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按摩

按摩

渣攻不是人吧,這渣攻不是人做的吧,他練過金剛不壞吧,不然為什麽還能站得起來,而他已經化成了一灘水?

蘇稽內心在逃命,臉上卻擺出了一個笑臉,狗腿道:“我去給你拿衣服!”

“不用,坐好。”宮懲摁着他,手指拂過他身上的淤青,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心道:這動不動就淤青的體質什麽時候能好點兒?我沒那麽殘暴啊!

可惜蘇稽不知道他的心聲,知道了得讓他試試自己究竟殘暴不殘暴。

“清涼油是能那麽用的嗎?嗯?”宮懲摩擦在他皮膚上的手指火辣辣的,不過幾下就已經給他身上其中一塊淤青搓紅了。

“不能。”蘇稽老實認錯,不說體格,單在體力上他就差了從天到地那麽大一截。

“下次還這麽幹嗎?”

“不了!”蘇稽焉噠噠地把下巴放在宮懲鎖骨的位置,用自己下巴使勁兒碾他那兒的肉。

也不知道是自己力氣太小還是渣攻太硬,宮懲愣是沒反應。

蘇稽:……

好吧,他放棄了,現在他只想好好睡一覺,感覺整個人都脫了一層皮。

大概是累極了,蘇稽就着這個姿勢居然睡熟了。

宮懲:……

讓蘇稽自己睡他再來撈可能撈出來的是一具屍體。

他給蘇稽洗完澡,小心翼翼地抱着他去了床上,睡着的他安靜得像是乖巧的貓,還會用臉蹭蹭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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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懲自己都沒發現在看到蘇稽這小動作的時候嘴角勾起了一個春暖花開的笑。

放下後給蘇稽蓋好被子,俯身在蘇稽額頭上親了一下,唇在貼上蘇稽額頭的時候宮懲猛然僵住,臉色又變得難看了起來。

他看着蘇稽熟睡的臉,被子一掀直接把人蓋得嚴絲合縫,走到門口的時候又折回來好好給他蓋好。

他怕再回來的時候他的小金絲雀真被捂死了。

“少爺,晚飯已經做好了!”管家恭敬地站在門口,宮懲一手拉着門把看向床上的蘇稽,輕問:“羅叔,我是不是對小雞太差了!”

羅叔沉着臉,不知道怎麽回答,宮懲小時候所經歷的讓他養成的這種性格真的很難改變,他要是不強勢一點,心不狠一點,他可能活不到現在。

羅叔嘆息一聲:“少爺,你現在就很好,蘇先生好像一直都很開心。”

是啊,開心,不論是物質上的還是心理上的,蘇稽這個人都很容易滿足,就算知道宮懲不愛他,他也從沒想過離開,雖然最近的變化有點突然,大概是習慣了他聽話得像個玩偶的模樣,乍然恢複成以前的模樣讓他有些無所适從。

厭煩了他?想跑?

宮懲輕笑,眸光變得愈發陰鸷,卻動作輕柔地關上了門。

吃了飯宮懲就去了書房,打電話給許起完善了合同上的幾處條款,聽得許起在那邊罵娘。

“不怎麽重要的項目需要看得這麽仔細?”毫無例外,這個項目的投資還是用蘇稽的名義投資的。

“我不做虧本生意,更不會給你撿漏。”宮懲的聲線沒有起伏,一度讓許起以為小金絲雀又想飛,不過都成那副模樣了,還想怎麽飛?從客廳飛到床上嗎?

不能細想,細想之下就得頭皮發麻。

兩人挂了電話,宮懲走到陽臺上看着外面的夜色久違地點了一根煙,迷蒙地煙霧将他整個人都襯得很缥缈,仿若帶着淡淡的憂傷。

多少年了呢?

哦,十三年了,這十三年他是怎麽過的呢?

宮懲已經記不清了。

這十三年,他有十一年過得像是機器,承受着同齡人不會承受的壓力,做着同齡人不會去做的事,他得從身心讓自己讓自己變得強大,他要用十五歲的肩膀扛起宮氏,從被奪/權再到成為宮氏的掌權人……

他把煙頭狠狠摁滅在煙灰缸裏,收回了思緒,轉身去了自己的房間。

蘇稽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天光大亮,渾身痛得像是感覺不到身體,管家像是長了順風耳,蘇稽剛痛苦地撐起身管家就把門打開了。

“蘇先生,少爺請了按摩師,吃完飯就讓師傅幫您按摩。”

蘇稽一聽到按摩整個人都萎了,“不了不了,我好好休息一下就……”

管家卻無情地打斷他,“這是少爺的吩咐,請您悉知。”

蘇稽:……

媽的渣攻還能不能放過他了!

蘇稽癱在床上,見管家還沒走,問了一句:“宮懲呢?”

