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別看格萊埃個頭小，啃起阿周那來是真的兇猛，嗚嗚啊啊死活不松口。阿周那也不敢用力，生怕自己一用力就……
傑克：“我可以幫忙肢解……”
Dr.羅曼驚恐：“不用了。”
——這個時候就不要再添亂了。
他轉過頭來面對阿周那：“你需要幫忙嗎？”
阿周那冷淡地搖搖頭，下一秒，他就幹淨利落地将格萊埃的下巴卸下來，再咔嚓一聲按回去，速度賊快，格萊埃還沒反應過來，阿周那就已經順利脫身了。
在短暫的兩秒延遲後，格萊埃又汪得一聲哭了。
Dr.羅曼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怎麽又哭了呢，剛剛不還挺氣勢洶洶的，不會又在糾結什麽藤丸立香今天的晚餐是什麽小姑娘吧？”
“不，不是……”
格萊埃抽抽搭搭地說：“我下巴好疼嗚嗚嗚嗚……”
這還能說什麽？
……活該吧？
和誰置氣不行，和阿周那置氣。知道這是就連Dr.羅曼——目前迦勒底的代理所長，都不敢指揮去泡咖啡的存在嗎？
但格萊埃這麽眼淚汪汪的，Dr.羅曼也真的怕她哭暈過去，好聲好氣地哄：“別哭了，疼的話，要來電鎮痛劑嗎？”
“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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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當然可以。”
但對從者有效果的鎮痛劑還真不是醫務室裏的常備藥物——也沒有哪位從者被打了還哭唧唧的跑到醫務室裏來拿藥。Dr.羅曼從藥房的冷藏室裏找了一會兒，才從一個偏僻的角落，找到特效止痛藥，遞給格萊埃。
止痛藥的效果很好。
Dr.羅曼拿出文件夾：“再此之前，我們要先進行一些基礎的登記——不不不，當然不是什麽肉質監測，就是了解一些基礎的情況，更詳細的檢測報告，需要等你的靈基登錄進迦勒底的系統之後再做。”
“……嗯。”
“真名？”
“格萊埃。”
格萊埃停頓了一下，小聲說：“雖然外在的人格是彭弗萊朵，但靈基是格萊埃三姐妹的混合靈基，所以真名是格萊埃。”
“好。”
Dr.羅曼閉着眼睛，寫下一大串資料，諸如性別和産地（？），有些顯而易見的事實就不需要多費口舌了：“職階？”
“Caster。”
“Caster？”
格萊埃有些不安：“有什麽問題嗎？”
不，只是在之前的推測中，大家都認為格萊埃的職階很有可能是Avenger（複仇者）而已，Dr.羅曼差點就順手将複仇者填上去，此刻，聽到了一個不一樣的答案，不免确認了一遍。
“不，沒有問題！”
Dr.羅曼猛然搖頭。
但在初步登記繼續時，他忍不住走神了一瞬間，不是Avenger職階，有沒有可能代表着格萊埃心中幾乎沒什麽仇恨呢……不，這種想法也太離譜了點。
Avenger本來就不在正規七職階裏，屬于罕見中的罕見情況，格萊埃不是Avenger，這本身不能說明任何事。
“請簡述一下您在希臘特異點裏，所做的一切行為吧。”
“幻術？”
“對，幻術。”
好幾道眼神飄到了埃爾梅羅二世的身上，這位剛剛被告知了真相的中年社畜，嘴角抽搐：“我專精的是現代魔術，對于神話時代的魔法了解不多，幻術了解得更少——沒有發覺到立香根本沒有被黑泥污染，那個傷疤只是幻術，很奇怪嗎？”
一大群人點頭。
埃爾梅羅二世：“……”
好氣哦。
達·芬奇親也笑意盈盈地點了點頭，他同樣也沒看出來，但他專精道具作成，也不是正統魔術師出生，自然也不覺得丢人：“是幻術最好，既然格萊埃能夠騙過魔神柱，自然會将幻術做得栩栩如生，能騙過我們也很正常。”
“對吧，埃爾梅羅二世先生？”
“嗯。”
這個時候，其實不必強行帶上他。
藤丸立香更是完全放松下來，整個人毫無形象地葛優癱：“魔神柱确認死亡，聖杯回收，格萊埃準備加入迦勒底——可以說是一切順利。”
如果非要說有什麽不順利的地方的話，大概就是擔心藤丸立香的女從者們打起來了，戰鬥的餘波掀翻了迦勒底兩層樓，現在維修隊正在緊急搶修……
算了。
這也和他們這次臨時會議沒什麽關聯，就不必多說了。
“……就連黑胡子，都在黑泥個體被消滅之後，重新由被迦勒底銘刻過的記錄，再度從英靈座召喚過來。”
黑胡子也坐在會議桌旁。
他顯得沒什麽精神，整個人癱在桌子上，就連平時打理得閃閃發光的胡子都亂糟糟的：“……好不容易才有個漂亮美女願意跟我共度春宵嗚嗚嗚嗚。”
他的話被所有人無視了。
“雖然黑胡子要恢複到之前的實力，恐怕還需要一段時間的成長，唔，四舍五入一下，基本就約等于，根本沒有損失，只有收獲啊。”
“贊同。”
“複議。”
“差不多可以這樣說。”
藤丸立香等大家說完，再咳嗽一聲：“在這次特異點的攻略中，阿周那先生功勞最大，這一點大家也沒有異議吧。”
“嗯。”
“沒有。”
