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頭上有犄角（15）
頭上有犄角（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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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
陸行藏的魂魄重新回到身體內，面前的黑衣青年問，“可好點？”
陸行藏點了下頭。他從榻上走下來，走到了另一張床榻上，只見小青龍緊緊地閉住了雙目。
黑衣青年道，“別擔心，他只是暫時昏死過去。”
看到陸行藏如此緊張那頭龍，黑衣青年不由問，“你們之間，到底是個什麽故事？”
“我從前對他未動過心，一開始是他主動與我捆綁十年，我發現我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顆心，時常因為他，跳得過快，或緩慢下來。”陸行藏靜靜地說道。
“你也是個可憐人，可為什麽他要複活你家人，毀了一半的修為，白白的四千年多的修為。”青年問他。
陸行藏說，“這也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他不喜歡我，為什麽要替他複活家人。
黑衣青年後來離開了房屋。
小漁夫看着昏在了床榻的蘇雀。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頸，收回去了手。找了一下蘇雀身上的那片逆鱗，發現還在。
小漁夫放心下來。
于是，陸行藏日夜照顧着昏睡中的小青龍。
幾日後。
蘇雀醒了，看到的房屋裏不止陸行藏，還有一個其貌不揚的黑衣青年。“你是何人，”蘇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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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行藏突然被這個黑衣男子拿捏住了脖子，高高地舉起，“他說你這頭龍并不喜歡他，卻替他複活了家人，浪費修為不說，還讓你主動獻出了逆鱗。你不喜歡他，誰相信？”
蘇雀剛醒來，又是因為一些情情·愛·愛之事煩瑣着他，不由頓覺頭大。他蘇雀難道直白地說，是因為小漁夫是命選之子，自己按劇情一步一步走嗎？
小青龍只能道，“關你何事，”
頭上的小水母雖然很害怕眼前的黑衣青年，不由也露出眼睛一點的縫隙，壯膽地道，“對呀，”“與你有什麽關系，壞人，壞人~”，“就是他，迷惑了小漁夫對小青龍下手！”
陸行藏其實也想知道，黑衣青年實際上是在幫他問的情分在了。
“關我何事，既然一個與你無緣無故的人，在你面前死去，亦不叫你動容？”手指捏緊了，那個人在他手裏痛苦地皺起了眉眼。
蘇雀道，“你放了他，你是誰，你想得到什麽，你說。”
“我現在，以他的命，讓你複活一個人。你做不到，你和他都得死。”黑衣青年哈哈大笑，笑聲令得蘇雀有些耳熟，這不是樹林間鬼臉的那個笑聲嗎。
“你是鬼臉？”蘇雀恍然道。
鬼臉笑了笑，“見到我一定很失望吧。你們的想象中，我一定是個自卑矮小身形蜷縮怯懦醜陋的人。”
蘇雀仔細看去眼前這個人，只見他身形并不矮小，因為臉部被灼燒顯得有些殘陋，猜測他毛發不生，所以披了黑色的鬥篷。
如果倒是沒有太陽灼燒，那麽這是一張尚且不錯的俊臉。可是後來發生了什麽？叫他變成了一個殺人狂？
很快，鬼臉手上升騰一團火焰，“這是我從太陽那裏得到了的真陽火焰，如果你小情郎刀槍不入的話，你到可以觀賞一下，”
說完，手上的火焰變成了一大團，陸行藏在整個火裏面，焚燒得身形扭曲，痛苦不堪。
蘇雀好生氣，“那人在哪裏，帶我去複活！”
鬼臉笑，火停了。“原來這麽簡單，只是拿他威脅你便可。我之前何苦白費這麽多心思！”
說完，他帶着陸行藏一同飄出了窗外。
蘇雀只能化龍跟上。
只要鬼臉出街，街上就會狂風大作，沙石亂舞。人們便知道鬼臉出來了，于是個個逃一般地躲進了房屋內。
