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
有了共同小秘密的芳儀和宋晉的關系比之前更加親近,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玄烨在慢慢收攏軍權,宋晉也終于向軍事方面發展。
早在唐末,中國戰争就已經進入了火藥時代,清朝是中國的最後一個封建朝代,清軍自皇太極時就相當注重火炮,入關後的多次戰役中重炮起到了關鍵的作用。
清軍八旗精銳中有滿漢兩個火器營,已經少量裝備了輕便快捷的“贊巴拉克大火槍”和槍管較短、專用于騎兵馬上作戰的“沙圖納爾火槍”。這兩種火槍在當時全世界範圍都是比較領先的,中國近代疆域由此奠定。
歷史上的康雍乾年間清軍的火炮并沒有停滞不前,而是發展出了不同制式不同用途的火炮,乾隆二十一年 ,清政府甚至頒布條例将85種大小不同的火炮列為國家制式武器。
但這遠遠不夠,宋晉想要的并不僅僅是這些。
歷史證明遠射程槍是弓弩騎兵的克星,清朝已有火槍研發基礎,宋晉要做的是在這個基礎上更進一步。劍客把劍當老婆,軍人把槍當老婆,宋晉把電腦當老婆,他不是軍事迷,讓他去研究槍支研發着實是難為人。
首先是資料問題,三百多年的鴻溝不是那麽輕易可以跨越的,宋晉搜羅了許多資料,花了幾個月挑挑揀揀才整理出一份相對而言比較适合當下火槍發展的方案。盡管如此,宋晉還是半懂不懂,淺層的理論勉強可以看懂,再深入的就要結合實踐一步一步嘗試。然而這不是宋晉的浪漫,同屬于物理學衍生的分支,宋晉還是更愛計算機,可惜這年頭沒他發揮的土壤,宋晉琢磨了一段時間後決定把難題甩給玄烨。
玄烨從善如流,從工部、內務府、造辦處精挑細選了幾十人才,在火槍營設置專門的研發部門,不負責火槍的批量制造,只負責新式火槍的研發。
宋晉聽聞後只安慰的摸了摸玄烨的腦袋,小家夥兒應該是被初中二年級的歷史課本中講的內容刺激大發了。原本火槍火炮制造分屬于工部、內務府、造辦處,結構混亂、權責不明,玄烨小小一出手,倒是推動了幾個部門的權責劃分。
研發從來不是一個輕松的工作,制造很容易,但創造很難,有時候投入大量資金和成果也不一定會有所收獲,這時候就需要人才甚至天才,作為一個惡補過這段歷史的後世人,宋晉唯一想到的就是那個命運多舛的戴梓。
戴梓是浙江仁和人,懂兵法,懂天文算法,還會詩書繪畫,未出仕前應該在老家求學。
上面人說句話,下面人跑斷腿,索額圖和納蘭明珠能力那叫一個杠杠的,兩人相配合,只花了不到一個半月就憑借宋晉那模糊的記憶找出了這麽一個人并帶到了京城。
宋晉很驚訝,倒不是驚訝他們找人的速度,而是驚訝于戴梓的年齡。就像黃履莊年紀還小一樣,戴梓也特別年輕。
“我是真的沒想到。”面對玄烨的指責,宋晉無奈微笑,在他印象裏戴梓是一個失意落魄的老男人,但出現在他面前的是模樣姣好的嫩生生的翩翩青年,一問年紀,還沒到二十,只比玄烨大了五歲。
“他真的可以嗎?”玄烨表示疑惑。
宋晉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如果人找對了,那肯定沒問題呀。”
玄烨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九成是一個歷史留名的人。可戴梓看起來太年輕了,萬一他在中老年時才能做出成就該怎麽辦?
