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這件事實在過于荒唐，過于不穆雲修。

但穆雲修的表情告訴宋辭，這不是他為了美化協議結婚編出的故事，五個月前甚至更早的時候，在他還以為穆雲修因為他的胡言亂語不準備再管他的時候，穆雲修已經在一步一步地朝他走過來了。

怪不得爺爺的遺囑不是找一個人結婚，而是指名道姓的和穆雲修結婚，那個時候他好像沒有想過，爺爺那麽疼愛自己，如果不是早就知道穆雲修的意願，怎麽可能會提出這種要求？

所以，他們之所以結婚，不是什麽因為年少情誼産生的同情，也不是愧疚，而是，因為穆雲修是這個世界上最願意守護宋辭的人，因為穆雲修想要站在他身邊。

宋辭就這麽迎着穆雲修的視線，看着那雙盛滿溫柔的好看眼睛，抿了抿唇，他想，穆雲修想要的是哪種站在一起呢？

可不論是哪種，穆雲修又一次在他和李賀之間選擇了他，這實在不符合他們主角攻和炮灰的身份。

不是嗎？

衆人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聽到這麽重磅的炸彈。

“可以啊你穆雲修，看上去人模人樣的，沒想到你竟然這麽……啧啧啧，”梁曉寒滿臉一言難盡：“這就是傳說中的會咬人的狗不叫？”

陳西澤嗔了她一眼，無奈扶額：“你這是什麽破比喻？”

“話糙理不糙，”白晴晚看了眼呆愣的宋辭，道：“可憐我們小辭，以後還不被人吃的死死的？”

梁曉寒拍了下陳西澤的大腿：“不行，小辭我跟你說，你可得長點心，可不能被穆狗牽着鼻子走，不然你以後家庭地位危險危險危險！”

梁曉寒和白晴晚一拍即合，非要拉着宋辭傳授他禦夫技巧。

剩下幾個人時不時湊個熱鬧，穆雲修坐在原地，修長如玉的手指在桌面輕點了兩下，面無表情地看着李賀：“這個答案，還滿意嗎？”

“希望李先生能記住我的答案，當然，最好也能記得我之前說過的那些，我這個人一向說到做到。”

李賀脊背發涼，昨天晚上被恐懼支配的感覺爬上心頭，那點不堪的嫉妒心現在全都變成了後悔，以穆雲修現在能力和影響力，軟封殺他确實只是一句話的事，所以昨天晚上之後他明明已經決定好不再找宋辭的麻煩了。

李賀當下就要道歉：“穆老師，抱歉，我以後……”

“穆雲修，你快點，收拾完行李我還要去赴約呢！”

可話還沒說完，那邊突然傳來一聲帶着羞惱的喊聲，下一秒，他面前的人站起身，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分給他，穿過人群走到了宋辭身邊。

然後宋辭就埋頭拉着他，在衆人的起哄聲中逃也似的上了樓。

走到拐角的時候，李賀看到了他的表情，跟三天前的宋辭，好像完全不一樣了，反倒像是回到了四年前，又變回了那個自信張揚的少年。

宋辭原本計劃的是這次錄制結束後在C市留兩天，然後和師兄們聚一聚，順便去找老師賠罪。

但昨天晚上收到夏意的電話，老師明天要出席一個重要的國際賽事，下午五點的飛機，大概要去一個月，于是在這次聚會就臨時改到了機場附近一家餐廳包廂。

夏意定的，一個套間。

下午一點半，宋辭帶着穆雲修趕了過去。

相熟的幾個師兄都已經到了，見他們進來熱情的和宋辭打招呼。

宋辭笑着跟他們擁抱，一個一個地回答着他們的問題。

回去過得還好嗎？我可是回自己家，怎麽可能不好。

怎麽這麽久才回來看我們？因為國內事業有點忙，以後會經常聯系的。

這就是你的愛人嗎？你是為了他回去的？

這個問題宋辭沒能回答，雖然已經決定了跟穆雲修分享那三年，但他還是有些別扭的不想讓穆雲修知道，自己回去前的心理活動。

于是他繞過了這個問題，在夏意喊自己時走上前正準備張開雙臂。

卻被人橫插一道，按住了肩膀。

宋辭狐疑地擡頭看了眼穆雲修：“怎麽了？”

