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玄烨将宋晉的手扒拉下去，大聲否認：“不是！”

宋晉倒沒有震驚很久，畢竟歷史上的康熙明年大婚，現在議親也差不多了。

“具體是怎麽回事？”宋晉對玄烨的婚事還是挺挂心的，連忙詢問。

事情也很簡單，說來說去還是親政鬧的事。如今絕大部分朝政都在四大輔臣手中，若想讓他們讓出手中的權力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皇權和相權之間的矛盾不可避免，無非是東風壓倒西風的關系，想讓四大輔臣妥協讓步，前提是玄烨有能力壓制住他們。

宋晉的存在是玄烨親政的助力，但不是決定力量。打個比方，宋晉是大于1的指數，整體力量多少要看玄烨這個底數的大小。

玄烨的能力很強，但年齡是一個無法跨越的缺陷。持國穩重的老人和初出茅廬的稚童誰更靠譜？相信正常人都會選擇前者，這是擺在明面上的難以躲避的困境。玄烨已經将能争取到的力量都掌握在手中，就差邁過這道坎兒成為實權帝王了。

擺在眼前的方法有三：一是閉上眼直接杠，二是等，三是尋求合作。一首先排除，且不說能不能杠得過，就算贏了對玄烨也沒什麽好處。二也不行，時間太長等不及，歷史上的康熙皇帝都按耐不住早早親政，更別說擁有金手指的玄烨崽了。

最好的方法是尋求合作，怎麽個合作法還有待商量，太皇太後提出皇帝大婚，索尼等人就動了心思，這确實是一個再好不過的主意。

皇帝要親政，成年和成親總要滿足一個條件，等不及成年就只能成親，通過這種方式宣告他已經長大了。

宋晉保留意見，若這只是單純的婚姻問題他肯定要管一管，但牽扯到朝政就複雜多了，他搞不懂這後面的門門道道。有關早婚早育近親結婚的危害他早就告訴玄烨甚至讓太醫院向外宣告，玄烨怎麽做要自己拿主意。

要宋晉說，這就是那群老頭子欺負他家崽年齡小，試圖從後宮影響朝廷，如果玄烨能沉迷女色就更好了。

“哥哥不要擔心，”玄烨敏銳地發覺宋晉的糾結，調皮地沖宋晉眨眨眼，“成親也不一定要圓房嘛，這是一個契約和表态。”

“不圓房？他們不急着要皇子嗎？”宋晉努力回憶，他記得歷史上的康熙死了不少孩子，長子胤禔似乎是他的第五子來着。

“當然不啦，我還是個孩子！”

“我看你也不把自己當孩子，有誰家孩子念着親政？”宋晉戳了戳玄烨的臉。

“哥哥想做的事情很多，如今按耐着不做，難道不是要等我親政嗎？”玄烨狡黠地笑，“還是說哥哥根本不期待？”

“好吧，我很期待。”宋晉被拿捏住，頗感無奈。

玄烨揚起下巴，“這世界上除我自己外就是哥哥最盼着我親政了，就連烏庫瑪嬷都比不上！”

“對呀，我還等着你幫我托底呢。倪觀湖已經複原了蒸汽機，這東西大有作為，你什麽時候能夠牢牢把持朝政，蒸汽機什麽時候面世。”

玄烨感受到宋晉的期待，小臉一垮：“還得再等等……”

“不急不急，就這兩年的事兒，有什麽好着急的？”宋晉比玄烨還要自信。

見宋晉如此反應，玄烨的底氣更充足了，哥哥來自後世，知道他什麽時候親政有什麽奇怪的呢？

玄夜是個行動力很足的小孩，第二天朝會一結束就去找大皇太後商議婚事。後妃可以有很多個，皇後只有一個，但想讓女兒當後宮之主的輔臣卻有四個。

玄烨可是他親手養大的崽，宋晉懷着相當複雜的心情對這一問題進行了追蹤。索尼的孫女、遏必隆的女兒、鳌拜的侄女、蘇克薩哈的侄女都是非常合适的候選人。侄女到底不如女兒孫女親厚，幾輪評選過後，太皇太後诏女眷帶兩個小姑娘入宮見面。兩個小姑娘家世顯赫、各有特色，最終索尼的孫女赫舍裏·芳儀憑借年齡更勝一籌。

