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賞賜

賞賜

第十五章。

“……嘶!”也不知道是自己想的太入神,還是自己本就心不在焉,鋒利的剪刀絞到他的手指,破開皮來。

咣當一聲,見到掉在桌子上,周圍人全部一驚。

“皇兄!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

貴生公公連忙喚道:“陛下你受傷了!奴才這酒去傳禦醫!”

“行了,破了點皮而已,哪用得着喚禦醫前來,也顯得朕過于嬌貴。”燕澈接過馥香遞來的手帕,随便擦了擦血跡,示意沒什麽大礙。

貴生公公道:“陛下可千萬別這麽說,您龍體怎能受的一點傷呢?老奴這就去拿創傷藥來給您包紮上,在沒結痂前萬萬不能見水。”

燕清道:“還是我來吧,我經常練劍受傷,包紮上藥我熟得很。”

燕澈拗不過:“看來,你們真的将朕的話當耳旁風,都說不用了,誰在多言,拖出去打板子!”

“好了皇兄,臣弟不随你拗了。”

“那你們剪花,朕看着,誰剪得好朕有賞。”

只見一位眉目清秀,低頭不語的宮女手中剪的十分精致,一掌偌大的紅紙下面堆滿了絲絲縷縷的紙屑,讓人不禁想要打開看看那精巧的手究竟剪得什麽。

過了好一陣子,那宮女放下剪刀,将手中對折的紅紙緩慢打開,然後抖掉那剪下來的紙屑,一衆人不由的看怔了神。

“奴婢剪完了,還望陛下和寧王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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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澈贊道:“真是一雙巧奪天工的手。”

這深宮之中,竟然有人可以憑借一張紅紙剪出平洲的秀麗河山,還依稀可見正中央的巍峨皇宮,每一寸都那麽精巧,令人欣賞不已。

“皇兄,這宮女真是厲害,定得打賞。”

“賞!必須賞!”燕澈有那麽一刻心情大好,命人将這幅剪紙貼在大殿的窗戶上。

“你是禦書房的宮女?”燕澈詢問。

女子跪地道:“回陛下,奴婢是浣衣坊的宮女,因為正好要來送洗好的帷幔,已做替換,便被貴生公公叫來剪紙,于是就在陛下和寧王眼前獻醜了。”

燕清嘆了一聲,道:“這麽巧妙的一雙手,竟然在浣衣坊浣衣,真真是埋沒了。”

燕澈道:“你叫什麽名字?”

女子細聲道:“奴婢,名喚佟霜……”

“冬日落寒霜,好名字。”

“奴婢不敢當……”

燕澈思索道:“既然你有這麽一雙巧手,又在今日讨到朕歡心,就賞你銀錢十兩,留在禦書房做個宮女,以後便不必幹那些粗活。”

佟霜一聽,心中難耐歡喜,連忙磕頭謝恩:“奴婢謝陛下恩典!”

……

第二日,突厥使臣穆蘇翰勒在殿外求見。

令人頭疼的事,始終還是來了,正所謂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此次除了商讨邊境退兵一事,便是和親聯姻。

安汗妲是鐵了心要做他後宮中的嫔妃,哪怕知道自己對她沒半點意思,這女人依舊執迷不悟,以和親來約束,怕是突厥部落小看了他這個皇帝!

穆蘇翰勒問道:“突厥臣使見過平洲天子,請問,陛下打算何日與安汗妲完婚?”

燕澈道:“臣使如此心急,是要回突厥了?”

穆蘇翰勒道:“禀陛下,臣确實是有要事回去處理,大汗前幾日傳信而來,囑咐臣定要看着陛下與安汗妲完婚才可離開平洲。”

“所以,陛下可挑選好吉日?”

戚丞相上前道:“臣使切莫心急,天子婚娶,必要查算天時地利人和,與公主的生辰八字,此乃涉及到宗室傳承,切不可糊弄了事。”

“那丞相可掐算好日子,可否給個準頭?”

“若是臣使心急,大可先行回突厥部落,至于陛下和公主的婚事,定然不會薄待。”

燕澈閉不做聲,穆蘇翰勒亦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一副‘你今給不給個說法,他便能一直在這裏耗着的模樣’。

思來想去,這麽拖着也不是個辦法,能少動幹戈,自然是再好不過,他雖然與安汗妲說的明明白白,但始終沒将這個突厥女子給說通,既然她願意賭上自己來監視窺探平洲,那麽朕就給她這個機會!

“戚丞相可有覺得哪日是良辰吉日?”

“這……恐怕近日裏,都算不得良辰吉日啊。”

燕澈遞過一個眼神,再次問道:“若朕覺得三日後就是個良日,是否可以操辦起來?畢竟公主自千裏而來,也不能一直這麽等着。”

“陛下若覺得可以,那自然沒問題。”戚丞相擦了把冷汗。

穆蘇翰勒道:“所以,陛下這是定下來了嗎?”