“領子有點歪了，”穆雲修眸光淡淡：“要見老師的話，有點失禮。”

提到老師，宋辭腦門一緊，雖然衣冠整齊對于問題解決估計沒有任何用處，但他還是乖乖站在原地，有些緊張道：“那你幫我理好了。”

至少證明他認錯态度誠懇！

“知道了。”

穆雲修扯了下他原本就十分得體的襯衫領，然後移開身子，對上夏意似笑非笑的眼神。

“兩天不見，穆影帝怎麽好像變了許多？”

上次見面還能裝的風輕雲淡，這次剛開始就壓抑不住了？

穆雲修看了眼夏意身後的男人：“想來這位就是司徒先生了，跟夏小姐很般配。”

司徒越不知道幾個人中間的暗湧，聞言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很多人都這麽說。”

傻子！夏意沒好氣地扭頭看了他一眼，再開口卻是對着宋辭：“老師在裏面等你”

宋辭苦笑：“你不是說他前段時間一直醉心華國文化？”

怎麽沒體會到含蓄委婉的美呢？大家先坐下來吃吃飯，喝喝酒，然後再委婉地切入正題，不好嗎？

“誰讓你來的這麽不巧呢，”夏意聳聳肩投以他愛莫能助的眼神：“我們剛剛已經盡力給你找借口了，但他好像不怎麽受用，你好自為之。”

夏意說完，歪着頭給他讓開了路。

宋辭看了眼穆雲修，對上他關切的視線，深吸了口氣邁開腳步：“行吧，大不了被他趕出來，我下次再來就是了。”

穆雲修就站在原地，看着他頗有些悲壯地走到套間門口，身後幾個金發碧眼的年輕人紛紛給他加油，對裏面那人脾氣十分了解似的，一骨碌說了大串方法。

而他站在這裏，無計可施，因為這是屬于宋辭和別人之間的默契。

“這就酸了？”

看着宋辭推開了套間的門，夏意站在穆雲修身邊，輕聲笑了笑：“是不是覺得，自己好像被排除在他的世界之外了？很無力吧？”

穆雲修收回視線，沉默地看着她。

夏意笑了笑，将額間的碎發往後撥了撥，跟幾個人打了個手勢，邁步走到窗邊的茶幾處，看着跟過來的穆雲修：“這種酸澀比起四年前，得知宋辭突然交了個女朋友的時候，哪個更嚴重？”

穆雲修接過她遞來的酒杯：“你有話要跟我說？”

“不然呢？難道是和李賀一樣，對你感興趣？”

夏意開了個不怎麽好笑的玩笑，複又認真道：“本來是想跟你說說宋辭的這三年的，但是昨天電話裏他問我要了幾張照片，我猜他應該是想自己告訴你了。”

穆雲修：“你很關心他。”

“雖然他一點也沒有猶豫地拒絕了我的告白，但畢竟宋辭可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夏意笑了笑，目光中有些懷念：“也是我遇到過，最溫柔的人。”

夏意發覺自己對宋辭的不同，是在高二，一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下午，那天天氣很好，陽光照在操場上奔跑的宋辭身上，在衆人的歡呼聲中，他一躍而起，将手中的籃球精準地抛入框中，然後笑容燦爛地跟隊友慶祝。

其實她看過很多次那個場景，不知道為什麽，或許是天氣太好的緣故，她突然發現自己的心跳空了一拍。

後來一發不可收拾，跟宋辭說話的時候她會不自覺在意自己的語氣表情，每天早上會早起半個小時絞盡腦汁地選衣服，會裝作不小心買多了給宋辭準備蘋果汁，他對着自己笑的時候就會臉紅。

