第16章 山尊
山尊
幾人看到這兩只家夥都吓壞了,大家平時在宮門內,哪裏見過這陣仗,頂多遇遇小蛇,蜈蚣啥的,文茵和宮遠徴對視了一眼。當即決定分頭行動,對付這種大家夥得智取,若是蠻幹,絕對會兩敗俱傷。
随後幾人分散在兩只山尊的周圍,先分散它倆的注意力,幾人都盡量表現出不怕的樣子,之前文茵在書上看到,若是在野外碰見了山尊,一定不要表現出害怕緊張的樣子,一旦表現出害怕的樣子,山尊就會越興奮,越是會撲來,幾人都直了直了身子,并且緩慢的向後退,突然兩只山尊吼叫起來,把幾人都吓得不輕,但還是定住了腳跟,在後退的過程中,宮遠徴和大家用秘語低聲交流,找準時刻,幾人同時吼叫起來,雖然把文茵吓到了,但還是聽說過的,對付這種敵人,一定要大聲吼叫,人越多越好,果然,兩只都退後了些。
“就是此刻。”
文茵和宮遠徴幾乎是同時喊起來,幾個人都用輕功飛上了樹頭,兩只在下面憤怒的吼叫着,并且還欲爬上來,文茵和宮遠徴在樹上商量着對策。
“現在也沒辦法了,只能硬碰硬,可這樹上也沒硬東西扔,時間很緊,快想。”
文茵很着急,眼看着兩只就要爬上來了,雖然爬一半落一半,但按照着架勢,馬上就要上來了。
“急什麽,你忘了我有藥了。”
宮遠徴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你有藥你不撒,倒有時間在這裏跟我打嘴仗。”
宮遠徴也沒頂嘴,撒了藥粉下去,姑且定住了兩只來勢洶洶的大物。這下可以慢慢商量了。
“總在樹上也不是個事兒,況且我們還要挖移山參回去,你這藥粉能管多久。”文茵開口了,雖說她從小上樹下坡的,但是那都是去玩兒,哪兒碰見過這麽大的東西。
“不吃解藥,成年男子能定六個時辰,但這家夥太重了,還不清楚,并且剛剛撒下去的藥粉有些被風吹散了,不知道奏效多少。”
“好,就算是三個時辰也夠了,快,我們下了樹去挖。”
文茵說罷,幾人下了樹就開始挖,侍衛們毛手毛腳的挖斷幾根,把宮遠徴心疼壞了。
“你們幾個小心着點兒,這東西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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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遠徴轉頭一看,看着文茵平時大手大腳的,挖起這參來倒是很仔細,在她周圍密密地排了一圈兒,也沒一根是須斷了的。宮遠徴對她又多了幾分敬佩。文茵餘光瞟見了宮遠徴的目光。
“你再多看一會兒,等一下那倆就把你撕碎吃了,知道你寶貝這參,我一根須也不會弄斷的,定然囫囵個兒交給你,不用監視我了。”
“我,我,我,哪兒看了。”宮遠徴這點的德行倒是跟他哥一樣,都是嘴最硬,但手上的活兒也沒停,連忙挖起來。沒一會兒,幾人就挖了不少,地也被挖空了,不敢耽擱,幾人立馬拿出之前準備好的包袱布,裝着系好後,背在了背上,一個侍衛卻喊着。
“公子,我剛剛好像看見那山尊動了。”
幾人突然就緊張起來,速戰速決,連忙下山,那侍衛到沒看錯,兩只山尊的确要動了。
“宮遠徴,你行不行啊,這才一個時辰不到,那倆就能動了。”
文茵邊跑邊不屑地咋咋嘴,她對于宮遠徴的能力又加了幾分不信任。
“我說了那藥粉沒咋撒到,再說了,它倆那麽重,能管這麽久已經不錯了,沒我這藥粉,你能挖這參嘛。”
宮遠徴也是嘴上不饒人。
“公子,姑娘,別吵了,那倆馬上來了。”
幾人的确聽見了很重的喘息聲,但不敢往後看,只顧逃命,文茵只聽見那聲音離她特別特別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撲倒在地,另一只撲倒了一個侍衛,宮遠徴看到這場景,立馬停下來。
“文茵,阿彌,先用內力抵抗一會兒,我馬上過來。”
說罷,宮遠徴摸上了藥粉袋,這藥粉在幾天的使用中,這時是一絲都不剩了,只能拿出暗器袋,但兩個大家夥速度很快,文茵和侍衛又被兩只牢牢鉗制住,怕是不能使,只能找機會近身了,宮遠徴把其中個暗器塞在了另四個侍衛手裏,讓他們找機會刺傷,可這幾個侍衛平時練劍不練暗器,根本不會使,而練暗器的侍衛這次全被留在了宮門裏,宮遠徴看到這場面,急得差點罵人。
沒辦法了,只能讓三個侍衛都去幫阿彌,而宮遠徴和剩下的一個去救文茵,好在這四個侍衛都身強體壯的,還能撐到宮遠徴來。
這鬼地方寒冷刺骨,使得文茵修的內心功法根本沒法使出來多少,眼看着就要抵抗不住,突然眼前一片明亮,宮遠徴和另一個侍衛使勁拉住了那東西的腿,往後一拖,成功的轉移了注意力,但也成功惹怒了那東西,轉頭就朝兩人沖來。說時遲那時快,宮遠徴暗器一把扔了過去,不得不說,宮遠徴扔暗器就沒有不準的時候,那玩意兒立馬就不動了,來不及高興,還有一只。