“沒事,不會不能學嗎?”宋晉基本可以确定這個戴梓就是他要找的那個人,歷史上那麽艱苦的條件都能做出成就,現在他已經把平臺搭好,戴梓只需要盡情揮灑他的才華。
玄烨點點頭,“希望他不負所望。”
他哥太單純,以為這個人肯定能做出成就,但玄烨不這麽認為,影響一個人的因素太多了。索額圖和納蘭明珠能這麽快找到人有許多人相幫,只為了在他哥和他這裏留個好印象。找到人只是第一步,之後還要看戴梓在京中的生活。
戴梓會遇到許多想要巴結讨好他的人,也會到鄙視排擠他的人,他也許自恃才高,也許孤傲清高,也許嫉世憤俗,也許争名逐利,也許只有智商沒有情商。這都沒關系,只要戴梓不讓宋晉失望,玄烨會保護他,一切的一切,玄烨都會盡量滿足他。
宋晉可不知道玄烨心中的彎彎繞繞,他只覺得松了好大一口氣。
正巧玄烨要請他一起去巡邊,宋晉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他家崽還怪可憐的,快十五歲了都沒出過京城,他在這個年紀的時候跟着父母去過地方了。
但很無奈,皇帝出行涉及到方方面面,耗費大還擾民,侍讀學士熊賜履、給事中趙之符上疏勸谏,玄烨只得取消這次出行。不僅如此,小家夥還得捏着鼻子嘉獎兩位臣子,還下令遇到事情可以直接勸谏。
宋晉能怎麽辦呢?只能搓搓他的腦袋再請小家夥吃一頓大餐了。
玄烨表示他已經長大了,并不想被摸腦袋,但大餐實在太香了!
宋晉覺得吧,人性本賤,禦膳營養又健康,但他們爺倆就是喜歡吃一些加了食品添加劑的外賣。
出遠門不行,去個近點的地方還是可以的,京城周邊有皇莊,還是帶溫泉的那種,宋晉就跟着玄烨享受了一波溫泉浴。
放松之後,爺倆趕在年關之前回到了紫禁城。年前一段時間向來事情很多,就跟會計合賬一樣怎麽都合不完,事情一茬接一茬,玄烨忙得腳不沾地。
但這些和宋晉沒多大關系,他只需要在品級比較高的滿蒙貴族觐見時露個面再參加幾個宴會就好,其餘的閑暇時間都留在空間寫代碼了,他可不想一朝回去失去工作能力。
年後的第一件大事是修乾清宮,起因是太皇太後覺得重孫住在別名保和殿的清寧宮不是很好,就下懿旨修乾清宮、交泰殿,旨在為玄烨打造良好的生活環境。
長輩的愛來的就是這麽迅速,玄烨推拒了一番就順勢同意了,這事兒不用他操心,交由工部或內務府就好。這些年國庫內庫靠賣玻璃、水泥都賺了不少錢,修一兩個宮殿綽綽有餘。
宋晉給玄烨過了他的第十五個生日,滿是唏噓,所謂時光飛逝就是這樣吧?總覺得面前這個已經抽條的少年郎昨日還是一個軟乎乎的連牙都沒長的奶娃娃。
“哥,你真不陪我去太學?”
“不去不去,人家孔子都說敬鬼神而遠之,你去太學是去拉攏人的,我到那兒打瞌睡怎麽算?萬一那群學生罵我挑釁孔子呢?”宋晉不雅地翻了個白眼。
玄烨沒有多勸宋晉,他知道他哥對太學的學問沒什麽好感。他是讀儒家經典啓蒙的,對儒學有天生的好感,他知道他哥一直試圖扭轉他的思維,先前不知道為什麽,但學完那一冊歷史書後說什麽都很蒼白。
儒學,确切的說,只學儒家經典已經不适合這個朝代了。
玄烨從這學期的課本看到了更多東西,比如制度,比如思想,比如他哥所在的那個未來。他無奈,他恐懼,他向往,他只能盡他所能。
客觀來講,他哥開的那所學校才是避免未來危機的關鍵。玄烨很慶幸他一直支持他哥的所作所為,朝堂中的滿蒙族人也因為吃到了甜頭緊跟他們的腳步。
玄烨想要發展,但他又很自私,所以他在嘗試着走一條能夠二者兼得的道路,如果失敗也沒什麽,最差的結果就是後代失去皇位。那又怎麽樣呢?再沒有他哥的那個不遠的未來,愛新覺羅氏不同樣灰溜溜被趕下皇位了嗎?