可宋辭當時一心想要考華京大學，半年其他心思都看不出來，她就壓着自己的心思，想着等高考後再告訴宋辭。

誰知就在高考前，不知道是誰看出了她的心思，然後在五一聚會時起哄說要她告白。

她忐忑又期待地看向宋辭，卻只在他眼中看到了錯愕和抱歉，一顆心瞬間涼透，偏偏在場的人一直哄笑，她下不來臺的時候，宋辭突然起身給了她一個擁抱。

帶着一如既往令人心動的笑：“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今晚送班花回家？”

有人問這是不是宋辭含蓄的告白，宋辭笑了笑，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一場鬧劇本來到這裏就應該結束，誰知……

“我也沒想到會有人拍了那張照片，還發在了校園論壇上，”夏意嘆了口氣：“我本來是要去澄清的，可宋辭說沒必要，他們覺得沒意思了就會停下來。”

“其實我知道，他是擔心如果澄清了，我會被人嘲笑，我本來想着高考後去澄清的，誰知道後來宋辭家裏發生了那種事……那個時候論壇上這件事早就平息了，我怕再次提起又會把宋辭送到輿論中心，就幹脆沒有再提過。”

夏意有些抱歉地看着穆雲修：“我後來聽宋辭說你們吵架了的時候，就後悔了，想自己應該澄清一下，說不定沒有這個誤會，你們就不會……”

“跟這個沒關系，”穆雲修打斷了她的道歉：“我們吵架跟這些事都沒關系。”

因為宋辭交了女朋友這件事并不能改變什麽，即使宋辭真的結婚生子，如果沒有那場意外，他也會是宋辭的家人，和從前那麽多年一樣，以哥哥的角色。

“我後來大概從宋辭口中了解了一些，”夏意說：“但是我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把這件事告訴你，畢竟除了你，我好像也沒人可以說了。”

穆雲修了然，認真道：“多謝。”

包廂套間內，宋辭一臉忐忑地看着對面表情嚴肅的老師。

他真的已經黔驢技窮，甚至連耍賴的辦法都用了，可老師還是不願意跟他說話QAQ，早知道把穆雲修帶進來了，宋辭苦哈哈地想，至少氣氛不用這麽尴尬。

算了，總不能真的遇到什麽解決不了的難題就找穆雲修。

宋辭嘆了口氣，站起身，鞠了一個九十度躬，擡起頭認真看着老師道：“對不起，老師，我辜負了您的期待。”

還是一片安靜，直到門外傳來一道悅耳的女聲：“老師，現在已經三點了，您盡快哦。”

夏意簡直就是小仙女！宋辭連連點頭：“是啊老師，您待會兒還要上飛機，不然我們先……”

約翰遜聞言擡起頭，看着對面的宋辭：“宋，你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些。”

宋辭頓了頓，而後認真地看着老師：“我知道，我知道老師您想問我還要不要繼續學習音樂，其實我不止一次問過自己這個問題，但每次的答案都是不知道。”

因為選擇聲樂本來就是他病急亂投醫的結果，他以為這是自己能做出的最好的選擇，但其實不是，那兩年裏他每一天都很痛苦。

不論是節奏訓練還是舞臺表演，他上的每一節專業課都無時無刻不提醒着他，這是他為了逃避現實，退而求其次的選擇，樂器訓練課程更是如此，每次聽到熟悉的旋律，他都只會更加痛苦。

所以每次小考他總是選擇清唱，所以回國後他才會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才會一頭紮進了演員行列，在簽了雲離，知道自己對于以後的職業規劃擁有了更大的選擇權時，也完全沒有提過轉型。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他怕自己早晚會在某個舞臺上因為聽到熟悉的旋律不可控地失态，然後鬧出更大的笑話，這樣的話他以後可能連開口唱歌都做不到了。

約翰遜看着面前這個自己曾經最喜歡，也最驕傲的學生，重重嘆了口氣：“宋，你是一個音樂的天才，埋沒天分無異于犯罪。”

宋辭無奈，他老師的語言還是這麽犀利：“可是我……”

