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順治年間每逢“五”有一次“禦門聽政”的常朝，剛登基的玄烨第一次“禦門聽政”便在正月十五。按理說這天休沐，但先皇去世新皇即位，事務繁多，便開了一次常朝。

玄烨即位以來第一次上朝，宋晉自然要陪着他，順便在衆大臣面前露一露臉，滿足一下他們的好奇心，刷一刷存在感，讓他們死心塌地為崽幹活。

宋晉以前跟着順治上過幾次常朝，對太和門這塊兒地方也算是輕車熟路，大衆比較熟悉的乾清門聽政是康熙年間才改成的。宋晉變成透明的樣子跟在玄烨身後，等衆大臣跪下喊“萬歲”後顯露出身形。

站得高，看得遠，變成阿飄後宋晉的視力一級棒，将底下臣子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有好奇的，有惶恐的，有皺眉的，有喜笑顏開的，有忍不住和邊上熟識的官員交頭接耳的，等等。事實證明，老師站在講臺上可以把學生的小動作看得一清二楚這句話格外正确。

“吾名宋晉，字長遠，玄烨的守護神是也，以後請諸位多多關照。”宋晉今天專門換了一身精致的定制改良漢服。這身衣服以漢服為基礎，白色打底，上面繡着烏鴉、鵲、鷹等滿族崇拜動物圖案和馬、狼等蒙古族崇拜動物圖案。

這件衣服還是宋晉剛知道玄烨的身份後心血來潮定制的，買來之後也沒怎麽穿，一直放在空間的衣櫃裏壓箱底，直到幾天前和索尼他們商量好在大朝時露面才想起它。宋晉非常慶幸有這麽一套合适的衣物，不然他就要自暴自棄穿羽絨服了。

宋晉還另外使用了別的小心機，比如錄音機+擴音器。在不知情的人聽來，宋晉剛剛自我介紹的那句話不僅洪亮如雷，還同時使用了滿漢蒙三種語言。

沒有接受過現代化教育的朝臣們齊刷刷地跪下拜見上神，就連四大輔臣也不例外。宋晉控制着自己不露出牙疼的表情，端住神仙的派頭，平靜地讓他們起身。這句“免禮”依舊是三重奏，就是為了以防這種情況，宋晉有把這句話收錄起來。

宋晉試驗了很多次，才讓三重奏的聲音不會嘈雜刺耳，而是呈現出層層遞進的節奏，通俗來講，就是有股仙氣兒。不得不說，效果非常好，至少這次早朝時沒有人對宋晉的神仙身份提出質疑。

不過宋晉覺得主要原因是他和群臣打過招呼後又隐身了，再加上這次早朝要讨論的事情有些多，大官顧不上他，小官沒有發言權。

宋晉并沒有離開，他歪歪扭扭地站在玄烨身邊聽底下的大臣讨論國事。他們将已經讨論過的大行皇帝谥號、廟號、尊號又拿出來讨論一通，欽天監拿出來幾個年號讓玄烨選擇，如此種種，宋晉聽得津津有味。史書上記載的那些文字就發生在眼前，奇妙而夢幻。

下朝後，玄烨向兩宮太後和太皇太後請完安後，又換上了孝服去守孝，宋晉留下和老狐貍們交談。

老狐貍們不多不少，還是那熟悉的四只。宋晉也不過問為什麽沒有其他人，笑着和他們打招呼，并向他們解釋了他早朝時搞出大動靜的原理。

“竟是如此？幾百年後的人們居然可以造出此等神務！”索尼驚嘆。

宋晉覺得有些好笑，白發蒼蒼的老爺子臉上驚訝的表情活靈活現，略有些誇張。

“您過譽了，經過學習和實踐，當代人也未必不能做到。”宋晉說。他并不是無的放矢，将答案拿出來推導過程比只知道題目，求答案要簡單得多，而玄烨在位長達61年，努努力總會造出來的，這些東西原理其實很簡單。造不出來宋晉使用的比較精細的實物，也能搞出來擁有相同功能的初代産品。