最令人氣憤的是哪些倭人在他們滿人的老家幹的那些破事!他們怎麽敢!
玄烨長長吐了一口氣,他不曾去過關外,但他的靈魂對那片黑山白水綠樹的土地充滿眷戀。誰不希望老家好呢?那裏有肥沃的土地裏有豐沃的礦産,這一切都令他心動。
玄烨垂下眸子,他要成為盛世之君,千古一帝,哪怕是最後的。
玄烨想做就做,巡幸太學時向太學祭酒表達出對孔子六禮的向往,隐隐約約對太學現狀的失望。這不是完全裝的,玄烨是真的失望,他還沒有完全表現出來。孔夫子能周游列國,精通六禮,現在的儒生卻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弱書生。
玄烨沒有明說,但祭酒回去一琢磨,皇帝真心尊敬孔子,他們太學得有所表示。太學講四書五經、十三經,兼有古樂、九章算術和騎射,太學生們儒經學得絕對不錯,皇帝是滿人,又和創辦了新學的神仙走的近,那麽皇帝肯定想要提高太學生的數算和騎射能力。
對于太學生來講,提高騎射能力有些困難,提高數算能力還是可以展望一番的。于是祭酒和教谕商量了一番,在課程中增加了數算的比例,還托關系找來新學的教材進行研究,努力向其靠近。
聽完後續後,玄烨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麽,暫時這樣就夠了。
夏日很快就到了,烈日炎炎,宮中少樹,每到這個時節就說不出的悶熱,就算宋晉可以利用高科技作弊也擋不住驕陽似火。
于是玄烨決定拖家帶口地前往南苑避暑。南苑,又名南海子,位于京城南郊永定河沖積扇前緣地帶。這時候的永定河的名字還是無定河,北京城的這條母親河和黃河一樣暴躁,動不動就頻繁改道。也正因如此,南苑才形成大片湖泊沼澤的地貌,草木繁茂,禽獸種類豐富,不僅可以避暑,還能游玩打獵,幾年前玄烨第一次行圍就是在這裏舉辦的。
對于來自後世的宋晉來講,第一次參與圍獵特別新鮮,第二次第三次也特別有趣,再多就不行了,他會感到身心疲憊。其實這不是很要緊,但半透明的阿飄身軀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一出現就萬衆矚目成為衆人焦點,和宋晉意圖保持低調的态度不符。
久而久之,他就不大露面參加圍獵了,但他對變成透明阿飄擔任場內攝影師的事情樂此不疲。短短幾年,宋晉拍攝的玄烨圍獵的照片已經撐爆了幾個內存卡。
這年夏天的雨水不少,得益于這些年不間斷修建改造的水泥堤壩,今年黃河泛濫區受災情況比起先帝時要好太多了。現任河道總督是原安徽巡撫靳輔,前任河道總督朱之錫上疏推薦的他接替治水工作。宋晉聽說過靳輔的名字,但沒跟他見過面。
宋晉曾經整理出一份看起來确實可行的治水方略并将這份方略交給了朱之錫并言明僅供參考。宋晉不知道朱之錫和他的接任者靳輔是怎樣操作的,只知道黃河的情況确實好了很多。治水本來就不是宋晉的專業,他只關心結果。
宋晉的老熟人朱之錫兩年前大病一場,被擁有bug級後世設備的太醫院救了回來,卻無法負擔起行走在治河第一線的重任。在朱之錫退下來之前,水泥的産量已經達到了一個很令人充滿安全感的數字,朱之錫也沒硬要留在河道總督的位置上,他想看看黃河不再随意泛濫的一天。
