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下

5.喬臨川走了,我将自己的生活物品搬到了客房。

養病的日子格外清閑,我每日看書、養花、烹饪,沒有喬臨川打擾,我才發現生活中竟有如此多有趣的消遣。

為了擺脫喬臨川的控制,我開始搜尋相關信息,嘗試做一些在家就能從事的行業。

第一次是做視頻博主,剛開播沒兩天,喬臨川的助理幫我買了大批流量,于是我創業未半就被厭惡資本的粉絲反噬,慘淡收場;

第二次是做插畫師,我大學學的美術專業,算是專業對口了,可喬臨川竟直接買下了我所在的那家公司,對我的作品無條件接收;

第三次是做線上家教,小朋友一旦表現出對我不滿或不耐煩的傾向,第二天他的母親就誠惶誠恐地請我原諒孩子并委婉地辭退我……

次數一多,我的逆反心理也上來了,喬臨川以此展示他對我的控制,他想折斷我的羽翼,讓我只能生活在他的陰影下。

可我偏不想屈服。

有時喬臨川會回來扮演溫情的丈夫,但我反應淡淡,他竟未曾氣餒,我們倆的相處方式就像和以前換了位置,曾經我追着他在跑,現在他開始回頭追我了。

李媽勸我見好就收,說我的任性是将自家男人往別人懷裏推。

爸媽打電話罵我腦子糊塗,說我身在福中不知福。

所有人都以為我在耍脾氣,都以為我離不開喬臨川,以為我在欲擒故縱……

傷筋動骨一百天,兩個月後我擺脫了輪椅,雖然有些部位偶爾用久了會隐隐泛疼,但好在于日常無礙。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然而這平靜沒過多久被一封請柬打破了。

不知名姓的人送來一封商會慈善晚會請柬,我本想置之不理,可附的信箋上說,先前那場車禍并非意外,是喬臨川的陰謀。

我心生寒意,事實上,我并非沒有懷疑過,因為當時喬臨川出現的時機太巧了,可為什麽呢?

信上告訴我,若想知道答案,就去參加晚會。

我不喜歡坐以待斃,想要得到什麽,就得承擔風險。

商會慈善晚會那天,我獨自打車去參加晚宴。

進入會場後,我左顧右盼,試圖找出那個給我派請柬的未知人,心思不在活動上,因而顯得格外漫不經心。

等我注意到周圍人或同情或探究的目光時,我已看到了出現在大門處的那對璧人。

珠光寶氣,郎才女貌,他們仿佛天生一對,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喬臨川和雲可可。

我抿了口紅酒微微一笑,若送請柬之人叫我過來是想看兩女争一男的戲碼,他可能要失望了。

與S市各商界大佬談笑自若、觥籌交錯的喬臨川似乎察覺到什麽,他銳利的視線透過鏡片直直朝我射來。

我不避不讓,遙遙舉杯示意,神态自若。

喬臨川的臉色卻有些僵了,他似乎跟身邊人低語了什麽,随後穿過人流來到我身邊,拉住我的手腕走向一處無人的角落,第一句就是質問:“你來做什麽?我不是跟你說了外面危險?”

“有人邀請,不來豈不是不禮貌?”我聳聳肩,視線繼續在人群中逡巡。

“你在找誰?”喬臨川見狀,危險地眯眸,“趙甜,我還沒死呢,你就急着來找下家了?”

我覺得好笑:“在你心中,我就如此不堪?沒了你,必須急着找另一個男人?”

喬臨川擰緊眉:“不是男人,那是女人?”

“我非得攀龍附鳳是吧?喬臨川你究竟有多看不起我?”我控制住往他臉上潑灑紅酒的沖動,冷笑道:“我确實無權無勢,只是一個普通人,但這并不代表我弱小到無法自立,我可以學習,可以不靠任何人闖出自己的天地。”

喬臨川似乎難以理解我的想法,挑了下眉:“你別鬧了,之前折騰了那麽多有折騰出水花嗎?乖乖做喬夫人不好?你現在得到的一切已經是所有人夢寐以求的了。”

“喬夫人?這是什麽美譽不成?我有名有姓,憑什麽冠以你的姓氏?”