“竟是如此？請上神指示。”索尼對宋晉的稱呼又換成了尊稱。

“這個麽，我建議你們先去掏一掏那些洋人們的庫存，比如湯望若，比如白晉，我手中的知識太過先進，不建議初學者學習。”宋晉進行矛盾轉移，在玄烨親政前他不想做這些比較費勁的事。

“謝過上神。”索尼見宋晉不想說，非常識趣地轉移了話題。

他和四位輔政大臣道別後，以透明阿飄的狀态在他們身邊偷聽了一會兒。除了玄烨，沒有人知道宋晉可以自由轉換形态，他們可能以為宋晉已經離開放松了警惕，還真讓宋晉聽到了幾句。

著名的刺兒頭鳌拜向最老謀深算的索尼抱怨，“可算走了，憋死我了，幹什麽不讓我說話？”

“不讓你說話是為你好，第一次見面就差點得罪他，幸虧他好像沒有放在心上。”存在感很低的蘇克薩哈道。

“是啊，神仙人物，惹不起惹不起。”牆頭草遏必隆附和道。

鳌拜有些生氣，“什麽神仙，只能使用一些比較神奇的器物，用得着你們怎麽重視？要是我有，我也是神仙。”

“但你沒有，”索尼道，“只這一點，他就不是凡人。我看他并沒有摻和朝政的意思，你們敬着些就行，可把他別得罪了。”說着看了鳌拜一眼。他們四個私下關系并不是很好，各有各的立場各有各的利益，但在一個明顯不是人的“神仙”面前，他們的态度還是一致為好。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鳌拜有些鬧心，他能不知道讨好神仙嗎？可是性格在這兒放着，忍不住能怎麽辦？

“小皇帝可不得了哦，神仙怎麽說的？千古一帝，古往今來有幾個皇帝能配得上這個稱呼？”索尼感慨。

“哎呀，不知道不知道，不要在這裏掉書袋子，趕緊把奏折批完，早弄完早回去。”鳌拜催促。他就是個純粹的武官，不像索尼能文能武，尤其是那些枯燥的歷史，能不學就不學。

宋晉直到他們停止說話才回了空間，此時的他已經成了一只廢魚，躺在床上一點都不想動彈。和老狐貍們說話真費勁，不過幸好把人設兜住了，他們或許有所懷疑，但沒有證據，宋晉不會讓他們有證據的，他不說玄烨不說，誰知道他是來自于幾百年後的時間呢？

将錄音機、擴音器的事情告訴他們是經過宋晉深思熟慮的。這兩件東西的原理和材料都很簡單，如果搞事的話，這兩件物品絕對是最先複制的那一批。大朝有那麽多人，宋晉不敢保證之後會不會露餡，所以還是主動告訴他們真相為好，萬一這兩件東西被造出來的時候被比較聰明的人識破就不好辦了。真中有假，假中有真，真真假假，才讓人看不清楚。

四大輔臣位高權重，身後的關系錯綜複雜，讓他們把消息傳出去是最為合适的。

正月轉眼即逝，在天氣變熱之前，大行皇帝和被追封為孝獻皇後的董鄂氏合葬于孝陵，太皇太後終究圓了兒子的心願。

不用在棺前守孝的玄烨生活越發規律起來，請安、聽政、讀書、練武……總之非常無聊。宋晉時常陪在他身邊抱着電腦敲敲打打，或者在空間裏躲懶，不用工作的日子太令人堕落了。

轉眼間，玄烨的七周歲生日到了，宋晉決定搞個大的。清朝皇帝的生日被稱為萬壽節，這天算是全國性節日。

玄烨剛登基剛三個月，目前正處于國喪，年紀又小，所以這次萬壽節不會大辦，但也不會不辦。新帝登基，地方上的官員和蒙古的首領們總要來朝拜一下，三個月時間足夠政令從北京到國內比較遠的地方跑一個來回還有富餘了。

