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終于怕了

終于怕了

第十六章。

安汗妲看着眼前這個太監,小臉嫩白,長得那叫一個俊美絕倫,高挺的鼻梁,粉薄的嘴唇,尤其是那雙魅人的桃花眼,任誰看了都得心動。

可惜,真是太可惜了!這麽好看的男人怎麽就做了太監!

“你……你幹什麽?”容争後退。

“你怕我不成?”

“當然了!”容争抱怨道:“都是因為你這個女人,害我屁股都被打開花了,你知道我有多疼嗎?說好的大燒鵝也沒給我……”

“你竟還惦記着那大燒鵝?”

“當然了!不然誰要陪我你玩那無趣的游戲。”

安汗妲幹笑兩聲,想想畢竟是自己不對,于是從懷裏,衣袖裏掏出許多療傷的金瘡藥遞過去,說道:“這些給你,回去自己擦一擦……算了,還是找人幫你擦的好。”

“這又是什麽?”

“療傷的藥啊,你不是被打的很嚴重嗎?”

“你還是,自己留着吧……我一點也不喜歡吃藥。”

“你還真是又傻又笨啊,都說了是擦在身上的,不用你吃下去。”

“哦。”容争接過,扭頭就走,大晚上不睡覺,白天又得犯困,他要是一犯困,就會被其他小太監們告狀,完了又得罰他多幹活。

安汗妲叫住他:“喂,你這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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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你不睡覺我還要睡覺的。”

“你不是想吃大燒鵝嗎?”

容争眼睛一亮,問道:“莫非……你信守承諾給我帶來了?”

安汗妲點頭,坐在樹下的石頭凳子上,說道:“我答應過你的,自然不會食言,不過,要等一等,應該馬上就送來。”

“我等,我等!”

沒過一會,只見一人翻牆而來,身穿他從沒見過的奇特服侍,手腳十分幹淨利索,一看就像是練過武的人。

“穆蘇翰勒,我在這!”安汗妲小聲喚道。

男子手中提着一包東西,用油紙抱着,一走近就讓人聞到了肉香,穆蘇翰勒将手中的燒鵝遞給安汗妲,不滿道:“你就為了這個傻子,叫我這麽老遠給你帶燒鵝?”

“……嗯。”安汗妲低頭承認自己的幼稚。

穆蘇翰勒将燒鵝丢給容争,恨鐵不成鋼的囑咐道:“你馬上就要同平洲天子大婚,此刻你應該安安分分待在你的寝宮裏,少闖禍,少惹事,而不是大晚上的瞎溜達,這裏而不是突厥部落,任你行走自如!”

“知道了,知道了!”安汗妲氣餒的撐着下巴,一副苦巴巴的模樣。

容争呆愣在原地許久,突然将手中的燒鵝掉落在地。

“你幹什麽啊,掉地上了!”

“……啊?”容争連忙反應過來,撿起放在桌子上。

穆蘇翰勒道:“我勸你少在這裏停留,趕緊回你的寝宮去!”

安汗妲道:“我馬上就回去,你先走吧。”

待穆蘇翰勒的身影消失,容争這才和安汗妲将大燒鵝打開,頓時香氣四溢,烤的金黃,還是熱乎的。他扯下來一條腿啃着,還不忘給喜玉留一個。

可他只是吃了一條燒鵝腿,就再也吃不下去,望着香噴噴的燒鵝,竟然沒了滋味。他向安汗妲遞了過去,問道:“為什麽你不吃?”

“我不喜歡,還是你吃吧,這本就是給你的,作為道歉。”

“你……向我道歉?”

“是啊,雖然你看起來笨笨的,但我也不能糊弄你,答應了的事情就要兌現,做錯事,也要道歉。我們突厥女子雖然不懂禮數,沒得平洲女子這般溫柔體貼,但總歸也是有好處的。”

容争笑了笑,問道:“什麽好處?”

“騎馬射箭,打獵布陷阱,平洲男人能做的,我也可以。”

“那你,真的很厲害了,為什麽你對我這麽好?”

“因為你好看。”

“啊?”容争愣住。

“因為你呆頭呆腦,整個人又笨又傻。”

“……哦。”容争起身,拿着剩下的燒鵝向屋子裏走,說道:“你走吧,我要睡覺了。如果沒什麽事,你也別來找我了,我很忙的。”