喬臨川氣笑了:“好得很,我倒要看看你怎麽獨立自主,只要你還在S市,就永遠逃不出我的掌心。”

我不在乎他的威脅:“你有本事就試試。”

“那就拭目以待吧。”

商會的會長派人來請喬臨川過去,喬臨川看了眼我手裏的酒杯,強硬地給我換成了果汁,随後暧昧不清地說了句“早點回家,外面危險”便離去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想到他一直以來的傲慢與目中無人,心中哂笑。

或許他是有柔情的,只不過他得到的一切太過輕易,輕易到他以為理所當然的程度,所以他以為我也能輕易地原諒他。

可我們一開始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從看到他對孩子離去輕描淡寫的态度我就認清了這一點,而那也将是永遠紮在我心底的一根刺,這根刺夜夜煎熬着我,讓我無法釋懷。

6.“趙小姐,沒想到您也來了。”身後傳來一個略有些耳熟的聲音。

我轉身,雲可可一襲雪白長裙,反射着耀眼的珠光,姿态大方,明媚動人,如整個會場裏最耀眼的明珠。

我微微颔首,沒有多說的意思。

事實上,我和喬臨川的問題雖然逃不開雲可可的身影,但我一直很清楚,喬臨川才是最應該被責怪的那個人。

我和雲可可只有簡單的幾面之緣,因為心底自卑,加上旁人都說是我搶了她的男人,所以我盡量避免與她正面接觸。

沒想到她會過來主動打招呼,我忍不住陰暗地想,是要炫耀她得到了喬臨川的愛嗎?

雲可可嘴角勾起一個無辜的笑:“抱歉,若是知道你也會到場,我就不答應臨川的邀約了,這下反倒讓你尴尬了。”

我随意瞥了一眼人群:“我來這裏和他沒有關系,你想勾搭還是勾引,随意。”

“沒有關系?”雲可可笑了,“怎麽能這麽說呢,只要你們一日不離婚,就是受法律保護的夫妻關系啊。”

“你很期待我們離婚?”我想了想,誠懇地表達自己的祝福,“那就祝你心想事成。”

一個端着紅酒托盤的服務生從旁邊路過,雲可可趁其不備伸出一只腳,那服務生手中的酒杯便往我身上砸來。

我下意識想避開,但雲可可踩住了我的裙擺,令我躲閃不及。

酒杯碎裂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我和雲可可作為今天八卦的中心,一舉一動都備受關注。

喬臨川推開看熱鬧的人群走到我和雲可可身邊:“可可,你沒事吧??”

雲可可歉疚地看了我一眼:“臨川,我只是想和趙小姐解釋一下你今天陪我出席的原因,誰知遇到這種變故,她是不是生我氣了?”

喬臨川先是安慰了雲可可:“你沒被吓到吧?小心地上的玻璃渣子。”随後冷淡地看我一眼,命令道,“給可可道歉。”

果然,無論何時何地和他的小青梅比,我只是那個将就的選項。

他可以在我面前扮演一時的深情,可一旦和雲可可放在一起,他的第一反應都是丢下我。

好在如今的我已經不在乎了。

我沒有搭理周圍人看好戲的目光,也沒有理會喬臨川的命令,轉身走向走廊深處的更衣室。

“趙甜。”喬臨川快走兩步拉住我,語氣有些急,攥着我手腕的那只手握得緊緊的。

“放手,我不想陪你們演這種無聊的戲。”我冷淡道。

喬臨川湊在我耳邊低語:“人多眼雜,我回家再跟你解釋。”

說完,他松開了手。

我沒有回頭,對他的苦衷不感興趣。

雲可可在身後道:“我還是去看看趙小姐吧,臨川你別攔着我,要不是我自作主張,趙小姐怎麽會生這麽大的氣呢?”

他們在身後的動靜漸漸小聲。

走到更衣室,看着淩亂髒污的禮服裙,不禁想笑,這樣橋段怎麽會發生在我身上呢?

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不期待王子救贖的普通人。

我換上服務生替我拿來的新衣服,正要取下綁在大腿間的錄音筆和手機,忽然聽到房門處傳來動靜。

我剛才明明鎖了門的。

意識到不對,我正要轉身查看情況,一具高大溫熱的身軀悄無聲息抵在我身後,下一瞬,我的口鼻被捂住,脖頸處似乎有什麽冰涼的觸感一閃而過,随後我陷入了黑暗。

7.當我從昏迷中醒過來時,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破敗簡陋的牆壁,我和雲可可分別被綁在一根椅子上,這裏似乎是處廢棄的毛坯房。

一個戴着面具的高大男子走進房間,慢悠悠地戴上黑手套,刻意低啞的嗓音笑道:“醒了?”