這是個刷名聲刷存在感的好時機，宋晉決定搞一個稍微有點大的“神跡”。

三月十八，東風徐徐，繁花似錦，綠樹成蔭，正是春光好時節。

萬壽節宴會在太和殿舉行，不談政事，氛圍相對比較輕松愉快，宋晉的露面将宴會推上了高潮，見過宋晉的朝臣尚能克制，只聞其名未見過人的千裏迢迢趕來的人們都比較失态。

宋晉裝神仙已經裝得略有心得，經過仔細研究，他知道什麽姿勢什麽表情什麽站位能讓人看起來比較仙，再加上半透明的身體，騙過其他人很輕松。

宋晉自我介紹後發表了一番簡短的感想，這次他沒有使用錄音機，只帶上了擴音器。科學實驗表明，人和陌生人之間的距離只有六個人，宋晉相信經過這段時間的傳播，這兩件東西在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朝臣面前已經是透明了。

有資格坐在宴會上的人位高權重，就算是遠道而來的蒙古親王也有自己的消息通道。宋晉見他們沒有像那次早朝一樣面露驚疑，就知道他們也是知情人。

宋晉對這種走向很滿意，這代表他猜中了老狐貍們的心思，他也不是純粹的政治小白嘛。當然也可能是老狐貍太狡猾，猜中了他的心思，但先讓他得意一番再說。

宋晉講話用的是滿語，因為在場的滿人比較多。他不擔心其他人會聽不懂，畢竟翻譯這種職業存在了幾千年，宋晉還“培養”了幾位優秀的同聲傳譯人員。

宋晉搞的大事就是從空間裏搬出了一堆玉米、紅薯、土豆、改良小麥、改良水稻。這些東西都經過了科學的育種培育，産量非常高，比清朝現有的作物産量高出了很多倍，并且抗病蟲能力比較強。尤其是玉米紅薯土豆，這三種穿越神器、著名高産作物才傳到中國沒多久，還沒有推廣開來。

古代用社稷比江山，可以見得糧食對于封建社會來說有多麽重要。

在宋晉介紹這些作物以前，堆成小山的糧食就足以讓不明真相的人震驚，宋晉又被迫接受了一次對神仙的跪拜。此時宋晉已經達成了他的目的，即鞏固神仙身份和為玄烨造勢。

宋晉在心裏哈哈大笑，臉上卻沒什麽表情，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向衆人介紹這些作物。令宋晉失望的事，這些作物本身的意義還沒有他憑空取物造成的影響大，在場只有寥寥幾人臉上出現更加明顯的激動表情。

當天晚上，宋晉和玄烨在空間碰面，向小家夥提供了這個問題。他真的很疑惑，高産作物诶！統治者不喜歡嗎？

玄烨很無奈，向宋晉解釋，“哥哥沒有注意在場的人的身份嗎？他們中的大多數都不是靠農耕生活的，他們根本不了解耕作，眼中并沒有高産作物的概念。”

一語驚醒夢中人，宋晉知道自己想當然了，他嘆了口氣，以後他想搞事之前還是和玄烨商量着來吧，不擅長就是不擅長，何必為難自己呢？

玄烨笑話宋晉，“哥哥這兩天都在糧食倉庫那邊轉悠，給它們擺造型，我早猜到哥哥要做什麽了。”糧食倉庫屯放有宋晉為了穿越準備的大量植物種子。宋晉也可以通過網絡購買，但上面的商品良莠不齊，比不上他專門采購的最優質的良種。

宋晉不會種地，把種子拿出去也算是物盡其用，不然只能被當成食物吃掉。宋晉沒有全都拿出去，剩下許多用來以防萬一和吃。當然他主要考慮到殿內空間有限，拿出去太多容易造成事故，危害人身安全。他可不想有人被砸到或壓住，把高高興興的生辰攪和了。