如果不出意外，皇後之位最終要将歸于索尼的孫女赫舍裏氏，但這只是私下說定，真正定下還要好一段時間。

玄烨将皇後之位許給赫舍裏氏後，朝堂上暫時沒有變化，在私底下索尼經常抽出時間教導玄烨，有專業對口的老師和自學還是不一樣的，玄烨進步飛速。

在玄烨努力學習的時候，宋晉也沒閑着，整天醫院皇宮兩頭跑，比打工人上班打卡還要勤奮。

繼醫院以後，西郊的第二座核心建築——學校正在有序建設中，宋晉除了和倪觀湖等人及太醫們交流，去的最頻繁的地方就是學校工地了。不得不說，有了先前建造醫院的經驗打底，學校的建設可比醫院快多了，短短幾個月整體框架都已經建好了。

不過比起醫院，宋晉在這所學校上花費的金錢和精力都不多。建醫院的時候，大部分材料都不能在當地買到，需要通過網購，花的是兌換比例極低的現代貨幣，而幾年過去，水泥、平面玻璃已經飛入尋常百姓家，不再是貴族專屬。另外學校不像醫院那樣需要很多現代化設備，黑板桌椅足以，建學校的錢都沒有醫院的十分之一。

學校和醫院的建設一樣熱鬧，在宋晉放出風聲建設學校後，納蘭明珠和索額圖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騷擾，不過宋晉最終也沒拿出什麽正式的招生簡章來，這個要等學校建好看朝堂形式。宋晉有改變世界的心，但不敢從心所欲，不然這個世界會被他玩完的。

就拿倪觀湖複原的蒸汽機，宋晉難得直接強硬的封鎖了消息。它是工業革命開始的标志，但大清沒有做好進入資本主義社會的準備。農業社會、商業不興、外患重重、海路不通，最重要的是，玄烨還沒有長成能夠承擔起變革社會責任的強權帝王。

宋晉多多少少學了一些歷史，他覺得他要做的事和商鞅、王安石、張居正沒有多大的差別，風險高收益高，所以要做就做到底，一旦開始就不能停下。

“哥哥和他們不一樣，他們是臣子，哥哥是仙人吶！”玄烨的表現很大程度上安撫了宋晉，“哥哥過于謹小慎微，太小看自己了，不論哥哥做錯了什麽，他們總會為哥哥找補的。”

“我要真的厲害，就能直接命令他們讓你親政了，哪裏用得上你的婚事拉攏他們？”宋晉覺得明朝就挺好的，皇後和後妃家世都不顯赫，很大程度上減少了外戚幹政。

“哥哥若是真的發話，會有許多人上奏還政與我，但還政的結果極有可能是面子好看，真正的大權還在臣子手中，我不允許這種事發生”，玄烨表情嚴肅，“要做就做最好的，我既已是皇帝，就要做乾綱獨斷、口含天憲的掌權之人。”

宋晉若有所思，可能每一個成功的皇帝都是渣男吧？可這樣眼睜睜看着他家崽變成渣男的感覺好難受啊！

“唉，我還沒有談過戀愛呢，你就要成親了。”宋晉心情萬分複雜。

滿心想着親政的玄烨感受不到宋晉的哀怨：“反正不管娶誰遲早要成親，娶一個有所助力的女子不正好？哥哥若是想成親，大把的女子供你挑選。”

