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以唇渡之

以唇渡之

第十三章。

這日裏,馥香帶着突厥公主來到大觀園中聽曲子,也不知道這突厥公主能否聽得懂中原的戲曲,入秋,大觀園裏的嬌花都謝了,倒是那一顆顆梅樹很是挺拔,

安汗妲不喜歡被人跟着,于是就将馥香打發了。

正巧,蕭琴羽也在院中漫步,二人碰了個正面。

二人互相打量,安汗妲看不出這衣着華貴的人是何身份,便沒作聲,倒是蕭琴羽看見那異于平洲的裝扮,就知曉是突厥公主。

蕭琴羽道:“原是突厥公主來訪,可住得慣這後宮?”

安汗妲道:“……你是?”

蕭琴羽斂眉含笑,回道:“瞧我這記性,竟然忘了公主并不知道我是誰,妾身是陛下身邊的蕭嫔,若公主無事,不如一同在這院子裏走走?”

“公主如此貌美,說不定,日後你我還能成為姐妹呢。”

“娘娘可別取笑我,雖然父汗此次命我前來聯姻,但平洲陛下貌似并不對我感興趣。這一點,安汗妲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公主可千萬別妄自菲薄,陛下與公主也就見了一面而已,往後日子還長着呢。”

二人走累了,就坐在戲臺下聽曲子,正如蕭琴羽所料,這突厥來的公主真真聽不都戲曲,坐着都只是對牛彈琴而已。沒過片刻,就見安汗妲神色無趣起來。

“蕭嫔娘娘,你們宮裏這些個曲子我真聽不懂,不如娘娘你在這裏繼續欣賞,我去找點別的樂子好了。”

“公主可是有什麽好玩的?”

“我想想。”安汗妲從身上取下一條帶子握在手中,然後左右看去,發現最近的花圃中有一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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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容争灰頭土臉的在土裏除草,看起來狼狽又好笑,一轉頭,一個美麗的女人站在他身前,穿的稀奇古怪的。

“你叫什麽名字?”安汗妲問道。

“我……我叫,小容子。”

“哦,那你把頭擡起來,讓我看看?”

“你看我做什麽?我還要幹活呢,如果我幹不完活,瑾全公公就會不給我飯吃,喜玉也會跟着我挨罵,你該幹嘛幹嘛去吧。”

“你竟這麽同我說話?”安汗妲好奇的将容争拉起來,看着他臉上的幾道泥土印子,笑出聲來,“原來是個呆呆傻傻的人,本公主給你飯吃,保證你不會挨餓。”

“有大燒鵝嗎?”

“你喜歡吃這個?”

容争點頭:“我想吃肉,許久都沒吃過肉了。”

“那這樣吧,你陪我玩一會,我就給你吃大燒鵝,你看怎麽樣?”

“真的!”

“那是自然。”

安汗妲拉着容争走向蕭琴羽,然後拿着手中的帶子蒙在容争眼睛上,說道:“不準拿下來,你抓到人了,才可以拿下來,知道嗎?”

容争點頭。

“……公主。”蕭琴羽看到那人竟是被廢了的攝政王容争,直接愣在原地,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是好,這若是讓燕澈看見,怕是這個目無規矩的公主只得乖乖滾回突厥。

“娘娘要一同來玩嗎?”

蕭琴羽瑟瑟一笑,目光中帶着細微的嘲諷:“妾身剛剛想起,似是有些事沒處理,就不陪着公主游玩了。”

“那,娘娘就快些去忙吧。”

蕭琴羽轉身冷笑,向燕澈的禦書房走去。

……

容争眼前什麽都看不見,他伸手在空中胡亂的摸索,卻什麽都抓不到,聲音在他耳邊四處游走,他循着聲音一陣亂撲。

“我在這!”安汗妲用手拍了拍他,飛快躲開。

“這裏!”

容争猛地一撲,腳下一跄踉,直接撲到了地上,灰頭土臉的狼狽模樣惹得安汗妲蹲在地上大笑,“你好笨啊。”

“不過,本公主就喜歡你這種瘋瘋傻傻的,比起那些聰明人,還是你好玩多了。”

“那我們繼續玩。”容争從地上爬起。

安汗妲道:“如果你抓到本公主,天天都有大燒鵝。”

“那我一定得抓到你才行。”容争鉚足了勁,一陣亂撲,突然,他聽到了腳步越來越近的聲音,心中一喜,不管不顧的抱住。

“可算抓到你了。”容争摘下眼睛上的帶子,這一看,可是傻了眼。

“美……美人?”

