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

皇宮裏長大的孩子很少有傻白甜，說福全憨也不盡然，只是看起來不太機靈罷了，小朋友心裏其實挺有成算。福全是六邊形戰士，不論學什麽都學得挺好，但沒有拔尖的。宋晉看中了他這個特質，如果福全願意的話，他想把福全培養成老師。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一所沒有老師的學校是不完整的。宋晉要早早為還沒有建地基的學校網羅優秀教職工，福全就相當合适，他的各科成績都不錯，性格也比較溫和，又是宗室，身份足夠，宋晉越想越美滋滋。

“謝謝長遠哥哥。”福全伸手摸了摸創口貼。

“不用謝，去上課吧。”宋晉拍拍福全的肩膀，随後進了空間。

将福全培養成老師這事兒還得從長計議，宋晉這些天一直在摸索鑽空子的方法。礙于限制，沒辦法直接讓他人聽網課，宋晉就開始試驗錄音。

也不知道該不該高興，錄音是管用的，但只有宋晉的錄音管用。雖然只要錄下來一份音頻，就相當于有了很多份，但數學物理化學生物四門學科中學階段基礎知識部分就有足足幾十本書，任務格外繁重。這些天宋晉一直見縫插針進行課程錄音，好似又回到了高中玩命學習的時候，當然這不是指學習時間，而是指學習內容，高考以後他就再沒有體驗過從睜眼到睡覺都是學習的瘋狂生活了。

宋晉大學的時候考過教師資格證，再加上網絡上有各種課程的教案，将幾門課的關鍵部分錄制完畢比想象中的要輕松許多，花費了堪堪不到三個月，正好在過年前結束。宋晉又花了兩天将錄制好的音頻在雲空間、手機本地、錄音機上分別備份，才心滿意足的結束這一工作。

這些音頻暫時不大能用的上，等以後能用上的時候說不定生命力量對網課的限制都解除了。說白了，宋晉就是沒事找事兒，這神仙可不是人當的，簡單來講，就是無聊。宋晉不是躺平的鹹魚，別看他說玄烨卷，他也挺卷的，卷到一閑下來就渾身不舒服。

宋晉的穿越和其他小倒黴蛋兒的穿越不一樣，基本一穿越就達到了人生巅峰，在打消索尼、太皇太後一衆大佬的懷疑後，只要宋晉願意，就可以享受極盡一國之力被供養的米蟲生活。但宋晉還要養娃，經由國家和父母培養出來的優秀品格不允許他毫不作為，然而套了一個神仙馬甲，做什麽事都要考慮後果，玄烨又太小，不能時刻幫他收拾爛攤子，宋晉便只能自娛自樂消磨時間。

春節很快到了，在所有人都忙着為過年做準備的時候，手頭的事情告一段落的宋晉反而成了最清閑的，于是他把鋪子送來的賬本搬出來查賬，做了一番會計的工作。會計的工作十分繁瑣，核對賬本配平借貸，算到後面滿眼都是數字。宋晉以前在導師手下做項目的時候，曾經兼職過會計的工作，撿回手感後算得飛起。

只不過三百多年的差距放在那裏，記賬方式不同，清朝的賬本使用的是名叫“龍門賬”的記賬方法，它是一種不成熟的複式記賬法，宋晉花了一部分時間才适應。

核賬的結果令宋晉非常滿意，至少賬面做的不錯，看起來沒有任何問題。三樓“時空小賣鋪”每次一上新就會被搶購一空，宋晉還時常變成透明阿飄去監督，再加上他賣的東西都是明碼标價，能做手腳的很少，但那就不歸宋晉管了。私底下收銀子是整個社會的潛規則，無論是朝廷還是宮內，明初朱元璋為此砍了多少腦袋、朝廷還有養廉銀都屢禁不止，宋晉可沒信心憑一個空蕩蕩的神仙名頭挑戰這種殘存了幾千年的陋習。