“知道還不攔着我？”宋晉給了玄烨一個腦袋崩，“看我犯傻很有趣是嗎？”宋晉嘆了口氣，“人心不古啊！”

玄烨捂住腦袋，“可是哥哥的目的達到了呀！為什麽要攔呢？這明明是很好的主意！”

“很好的主意？說來聽聽。”宋晉跟個大爺似的翹起二郎腿，絲毫沒有欺負小孩的羞恥心。

“糧食大山突然出現會讓他們感到震撼，第一層好處就已經到手了，是不是哥哥所想的那樣呢？”玄烨分析。

“第一層？接着說。”宋晉搖了搖頭，他可不知道還有什麽第二層，就連所謂的第一層都是陰差陽錯達成的，他所計劃的時機應該是高産糧食本身。

“第二層是關注農耕的漢人。哥哥也看到當時有幾個人聽到糧食的産量後都快哭出來了吧？他們大多數都是漢人哦。皇考堅持的滿漢融合被哥哥這一手推進了呢！”

“第三層更加長遠，抗病蟲能力強的高産作物傳播開來，就是民之所向、天之所歸啦！糧食多多，國力強盛，康熙之年，名副其實！”

宋晉忍不住露出愉悅的笑，“蘊萬民康寧，天下熙盛，不錯不錯。”宋晉想起有個名叫《喜歡微服私訪的康熙皇帝》電視劇裏有一句“康熙康熙，吃糠喝稀”的臺詞，不管他最開始的目的如何，宋晉現在希望這句臺詞背後出現的事情早早消失。

“哥哥也覺得這個年號好吧？我第一眼就看中了呢！”玄烨有些驕傲。

“吃糠喝稀”正在腦子中循環，宋晉聽到玄烨的自誇，忍不住噗嗤一笑，“好眼光！”

“那當然！”小家夥可驕傲了。

“對了，他們有沒有猜到啊？”宋晉将老狐貍們順水推舟将錄音機擴音器傳播開的推測講給玄烨聽。

玄烨嘆了口氣，“哥哥雖然很笨，但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呀！他們應該還想不到這麽多，只是哥哥告訴他們經過學習實踐他們也可以造出來，而且哥哥沒有告誡他們不讓往外說，所以他們就像哥哥所計劃的那樣告知親信，親信又告訴了其他人，慢慢傳播開了呀~”

宋晉強忍住揍孩子的手，嘆了口氣，“好的，謝謝，我知道了。”被孩子說笨是什麽感受？唉，想揍娃，但舍不得。

三月末正是耕種春小麥、土豆、玉米的好時候，宋晉時不時出宮溜達一圈，覺得識貨的人還算不少，拿出去的那些種子全都被當時在場的人瓜分完畢種到了莊子上，盡管他們中的大多數可能只是跟風或者相信了“仙種”的謠言想沾一沾仙氣，但只要能種下去，總會看到收獲的。

水稻種子也被快馬加鞭送往江南，送到後正好可以當做中稻的種子種下。紅薯需要的溫度比較高，最少要再等一個月。

短期內宋晉沒有再關注種植的事，他已經把注意事項全都說清楚了，如果種不成功，他空間裏還有許多備用的。他在城市長大，不會種地 ，在他為了穿越學習種植知識以前，“四體不勤 五谷不分”用在他身上相當合适。

宋晉的日子很輕松，他的狀态就像那種兒女事業有成的老父親，閑來無事炫耀兒女，給兒女撐腰幫忙，日子美得嘞。

宋晉近來喜歡變成透明的阿飄到處聽八卦，皇宮是一個八卦集結地，前朝後宮，大人物小人物，只有你想不到沒有聽不到的。比如某個大官在外很嚣張其實是個妻管嚴，比如某個侍衛看起來是個大高個但是腎虛，比如誰喜歡夢游……反正挺有趣的。

