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張天的死亡
張天的死亡
鄭非并沒有因為那晚的事情對離月親近,依舊獨來獨往。
帶頭欺負鄭非的叫張天,這幾天可沒少找鄭非麻煩,什麽話難聽說什麽,推推搡搡更是屢見不鮮。
這一天下課,張天帶着人鬼鬼祟祟跟上離開的鄭非,把人堵在一個不起眼角落,而男主從頭到尾都是冷眼靜看。
“你什麽目光?本少爺也是你能看的?”張天個子矮,最讨厭別人用居高臨下的眼神看他,特別是鄭非這種窮酸的下賤人。
系統惆悵:“你說男主咋就不反抗?整天像個悶葫蘆似的忍氣吞聲任由別人罵。”
“書院不比其他地方,他善忍記仇,不反擊只是沒有到迫不得已的時候,你知道男主養父母是怎麽死的嗎?”
系統沒看過劇情自然不知于是問:“怎麽死的?”
離月:“為保護男主被村子裏的惡霸活活毆打致死,而只有八歲的男主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
系統驚訝:“然後?”
離月笑了笑:“打死他父母的幾個人在一年後被瘋狗咬死了。”
系統:“呃......不會是男主弄的吧?”
隐藏在暗處的離月看了一眼那邊的情況,輕飄飄的說:“你覺得呢?”
那幾條狗經過鄭非長達一年的訓練,早就不是普通的土狗,只要一個小小的聲音提示,便可化作猛獸。
野狗咬死,他的手清清白白不沾血腥。
系統:“你不去幫他嗎?”
離月:“你看我像助人為樂的好人嗎?”
“……”
鄭非每天起的早,晚上回寝室的也晚,兩人雖然住同一間寝室,但交集甚淺。
最近先生似乎很鐘愛鄭非,特別愛找他回答問題,這一現象遭到不少學子的嫉妒,臨汕學院的先生不比普通人,若得他們其中一人青睐,說少奮鬥十年都不誇張。
張天看出離月不想與他們為伍,早就不再理他,平常最愛做的事就是帶頭欺負鄭非,這不,騎射課上,別人的武器都好好的,唯獨屬于鄭非的武器壞了,一簍子的箭端刃頭全部斷掉,而張天見此哈哈大笑,指着他:“真可憐。”
張天的狐朋狗友自然是附和跟着一起擠兌。
系統同情心泛濫:“主人,張天太過分了!我們不如……”
離月手指抵着下巴:“可惜不能親自上陣參加,新手村的炮灰不太給力。”
系統:“???”
離月拿起一旁屬于自己的箭簍:“用我的吧。”
“離、月!”張天恨恨推了他一把:“你什麽意思?非要和我作對?”他的表情尤其憤怒。
離月被推的一個跄踉,差點兒摔倒在地,不過好在鄭非及時扶住他。
“多謝。”離月抛個飛吻朝男主點頭道謝。
“呵,我知道了,你倆搞斷袖!一天天黏糊惡心吧啦的。”張天氣憤不已,以前離月和他最要好,憑什麽一個鄭非就讓離月疏遠了他們,他暴躁的口不擇言:“這種克死爹娘的小雜種,和他親近小心害死你。”
鄭非素來冷靜的目光瞬間變的陰鸷,仿佛黑夜中的迷霧要将人吞沒————
離月內心鼓掌:小狼崽生氣了。
“你,你再這樣看本少爺,我就讓人把你的眼睛挖出來!”張天挺了挺胸膛,喉結微動吞了口唾沫。
鄭非拿起一支斷了頭的箭上弓。
張天冷笑:“異想天開,竟指望拿斷掉頭的木箭射石頭。”
離月皺眉,劇情哪裏不對。那射的可是石頭,就算經過打磨變得很薄也是石頭。
原劇情中鄭非确實可以射穿堅硬石塊,可那是後面成為皇子有專人指導武功。
離月觀察鄭非的表情很嚴肅,他的眼睛凝視前方,深沉而專注,修長有力的手指拉開弓弦。
射出去的箭猶如急風驟雨一般劃破空中飛舞的落葉,準确無比正中石頭紅心,但、好像失敗了。
張天剛想諷刺花架子,便見前方的石塊應聲碎掉,他驚的張大嘴巴———使勁揉了揉眼睛。
“不可能!”
“你作弊!”
張天連連兩聲否定。
“石頭肯定是你動了手腳!”他緩了緩神,依舊堅定心中答案:“一定是你做了手腳,為得到老師的青睐!”
系統驚呆了,聲音都變得結巴:“主……主人!男主武功很好?”
“不知道。”離月這會也不知道答案,劇情和得到的信息不一樣,不會是系統個蠢蛋傳了部同人過來吧?
射穿石頭無法單靠箭術,還需要一定的內力輔助。
假如男主這個時候內力已經高深莫測,那代表他之前一直在藏拙,今天為什麽要暴露出來?