宋晉拿起小本本将這一點記了上去，要改革但不是現在。追根刨底不是不行，但讓底下人白白忙活什麽都得不到那是萬萬不可以的，盡管玄烨撥給宋晉的都是值得信任的人，宋晉也不願肆無忌憚地支使他們，這年頭的打工人才是真正的“社畜”，宋晉感到心有戚戚。幸福都是對比出來的，這麽看來，裝神仙沒什麽不好。

宋晉和玄烨說起這事後遭到了嘲笑。

“笑夠了嗎？”宋晉捏了捏玄烨的小臉，冷哼一聲，“有那麽好笑嗎？你早該習慣了。”

“哥，松手呀！我的臉都要被你捏扁啦！”玄烨邊拍宋晉的手邊抗議道。

宋晉挑眉，“你可拉倒吧，空間和外面不一樣，沒見你吃那麽多東西都沒長胖嗎？”話雖這樣說，宋晉還是放下了玄烨臉上的爪。

“哥哥太小看自己也太小看顧問行他們了，”玄烨這才向宋晉解釋，“哥哥那麽神通廣大，誰敢冒着得罪神仙的風險朝哥哥的銀子伸手？再說了，哥哥每次弄出來的新鮮東西最多三個時辰賣完，想悄無聲息地貪墨都沒有機會。”

“至于他們私底下收銀子——”玄烨皺着眉頭有些為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又沒做什麽有損哥哥利益的事情，哥哥何必斤斤計較呢？”

“我斤斤計較？”宋晉沒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評價，正直善良是他的錯嗎？該死的封建社會，都把他家崽教壞了！宋晉氣歸氣，但他沒打算糾正，玄烨是皇帝，一些過于先進的思想不适合這個社會，宋晉有意識地不在玄烨三觀沒長成的時候向小家夥灌輸那些觀念。每當玄烨的想法和宋晉所受教育起沖突時，宋晉總格外理解神秘力量對玄烨的限制，但當遇到因限制形成的麻煩時，宋晉還是忍不住罵神秘力量幾句。

玄烨意識到自己一時嘴快說錯了話，立刻撲到宋晉身上撒嬌，“哥哥~”

“哼，晚了。”宋晉心裏很受用，卻還是把玄烨從他身上扒拉下去。他家崽撒嬌了哦！真不容易啊，玄烨登基後就一直自诩為大人，很少做這麽可愛的動作了，還有這嗲嗲的小奶音，老父親的心都要化了。

玄烨抱着宋晉的胳膊不撒手，“哥哥總說自己不是神仙，但如此德高之人不是神仙也是聖人了吧？”

“噢，道德高尚是我的錯咯？”宋晉這話說得格外心虛，就像他不是真正的神仙一樣，他也不是真的道德高尚，他就一普普通通的三觀正常的人罷了，主要是國家父母師長教育得好。

“當然不是！”小家夥嘴甜得很，“您下凡辛苦啦。”

宋晉嘴角抽抽了一下，這是什麽古早的梗？他應該沒有跟玄烨說起這個梗吧？宋晉努力回憶之前說過的話，勉勉強強的想起玄烨看《七仙女》時他随口開的玩笑，頭頂飛過一串烏鴉。

記憶好了不起啊？是的，真的了不起。宋晉為自己的口無遮攔感到抱歉，希望他沒有在不經意間帶壞玄烨。

“請注意你的言辭。”宋晉一時想不起來他當時以怎樣的語氣玩這種陳年老梗了，當然這不妨礙他尴尬。他懷疑玄烨堅定不移的認為他是神仙就是這種玄幻風電視劇的鍋，也不知道那神秘力量是怎麽打算的，和科技有關的就會被馬賽克，這種一看就不科學的反而大大咧咧放在那裏讓小孩子看，這不是帶壞小孩子嗎？