“放肆!”燕澈一聲怒喝,吓得容争打了個機靈,身後走來幾個人一把将容争抓住,按倒在地,任他怎麽掙紮。

安汗妲也是一陣震驚,沒想到竟然能碰到平洲天子,只不過,看起來脾氣很是不好。他不知道燕澈為什麽發火,問道:“皇帝陛下?可是我哪裏做的不妥……”

燕澈道:“公主不是奉了突厥可汗的命令來聯姻?竟光天化日裏和別的男子嬉戲玩鬧,突厥女子不拘,但是既然要入平洲,就得守着平洲的規矩才是。”

“可我看他瘋傻,而且身穿太監服侍,既然是太監,那還能算是男人嗎?這皇宮裏住着的不就皇帝一個男人。”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燕澈坐在雕花木椅上,眼神始終向容争看去,突然想起似乎有什麽事沒做。

本來他都忘了,今日這麽一見,到是想起來。

“貴生,朕前日說,要賞他什麽來着?”

“回禀陛下,是笞刑。”貴生公公擦了把冷汗。

“多少?”

“五十下。”

燕澈殘忍一笑:“才五十下?不如,就再加五十下。”

沒過一會,便有人拿來長長的竹板,兩三個人按着容争,将他的衣服全部扒了下來,只留下一件淡薄的裏衣,和一條褲子。

“別脫,怪冷的,美人,我又哪裏招惹你了?還脫我衣服,你喜歡,我送你便是了。”

‘啪!’一聲響亮的皮肉聲,帶着竹板落下的痛呼。

“——啊!”容争額頭冒着冷汗,青筋浮出,這竹板打在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簡直要他命,他覺得自己屁股要開花。

‘啪!啪!啪!’一聲接着一聲落下。

“別打!啊啊啊……”容争的每一聲嘶吼都傳入燕澈耳中,看着那副痛苦的模樣,叫他很是舒坦,不一會就皮開肉綻,白色的衣褲上浮現血紅。

安汗妲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就這麽點小事,邊要打死人嗎?這未免也太過殘忍,沒想到,自己只是同一個太監玩鬧了一下,竟會這般嚴重。

“別,別打了!”安汗妲上前求情,單膝跪在燕澈面前,懇求道:“陛下,已經打了五十多下了,再打下去會死的人的!”

燕澈道:“朕可是一言九鼎,說了一百笞刑,那就不能作廢。”

安汗妲道:“既然如此,那就請陛下準許我替這個太監挨了剩下的四十多笞刑!”

“夠了,停手。”燕澈看地上的容争已經被打的血肉模糊,衣服和皮肉粘連在一起,到像是自己下手重了。

“……咳!”容争吐了口血,暈死過去。

“沒想到,突厥公主竟如此心善,為一個低賤的奴才求情,還願意為他承受刑罰,真是讓朕刮目相看。”

安汗妲道:“若換做旁人,我也會這麽做,他就算有錯,但也罪不至死,陛下大人有大量和他計較什麽。”

貴生生公公道:“陛下……那他?”

燕澈道:“去看看他死了沒有,沒死的話,就擡回去。”

……

夜色已深,屋子裏傳來陣陣哀嚎聲。

喜玉在外面給容争煎藥,嗆得他不停咳嗽,也不知道這傻子又惹了什麽禍事,竟然被打的血淋淋的送回來,吓得他小臉煞白。

“疼……我好疼……”

喜玉端着藥進屋,說道:“祖宗,你可別亂動了,禦醫給你上過藥,你要是亂動怕是許久才能下地。”

“你被打死都活該,說了讓你別亂惹事,你還是惹事。”

“可那美人忒狠心,竟然要打死我……”

“你活該。”

“好吧……是我活該,誰讓我就看上他了呢。”

喜玉摸着藥碗不那麽燙,端過去給容争喝,督促:“快些喝了,折騰一晚上,我還得睡覺呢,”

“這,這太苦了。”容争皺着眉頭一口氣喝完,問他:“今日裏給我瞧病的這個禦醫還是那個老頭子嗎?有沒有換個年輕的……”

“我看你真是瘋的不輕,還惦記着這事。”

“我當然惦記……那老頭子一定是讨厭我,所以這藥材那麽苦……”

喜玉吹滅了燈:“行了,有禦醫來你就知足吧,我們這些個人誰能有這待遇,趕緊睡覺!”

容争喝完藥暈暈乎乎的開始出汗,挨過竹板的地方依舊火辣辣的疼,渾身滾燙的像要熟了的開水,不斷發熱。

突然,他感覺到有涼風吹進來,舒坦了些。

一個身影坐在床邊,看着這個破爛的屋子,如此簡陋,他看着怕在床上的容争,撥開眼前碎發,捏着他的下颚,将一枚藥丸喂進去。

誰料,容争竟然嫌苦,吐了出來。

燕澈氣不過,這可是宮裏最好的金瘡藥你竟然敢吐出來!

于是他親自含着一枚藥丸在口中,俯身在床邊貼着容争的唇去喂他,容争緊咬牙關死活都不肯張口,燕澈捏着他的下颚迫使他松口,這才用舌頭抵了進去,苦澀的味道在唇齒間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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