他們飛過了田野，飛過村莊，飛過了河流，到來了一座有些年頭的石橋下。
鬼臉化了人形，蘇雀停下來了。
只見鬼臉走進了橋底，橋底露出了河床，長着豐茂的草木，橋底下只剩一點溪水，過去這裏估計是一條并不小的河。
很快，蘇雀看到橋邊出現了一些魂魄，說其是魂魄，不如叫出他們更準确的名字——鬼魂。他們已經死了，肉·身腐化後成了鬼。
一個鬼魂走出來，只見她穿着翠色的衣衫，模樣還是豆蔻般時的長相。
女孩鬼魂對鬼臉說，“棣華哥哥，你又來看我了，你這次帶了什麽來，”鬼臉的名字原來叫棣華，他拿出了手裏的一個籃子，籃子裏一半全是好看的彩紙和一把剪刀，另一半是新鮮還滴着露水的樹莓和鮮果。
這個女孩鬼魂身後，橋下的鬼小孩全部跑出來，約莫有七八個，拿過了水果籃子，在橋邊吃了起來。
鬼臉溫柔一笑，“給你們層碧姐姐留一點，”
原來這個女孩叫做層碧，層碧笑，“你今日為何這麽晚，你晚上不用去值守嗎，”即當青蠻的夜晚。
鬼臉看向她的時候，眼底全是柔情，他說，“今晚晚一些去，不打緊，我給你找來一頭龍，”
“龍？”層碧發出了疑問，她看了過來。只見面前穿着淡藍色鬥篷的蘇雀，只覺得他長相豔氣，不由笑，“你是一條龍？”
鬼臉發出了要求：“現在，我要你複活她。”對蘇雀說道。
蘇雀凜凜而立，“複活她必須和我簽契約，在我身邊，當我的仆人身邊三千年。”他開口道。
鬼臉不悅，以為他在戲弄自己，“為何他才十年，”手中一點，陸行藏從他衣袖中跌落出來，被他挾持着。
蘇雀淡聲說道，“因為他是凡人，本該五十年的。你是妖怪，當然不一樣。”
棣華強調說，“我也是人。”
女孩層碧拉着他的手，擔心他要做出什麽事情來。鬼臉卻是很溫柔地看了她一眼，示意不會做出令她層碧不喜歡的事情。
鬼臉問：“為何他五十年可以減至到十年？我三千年不能減至十年嗎？”
蘇雀這下只能撒謊道，“哦，因為他死後魂魄也要替我龍族為仆百年。”這是假的，而陸行藏自然也沒聽他說過。
“三千年，我棣華才于這個世上方三十四載，三千年又是什麽一個概念。”棣華忿忿不平地道。
蘇雀覺得，這個人也有點頭腦簡單，直接拿小漁夫威脅自己不就行了嗎。
接下來棣華說道，“不可以，我要于她在一起，她是凡人，她只有幾十年的壽命，沒有上千年可以等待我。”
蘇雀遺憾的口氣，“那我辦不到。”
陸行藏又嘗試地問他蘇雀，“真的沒有辦法嗎，”
蘇雀疑惑，“小漁夫，你怎麽替他說話了，”
陸行藏在棣華的真陽烈火中開始扭曲分裂，女孩層碧發出了尖叫，鬼臉不管層碧的震驚和難過，他道：“契約，我只跟你簽十年，我要複活她。”
女孩哭了，她非常不忍得看陸行藏在痛苦。
陸行藏嘴中的血流下來。
蘇雀忍痛道：“或許你告訴我為什麽吸食魂魄，”
女孩吓了一跳，層碧似乎從來不知道棣華居然瞞着他做這等傷天害理的事情，眼淚刷得流了下來，“你，你，為何做些壞事？”
猛地，蘇雀整個人被鬼臉打飛出去，撞在了一棵樹上，蒼天大樹腰折而斷。
烈火停了下來，倒在地上的陸行藏非常憤怒，掙着要爬起來，“不要傷害他，”
鬼臉惱怒到了極點了，他滿眼血紅，殺意已起。只因為蘇雀說出這些事情，這些事兒他從來都是瞞着層碧的。鬼臉柔聲地對層碧說，“你在這裏繼續玩，我過幾日再來找你。”
說完，他抓起地上嘔血的陸行藏騰空化作了黑色巨臉飛走。
蘇雀不得不化龍跟上去。
結果鬼臉飛過的地方，像是在走迷宮一樣。青龍幾乎迷失在裏面。
陸行藏的怨靈爬滿他自己的後背身上，他眼睛因為所愛之人受到了傷害而變得烏蒙無比，他拿出一直懷揣在懷中的利器，狠狠地捅去。
想刺殺身邊的鬼臉，結果鬼臉致命一擊，陸行藏飛出去，整個人的身體撞在一座山石上，口張鮮血，重傷不止。鬼臉再次将他擄在手中，向天空飛去。
身後飛來的青龍徹底被惹怒了。
“我說過搞誰可以，但是搞我完成任務、搞我的天選之子就是不可以！！”
此時，晴空萬裏，頓時雷鳴大作，不時還有一道道巨大的雪白的閃電劃破白日的天空。
底下的人們紛紛探出窗戶，露出了手掌去探雨：
“難道要下雨了嗎？”
“天哪，天的那一端竟然出現了青龍？”
“那是何人？是不是要與鬼臉搏鬥？”
“救星，青蠻的救星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