那時候宋晉還沒意識到不限制玄烨玩平板的後果，等想起來已經晚了，為防止情況進一步惡化，宋晉設置了兒童模式，可惜能看的玄烨差不多都已經看完了，設置了個寂寞。

“我說錯了什麽？”玄烨面帶疑惑。

宋晉揉了揉額頭，“沒事兒。”大概玄烨只是覺得這句話合适便拿來用了，沒有深究其內涵。不過也是他先入為主，他對《七仙女》裏展現了愛情價值觀多持批評态度，調侃的時候也沒說什麽好話，反倒忽略了“下凡辛苦了”多被網友用作誇贊。

這麽一琢磨，宋晉本就不差的心情更加明媚了。

玄烨感受到了宋晉外露的美好心情，再接再厲繼續哄宋晉開心。

“行了，想問什麽就直說，在這兒搞怪。”宋晉抱起玄烨，點了點他的鼻尖。

玄烨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哥哥怎麽知道的？”

“也不想想你是誰養大的？”宋晉捏了捏玄烨肚皮上的肉肉。

玄烨拍開宋晉的手，“所以哥哥能說一說什麽是‘成熟的複式記賬法’嗎？”

“成熟的複式記賬法？就是在現有的記賬法基礎上經過幾百年的實踐演變形成的記賬方法。”這個難題把宋晉問住了，他算賬的時候就那麽用着，一時反倒說不明白，他又不是學會計的，會核賬已經很不錯了。

這時候宋晉果斷的掏出了手機，打開搜索軟件，飛快地輸入“複式記賬法”開始查詢。在搜索結果出來的那一秒鐘，宋晉格外真心實意地感激一番他的金手指。

複式簿記的優點和方法在1494年盧卡·帕喬利的著作《算術、幾何、比及比例概要》出版後就廣為人知，這大大出乎了宋晉的意料。

順治十八年是公元1661年，所以玄烨受到的限制很小，基本将複式記賬法的來龍去脈搞清楚了。

“西方蠻夷之地竟也有如此便捷之策！”玄烨聽完後，皺眉沉思。

宋晉很暴躁，到底是誰将這麽傲慢的思想塞進崽的腦殼裏的？！在世界大踏步邁向工業社會的時候，農耕社會就不再先進了。他這麽努力的搞事情不就是想實現彎道超車嗎？再不發展就要來不及了！

宋晉搓了搓小家夥的腦袋，正色道：“三人行，則必有我師。兩千年前孔夫子就能說出這種富有哲理的話，為什麽時代越發展時人越沒有謙遜之心了呢？”

“可我已經在跟湯望若學知識了呀”，玄烨不懂宋晉為什麽把西方蠻夷之地看得如此之重，“湯望若教給我的那些東西和哥哥拿出來的相比，連皮毛都算不上。”

宋晉才發現這其中還有他的鍋，“可我拿出的這些知識有許多都是西方學者的。”

玄烨歪了歪腦袋，有些難過，“我又聽不到哥哥的話了。”

宋晉嘆了口氣，深覺任重道遠，“沒事，我只是想告訴你，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你，以及朝堂上的大臣，有誰去過西方嗎？為什麽武斷的說它是蠻夷之地？”

“難道不是蠻夷之地？”玄烨擰眉，小小的腦袋中有大大的疑惑。他很相信宋晉，但宋晉這番話和他以往受到的教育差別過大。

宋晉努力回憶同時期西方各國的情況，不得不說，如果他不曾學過歷史，也會覺得彈丸小國打打鬧鬧，跟清朝這邊的文化古國根本沒法比，“也許吧，但不能否認它有可取之處，比如這個複式記賬法，比如西洋鐘，比如西洋歷法，比如西方的海船……很多，不是嗎？”

“多是些奇淫巧技，并非大道，哥哥不用如此重視。”玄烨依然不以為意。

宋晉很想打孩子，小小年紀，怎麽學得跟個迂腐老學究一般？宋晉将玄烨的老師們扒拉了一遍，沒發現有哪個腦筋不正常，總不會是小家夥自學成才吧？宋晉想起書房裏十幾個書架的文學典籍，有些心虛。

