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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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燕澈躺在寝宮的床上,身上濕漉漉的衣衫全部被脫下,蓋着被子,禦醫正在前給其看傷,殿內所有人都在候着,包括衣服同樣濕透的容争。

“疼……好疼……”燕澈昏昏沉沉的在呢喃。

禦醫吩咐人按着陛下,小心翼翼給眼睛上和周圍燒傷的皮膚上藥:“陛下,切莫亂動,萬一傷着龍顏……”

燕澈如同夢魇,不停地亂動,所有人都不知為何,卻只有容争一人知曉,燕澈曾與容少情争執,一氣之下跳入水中,溺水過,便再也沒下過深水。

禦醫們折騰了好一陣子,才給将眼睛包紮起來。

“救我……舅舅……”

“朕不想殺你……別逼我……”

燕澈不停地胡言亂語,貴生公公連忙将禦醫遣散,只留下他一個人守在陛下身旁,還有容争在偏殿裏等着。

“容争,容争!”燕澈渾身一震,猛然從夢魇中驚醒,擡手一摸,卻發現自己什麽都看不見,眼睛痛得睜不開,還纏着布。

“陛下,切莫用手去碰!”貴生公公連忙攔住,說道:“禦醫給您上過藥了,不能亂碰。”

“朕怎麽了!朕的眼睛什麽都看不到了!”

“陛下莫慌,只是被石灰灼傷了,禦醫說了,小心上藥,會恢複的。”

燕澈從床上做起,什麽衣服都沒穿,他擔心的質問道:“……朕的臉!朕的臉可有受傷!可還見得了人?!”

貴生公公道:“陛下的臉也無礙,幸得只是沾了少許石灰,面上有絲絲破了皮,發紅,養上幾日,就能和從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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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你若欺騙朕,決不輕饒。”

“老奴不敢,都是如實說的。”

“那朕便放心了……”

貴生公公道:“石灰遇水便會灼燒肌膚,好在陛下躲得快,被推入水中,便被湖水沖了去,如今,昭榮公主已經被刑部看守起來了。”

燕澈道:“傳朕口谕,安排下去,天一亮,便送昭榮公主出使高昌國和親,朕身體不适,由平王燕平意親自操辦和親事宜,刻不容緩!”

貴生公公道:“老奴這就去傳召。”

“等等!”燕澈似乎想起更重要的事情,問道:“是誰,将朕從湖水中救回來的?”

貴生公公道:“禀陛下,是太監所的那位……廢王,容争。”

燕澈一震,在水中那熟悉的感覺,果真沒有錯,說道:“叫他來見朕,現在就來見朕!”

“陛下,此人就在偏殿候着呢。”

“那再好不過,傳他來。”

貴生公公走了出去,容争便拖着一身還在滴水的衣衫走上前,此刻沒旁人,就他們二人,可他卻依舊是個傻子,瘋子,只得心裏苦笑。

“過來,你過上前來。”

“美人你在叫我嗎?”

“朕當然是在叫你。”燕澈伸手去抓他的衣衫,此刻,他什麽都看不見,卻抓到了又濕又冷的衣袖,他松開手,問道:“你不冷嗎?還穿着這身衣服。”

“冷啊,冷的不得了,但是沒衣服穿。”

“沒衣服穿,那你就脫了啊。”

“我可以脫衣服嗎?”

燕澈煩悶道:“難道貴生公公沒有給你拿衣衫?”

容争道:“有啊,但是這是你住的地方,他說不可以在這裏換衣服,要等到我回去自己屋子裏才能換。”

“真是個傻子……”燕澈笑了笑,命令道:“那朕現在準許你把衣服換了。無論如何,也是你跳下水将朕救上來的,按理說,應該賞。”

容争一邊脫衣服,一邊問他:“美人要賞我嗎?”

燕澈道:“那你倒是說說,你想要什麽?”

容争道:“也沒什麽想要的,就是冷得慌,我可以去你被窩暖一暖嗎?”

燕澈笑了一聲,說道:“你衣服換好了嗎?換好了再上來。”

容争只是穿了裏衣,然後爬上龍床,面對着燕澈坐在偌大的軟榻上,被子又厚又軟,暖和的不得了,其實他也不冷,就是想爬上床看着燕澈。

“你……你在,看着朕嗎?”

“是啊,我在看你。”

“那你說說,如今朕這般,臉上帶着傷,還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的不得了。”

“你個傻子到也會哄人。”燕澈什麽在床上将自己縮成一團,他害怕黑夜,害怕此刻什麽都看不見的自己。

“我沒有哄你,确實是好看,我見過最好看的。”

燕澈突然倒在床上抽噎,臉頰滑落淚痕,似乎崩了許久的弦斷了,他在夜深人靜的寝宮裏開始哭訴:“朕果然還是無法欺騙自己……為什麽,你要這樣,容争,你要我拿你怎麽辦……”

“為什麽你死都死了,還要活着從死人堆裏爬回來見朕!”

容争心痛的無法呼吸,不由自主的上前替燕澈擦拭淚痕,手中拿着一個幹淨的帕子,輕輕觸碰他的臉。

“別哭了,你哭起來,可就不好看了。”

“容争,你告訴我,你究竟有沒有瘋!”燕澈猛然抓住他的手,質問道:“你到底有沒有瘋,你是不是再裝瘋,你在騙朕!”

容争心頭一空,如墜深淵,他到底該如何面對燕澈,為什麽就不能讓他一直瘋下去……

“你個傻子,為什麽不回朕的話?”

“你說話。”

“美人,我累了,想睡覺……”容争心頭苦澀難掩,只想逃離,卻見燕澈如何都不肯松手,便覺更是苦澀。

“果然是個傻子,朕與你談什麽心……”燕澈露出一絲苦笑,順着那手腕摸了過去。

容争道:“……你,你做什麽?”

燕澈道:“你不是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嗎?你是要睡覺,還是要我?”

容争道:“睡覺吧……”

燕澈眉頭一皺,怒道:“你可真是不知好歹!”

“你……你生氣了?”

燕澈不語,直只将被子全部拉了過去,躺在榻上喘氣,容争知曉他脾氣大,連忙撲過去抱住,哄道:“我錯了,我不睡了,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都聽你的還不成嗎?”

“滾開!”

“我只要你啊,美人。”容争試探着吻上他的唇,還沒等回過神,便見燕澈擡着白淨的胳膊繞上他的脖子,将這個吻加深,愈發瘋狂。

容争抓着他的手,防止他亂摸,奈何自己早已經被撩撥的受不了,他走進這寝宮內,就已經壓抑到極限,那還經得起燕澈這般主動。

“進來……”燕澈貼在他耳邊輕語,魅惑至極。

容争深深吸了口氣,與他做到底,夜漫長,一發不收拾。

“快……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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