“不了不了，一個女孩子就夠了。”宋晉連連擺手，宮鬥宅鬥太可怕，他可承受不來，萬惡的封建社會，多少女孩子們困于後宅、在後宅受盡磋磨、特別沒地位。宋晉曾經看到有文章将“找婆家”和“多年媳婦熬成婆”聯系分析，多重角度展現了古代女子在婚姻中的地位低下，典型如焦仲卿和劉蘭芝、陸游和唐婉，他們都是生生被婆母拆散的。

宋晉有一對很好的父母，有一個很好的祖國，培養了他極其端正的三觀。但是為穿越做準備看清穿小說時宋晉看到過不少種馬文，他很難将主角帶入自己，覺得種馬文這個名字起的名副其實，主角遇到女人就發情，跟動物沒什麽區別。

宋晉他爸教他尊重女孩子、愛護女孩子，從小到大養成的習慣并不能一朝一夕改變。最開始宋晉散發下去的那些數理化教材很多都進入了規格和後院，這兩年來忙忙碌碌宋晉一直沒有關注，等到玄烨要成親他才想起來這一茬子。但是想起來也沒辦法，學校還沒建好，有再多想法都不行。不過老師确實應該準備起來了，倪觀湖他們還要做研究，全靠他們肯定不行。

玄烨被宋晉的樣子逗笑了，“哥哥不必慌張，你若不要，沒有人能強迫你。”

“我要是跟他們說我要成親才會讓人大跌下巴，誰家神仙會成親呀？小仙男就要獨自美麗。”宋晉輕哼道。

玄烨略猶豫，還是點出了宋晉話語中不小的漏洞，“歷來成親的神仙可不少，姜子牙、托塔天王李靖、玉皇大帝……”

看玄烨還要數下去，宋晉連忙阻止，“好了好了，開個玩笑還不行嗎？別的神仙是別的神仙，我是我，反正我暫時還沒有結婚的想法。再說了，我又不是真的神仙。”

“等哥哥回去再結吧。”玄烨嘆了口氣，他哥生性自由爛漫，盡管很不想承認，大清的女子很難和他說到一起去。玄烨崽很雙标，他的婚姻可以用作交易，但他哥一定要找一個心意相通的，最美如九天玄女。

宋晉得知他的想法後啞然失笑，且不說有沒有九天玄女，他在現代也只是一個普通人。

“回去再說。”宋晉和玄烨都隐約感覺他會回去，但按照登基大典那個穿越方法，離他回去還早的很。等他感覺到回去的大致時間，早把結婚這事兒忘到了腦後，肯定會待在空間熟練他的編程和算法，穿越後到底堕落了。

“——對了，我記得你曾經答應過幫我尋找李贽的傳人，找了這麽久還沒有找到嗎？”宋晉突然想起來這件事。

玄烨也很無奈，“他們太能藏，偶爾摸到些蛛絲馬跡就是找不到人影。”

“找了這麽久還找不到就算了，他們可能在躲着你。”宋晉心裏門清，明裏暗裏反清複明的人可不少，除了戰亂中不像去世的那些人，李贽的傳人很可能在反清複明的隊伍裏。他看的那些種馬文裏有好多都打着反清複明的旗號拉起隊伍、發展科技、當皇帝，小說裏主角振臂一呼，千百萬人就跟随主角輕輕松松把清朝打爛。對照史料，三分真七分假，将民心徹底收複還早的很呢。

玄烨還是挫敗，他當時信誓旦旦保證會将李贽傳人找到給宋晉建的學校當老師，現在學校都快建好了，李贽傳人還不見人影，幾個老師候選人還是宋晉自己撿來的。

“哥哥要不要先開個女學？”玄玄烨抓耳撓腮想出來一個辦法，“學生是女子，老師也是女子。”

宋晉聽後卻眼前一亮，将玄烨的腦殼狠狠揉出了一頓，“哎呀，崽你可是太聰明了！”他想找李贽後人不就是看中了李贽學說中有關女子的那一部分嗎？李贽傳人說不定根本沒有繼承這一部分“離經叛道”的思想，就算找到也白搭。這時候的滿人姑娘們還沒有收到太多理學荼毒，她們的思想很開放。

