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醉酒戲美人
醉酒戲美人
“誰?張天還是鄭非?如果是鄭非,學生不解,先生明明很喜歡這個學生不是嗎?您多次點名提問,鄭非的答案總能讓你滿意的點頭,為何要對自己喜愛的學生下手?”
“假如是張天,我猜是與您的夫人有關,今日提到張天夫人臉色大變,亦或者,先生想讓兩人都死,為何?”離月的一再逼問讓男人不愉的沉下臉色。
“張天輕薄過夫人。”他這句話一說出口,男人恍然大悟,憤怒指着他:“原來遞紙條告知我原尾的神秘人是你!”
“什麽紙條?”離月着實懵了片刻。
先生冷笑連連:“我本不知夫人被輕薄過,如果早知道,我不會讓他進入書院,前些天,我的書中夾了一張紙條……”他無臉再說剩下的話。
“先生冷靜。”離月頓了頓,辯解:“我是昨天調查了些資料,才知道夫人上香時被張天輕薄過,紙條并非學生所為。”
借刀殺人!離月整顆心提起,腦海閃過一個人的身影。
先生道:“是誰告訴我真相已經不重要,我也不怕告訴你,張天是我殺的,他該死。”李先生溫潤的臉上充滿扭曲的恨意:“我見張天和鄭非水火不容,便想利用鄭非,反正他無權無勢。”
“你說謊。“離月質疑道:“假如你只想嫁禍給鄭非以此脫身,為何多此一舉殺害管家?為何鬼鬼祟祟翻鄭非的東西?你在找什麽?為何殺死無辜的管家?”
李先生審視着面前的少年,驚疑不定的脫口問出:“你沒睡着?”
離月答非所問:“請先生回答我的問題。”
李先生愕然發現眼前的少年太陌生了。
“先生想殺我?”離月一點都不緊張,身姿挺拔筆直毫不畏懼。
男人發出古怪的笑聲,壓低聲音:“你非要找死,怪不得我。”
他殺氣騰騰拔出腰間軟劍朝離月刺了過去,對面的少年不會武功,他有把握将人殺死,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離月一蹦三丈高:“媽呀,來真的!”
他看似毫無章法的胡亂躲,卻恰恰躲掉致命襲擊,離月高聲呼救:“爹!爹!你再不出來,你寶貝兒子就沒了。”
剎那間飛出幾名武功高手迅速将人緝獲。
“你帶了幫手?”李先生憤怒的眸中盡顯不甘。
離月微笑:“當我傻啊,真的單獨來見你,我不會武功柔弱書生一個,拿什麽和你打。”
宰相虎着臉,拍了他腦袋一巴掌:“就你胡鬧。”
“帶回去嚴加審問。”宰相話畢,李先生便口吐鮮血沒了氣息。
“相爺,他已經死了。”随行來的侍衛檢查完氣息如實相報。
“……”
回去的路上,宰相問離月:“先生與你說了什麽?”
“哦,說他為何殺害張天嫁禍鄭非,回去我和你細說啊爹。
一行人為了不被先生發現,埋伏的不算近,故而沒有聽見二人對話內容。
經過仵作檢驗結果,李先生舌下藏的毒藥與害死張天的毒一致,最終鄭非被順天府無罪釋放。李先生為何殺死管家成為不解之謎。
系統想了半天還是不懂兇手怎麽就變成了先生,經過離月的一番解釋才明白。
夫人身上的香味确實很濃郁,但離月那天聞到的很淡雅,味道一樣感覺不一樣,夫人身上的香粉一直是先生親手調制,時間長了調香者自然染上香味,但沒有夫人身上的濃郁。
當确定是先生時,是在他離開,先生從屋裏追出來,須臾就見先生到了跟前,說明此人輕功不錯且已經間接默認了自己會武功。
聯想到先生之前的怪異,他覺得李先生應該知道鄭非的真實身份。
先生多次找鄭非提問并不是喜歡他,而是為了考驗他。
先生起殺心,是在鄭非三箭齊發射中石塊印記的時候,他覺得鄭非遲早會成為主子的攔路石。
他就奇怪,哪有先生一上來就考驗超綱的問題,連着考驗好幾天,偏偏回答的人都是鄭非。
就算真考政治,也該考驗書院裏的兩位皇子。
至于為何多此一舉殺害管家,也許是管家不小心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頭禿。
但還有一個疑點,是誰給先生的紙條,誰在借刀殺人?