可惜朱之錫沒有乞骸骨,宋晉本來還想着等朱之錫退休将他聘為地理課老師來着。盡管皇後接手了學校事務,宋晉也沒有像醫院那樣真正的撒手不管,時不時會過問學校情況,偶爾還要“微服私訪”實地調查。十年樹木,百年樹人。在宋晉心裏,學校比醫院要重要得多,學校才是一個國家的未來。
宋晉認為學校中最大的問題是好老師難尋。在未來,教育學是一門成系統的課程,有無數人前仆後繼去學習研究,宋晉自己在大學還專門抽時間考了教師資格證呢。
而大清目前沒有教育學這門學科。且不說宋晉學校裏教的科學,就說傳統的儒學,其夫子大多是走仕途無望的文人,都說學而優則仕,這種觀念上行下效,很容易造成像韓愈寫《師說》欲要掃蕩的那種社會風氣。
千千萬萬文人所學的儒學尚且這樣,更別提全靠宋晉揠苗助長開班的這所教授科學的學校了,裏面的老師沒有一個專業的。比較厲害的倪觀湖幾人的教學能力更是一言難盡,他們是科研能手但教學苦手。
相較而言,朱之錫真的是個罕見的好老師。他回歸中央後,宋晉曾經圍觀過他給玄烨及伴讀團們上課,朱之錫講課由淺入深、鞭辟入裏、妙語連珠,最直觀的表現是,半路聽課的宋晉都聽懂了。
朱之錫在朝廷中的前程相當不錯,宋晉遺憾地放棄忽悠他來當老師。
可能是福禍相依,接到黃河治水成果顯著的消息後不久,就有京城的急信傳來,說是索尼病危。不用說玄烨了,就連宋晉都心神震蕩摔了茶杯。明明一切都欣欣向榮,但現實總會在志得意滿時給你開一個天大的玩笑。
玄烨一收到消息就下令即刻返京,宋晉随行。
“哥。”路上,玄烨好半天才哽咽出聲。
宋晉也很難過,但他還是安慰道:“乖,索中堂一定會沒事的。”
“真的嗎?”玄烨雙目含淚,強忍着不讓淚水流下來。
宋晉沒有吭聲,他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如果他是真的神仙就好了,可他不是,問他還不如問太醫。
他們到的還是晚了,回到京城時,赫舍裏府已經挂上了白幡,府內傳來聲聲哀泣。生命的逝去總是令人傷感的,宋晉陪着玄烨吊唁了這位智慧的輔臣。
索尼是喜喪,年紀大了,無疾而終。宋晉聽說後只無聲嘆息。索尼和朱之錫在原本的歷史上都是在康熙六年病世的,朱之錫生了場大病成功熬了過去,現在看起來很硬朗;索尼一直健健康康的,歲數卻到了。
玄烨很難過,遠比順治去世時難過。他對順治沒有多深的印象,宋晉是陪他笑陪他哭的如父長兄,索尼是培養他教導他的如父老師。四大輔臣中,只有索尼是完全站在玄烨這一邊的,玄烨的親政少不了索尼的幫助。
索尼是皇後的祖父,和太皇太後也是老交情,他的去世讓整個皇宮都短暫進入了悲傷的氣氛當中。
玄烨下旨加索尼太師,予故索尼祭葬,谥曰文忠,加賜鞍馬二匹、銀二千兩,加祭四次。除此以外,加恩其長子噶布喇襲一等公爵,第五子心裕襲替一等伯。
索尼的去世沒有引起朝堂的太大變動,臣子間的博弈影響不到收攬大半軍權的皇帝。在早朝中又一次争論不休被玄烨壓下去後,很多大臣恍然發現當初那個小皇帝已經有了天子之勢。