某天，宋晉聽說愛拍馬屁的周南花光了錢被客棧趕出去了，又不知道得罪了誰被揍了一頓，擊鼓鳴冤沒人理，灰溜溜回去了。宋晉皺了皺眉，這官場和治安都不太行，還有得磨呢。

宋晉曾經聽過這個周南的名字，他是來自安徽桐城的一個生員上書，曾在“詣闕上書”中要求太皇太後垂簾聽政，太皇太後拒絕，便被人嘲諷為馬屁精。宋晉不理解他上疏的行為，但如果他是為了出名的話，目的算是達到了，盡管這個名聲很差。

“詣闕”這個詞表面意思是到天子的宮殿去，又可以代表奔赴京都和奔赴朝堂。它本身并不嚴肅，但後面一旦加上“上書”，事情就嚴重了，“詣闕上書”在漢代表示越級上書中央司法機關申冤，後雖有變化，也可以看出其嚴肅性。“詣闕上書”也被稱為“公車上書”，相信學過歷史的都會冒出“康有為”的名字，所以不是什麽關乎己身的大事，一般不會有人這麽做的。

聽別人講他二十多歲考上秀才，現在已經四十多了，考取舉人無望，家中無餘財，似乎又遇上了什麽難事，周南可能存着賭博的心态才“詣闕上書”，不成功便成仁，可惜他失敗了。

宋晉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産生了一些好奇心，也許他可以試着招攬一下這個周南，不過要先派人去試探試探，觀察一番再說。

不是宋晉自誇，這個時代很少有男人會尊重女人，甚至連正視女人都做不到。後世渣滓也不少，但比這個時代好太多了，“婦女能頂半邊天”這個口號可不是單純喊喊而已。

很多讀書人看不起女人，将女人參政成為牝雞司晨，認為她們做了不應該做的事情。不管為了什麽，敢于“詣闕上書”要求太皇太後垂簾聽政的周南在這一點上比其他人好太多。

至少他正視了太皇太後的能力，因為他沒有要求讓太後垂簾聽政，顯然他也知道太後比不上太皇太後。他有膽氣上書，說明他可能有那麽一層把握，這意味着他關注朝堂，并能從蛛絲馬跡中推測出太皇太後的能力。畢竟他只是個秀才，還遠在江南，會破釜沉舟詣闕上書說明他不會有靈通的渠道得知朝堂消息，只能通過公文和下發政策推測。

宋晉從來不認為考不上舉人就代表沒有能力，畢竟他可是個連院試試題都不會做的博士。

于是宋晉把事情交代給玄烨，然後搓手等待試探結果。他也不是故意偷懶，他這個形态不方便出面，手底有沒有可以用的人，當然只能靠給力的崽了。

“哥哥放心，等消息吧。”玄烨拍拍胸脯做保證，哥哥讓他幫忙做的第一件大事，必須認真重視高效完成。

“謝謝寶貝兒。”宋晉抱起小家夥在他臉蛋上親了一口。

玄烨摟着宋晉的脖子，眨眨眼睛，“哥哥，明天我要選伴讀和哈哈珠子，你和我一起可以嗎？”

“當然可以”，宋晉毫不猶豫，“不過你不是有伴讀和哈哈珠子了嗎？”

“皇子和皇帝身份不一樣了，要換的。”玄烨也不太想換，雖然他和現在的這一批沒什麽感情，但重新認識人并且磨合實在是令人感到痛苦。一群煩人的小孩子，根本不像他這麽乖巧懂事。

“換就換吧。”宋晉對此沒有意見，利益交換而已，只是委屈了那幾個孩子。宋晉也很自私，只要玄烨不受委屈就行，“怎麽不早點說，不然我還有時間去看看候選人真實的性格，選幾個脾氣相投的。”

“這樣太辛苦了，看緣分吧，我是皇帝，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吃虧。”

宋晉笑笑，“那就看緣分。”

他想起孫嫫嫫的兒子曹寅，算算年紀也也有資格參選哈哈珠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