安汗妲心道,這傻子還真是不領情,吃了燒鵝就翻臉不認人了。

……

三日後。

燕澈和突厥公主安汗妲舉行完婚大禮,安汗妲如今只是妃位,一切卻按照貴妃的待遇進行,二人了無興致的走完過場,站的腿都酸了。

禮成之後,安汗妲的寝宮被遷到了後宮的正宮之中,名喚桐蕪宮,宮牆四周周正如這個名字一般,種滿了參天的梧桐樹,冬暖夏涼,很是別致清淨。

殿裏的床鋪都是喜慶的大紅色,門上貼的喜字,到處挂滿紅綢,桌子上放着點心,還有一壺酒,安汗妲的肚子不争氣的在叫,偷偷拿起一個點心放在蓋頭下偷吃。

突然,一陣陣腳步聲傳來,們被推開。

安汗妲一驚,差點被殿下噎到,難不成是平洲天子來了?不會吧!他不是對自己沒興趣嗎,為什麽要來。

這可如何是好,難不成她真的要……

“娘娘,陛下說,他今日公務繁忙,就不過來了。”

安汗妲一聽,是個女人聲音,一把扯掉礙眼的紅蓋,這才看清來人,是陛下身邊的宮女馥香,就說聽着怎麽那麽耳熟。

“無礙,陛下處理朝政事務才是關鍵,你轉告陛下,不用管我。”

“奴婢遵命。”馥香轉身出門,順帶将門關上。

安汗妲可算松了一口氣,躺在床上将緊繃的束腰解開,還有那沉甸甸的發冠,壓得她脖子都要斷了,怎麽會有這麽繁瑣的衣飾,還是穿自己的衣服來的舒坦。

……

太監所裏這幾日相當平靜。

屋子裏喜玉在啃大燒鵝,吃的滿嘴都是油,這是他入宮這麽久以來第一次這麽大口吃肉,說來還真得感謝小容子,也沒白費自己對他這麽好。

他用沾滿油的手指了指,說道:“你不是整天嘟嚷着要吃大燒鵝嗎?怎麽不吃了啊,你要是再不過來我可不給你剩下。”

容争搖頭,語氣喪喪的:“我沒不想吃了,你吃開心就好。”

“……咦?你這是怎麽了?”

“我沒事。”

“你這還叫沒事?我的眼睛又不是瞎的,自從你能下地,這幾日都蔫了吧唧的,誰欺負你了還是怎麽着?”

“哪能有人欺負我,還不是那個薄情的美人不要我了,想想我巴着他那麽久,可他倒好……”

“他怎麽了?”

“非但不領情,還想要我的命。”

“嘁……我還當什麽呢,陛下想要你的命還不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輕松。”

這幾日瑾全公公也沒吩咐他做重活,平日裏砍柴挑水,今天倒好,就只是讓他掃掃院子裏的落葉,掃完了還能歇上個半天。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他才發現,原來太監所裏又來了許多新的小太監,難怪一個個看着都不認識,如此,就有人能分擔點活,也不至于每天那麽累。

仔細看看,這些小太監一個個都比自己矮了一個頭,十四五歲的樣子,喜玉如今也呆的久了,幹事細心又利索很是讨瑾全公公歡心,平時在那些新來的小兔崽子面前也能說上話。

“小容子!”瑾全公公門也沒敲,就進了屋。

“幹什麽?”

“今天,輪到你守夜了。你爬床上的這幾日都沒讓你幹重活,這下你可得好好補回來。”

“……為什麽啊!怎麽補?”

“接下來的這半個月裏,你每天晚上都不準睡,去皇帝寝宮外守夜。”

容争搖頭:“我不要,我不認識路,既然這樣,我還是幹重活吧。”

“這哪由得你說不!”瑾全氣的嗓音都拔高了,罵道:“你現在什麽身份?不過是一個奴才,一個傻子,要你去,你就得去!不然別想吃飯,你自個好好琢磨着。”

“哦……我去,我去還不成嘛。”容争低頭喘氣,等到瑾全公公走出門外,這才嘀嘀咕咕的抱怨起來。

“你小聲點,不知道隔牆有耳嗎?”

“什麽耳?”

“算了,說了你也不懂,吃完飯我帶你去陛下寝宮守夜,就這麽一次啊,我守前半夜,你守後半夜,想想我第一天來的時候就守過。”

容争罵道:“瑾全公公那個老烏龜,老王八!我還以為他不為難我了呢,原來……他還是原來那個老王八。都來了那麽多小太監了,還要我守夜,我的命為什麽這麽苦,下來半個月,都沒法睡覺了。”

于是到了天黑,喜玉帶着他來到寝宮門口。

殿裏燈火通明,時不時的還有一陣陣香味從屋子裏飄出來,這味道太過熟悉,不由讓容争慌了神,發呆許久。

屋子裏飄出來的香味可不就是美人身上的味道,皇室所用龍涎香,香味久久不散。

燕澈從禦書房商議完突厥退兵之事,剛踏入寝宮門口,發現一旁跪着個熟悉身影,走近一看,竟然是容争。

喜玉道:“奴才見過陛下。”

“是你?”

容争不僅學乖了,還一聲不吭的躲得遠遠的背過身去,他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再被打一頓,俗話說事不過三,他這都第二次了。

“……呵,難得見你怕了。”燕澈饒有玩味的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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