“少爺在書房。”

一聽到宮懲在家蘇稽立即彈了起來,他昨晚就沒吃飯,現在餓得快要低血糖了,忍着痛連忙爬起來洗漱下樓,他可不想再遭受宮懲的折磨了。

宮懲他是發現了,昨天運動量比他多多了,卻像個沒事人似的,簡直就是個不知道累的機器人。

宮家的機器人屬性像是家規,從上到下全體都是這種。

蘇稽坐在餐桌前吃得毫無形象,宮懲下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蘇稽滿嘴東西,臉頰鼓得像松鼠,嘴巴周圍是一圈白色的奶,看見宮懲下來猛地打了一個嗝。

宮懲:……

“宮嗝~懲嗝~早嗝~上嗝~好嗝嗝……”

蘇稽:……

憤怒的氣勢全葬送在“嗝嗝”中。

蘇稽見宮懲不疾不徐開始吃,再看自己面前,簡直可以用狼藉來形容,他把嘴裏的東西咽了捧着牛奶杯咕嚕嚕地灌,就聽宮懲道:“九點半技師會來,技師手法很好,希望不會要我親自出手。”

蘇稽僵住,牛奶從嘴角滑下一滴,視線慢慢地瞥向宮懲,他還要親自監督?動手?那他想扮個可憐讓按摩師傅跳些步驟都不行了?

蘇稽扯過帕子擦嘴,憋屈地點頭道:“好~”

讓宮懲上手,他能直接去找閻王爺報道。

九點半技師準時來,是個年齡五十多的人,提着個箱子,看起來特別精幹。

路過宮懲的時候兩人只是點頭示意,卧室裏已經擺上了專門用的按摩床。

蘇稽是滾着癱上去的。

“師傅,您輕點啊,我怕疼!”蘇稽利用自己的優勢,可憐兮兮地看着師傅。

可是師傅冷着臉,全然視他不是人似的,回了一句,“好的蘇先生。”

結果一下手蘇稽就變成了哀嚎。

兩個小時,別墅裏的哀嚎聲就沒斷過,蘇稽嚎啞了改為嘤嘤地哭,那聲音要是心軟一點的絕對是聞者落淚聽者傷心,奈何這別墅裏除了他自己全是冷血怪物。

別墅外面。

保镖一:“你說蘇先生有什麽想不開的?他又不是不知道宮先生的性格。”

保镖二:“大概是過了新鮮期,想追求點兒刺激感。”

保镖三:“我也這麽覺得,說真的,我一直覺得蘇先生跟宮先生之前的生活像是完成某種任務似的,你們看現在多好,家裏都有生氣了!”

幾位保镖全部點頭贊同,最後一個保镖道:“要是蘇先生就這樣不跑了,那才是大團圓……”

蘇稽要是知道保镖們全是這種看法,絕對罵道:“去你嗎的大團圓,你要團圓你來,讓給你。”

可惜了,蘇稽此時還在全身疼痛中煎熬着。

宮懲面無表情的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時不時擡眸冷冰冰地看他一眼,直到師傅說“可以了”,蘇稽兩邊耳側的頭發都被眼淚浸濕了。

水做的屬性此刻體現得淋漓盡致,紅着眼睛跟鼻尖,癟嘴咬着唇,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宮先生,按摩完了,我先走了!”

“辛苦,管家,送客。”

管家朝師傅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師傅微微點頭,被管家送了出去。

兩人一走,房間裏就只剩下蘇稽跟宮懲兩人了。

宮懲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怎麽?要我抱你?”

“不了不了不了……”蘇稽回答得抽抽搭搭,讓宮懲抱他,他會斷掉的。

他攀着按摩床奮力下來,兩腿的骨肉像是軟掉了似的站不穩,直接一膝蓋跪了下去。

慘叫再次傳來,宮懲:……

他冷着臉,擡手就要去拽蘇稽。

“不要嗚嗚嗚,我自己可以嗚嗚嗚……”蘇稽疼得哭出了聲,攀着按摩床再次站起身,要是可以,他真的想用爬的,太疼了,他懷疑他的關節被按壞了。

艱難走到床邊的時候,起碼用了五分鐘,宮懲就看着他幾乎是“逶迤”着走到床邊,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他用自己都沒發現的關切語氣道:“有那麽疼?”

蘇稽倒在床上,咬着下唇口腔內肉,隐忍又可憐地點了點頭。

他太委屈了,被逼鍛煉,被逼按摩,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面前這個人面獸心的玩意兒,好想報仇啊,好想讓他也嘗嘗啊,可是自己現在真的是只弱雞。

越想蘇稽就越委屈,眼淚嘩啦啦地流個不停。

偏偏宮懲看着他的視線還特別特別的冷,蘇稽就覺得自己更委屈了,還不跑留在這裏變屍體嗎?

宮懲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彎腰小心翼翼地把他的腿搬床上去,坐在床邊動作輕柔地給他捏腿。

蘇稽被捏一次就叫一次,在看到宮懲皺緊的眉頭後死死咬着唇忍耐,內心在咆哮詛咒宮懲,就聽宮懲突然道:“對不起。”

啊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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