“為什麽不求助別人呢？”約翰遜猜到了他要說什麽，打斷了他的話道：“如果你自己不能解開心結，為什麽不能求助別人呢？”

“你的愛人他不是擺設，他有責任幫你走出過去，你也應該選擇信任他，而不是自我放棄不是嗎？”

約翰遜看着宋辭道：“宋，我不是想問你還要不要學習聲樂，我是想讓你重新走到鋼琴面前，像我第一次見到你時那樣。”

重新走到鋼琴面前嗎？宋辭垂眸看着自己的雙手，他做夢都想做到這件事，但是一個背棄了信仰的人，要怎麽重新談夢想呢？

一門之隔的窗邊。

夏意擡起頭，看了眼湛藍的天：“知道宋辭要主動跟你說這三年的時候我很欣慰，卻又很擔心，欣慰是因為他終于要敞開心扉，面對那段過去了，擔心是因為，他跟你說的三年裏，大概會美化一些東西，再忽略一些東西。”

“那是宋辭最不想讓人知道的回憶，我身為一個外人原本不該說什麽，但我覺得你應該知道，”夏意看着穆雲修道：“因為你是唯一一個，能把他從噩夢中叫醒的人。”

那天下午，在C市溫暖的陽光裏，穆雲修指尖冰涼地聽完了夏意的故事，才覺得那天自己拿到的那疊資料，那麽輕。

“他應該會跟你說，他自己多麽厲害撐起了自己和母親的生活，也會告訴你他那段時間有多風生水起，所以這些我就不說了，我要說的那件事你大概也已經發現了，那就是宋辭已經很久沒有碰過鋼琴了。”

“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道，但我記得大概是從舒阿姨去世前就開始了的，他本來在準備的其實是C大鋼琴系的考試，也憑借自己的能力，吸引了當時還在C大任教的鋼琴大師弗裏德的注意，只要他能考過當年的ACT，就絕對能順利進入C大，但是舒阿姨去世前一個月，他突然說不考了。”

“舒阿姨勸了他很久，他表面上乖乖答應，但其實早就停了考試準備，後來舒阿姨去世前，說希望他能好好生活，于是他又開始準備考試，卻是選了聲樂，我不止一次問過他原因，他都閉口不談，我後來自己回憶過那段時間。”

“覺得最可疑的大概就是，那段時間舒阿姨病情惡化需要高昂的費用，我從父母那邊支了錢卡都給他準備好了，但他跟我說錢夠用。”

“大概是女人的第六感吧，我覺得這兩件事可能有必然的聯系，至于究竟是為什麽，”夏意頓了頓，看着穆雲修：“就像我說過的，只有你能把他從噩夢中喚醒。”

“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老師要趕飛機，三點半帶着幾個師兄匆匆離開，宋辭又和夏意說了會兒話。

四點，他和穆雲修離開，等趕到落日島的時候，落日已經結束了。

“好可惜，”許随嘆了口氣：“今天的落日很美，就這麽錯過也太可惜了。”

“不算可惜，”宋辭笑了笑道：“我們在路上看到落日了。”

雖然只是一瞬間，還隔着一層窗戶，但也很漂亮。

宋辭眼中的笑意很真誠，大紅色晚霞的映照下，零星閃着微光，許随看着他，怔愣了許久。

衆人第一次在沒有攝像頭的情況下聚在一起，說起話來都少了很多顧慮，仿佛又繼續了中午的真心話似的，各自聊着感情經歷，時不時吐槽一下身邊人，引起共鳴後發出愉悅的笑聲。

宋辭卻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打開手機看一眼。

穆雲修從車裏拿了毛毯給他披在肩上：“在等誰的電話？”

“夏意啊，”宋辭嘆了口氣，瞥了眼對面的許随和謝硯，發現沒人注意到他們後，湊到穆雲修耳邊道：“我讓她幫忙看能不能搞到今晚音樂劇的門票。”