在張天的否定聲中,鄭非又拿起三只箭沉默無聲射出,箭支分別射中三塊石頭紅心,而三塊石頭全部被射穿。
張天也不知怎麽就沉默了,大概無法接受一直看不起的人比自己強,推開圍觀看熱鬧的學子跑開了。
騎射課還在進行,離月仍和以前一樣躺在不遠的大假石上曬太陽,只是這一次沒有睡着。
劇情真的變了,男主沒有想象的弱氣。
嘛,挺好的,男主只要變強,成為此世界的主宰,他維護劇情的工作就能順利完成。
只要結果不變————
鄭非這人從小好學,又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家裏雖出不起學費,但鄭非有自己的方法,他每天準時蹲在學堂外面偷聽老師講課,為了有書看,他常常賣乖讨巧幫有書讀的戶主跑腿打雜,換取別家孩子不需要的書本閱覽。
買不起毛筆紙硯,便折一根枯枝當作筆,地面鋪層柴灰練習字畫。
練字的地方總能巧遇村裏的先生,說男主不是在賣刻苦人設博取同情都沒人信。
後來,村裏的老先生見他聰慧孺子可教,便收他當了自己的學生。
所以鄭非學識過人,離月不驚訝,但鄭非武功高超,他有點驚到。
他、背後有高人指點。
“........”
在書院兩人同寝的日子,鄭非經常早出晚歸,起得早回的晚,離月一直以為是這個人捧書刻苦學習去了,看來另有原因。
夜深了,亥時過了鄭非仍未歸,今日比往常的要晚。
離月翻來覆去沒睡,他坐起了身子,正準備起床倒杯水喝,聽見門外有動靜,身體快速躺下裝睡。
屋裏昏暗離月也能看清回來的是誰,鄭非穿着萬年不變的淺灰色學子服,不過今天的衣衫較為淩亂,袖口有兩處破損。
看上去像打鬥的痕跡,有人在暗處訓練他。
第二天早上醒來鄭非又不見了,他永遠醒的比離月早。
往日安靜的後院今天比較吵鬧。
不一會,他所居的寝室大門被暴力踹開。
是張天一夥的幾個人,其中一個臉色蒼白驚魂不定,離月随便披件外衫穿上鞋子:“沒人教過你們進屋先敲門?”
“離月!”
這些人以前可不敢直呼名諱,今天反常的很,又是踹門又是大呼其名。
“張天....張天死了!”說話的少年聲音哽咽,精神恍惚,這個人和張天是室友,他最先發現人死亡。
“死了?”正在整理衣裳的手指一頓,離月道:“死了報官,來我房裏鬧什麽?”
“肯定是鄭非殺的!他怨恨張天欺負他。我們要帶他去見官!”另外一個少年兇神惡煞:“鄭非人在哪裏?”
“我怎麽知道他在哪?你們真奇怪。”離月不想糾纏,打算把人轟出去。
“官差來那!”外面有傳話。
沒找到鄭非的幾個人紛紛離開寝室。
系統:“是男主做的嗎?”
離月慢條斯理的整理好儀容,不慌不忙的:“不像,在大家都知道他倆不合的情況下殺死張天對他沒好處。”
系統:“那我就放心了。”
離月:“我看未必,現在只有鄭非有殺人動機,何況張天還是順天府尹的表親,這事完不了。”
張天死的離奇,根據他同寝室的人說,昨天晚上回來還好好的,早上就沒氣了。
發現死者的是張天室友。
鄭非最終被順天府的人帶走了,連帶着張天的屍體也一同帶走。
等院子冷清下來,離月走進張天死亡的房間,他沒有見到屍體也不知什麽個情況,只能暫時先看看房間。
房間裏除了張天和他室友的生活痕跡再無別的線索。
要不是世界規則不允許,真想來個時光回溯,把案子給了結了。
他正要離開碰到迎面而來的老管家,離月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離月在書院管家身上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味,他停下腳步回頭凝望。
這個香味以前沒有在管家身上聞到過。
書院管家負責打掃他們寝室衛生,離月一直知道,他再次回到張天房間,果然見管家在收拾屋子。
看了兩眼和平常沒什麽不同,也就離開了。
書院到處都是讨論鄭非殺人的聲音,離月請假抽時間去了一趟順天府想要看望鄭非,結果被擋了回來,說無關人員不得見案犯嫌疑人。
既然還是嫌疑人說明沒有被定罪。
離月回了一趟家,夫人看見兒子自然高興,吩咐廚房做了許多好吃的,吃飯間,離月問了句:“我爹了?”
夫人搖頭:“不知道,他忙得很,聽說在監察一個殺人案子。”
離月沉默了幾秒:“很大的案子?就算很大的案子不應該刑部插手嗎?怎麽也不該我爹監察才對。”
宰相屬于京城的高級行政長官,怎麽會跑去摻合一個小案子?
“娘也不知。”夫人表情茫然,看上去不像知情人。
離月吃着吃着聞到一股香氣,好熟悉的感覺……鼻子微動,香味時濃時淡,離月扒了幾口飯忽然站起,往香味濃郁的地方嗅。
幾個丫鬟一看離月在她們身旁嗅來嗅去,羞的不斷往後退。
“好香啊。”他說了句。
這仿佛調戲的話,立即讓丫頭們紅了臉。
伺候夫人的楊悅看不下去了:“少爺,那是女子的脂粉香。”
這個小色鬼拐着彎調戲她身後的小丫頭,本性難移,楊悅暗暗翻個白眼。
“哦。”離月表情一凜:“娘,我不吃了,我回書院一趟,告訴爹晚上有事找他。”
丫鬟們身上的香氣和在管家身上聞到的有些像,又不像,那股香味更淡雅清香,說不出的特別。
真管家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