那一只在與四個侍衛纏鬥的過程可謂是兩敗俱傷,都沒撈着好,宮遠徴一吹口哨想把那只引過來,但何曾想到那只被揍暈了,方向搞錯,朝文茵沖了過去。
“我這是做的哪輩子孽,讓我碰見這玩意兒。”文茵此時心裏的眼淚已經流成汪洋了,但剛剛與那只被宮遠徴殺掉的東西搏鬥時,弄傷了手臂,如何躲得過這只。只快速滾到另一邊,但這一滾正好對上山尊的頭,那只直接伸開爪子抓了過去,把文茵的背抓出幾條窟窿,文茵吃痛一叫,這下是真滴滾不動了,做好了被吃掉的準備,那東西也是張開了大口,可下一秒,那只就倒在了文茵身旁,原來宮遠徴悄悄繞到身後,找準機會,一步跨到前面,暗器直接丢進了那東西的嘴裏。
文茵看到兩只都被解決了,連忙爬過去收拾剛剛被搞散的移山參,收着收着只覺頭暈眼花,昏死過去了。文茵的背上還在流血,她牽動身體去收拾,更是加速了血液流動,導致血液不足,暈死過去。
宮遠徴連忙撕了自己的衣服緊緊地包在文茵的背上,除了宮遠徴,其他人都有不同的傷痕,但不能在這裏停留,于是宮遠徴把他和文茵的包袱交給了那幾個傷的輕的,而他直接背着文茵就下了山,到了山下,大家才都松了一口氣。幸好馬車和馬就停在離山腳不遠的地方,馬兒這麽一歇,也是吃足了草,正好出發,到了馬車下,宮遠徴抱着文茵上了馬車。
“繞路去撫水鎮。”
宮遠徴吩咐着阿彌,宮門太遠了,只能先去一個有藥材的地方治傷。
不過傍晚,幾人就到了撫水鎮,一行人上山的時候很早,下來的時候更是很快,所以到達撫水鎮的時候也不晚,在路上,宮遠徴給文茵做了簡單的止血,但沒有藥,還是很危險,幸好到的很快。
到了鎮上,找了個客棧住下,叫小二去拔了地裏的地龍膽,宮遠徴脫了文茵的外衣,扒開裏衣,用帕子沾了熱水擦拭了背面的傷口處,碾碎了地龍膽,敷在上面,又用繃帶緊緊地纏了幾圈,方才見到血終于是止住了。這才又找小二按照他親手寫的方子去抓了藥熬上給文茵喂下,又換了傷口處的藥,才放心下來,白日裏鬥大蟲,黑夜裏照顧着一群人,幾乎一夜未睡,宮遠徴趴在床邊不一會兒便睡着了,酉時,床上的人才緩緩地睜開眼睛,正欲起身,卻發現床邊趴着一個人,那是文茵第一次見到靜态的宮遠徴。
“這個樣子到不招人讨厭。”文茵自言自語道。
文茵看着宮遠徴的臉出神,突然覺得宮遠徴好“美”,美人好比朗月清風,寧靜卻還溢出一絲一絲邪魅,不覺中都看呆了,文茵覺得自己瘋了,竟然覺得宮遠徴“美”,而宮遠徴被這動靜弄醒了,文茵的眼神就立刻收了回來,文茵被發現,臉上從脖子紅到腦袋頂,但宮遠徴并未注意到這一變化,只發現人醒,只覺得自己做的有效。
“你醒了就行,給我吓死,你要是死在路上,我哥怎麽跟日月乾坤刀派交代。”
有時候文茵覺得自己的想法就是在放屁,她剛剛還覺得宮遠徴“美”呢,看見他這樣子,“美”個啥啊。但看見宮遠徴在揉自己的脖子,也知道是他救了她,也就沒反駁。
“你身上的傷還需要将養,若是回到宮門讓他們發現受傷,我倆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那是你,不是我好嘛,我回去怎麽會受罰,但有一點你說對了,我這後背疼的厲害,怕是用不了內力了,回去也沒法給二嫂嫂保胎,養好估計也用不了多久,十日之內應該能養好,回去正趕上下一次輸內力。”
宮遠徴覺得文茵有時候是個傻子,上趕着損耗自己身體,若上官淺肚子裏的不是他哥的孩子,他根本就不會讓文茵去幹這事兒。
“你叫她什麽,二嫂嫂,下次別在我面前叫。”
文茵雲裏霧裏的,但背上的傷口疼,懶得跟他争,宮遠徴也覺得這句話稍微有些重,文茵并不知道這上官淺之前偷過無量流火,也不知道她尊敬的兩個嫂嫂正是她門派的敵人——無鋒,若是讓她知道,也不知還肯不肯聽雲為衫的調遣。宮遠徴眼神裏很複雜,文茵看了犯怵,只讓他快出去。
其實文茵暗暗調查過,但什麽也沒調查到,只知道二嫂嫂很可憐,門派被無鋒滅了,而大嫂嫂之前也差點被無鋒殺掉,心中很是佩服兩個能在無鋒的刺殺下活下來的女人,也很感激宮遠徴對她的上心,即便這上心是他作為宮門的人所必須的。想罷,文茵覺得自己還很厲害的,能在山尊的手下活着躺在這兒。
“明日我找人給你換藥。”宮遠徴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好”。文茵沒多想就回應了,但迅速反應過來,朝着門口大喊。
“你別走,那昨晚誰給我上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