那天鄭非突然就不藏拙,他知道先生對他有敵意,所以故意将夫人的秘密告訴了先生,激怒先生既報複了張天又可以将監視自己的人除掉。
先生錯以為一石二鳥。
如果是這樣……鄭非才是策劃了一切的幕後人,兇手雖然不是他,也和他脫不了關系。
他就不怕弄巧成拙,被當成真正的兇手正法?
為什麽他要把自己置身于危險中?
小狼崽挺會演戲啊,差點騙過他,表現的可憐無辜,我勒個大草!這個男主兇的一B。
“……”
鄭非出獄的那一天,上天很給面子的下了雨,離月早早打傘等在門外,按照套路講,此時是刷好感的好機會。
他心情不錯,心思雀躍:男主,男主我們做朋友吧~背後□□兩刀的那種好盆友,看誰插得深。
大雨綿綿,諾大的京城籠罩在霧氣中,鄭非一出順天府就見到了雨中等待他的人,少年猶如這雨中指引他的明燈,全身散發柔和的光。
“我來接你回去。”
鄭非回以微笑,離月的接近雖然很可疑,但恰恰是他所需要的。
到底是想利用離月,還是真心想與離月做朋友,鄭非有些分不清了,他孤獨了十幾年,體驗過熱鬧非凡,又怎甘心回歸寂寥。
離月為鄭非準備了一桌好酒好菜,宿舍只有二人,許是氣氛過于好,離月多喝了兩杯,臉蛋紅撲撲的,鄭非倒面色如常,沒有受到酒精的影響。
“張兄醉了。”鄭非放下手中的酒杯。
離月搖頭又點頭,傻乎乎的睜着醉眼迷蒙的眸子:“沒醉~”
但他的行為舉止一看就是醉了的。
鄭非扶着他去了床榻:“醉了就休息。”
離月一拍床榻,醉中弓身驚坐起,舉着手腕反駁:“休什麽息,給小爺倒酒!”
鄭非揉太陽穴,平常看着挺矜貴的一個小公子,沒想到喝了酒會變成一個沙雕,不過也證明了面前的人是真的醉了。
“非非。”離月攬着他的肩膀,不優雅的打了個酒嗝:“你放心,本公子會保護你的,誰讓我舍不得看見漂亮的人受傷害。”
鄭非低沉的嗓音喊着:“離月。”
“嗯?”離月身形不穩的倒來倒去,打個酒嗝。
鄭非接住醉酒的人:“為什麽幫我?你我非親非故,身份并不對等。”鄭非徐徐誘之,黑色的瞳孔仿佛硯臺中化不開的濃墨攝人心魄。
一個是相府高高在上的少爺,一個是普通的平民百姓。
離月那雙眼睛睜的大大的,伸出一根手指:“因為......我是故意接近你。”
鄭非的心跳驟然加快,又沉入了海底變的無比晦暗。
“咦?你表情好可怕哦。”離月挑起他的下巴,做出一副登徒子的嘴臉:“笑一個嘛。”
鄭非抓着他的手,不知不覺的緊了緊力度。
“你抓痛我了。”離月委屈巴巴的。
“對不起。”鄭非放了手。
“第一次見面說了啊,你學習好,我學習不好,互補互助嘛。”離月不滿的嘟囔:“我那個恐怖的爹說了,明年春季會試必須參加,考不中要扣我銀子,還要趕我出去要飯,本公子真命苦,連親爹都威脅。”
“但是呢———”離月拍拍他的肩膀:“我現在有你了,有書院第一聰名人給我圈重點,別說會試,殿試我都不怕,等本少爺考中,看我怎麽回去啪啪啪打老頭的臉。啊哈哈哈哈哈,我太他媽機智了!”