從漢武帝時期“罷黜百家，獨尊儒術”開始，儒學就成為正統，越加發揚光大。後融入了佛學道家思想，又經過朱熹、王陽明等理學大家闡釋，兩千年中産生的儒學著作浩如煙海，何止成千上萬。書房裏那十幾個書架上擺的書中百分之九十都是儒家典籍，市面上比較常見的那些。

宋晉為穿越做準備的時候還是潛心學過十幾二十本的，雖說學的不精，卻也了解一二，只是回憶起來便是滿腦子夾雜着诘屈聱牙的生僻字的文言文。

簡而言之，很痛苦。

更讓宋晉苦惱的是學了一肚子聖人言語的玄烨小朋友，也許這就是養了一個天才兒童的苦惱，小小年紀太有主意。

歷史上的康熙可是千古一帝，原本宋晉想着玄烨崽再怎麽養都不會比歷史上的差，但事無絕對，自己的存在就是把雙刃劍，小家夥似乎把後代科技全都歸類到泱泱上國身上了。站在玄烨的角度，好像似乎是這樣沒錯，可宋晉知道不是這樣。如果不轉變思想，大清帝國的領導人像歷史上那樣自矜自傲固步自封、技術還是那樣不求甚解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曾、康、孫曾經面臨的困境遲早會到來。

玄烨對宋晉時不時陷入思考發呆的行為早就見怪不怪了，随便找了本書翻看着，宋晉忽然站起來并用力拍了下桌子，眼冒金光。

小家夥被吓了一跳，“哥哥你怎麽了？”

宋晉揉了揉玄烨的腦袋，“抱歉，吓到了吧？哥哥只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哥哥想明白了什麽？”

宋晉笑而不語。俗話說得好，閑着沒事找事純屬吃飽了撐的，他最近可能是閑出了毛病，又被身邊人一口一個“上仙”吹捧得飄飄然，才生出了一種自己真是神仙的錯覺，不知不覺居然把整個大清乃至民族的未來扛在了肩頭，不是自尋苦惱是什麽。

他只是一個剛從校園出來沒幾年的普普通通穿越者，單薄的肩膀可抗不起這種重擔。他只要按照最初設想的那樣好好把玄烨養大，利用金手指裝好神仙為小家夥保駕護航就行了。

至于這些先進技術，等以後他的學校開起來，多招一些學生，總會有幾個開竅的吧？宋晉摸了摸下巴，玄烨說的也沒錯，反正這時候工業革命還沒開始，他說是誰的就是誰的，別人還能搶走不成？

“哥哥你笑得有些駭人，莫不是在想什麽壞事？”玄烨扯扯宋晉的衣袖，欲要刨根問底。

宋晉會告訴小家夥嗎？當然不會，在玄烨面前他還是想要保住身為兄長的尊嚴的，雖然他不知道在小家夥心中現在還剩下幾分，但生活嘛，總得有點儀式感，說不定他在玄烨眼中的形象還是很高大的。

“怎麽就駭人了，不要血口噴人噢，這不是馬上就要過年了，還不讓人開心一下了？寶貝你有些霸道。”宋晉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玄烨狐疑地看了眼宋晉的臉，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也許是我看錯了，我向哥哥道歉。”

“乖。”宋晉捏了一把小家夥的臉蛋，他家崽還是很謙虛的嘛。

年底總是忙忙碌碌的，老師忙着改期末試卷，會計忙着算賬，皇帝忙着祭天祭地招待客人。玄烨還沒有親政，許多環節不需要他親力親為，但小家夥也被累得夠嗆，可把宋晉心疼壞了。造孽啊，小小年紀就要工作，他家崽長不高的緣故大半都在這裏了。

但宋晉也沒什麽好辦法，簡化流程已經是他據理力争後的結果了，他總不能攔着玄烨不讓小家夥行使身為皇帝的權利盡皇帝應盡的義務吧？宋晉心說祭拜天地還不如求他幫忙呢，畢竟祭拜天地除了精神安慰沒什麽用處，但他可以進行天氣預報甚至用液氮來場人工降雨，只不過後者難度有一點大。