燕澈道:“就定在三日後,臣使現下滿意了嗎?如此便也可安心回到突厥向你們大汗複命。”

“既如此,那臣就先行告退了。”

燕澈知道穆蘇翰勒離開後就會将此事告訴安汗妲,但他覺得為避免這個外族女子能安守本分在後宮之中,須得找人警惕着,于是便派了馥香前去。

……

宮內別院。

安汗妲百般無聊的坐在一棵樹下發愣,這皇宮裏也太過無趣了!哪哪都是規矩,說話要小心翼翼,做事也要小心翼翼,平日裏連個陪她說話的人都沒。

如此,她又想起那日裏陪他玩了一陣子的傻太監。

話說……這宮裏的人看起來一個比一個精明,怎麽會有一個傻子當差,這也太不靠譜了,莫非,是有什麽緣故?

這宮裏可太難活了,她竟真的要在這裏過一輩子,不禁開始埋怨起自己的父汗,自從來到平洲,她就沒怎麽和穆蘇翰勒說過話,以前他們可是無話不說,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他竟親自送自己來平洲,這下,他恨透了穆蘇翰勒。

自己連個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可恨!真是可恨!

心裏罵了半天,總算好受一些,只見一行人頗有氣勢的來到別院前,竟然是皇帝陛下身邊的掌事宮女,馥香。

安汗妲定眼一看,身後的宮女們端了許多賞賜之物,還有大婚所需的鳳冠霞帔,珍珠瑪瑙,琉璃玉器,奢華無比。

完了完了,這下她真的要成親了,雖然之前一直是自己為了父汗的命令要留在這後宮,和突厥部落能與能與平洲和睦相處心意,可是當這真當要嫁人,難免慌了。

皇帝陛下明明說過此事不急,為什麽突然就三日後大婚!思來想去,就只有一種可能,穆蘇翰勒接到父汗的命令,前去催婚了。天哪,這未免讓她這個公主太難堪了吧,哪有催着跟人成親的。

馥香道:“恭喜麗妃娘娘,賀喜麗妃娘娘,三日後便是娘娘與陛下的大婚之日,陛下特命人送來賞賜,和封號,娘娘有什麽不懂的禮儀流程盡可問奴婢。”

安汗妲幹笑一聲:“謝過陛下,就……一切從簡吧。”

馥香道:“那怎麽能成,娘娘千裏而來,又歸為公主,自然要好生操辦。”

“随意吧,随意吧……”反正她也不在乎,自己總歸是要嫁人的,這平洲天子雖然性子冷漠,人又無情,好在年輕又俊俏,別的不說,就怕自己将來嫁給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皇帝,那才叫苦不堪言啊!

馥香道:“既然如此,奴婢們就先行告退,不打擾麗妃娘娘了。”

“你們去吧。”安汗妲命人将那些賞賜接下,仔細看了看,還真都是她沒見過的好東西,精致的翡翠玉镯不染一絲雜塵,華貴的嫁衣禮服都是用金絲勾勒的圖案,還有一顆顆圓潤的珍珠鑲嵌,不禁讓人贊嘆,平洲也太過富裕。

只是,她雖然得到了這些花不完的賞賜,但這深宮裏也沒得地方花啊!這些可都是她用遠離故土和自由換來的,想想從此就要過着三步不出閨門的日子,不能騎馬射箭,不能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也不能再草原上奔跑,還真覺得這代價挺大。

如果……皇帝陛下能把那個傻太監賞給自己,可能日子還算有趣些。

也不知道那個傻太監怎麽樣了,被打了那麽多下笞刑,說來還真怪她,雖然陛下無情,但真真是自己害他挨了打。

要不……偷偷去看看那傻太監?

三更時分。

安汗妲找了一身宮女的衣服換上,學着別的守夜宮女提上一盞宮燈,悄然向太監所走去,好在她事先打聽過,一路走的很是通暢無阻。

她來到這皇宮沒幾日,更沒幾個人見過他,真是天助我也。

……

容争在屋裏酣睡,突然察覺門窗響動,外面一陣陣貓叫聲。

只聽喜玉嘟嚷道:“這三更半夜的怎麽有貓叫,莫不是貓兒到了□□的季節。”

“不,不對……這都快入冬了。”

“小容子,你下去看看,不然吵得沒法睡了。”

容争翻了個身,說道:“為什麽我去?”

喜玉道:“我白日裏那麽累,你都睡一天了,快去。”

“好吧,我就體諒體諒你。”容争起身穿鞋,向門外走去,剛出屋門就被一雙手捂住嘴,身後有個女人踮腳拖着他。

容争好歹也是個大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扯開,這才看清,原來是害他屁股被打開花的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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