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姑爺上門
姑爺上門
D市，離開了姥姥家的小區，澤澤将車停在路邊，開着免提打電話給秦銘。
“銘姨，我陪小凡回D市取東西來了，中午想跟您吃個飯，您看有沒有時間？”
“哦，澤澤啊？還有小凡？可以呀，有時間，有時間！不過……來家裏吃吧……”
“去家裏？”
“對，來家裏！碰巧今天你林叔回來了，旭陽一家也在，那個……你林叔也認識小凡……正好咱們可以聚聚……”
澤澤邊聽邊看着小凡。
小凡傾過身，沖澤澤眨了下眼，悄聲說：
“聽你的！”
“那好，我們也過去。”
“太好了！計劃十二點開飯，你們看好時間。對了，家裏的東西都已經置辦齊了，你們什麽都不用買，直接過來就行哈！”
“……嗯，知道，不買，我們取完東西馬上就過去！”
“好，那一會兒見！”
“一會兒見！”
挂斷電話，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後一起笑了出來。
“你說，我媽和我爸要是知道了，會不會追過來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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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
“為什麽？”
“打得輕了呢不解氣，打得重了呢還得承擔法律責任，所以不打，直接清理門戶，再也不要你了豈不幹淨？”
“……你！”澤澤瞪着小凡，半晌說不出話，“你這小丫頭，出手也太狠了吧？難怪……”
“難怪什麽？”
“難怪……沒人敢惹你！”澤澤幾度調整表述方式，總算把爸爸摘出去了！
“哦，知道我的厲害也好，沒事可別惹我！”
澤澤白了小凡一眼，開車，去宿舍。
又開上了那條路，這一次是白天，看着兩旁樓頂上醒目的燈箱，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笑了。
“你說，當初我若是聽你的話在這裏讓你下了車，我們，是不是就沒有今天了？”
“那得借個月光寶盒試試，看你，到底有沒有機會躲過這一劫。”
“不試！我甘心認命。如果命中注定我将被你折磨一生，我樂意！”
澤澤一幅義無反顧的神情，卻逗得小凡想樂。
為了不破壞氣氛，她把頭扭向了窗外，心裏說：
“我不認命，但我也樂意！不過，我樂意的是一生，而不是折磨！”
想到這裏她繃住笑，轉頭對着澤澤，皺着眉問：
“折磨？我什麽時候折磨你了？你怎麽會用到這個詞？”
“時時，刻刻，從認識你那一天開始，一直被折磨！”澤澤一臉的苦大仇深。
天哪！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莫須有的指控，報你以沉默……
話說這司機真是好記性，沒用引導，自己就開到了那棵大樹下。
車停下，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靜靜地坐着……短短兩個月的時間，竟發生了這麽多的事。
上一次他是送我回來，這一次卻是來幫我取東西——不，接我走！
想到這裏，小凡不禁臉頰緋紅，偷偷瞥了澤澤一眼。他也正在沉思，嘴角挂着絲絲的笑。
可能是感覺到小凡看他，澤澤匆忙解開安全帶，開門下了車，關門時丢下一句：
“我去門衛登記，別總瞄我！”
小凡默默地看着車外的背影，擡起雙手，撫了撫發燙的雙頰，徑自沉思。
“這一次……剛好有車，就把東西都拉走吧。”一路沉默，進入電梯澤澤才開口。
“嗯，我的東西也不多，把房間騰出來，主任還可以給別人住。”
原來，這是秦銘租的一間三居室的住宅，每個房間裏除了床和衣櫃，生活用品也配置到拎包入住的水準，跟省城的公寓差不多，就是為了給小凡這種剛入職的員工提供一個過渡性的住所。
跟小凡同住的兩個同事都不在。小凡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一個紙箱，兩條床單，四根行軍繩就搞定了。
澤澤沒有想到，一個女生搬家居然就這麽點東西；澤澤更沒想到，這些東西分分鐘就被分類、折疊、打包完畢。
下一站是秦銘家。
澤澤的思緒還停留在小凡打包的情節裏，而小凡的思緒卻已經飄進了主任家。
“如果他們問起我們是什麽時候來的怎麽說？”
“哦？這麽快就忘啦？記憶力堪憂啊！”澤澤竊笑着瞥了小凡一眼。
“我不是想聽你的意見嗎？”