宋晉作為特邀嘉賓，随玄烨出席了幾次國家級封建迷信活動後，除了心累還是心累。變成阿飄後宋晉基本不會感到身體疲勞，但任誰站一整天都不會覺得舒服，宋晉在心裏罵罵咧咧，面上滿是悲天憫人的歲月靜好招牌式微笑。

祭拜完天地後，宋晉又陪着玄烨招待千裏迢迢前來慶賀的蒙古各部首領。這次宴會上宋晉是主角，來自草原的親王郡王貝勒們一個比一個熱情，全都圍繞着宋晉打轉，開口閉口“神仙大人”，有幾個薩滿的眼睛更是像裝了五百瓦大燈泡般黏在宋晉身上。

作為一個自帶社恐屬性的代碼男，宋晉的感受自不必多說，只得僵硬地保持神仙應有的雲淡風輕。還好因為要為順治帝治喪，宴會上沒有酒水，不然宋晉一準兒喝醉——如果在阿飄狀态也會喝醉的話。在不知道聽了多少熱情而直白的彩虹屁後，宋晉終于弄明白這莫名其妙的C位是怎麽來的了，都是土豆和牛痘的功勞。

宋晉有些疑惑，但面上沒有表露出來，等宴會結束後回空間詢問小智囊玄烨。

“牛痘也就算了，蒙古那邊天花肆虐得太厲害，但索尼他們為什麽會把土豆送出去？蒙古不是屏障嗎？他們有了土豆後不缺糧會不會反叛？”宋晉不解，土豆産量多高啊，放在草原上也不會很低，更何況他拿來的土豆都是經過無數次育種才産出的高産防凍防蟲害的優質品種，居然會有人舍得把它們送給蒙古部落。

“哥哥放心吧，他們不敢的，除了糧食，我們還有茶葉鐵器，”玄烨解釋，“更何況土豆産量這麽高，只要短短幾年就能種遍大清，遲早會傳入蒙古各部，既然如此，不如主動送出去得個感謝。”

“可土豆太耗費地力，在草原上大肆種植的話會破壞植被造成水土流失，每年春季北京城會被沙子埋了的。”

“我都已經告訴他們了，”玄烨狡黠一笑，“我還跟他們說北方有沃土，他們很是心動。”

宋晉意識到玄烨口中的“北方沃土”是哪裏後，把一切的擔心和疑惑都放回了肚子裏，那裏雖然有點冷，只能一年一熟，但着實是個種土豆的好地方。

“聽說羅剎國不太老實，那就把他們趕回烏拉爾山西部去！”玄烨崽鬥志昂揚，“如果不聽話，就把他們打疼！大清和羅剎國終有一戰，利用土豆先讓蒙古各部向北遷移，為戰争做好準備。”

宋晉也受到觸動，內心激蕩，恨不能領兵把地球都占了送給自家可愛的崽。這激情來得快去得也快，人貴有自知之明，宋晉覺得指望他有一天能領兵作戰，不如等玄烨長大自己去争取。

宋晉拍了拍豪情萬丈的玄烨的腦袋，“乖，先把腳從沙發上拿下來再展望未來。”盡管玄烨并不會把沙發弄髒，但宋晉不縱容孩子的壞習慣。

玄烨一下子從夢境回到了現實，讪讪笑道，“不好意思，有些過于激動了，但我相信我會做到。”

宋晉将握起的拳頭放在玄烨身前，小家夥也握拳和宋晉的拳頭輕輕碰在一起，“我也相信。”宋晉的心思比玄烨還要野，他期待所有國家都以說漢語為榮。

“謝謝哥哥！”玄烨眼睛閃亮亮。

“所以崽你要加油哦。”宋晉說了一句正确的廢話，然而玄烨很受鼓舞，眼睛笑得都眯起來了。

宋晉眼疾手快拍了張照片，并準備打印出來作為《成長日記》的插圖，《成長日記》又添一黑料，笑成眯眯眼的玄烨崽也是超可愛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