我抿唇:“沒醒,夢游呢。”

面具男子被噎了一下,沉默地拿毛巾捂住我的嘴巴,随後開始擺弄面前的攝像頭。

雲可可悠悠轉醒過來,驚訝地瞪大眼睛,眼中很快積蓄起恐慌的淚:“你是誰?為什麽要綁我?我警告你,快放了我,要不然臨川會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面具男總算找回了點身為劫匪的尊嚴,雲可可的恐懼讓他興奮起來:“放心,我們只是想和喬臨川做一筆生意,暫時不會傷害你,但若你敢輕舉妄動……”

面具男甩了甩匕首,威脅意味十足。

雲可可連忙閉緊了嘴,她轉過頭,仿佛這才注意到還有我的存在,皺着眉頭:“真晦氣。”

我思緒發散,本以為這次綁架事件是雲可可策劃的,現在看來她也不知情,也不知對方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面具男見我們老實下來,拿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喬臨川的聲音從對面傳來:“可可,你沒事吧?你們把可可怎麽了?”

面具男哼笑一聲:“別光顧着擔心小情人啊喬老板,你老婆不問候一下?”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接着“嗵”一聲傳來,似乎是手機砸在地上的聲音,随後喬臨川語氣裏的緊張與焦急比起剛才真誠了許多:“你們把我老婆也綁了?!”

面具男打開攝像頭,鏡頭對着我們。

手機那頭的喬臨川如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此刻繃緊了弦,似乎下一刻就要隔着屏幕沖出來。

面具男慢悠悠地走到我和雲可可的椅子中間:“喬老板,選一個吧。”

喬臨川咬着牙:“你什麽意思?”

面具男笑了:“喬老板貴人多忘事啊,您策劃了這一幕戲,不就是要上演感天動地的深情戲碼嗎?現在我把臺子給你搭好了,就等着您表演呢。”

喬臨川臉色陰沉:“你知道多少?”

“當初雲老大臨終前将‘黑市’組織的勢力一分為二,一份給了你,一份留給了親手女兒,本來期待你倆好事終成最後将這股勢力合二為一,誰知喬老板移情別戀了呢?”

面具男輕描淡寫吐出的秘密讓我和雲可可陷入了震驚。

原來這就是喬臨川所謂的苦衷?我腦子有些懵,他所謂的真情都是為了雲可可手中的勢力?

雲可可不可置信地望着喬臨川,淚水潸然而落:“臨川……這是真的嗎?”

喬臨川沉默不語。

面具男哈哈笑了一聲:“你以為你遭遇的車禍是意外?一切都在他計劃中罷了,誰知突然出現了變故,”他看我一眼,“倒是看不出來喬老板狼子野心,竟也會有動真情的時候。”

“這是我和雲可可兩人的事,”喬臨川摘下眼鏡,揉按眉心,眼底的青黑透露出他的疲憊,他望了我一眼,語氣沉冷,“你不應該把我妻子牽扯進來。”

“喬臨川!你怎麽能騙我?原來你所說的真愛都是假的!”雲可可滿眼失望,忍不住咆哮道,“當初我滿心期待與你成婚,你卻突然和我說要對另一個女人負責,原來從那時起你就變心了。”

“這次綁架也是喬老板策劃的,可惜原本的演員演技不佳,被我和兄弟競争下崗了,”面具男把玩着匕首,“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喬老板,好事哪有都讓您占全的道理?我們也想撈一點好處啊。”

喬臨川努力維持震驚,可他捏緊的拳頭顯示了他的不平靜:“說吧,你們想要什麽?”

“我們要你手中的‘黑市’勢力,給你一個小時,否則我們可不敢保證你愛人身上是否會見血。”

面具男說完後,挂斷了通訊。

8.我沉默地望着面具男,他似有所感,回過頭:“看我做什麽?覺得我比你那渣老公英俊?”

我眼神示意堵住嘴巴的毛巾,面具男笑了一聲,替我解開毛巾。

我深深吐出一口氣:“溫醫生,好久不見。”

面具男動作不自然地一頓,弧度極小,要不是我一直盯着他,恐怕都會錯過他的反應:“溫醫生是誰?你睡糊塗了?”