“非非啊,其實還有兩個原因。”離月捧着他的臉,酒醉後的眸子眯成條縫,在鄭非嚴肅面容下,道出驚天泣鬼神之語:“第一,找小弟吧,不能找有錢有權的,他們會搶奪本少爺的閃亮光環,非非,你又窮又沒有背景,把你拐回來當小弟,更能襯托本少爺的家世,容貌,財力。”
“所以,你和我親近只是為了這?第二個原因是什麽?”簡直難以置信。
都說酒醉吐真言,鄭非表示懷疑……怎麽覺得像胡說八道,偏偏找不到證據。
“我那叫大智慧,你不需要羨慕。”離月不太開心的撇嘴:“第二個原因就複雜了,我從小就在大哥的華麗光環中長大,久了自然生出叛逆心,老爹讓我好好學習,我偏偏不好好學,一切能氣死我爹的,我都樂意去做,調戲小姑娘,喝花酒,和人打架,能氣死那個老頭最好。”
“這些本來都不足以讓我改變,讓我改變是後來發生的一件事。”離月喝過酒的身體沒有力氣倚靠着鄭非:“後來我喜歡上一個姑娘,她說,就算喜歡阿貓阿狗,也不會喜歡我這個廢物,氣死本少爺了,情窦初開的我感覺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哪個少年沒有點骨氣,我當時就發誓,老子要金榜題名和你洞房花燭夜!”
“你猜那姑娘怎麽說?”
鄭非:“怎麽說?”
離月哇的一聲委屈抱住鄭非:“她叫我多喝點酒,夢裏什麽都有。”
“我的初戀啊,初戀太慘痛了,非非你摸摸本少爺的心,現在還痛呢。”
鄭非:“……”
接下來,鄭非見識到了什麽叫不要臉,喝醉後的離月太恐怖了,拉着他叽裏呱啦和他講以前的“悲慘”童年故事。
從此,離月不要臉形象在鄭非心裏又提高一個層次。
自戀鬼+厚臉皮=沙雕離月。
但心中莫名有種微妙的感覺……
“非非,我要吐,嘔——”離月的神操作打散了鄭非腦中盤旋的思緒,他根本來不及推開緊緊貼在他身上的人,認命的閉上眼睛。
離月幹嘔了會:“咦,吐不出來。”
鄭非:“……”
第二天,鄭非像往常一樣晨起出門,回來就看見離月一臉嚴肅的堵在門口。
那架勢說要出去幹架都有人信。
“我昨天喝醉了,如果做了什麽不合禮儀的事,還望鄭兄海涵。”離月規規矩矩抱拳作揖。
昨夜的一切就像鄭非做了場無厘頭夢,那個耍無賴的小少爺消失了。
“張兄不必介懷,昨夜你并沒有做出格的舉動。”鄭非回禮。
離月肉眼可見的變臉,擡手重重拍了他一下肩膀:“就知道本少爺是一個正人君子,不會做出格失禮的舉動,以後只要你好好輔導本少爺功課,我偷看漂亮的姑娘一定帶着你,朋友嘛,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鄭非的唇角難以自持的上揚:“看姑娘就不必了,只要你少喝點酒,酒品太差了。”
離月垮臉:“哪有啊。”
系統控制不住心中的八卦因子:“主人,真有喜歡的姑娘?”
離月好心情的解答:“有,不過是原身的初戀,那姑娘也的确是這樣埋汰原主的。”
系統:“為了讓男主放心戒心,難為你裝醉耍酒瘋了。”
離月不以為然:“沙雕智障歡樂多,你看我家傻兒子沒有那麽戒備了。”
“你主人,可沙雕,可氣質。”
系統沉默.......嘟囔道:“可不要臉。”
離月說教:“怎麽說話的,這叫審時度勢,男主心理防線太重了,俨然無法進一步發展,經過昨晚,就讓他以為,我雖然出生名門,實則過的壓抑,從小活在哥哥陰影中的小悲慘,為了心愛的姑娘擁有了一顆上進的心,浴火重生的沙雕少年啊,你大膽往前飛——”
系統:“哦,我怎麽覺着人家只是把你當成一個地主家的傻兒子看待,不是交心的朋友。”
離月:“你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