“實話實說，有問題嗎？”
“我沒有。”小凡靠在了椅背上,側目看着澤澤的臉，若有所思。
澤澤轉過頭，看着小凡癡癡的樣子，摸了摸小凡的頭頂，笑着問：
“怎麽了？這麽快就餓了嗎？感覺像要把我吞下去似的，是不是在想從哪下口好呢？”
小凡被逗樂了，“你就是覺得自己秀色可餐呗？”
“我是怕你饑不擇食，害了我的小命，你舉着肉串的樣子我是揮之不去！”
說到吃，澤澤忽然想起一件事，一邊解安全帶一邊說：
“對面那家蛋糕店裏有一款奶酪蛋糕，D市特有的，銘姨常給童童帶，就是不知道這麽早有沒有貨。雖然銘姨說不讓買東西，但正好路過，去試試。”
“你怎麽知道那家店裏有奶酪蛋糕？”小凡歪着頭打量着澤澤。
“呃……”澤澤繃了一下嘴唇，“聽銘姨說的。”
澤澤将小凡留在車上，自己跑着去買蛋糕。
看着澤澤跑遠的背影，小凡忽然一陣心酸。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這兩天過得很開心，經歷的也都是高興的事，可一見他忙碌的背影，就會特別心疼。
其實自己什麽都不需要，就像年會那天跟主任說的，能跟他在一起就已經很好了。可是他，偏要給自己加那麽多砝碼，求而不得，屈曲以謀……
看來是買到了，澤澤拎着蛋糕歡喜地跑了回來。
“有你在，各種心想事成！”
“那以後，你就當我是吉祥物好了！”
“那是一定的！吉祥大寶，不，吉祥寶寶！”
下車時，澤澤讓吉祥寶寶抱着蛋糕，自己則從後備箱中拿出一個禮盒——陸芸出院後一直比較虛，有人支招說吃紅參能補元氣、提高免疫力，澤澤将信将疑買了一些，今天給秦銘帶了一盒，讓她倆對照體驗。
秦銘家今天可是太熱鬧了。之所以說“太”，也是與平時秦銘一人在家的冷清相比顯的。人數多，再加上童童人來瘋，滿屋子跑，更顯得熱鬧。結果，這又來了兩個湊熱鬧的。
聽見門鈴響，旭陽趕緊開門，童童從爸爸腿邊鑽過來，撲到澤澤腿上大聲叫道：
“君澤叔叔！”
澤澤把禮盒丢給旭陽，掐着腋下把童童抱了起來。
童童趴在澤澤肩上，看到了小凡手裏的蛋糕，揚着手說：
“蛋糕，我的！”
小凡把蛋糕舉了起來，看上去離童童更近了些。
旭陽趕緊又把蛋糕接了過去，把拖鞋扔到小凡腳下，又拎着一雙拖鞋去追澤澤。
澤澤穿上拖鞋，見過林叔，又繞到廚房喊了“銘姨”和“嫂子”。
旭陽的妻子蕭琳厲聲喝斥童童，讓他趕緊下地，別纏着君澤叔叔。但這爺倆充而不聞，依然我行我素。
倒是旭陽，給澤澤穿完拖鞋，又回身來看小凡，陪着小凡見過林叔，又見過廚房的“銘姨”和“嫂子”。
餘光掠過，廳裏全是男性，小凡果斷留在秦銘身邊。
秦銘嘗了嘗鍋裏的湯，又均勻地灑了一點鹽，蓋好蓋子，關了火。
“都弄好了，吃的時候再燒個開就行。還有兩個青菜，你嫂子負責炒。走，我們進屋去坐。”
秦銘推着小凡進了自己的卧室，滿眼的興奮，勉強壓低了聲音說：
“旭陽跟我說了，給徐冰餞行那天，澤澤也去了。”
“嗯。”
“今天他能陪你去宿舍取東西，還要請我吃飯，我都樂壞了！”
“送徐冰學姐那天，旭陽哥哥讓他……提速，他可能是聽進去了。”
“太好了！哎呀，這個臭小子，終于走出來了！”
秦銘激動地抓着小凡的手，狐疑地問：
“可是，你芸姨那邊怎麽沒動靜呢？他帶你見他父母了嗎？”
“沒有，他很少提及他們。”小凡搖了搖頭，苦笑了兩聲。
“這孩子！”秦銘松開了小凡的手，嘆息了一聲，“他的父母，你也都算見過，但那個意義不同呀。”
“他往前走，我自是歡喜；他原地踏步，我也并不介懷——只要他安心就好。”小凡擺弄着雙手，語氣淡定。
“你說得也對，我們不給他施壓，就讓他跟着自己的感覺走！”
“是。不過他也有自己的安排，昨天……”
小凡剛想說昨天去姥姥家的事，旭陽探頭喊秦銘：
“媽，一起拍個照。”
“拍照？”秦銘邊問邊拉着小凡出來。
餐桌上已經擺得滿滿的，旭陽正在策劃站位。
“今天我們家的人最全，吃飯之前先拍個照。要說澤澤這鼻子是真長，我們家一年到頭就吃了這一頓好的，他就拍馬趕到！”旭陽支好了三角架，調好了手機的位置。
“旭陽，你把澤澤拍到我們家來，就不怕你芸姨吃醋？”秦銘一半是玩笑，一半是實實在在的顧慮。
“芸姨吃什麽醋呀？以前澤澤鬧着要來我們家芸姨吃醋，這回澤澤是姑爺上門！澤澤你搞清自己的身份哈，你是姑爺哦！”
旭陽指揮大家各就各位，管理表情，調好畫面，設好時間，一邊帶着大家倒數讀秒，一邊快速跑回澤澤和蕭琳中間，咔嚓、咔嚓……
旭陽檢查拍照效果，完美！
各就各位，開飯，開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