“她們曾經照着哥哥給出的教材學過，讀書騎馬不在話下，性格爽利，哥哥會喜歡她們的。”玄烨繼續推銷。

“你見過幾個女孩子就在這兒唠唠叨叨，難不成在我不知道的時候萬花叢中過了？”

“怎麽可能？我還小！”玄烨辯解，“我愛新覺羅家的宗婦那麽多，我偶爾在拜見烏庫瑪嬷的時候正巧遇見他們。”

“逗你玩兒呢。”宋晉發出真心實意的嘲笑。

玄烨哼了一聲表示抗議。

玄烨是宋晉帶大的，宋晉一看這反應就知道小家夥兒沒有真的生氣，宋晉便沒管他，自顧自說道：“社會風氣在這裏放着，我不能直接去人家家裏點名見人家妻女，等回頭讓太皇太後和皇後幫忙牽一下線，讓感興趣的到宮裏聚一聚，最好能考個試——不知道有沒有人來？”

“哥哥不如早早放出話去，讓她們趁早學起來，畢竟是挑選老師，矮子中拔高個并不能令人滿意。”

“說的也是，但這麽大張旗鼓好嗎？男子那邊兒怎麽辦？”宋晉虛心求問，這種事兒他還真不如玄烨，不愧是小小年紀就想親政的崽。

“就是要大張旗鼓，誰不想蹭一蹭哥哥的仙氣呢？”玄烨分析道：“如果哥哥想提升女子地位，男子最好晚幾年招生。”

宋晉捋了捋捋明白了玄烨的思路，科學肯定是要發展出起來的，這是要打個時間差，讓女孩子占據先進地位。

“好麻煩啊！”還沒開始宋晉就已經感到了頭禿，他以前以為解決程序中的bug是世界上最難的問題，然而這比找bug難多了。

“麻煩就不做了嗎？”玄烨目光堅定，“哥哥不是想讓大清稱霸世界？”

“不不不！我沒有這樣說過。”宋晉連連搖頭，他有放過這樣的豪言壯志嗎？

玄烨疑惑，“難道這不是哥哥的目标？哥哥的所作所為就是如此啊。”

“啊？”宋晉滿頭問號，他也許可能确實是這樣想的，但問題是玄烨怎麽看出來的？

“哥哥的性格說好聽些就是謹小慎微，說難聽些就是膽小如鼠，每次想搞點新事物出來時都會與我探讨許多遍，生怕走錯一步，但還是堅定的想把後世的東西拿出來，不因噎廢食，建醫院發展醫學、延長壽命，建學校傳授科學研究技術，提高女子地位向後世看齊，對海禁态度莫名厭惡，最關鍵的是，哥哥總說拿出來的東西都是別國發明的。”

玄烨的目光澄澈而凝重，“未來已經發生了特別不好的事情，哥哥想改變，并且想讓我引領這個改變的潮流。”

“崽啊……”宋晉心情複雜，他家崽也太厲害了一些吧！

“我猜對了！”玄烨眉眼染上笑意，流露出都屬于少年人的驕傲。

“所以你會幫我嗎？你能幫我嗎？”宋晉頗有些鄭重其事，“我不想讓這個所謂的潮流失去控制。”

玄烨有些無奈，“哥哥哪次問我的時候我沒有為哥哥出謀劃策？現在才問這個，是不是有些太晚了呢？”

“是我低估我家玄烨了，寶貝，你可真厲害！”宋晉笑道，人和人果然不能比，他家崽聰明絕頂，天賦異禀，天生就是幹大事的人。

“其實我在此之前還沒有這種想法，也沒有發覺~”玄烨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按哥哥的說法，我先得出了哥哥想大清稱霸世界的論點，再按圖索骥從哥哥平時的作為裏找論據罷了。”