中午的猜測得到證實，想到夏意對宋辭的評價，穆雲修有些驕傲地想，他家宋小辭真的是世界上最溫柔的人了。

可想到夏意後來的那些話，心裏又泛起細細密密的疼，宋辭可以對任何人都很溫柔，卻總是虧待他自己。

明明很多時候，可以不那麽堅強的。

“這都六點半了，”宋辭有些焦慮地看了眼時間，落日島到劇場要兩個小時，開場肯定是趕不上了，可再弄不到票就連散場都趕不上……

“來了！”

電話鈴聲響起的瞬間，宋辭立刻按下接聽鍵：“怎麽樣？”

“弄到票了，”夏意的聲音裏帶着得意：“我現在送到劇場門口，大概一個小時到，你們什麽時候能到？”

宋辭：“兩個小時左右，我們現在就過去，麻煩你等我們一下。”

說完就挂斷了電話，激動地跑向許随：“随哥，我朋友……”

“剛好，我們正要去跟你和穆老師告別，”許随淺笑着開口：“我們十點的飛機，現在要去機場了。”

宋辭：“怎麽這麽突然？”

許随有些無奈：“劇組那邊出了點變動，要提前過去。”

宋辭有些急切：“一定要這一班嗎？推遲兩個小時可以嗎？”

“今晚最後一趟航班了，不走就來不及了，你知道的，我已經一年多沒進組了，好不容易等到了這個機會，要給導演留個好印象，”許随看着他有些疑惑：“怎麽了？你還有事嗎？”

宋辭就突然猶豫了，許随跟他不一樣，雖然才短短相處了幾天，但他知道對方很喜歡演戲，因為每天早上他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開嗓，空閑的時候也會跟白晴晚讨論劇組的事，還經常找她學習。

演戲對許随來說是很重要的事，謝硯也是很重要的人，所以如果現在告訴許随，讓他去做選擇的話，他會很糾結吧？

宋辭咬了咬下唇，搖了搖頭：“沒事，就是覺得好不容易大家聚在一起，想一起吃個飯來着。”

說着，謝硯走了過來，看着許随道：“車來了，走嗎？”

許随點了點頭：“那就……”

“我們買到了兩張音樂劇的門票，”穆雲修突然出現，站在宋辭身邊握住了他的手，看着兩人道：“現在趕過去，只會錯過一個開場。”

許随突然停下動作，驚訝地看着宋辭：“小辭，你……”

他嘆了口氣，眼神裏流露出感動：“謝謝你，我沒想到你會這麽上心。”

畢竟大家充其量只能算得上合作夥伴罷了，可只是因為他們的一句遺憾，宋辭就記在了心上，甚至特意費心思給他們找了票。

他們今天一天都沒有放棄買票，甚至還托了幾個朋友，但都沒有成功。

想來宋辭也麻煩了很多人，才找到了這兩張票吧？廢了那麽多心力，就因為自己一句機會難得，為了不讓自己為難糾結，就決定閉口不提。

他想，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宋辭這麽可愛的人呢？

可他這次注定要辜負宋辭了。

許随上前一步，輕輕抱了下宋辭：“我的遺憾注定要成為遺憾了，宋小辭，你不要學我啊。”

說完放開了宋辭，後退一步跟穆雲修說了句謝謝，然後轉身離開。

謝硯痛苦地閉了閉眼，很快又調整好情緒，對着兩人說了句謝，然後也跟着許随轉身離開。

三步并作兩步走到了他身邊，兩人并肩朝遠處走去。

宋辭就這麽站在原地，一直到兩人的背影消失在視野裏，難過的抽了抽鼻子：“穆雲修，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穆雲修伸出手将他攬入懷中，沒有說話。

因為他也有同樣的預感。

解釋一下小辭事業線的問題，有些心結不是一下就能解開的，但是會快快解開，所以小辭也會走上自己真正喜歡的道路，這一天不會太遠。

小辭馬上要開竅了，愛情也不會太遠~

副CP不會占據大量篇幅，許随和謝硯的事會在文中說明，但是詳細的內容會寫在專欄番外合集裏送給大家，今天又遲到了，不過我大概調整好作息，後面就會定下來更新的時間啦，給大家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