“我車禍住院時,你是我的主治醫生。要不是今天這一出,我還意識不到那時你是有意在挑撥我和喬臨川的關系。”

見我不似詐他,面具男無奈地聳了聳肩,摘下面具,露出一張熟悉的臉,疑惑問:“我自認僞裝得很好,你到底是從哪裏發現的?”

“破綻太多了,你扣住我時,下意識避開了我受傷最嚴重的傷處;你戴手套的動作眼熟;我剛醒來時腦袋不疼不暈,能把藥的劑量掌握得那麽精準,得是個專業人士吧?以及……很少有劫匪會給毛巾消毒。”

溫醫生撓了撓頭:“哎呀,沒想到這次暴露得這麽快,那怎麽辦?知道了我的真面目,你就走不出這裏了。”

我承認我确實有一瞬間慌了,但很快鎮定下來:“我對喬臨川沒有感情了,我想,我們可以是一條線上的。”

“哦?說來聽聽。”

“一會兒等喬臨川來了,你拿我威脅他,趁其不備殺了他,再僞裝成他自殺,這樣我既能擺脫他的控制,又能拿到他手裏一大筆遺産,”我冷靜地分析着,“而你可以拿到他手裏的勢力,還抓住了我的把柄,此後我們便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怎麽會背叛你呢?”

旁邊的雲可可驚訝地望着我。

我擡了擡下巴,朝雲可可的方向示意:“你最後可以把她也做了,制造出他倆殉情的現場,這樣你能拿到全部‘黑市’勢力了,也少一個人知道你真實身份。”

溫醫生連連搖頭:“果然最毒婦人心啊,論狠,我比不過你,愛了多年的枕邊人都能算計。”他聳聳肩,攤手表示無奈,“我也想幹淨利落,可我老板有吩咐,不能節外生枝,我們要做遵紀守法的好市民,你這思想有點危險啊。”

我微笑:“那我們各退一步,我們不殺喬臨川,你也別殺我,順便幫我把離婚的事搞定一下。”

溫醫生挑眉:“我怎麽感覺你在得寸進尺?”

“你不是想報複喬臨川嗎?我和他離婚不是你們期待的?既然如此,那我們能合作。”

“好啊,我幫你,只盼趙小姐能顧念舊情,別把我出賣了。”溫醫生居然爽快地答應下來。

沒過多久,他接到短訊,得知喬臨川已經到樓下了。

一時間,閑聊帶來的輕松氛圍一揮而散,空氣再度緊張凝滞。

喬臨川走進房門,先是仔細地打量我一眼,才對重新戴上面具的溫醫生道:“我把組織轉讓合同帶過來了,你能否放了我的妻子?”

溫醫生坐在我身旁,匕首放在我的脖頸旁:“別着急啊,總得讓我們檢查一下。”

他招了招手,一個人從角落裏走出來接過喬臨川的合同,仔細檢查一番後才點頭。

喬臨川冷聲:“現在能放人了嗎?”

溫醫生笑了一下:“當然可以。”

說着他示意剛才另一個人給雲可可解綁。

“你什麽意思?我要你放了我老婆。”喬臨川咬牙切齒道。

“你老婆?說不準很快就不是咯,”溫醫生一只手落在我肩上,一只手親昵地撫着我的臉頰,若不是他手裏握住武器的話,這場面看起來倒是暧昧十分。

喬臨川臉都快氣綠了,雙手捏成拳頭咯咯作響,下一刻,他竟從腰間掏出一把□□,黑色的槍洞直直對着我們的方向:“放了她!不要讓我重複第二遍!”

溫醫生不急不緩:“你可以試試,是你的槍快還是我的刀快,我倒是無所謂,聽命行事的賤命一條,但趙小姐可不一定了……”

喬臨川雙目幾欲噴出火焰來,二人對峙良久。

最後,喬臨川緩緩放下□□,他身後的人一把沖上來奪走了他手裏的槍械。

“喬老板真是急躁啊,只要你簽了這份離婚協議書,我就放了她。”溫醫生拿出準備好的文件。

原來他早有打算,方才不過是逗弄我罷了。

喬臨川接過那紙協議書,捏着筆的手微微顫抖。

“喬老板為了利益讨好雲大小姐,又将趙小姐藏在身邊護着,真是忍辱負重啊,”溫醫生嘲諷道,“在你用婚姻和感情作為籌碼的那刻起就該明白,你不配獲得別人的真心。”

喬臨川緊緊閉眸,再睜開眼,又恢複了以往的從容,他迅速地在文件上簽字,放下筆問:“現在可以了?”