“那你也很棒！”宋晉包容了玄烨的小調皮，小家夥平時再穩重也是個小孩子嘛，不然宋晉為什麽總是喜歡逗他？

玄烨繼續道：“其實這樣想才能說的通，哥哥總說有些事只有朕親政後才能做，才敢做。想必都是有關國家發展的大事，不像現在一般小小的打打鬧鬧，大事就是要牢牢把握在朕手中。”

玄烨很少在宋晉面前用“朕”這個皇帝專屬稱呼，宋晉這樣猛的一聽覺得他家崽可霸氣了，愉快的掏出手機拍了張小崽思考的照片并打上“朕”“霸道小皇帝”的标簽，準備回頭打印出來粘到小孩兒的成長日記上去，這幾年下來，他都換了好幾個筆記本了，等玄烨成親後，偷偷拿給皇後看一看。

玄烨一擡頭就看到了宋晉的壞笑，“哥哥？”

宋晉陷入思考沒有聽到。

“哥哥！”玄烨又叫了一聲。

“嗯？”宋晉一機靈，連忙收斂了笑容，他剛剛想的事情可不能讓小家夥知道，也得讓皇後保守好秘密，不然小家夥肯定特別特別生氣。玄烨越長越大，越來越不好玩兒，他已經很難享受逗小孩子的樂趣了。

“哥哥剛才想幹什麽壞事？”玄烨開門見山。

宋晉立刻否認，“什麽壞事？你可不喜歡這樣污蔑我，我只是在想你的皇後。”

玄烨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皇後？赫舍裏氏？”

“嗯，你見過她沒有？”

“在太皇太後宮裏隔着屏風見過一面。”玄烨誠實回答。

“好看嗎？”宋晉還沒見過未來的兒媳呢，有些好奇。

“還行吧，隔着屏風看不太出來。”玄烨冷靜的不像是一個見過未婚妻的人。

宋晉本來還想打笑兩句，但一想到兩個小孩兒的年齡頓時沒了樂趣，這早婚也太早了些。他好想趁玄烨幹一些違法亂紀的事情，吓破四大輔臣的膽，讓他們早早把權利交出來，但他也只是想想而已，盡管很不想承認，目前的大清離不了他們。

“你要不要和她寫寫信聊聊天培養一下感情？”宋晉提議。

“培養感情？”玄烨似乎還是頭一回聽見這種新鮮說法，小家夥受漢學影響很深，什麽媒妁之命，父母之言。宋晉再一次後悔讓他小小年紀就接觸那些什麽理學思想。

“不培養感情沒話說啊。”

“為什麽要有話說？”若是別人問宋晉會覺得他挑刺兒，但這是玄烨問的，宋晉知道他是真不懂。

宋晉也不知道怎麽回答玄烨，他們所屬的時代不同，受的教育不同，觀念也不同，就算宋晉解釋了玄烨也不一定理解。

“只要她能夠打理好後宮諸事，赫舍裏家穩住，她的地位就堅若磐石。”玄烨過于早熟和理智，宋晉終于意識到沒有辦法說服他，熟練地稍稍轉移了話題。

“你們什麽時候成婚？”宋晉記得康熙頭一次立皇後是在康熙四年，納采禮同樣是在明年，不知道記錯了沒。

“暫時還未商定，我倒是無所謂，且看烏庫瑪嬷和索尼的意思，還要看欽天監算出了吉時，哥哥如果感興趣可以和他們商量。”

“我就算了吧，最多給他們預報個未來十幾天的天氣，還不一定準。”宋晉想起小時候趴在電視機前看天氣，天氣預報說是個大晴天，開開心心出門沒帶傘結果被瓢潑大雨淋了個落湯雞。天氣預報上顯示有降雨概率，宋晉總覺得不太準。

“大部分準時就行，哥哥的要求真高。”玄烨覺得天氣預報比欽天監測的準多了。手機真是個神奇的東西，不僅有天氣預報，還有萬年歷。玄烨突然想起朝廷裏一直在吵的歷法的事情，盡管他知道這只是個引子，但聽他們吵來吵去也沒什麽意思，不如直接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