這種氣勢吧,有的時候很玄學,當然有可能是玄烨刻意收斂,最起碼宋晉沒太感覺到。他只覺得崽變高了長大了。值得一提的是他家崽的身高已經有一米七五了,再長兩年有望突破一米八,這可太不容易了。
宋晉很欣慰,玄烨已經比福全高出小半個頭了!這種心态十分不好,但宋晉就是忍不住對比。他家崽又高又聰明又好看,是典型的別人家的崽兒~可惜多少年了宋晉依舊沒有看習慣空間外崽的發型。美玉有瑕,如果玄烨在空間外的發型能和空間裏一致就好了。
對此,玄烨表示得再過個幾十年才行。宋晉頗感遺憾,但他也明白短時間內根本不行,“留發不留頭”,這句話蘊含這多少漢人的血淚。宋晉撓了撓頭,這事兒太複雜了,不是他能解決的,甚至玄烨也解決不了,只能等時間抹平傷痕後思想變革或者受外力打破。
時間能抹平悲傷,忙碌也可以,又是一年開學季,赫舍裏·芳儀忙着新的學年招生、開學各項工作,慢慢從祖父逝世的悲傷中走了出來。玄烨忙着收攬索尼遺留的人手和勢力,也忙得像個陀螺。宋晉也沒事找事,着手京城西郊的道路規劃和居民區建設。
忙忙碌碌中,玄烨帶來一個消息。
“什麽?盧溝橋?是我知道的那個盧溝橋嗎?”宋晉差點從座位上跳起來。
玄烨點點頭,表示就是宋晉所知道的那個盧溝橋。
宋晉搓了搓雙臂:“感覺有些毛毛的,又一次見證了歷史。”
玄烨沒有宋晉那樣深的感觸,但他也覺得相當奇妙。
盧溝河,也稱無定河;盧溝橋,金大定二十九年六月,盧溝橋始建,歷代修繕,大清也不例外。北京是金的中都,是元、明京城,也是他們大清的京城,盧溝橋就在京城外,是京城的臉面。
“盧溝橋已經竣工,明日刻石立碑,哥要去看看嗎?”玄烨問。
“當然要去看。”宋晉癱倒在沙發上。
“其實也沒什麽好看的,現在它只是北京城外普普通通一座橋罷了,非要說有什麽特殊的,也就是快有五百年歷史而已。”
“希望它以後保持現狀,做一座平平無奇的古橋,不要再被賦予悲痛的含義了。”宋晉放空思維,感慨道。
“肯定不會的。”玄烨對自己充滿信心。
次日,玄烨親到盧溝橋巡察,宋晉跟去看熱鬧。盧溝橋邊立起了一塊巨大的石碑,碑文由玄烨親自撰寫,碑文記述了重修盧溝橋的事件。這篇文章是宋晉看着玄烨寫的,寫的怎麽樣,說實話宋晉不大能看懂,以玄烨的文采肯定不錯就是了。
歷史上的康熙也像他家崽一樣文采斐然嗎?如果是的話,那個寫了四萬首詩卻沒有一首詩出名的乾隆是怎麽有臉自比康熙的?宋晉想不明白。
其實玄烨也想不明白,中國古代史課本上的明清藝術那一課的乾隆農家樂瓷器的插圖着實讓他感到難為情。他的審美很正常,他繼承皇位的那個兒子的審美也很正常,怎麽到孫子輩就基因突變了?
盧溝橋就像玄烨所說的那樣只是一座平實無華的古橋罷了,大氣磅礴,古樸自然,和趙州橋、西安灞橋、泉州洛陽橋一樣都是我國的瑰寶。
走在橋上,宋晉再一次感受到了時光交錯的美好。他印象裏的那座橋充滿了歷史的滄桑,在這段路上有一塊乾隆“盧溝曉月”的禦筆題刻,也有一塊刻有“舊橋面遺址”的石碑;而面前的這座橋很新,沒有經歷過時光的敲打,也沒有經歷過戰争的磨砺,橋邊的石獅子昂首挺立,猶如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