“那接下來就是論功行賞的流程了。”藤丸立香轉過頭來看阿周那，放緩聲音，“阿周那先生有什麽想要的嗎？”
“……沒有。”
“什麽都可以，比方說Saber，就是阿爾托莉雅，她就要了一頓大餐，庫·丘林曾經讓達·芬奇親做過一套釣魚套裝，雖然都是一些形式意義大于實際的小玩意兒……嗯？沒有？”
“世間財富……毫無意義。”
藤丸立香嘴角抽搐。
——這凡爾賽的話，也就只有阿周那能說出口，就連富有如黃金律的吉爾伽美什王，也是将他的庫存分門別類地妥善保管，從來沒說過什麽財富無意義之類的話。
換做藤丸立香，就只剩下檸檬了。
忍住。
忍住。
和迦勒底的一群問題兒童比起來，阿周那先生已經能算是讓人暴風哭泣的正常人了。藤丸立香很快就心平氣和——他如果做不到心平氣和，早就被一群從者氣死了。
藤丸立香微笑着問：“除此之外呢，阿周那先生功高勞苦，聖杯也可以——”
“……我也沒有什麽需要聖杯才能夠實現的願望。”或者，他生前若有什麽想要的，天帝因陀羅早就給兒子準備好了，但偏偏是該有的都有了，反而最終只剩下一片空茫茫的荒蕪。
藤丸立香：“……”
摔。
這話題快聊不下去了。
剛好，這個時候，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一道小小的身影顯露在所有人面前，正是剛剛登記的格萊埃，她見到所有人都在看自己，忍不住害羞地扯了一下帽子。
“早上好啊，格萊埃。”
格萊埃躲開八尺遠。
藤丸立香臉上的笑容有點繃不住了。
“呃，大家好，啊，那個，我叫格萊埃，是剛剛加入迦勒底的……Caster，總之，如果說戰栗的女神，那就是我了。雖然名頭很大，爹媽也都是神二代，但大家放心好了，我沒什麽戰鬥力，不要想着讓我上戰場。”
藤丸立香又忍不住撩她：“那我非要你上戰場呢？”
“那，那……”
“那什麽？”
“那、那我可以喊阿周那救命！”
在短暫的寂靜中，不知道是誰忍不住笑了一聲，打破了寂靜，瞬間，會議室裏就變成了歡樂的海洋。
藤丸立香笑着搖頭：“可怕可怕，我可得不敢得罪阿周那先生，萬一阿周那先生不肯幫我速通特異點，那可就麻煩了。”
“知，知道就好。”
明明之前還在和阿周那鬧別扭，但現在說起對方，格萊埃仰着臉，整張臉都仿佛在發光：“阿周那很厲害的，BIU！BIU！BIU！你們別想再欺負我了。”
“不敢不敢。”
藤丸立香俨然還在逗小孩。
阿周那捂住了臉。
——太丢人了。
格萊埃又問：“你們在說什麽？”
“我們在給這次特異點的功臣——阿周那先生論功行賞，不過，阿周那先生說他什麽都不想要，讓人稍微有些苦惱呢！”
格萊埃的面色漸漸凝重。
藤丸立香問她：“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哈，功勞最大的人怎麽可能是阿周那？”格萊埃氣鼓鼓地說，“分明應該是我才對。”
還不等其他人異議，格萊埃板着手指頭數：“首先，我一開始就準備好了坑騙亞斯她錄，那個英雄之路的電子游戲，就是我千辛萬苦送出來的。”
“這倒是。”
“亞斯她錄原本是想将游戲道具都做成陷阱，也是我做了僞造，才沒有讓它如願，不然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嗯。”
“聖杯黑泥我也用了幻術，最後禦主根本就沒受傷！”
“……是這個道理。”
“你們最後選出來功高勞苦的人竟然是阿周那，不是我，你們是不是有什麽毛病？！”格萊埃睜大眼睛，一臉不敢置信地問。
藤丸立香很為難：“這個……”
就在這時，他看見了對面的阿周那，對着自己輕輕點了點頭。藤丸立香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蹲下來，和格萊埃對視：“那了不起的格萊埃小姐，想要什麽獎勵呢？”
“我想要……”
藤丸立香嘆了一口氣：“某種意義上，她真的挺好滿足的。”
格萊埃将臉埋在一大堆食物裏，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她一只手拿着水果，另一只手抓着豬腿，臉頰被蹭得油膩膩的，同時還飛快地往嘴裏塞：“……你是神仙嗎？你真的不是神仙嗎？”
廚師·衛宮無言以對：”你才是女神吧？“
“哦，對，我是女神。”
格萊埃嘟哝了一句，在吃飯時間說話，她差點将自己噎到，趕快又專心致志地埋頭吃飯了。
藤丸立香看着很欣慰：“要是大家都這麽像是格萊埃……呃，像是阿爾托莉雅這樣容易滿足就好了。”
阿周那不可置否。
格萊埃忽然從百忙中擡起頭：“我可以讓一點點給阿周那吃，嗯，就一點點。”
她摳門地掏出一枚花生。
阿周那對她的摳門舉動無言以對：“……吃你的大餐去。”
芙芙以為自己找到了正确的道路，但事實證明，不對，它又迷路了——
是的，這也不是結局。
我又又又沒寫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