溫醫生把離婚協議書檢查了一下,塞到我被綁着的手裏,面具下在眨眼:“趙小姐,答應你的事我已經做到了,今日多有得罪,實在抱歉,那我們就這樣好聚好散吧。”

喬臨川錯愕地望着我,他似乎誤會一切都是我為逼他離婚而自導自演的戲了。

我忍不住想笑,而我也真的笑出聲來,坐在椅子上,揉按着剛松開束縛的雙手:“你們結束了?我還沒有結束呢。”

9.衆人的目光集中到我身上,似乎沒料到身為人質的我居然在局勢幾乎塵埃落定時站出來。

我望着隐形人一般被遺忘的雲可可:“幕後老板,這出戲你看得滿意嗎?”

雲可可白淨的臉上總算流露出一絲真情實感的訝異,她與我對視良久,随後放松了身子,抱着雙臂倚靠着牆柱:“你怎麽發現的?”

溫醫生無辜地攤開手:“老板,這可不是我洩密的。”

喬臨川眉頭緊鎖:“甜甜,什麽意思?”

“沒想到你才是最單純的那個,”我望着喬臨川,語氣淡淡,“雲可可一直在扮豬吃虎、将計就計,知道我是你的軟肋後便想利用我來反将一軍。”

雲可可不滿道:“我先問你的,你怎麽先回答他的問題?”

“昨晚綁匪出現的時機太恰巧了,再加上你昨天剛說希望我離婚,今天綁匪就拿出了一份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雲可可,你從一開始就沒想着要掩飾自己的身份吧。”

雲可可點頭:“我本想直接拿你威脅喬臨川的,但這樣就少了些樂趣啊。說實話,當我發現喬臨川的陰謀時,我一度想利用那場車禍殺了你,讓他嘗嘗妻兒皆死在他親手制造的‘意外’中的滋味……”

聞言,喬臨川的臉色蒼白幾分。

我冷笑:“我還得謝謝你不殺之恩?”

“不客氣,”雲可可竟恬不知恥地應下了這聲謝,“不過你更應該感謝溫璃,是他說有更好的報複方式,不需要用一條無辜人命。”

“我這樣的普通人在你們眼中是随意把玩的棋子嗎?草菅人命,你們不怕法律制裁?”我冷眼望着他們三人,從始至終,從未有人問過我的意見。

“你怎麽會是普通人呢?”雲可可笑出聲,“你可是喬臨川的心肝肉啊,是他唯一的弱點……”

“你們三個,非法持有槍支、蓄意謀殺、綁架他人……你們等着被抓捕吧。”我打斷了她,從腰間取出早已準備好的錄音筆和手機。

既然決定答應陌生人的邀約,我不可能不提前做準備,雖然昏迷前情況緊急,但我及時打開了錄音筆,并藏在身上。

好在溫璃沒有仔細檢查,或許他也沒想到有人會在換衣服的時候帶着手機和錄音筆吧。

喬臨川無奈道:“甜甜,法律是約束普通人的。”

雲可可看我的眼神像看智障一樣:“你以為錄音就能抓住我的把柄,S市的□□掌握在我手中,只要我吩咐一聲,誰敢抓我?”

我微笑道:“我知道我個人的力量難以對抗你們,但我是一名光榮的黨員,前不久又考上了公務員,我會和黑惡勢力抗争到底,你們身價不菲又如何,我的底氣是國家給的!”

喬臨川驚訝:“什麽時候的事?”

“在你試圖斬斷我所有出路的時候,我就在一直備考。現在的我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基層工作人員,但我不會向你屈服的!”

窗外傳來的警笛聲由遠及近,悠揚的旋律帶給了我莫大的安全感。

10.我依照法律程序起訴喬臨川、雲可可和溫璃三人,證據确鑿,他們最終被警察抓捕。

游走在法律邊緣行不軌之事,注定會被正義制裁。

而我,終于得到了平靜的生活,成為了一名普普通通的基層公務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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