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于是想象中很難切入的坦白變得無比簡單。
宋辭一張一張認真的翻看着穆雲修寫給自己的明信片，他寫的很簡單，大多都是當天的天氣，最多就是那天拍了什麽有意思的戲份，或者貼一張好看的風景圖。
宋辭卻能敏銳的察覺到他當時的情緒，然後慢慢回憶着自己那天發生了什麽有意思的事情。
原來穆雲修一直以為他在生氣，連續兩個月一直在給他發消息，直到七月從劇組回來得知他出國的消息，當即定了晚上的航班飛了C市，卻在找到他時看到了他和夏意說笑的畫面，以為他過的很好，所以沒有上前。
“我那個舊手機被我摔碎了，後來在C市買了新的，就辦了新的號碼……”
“你肯定沒有跟到最後，不然就會發現我們兩個一點親密動作都沒有，我那天只是在問她入學考試的事情，甚至沒有一起吃晚飯。”
穆雲修回來後就進組《無聲承諾》，十一月還因為爆破炸傷了胳膊，為了拍攝劇組一直壓着消息，陸離擔心的兩天都沒睡好覺，就怕他胳膊上會留疤。
“他怎麽這樣啊，你都受傷了竟然只關心會不會留疤，陸扒皮！你疼不疼啊？肯定很疼，我第一次學做菜切到手指的時候都疼哭了，想着要是你在就好了。”
“不過我那段時間也很忙，忙着學習，忙着照顧媽媽，還要去打工……”
他離開的第一個春節，穆雲修也是在醫院度過的，過度疲勞導致的暈厥，被陸爺爺罵了很久，連續半年打電話監督他三餐。
“我那個時候……也在醫院來着，我媽媽的病情突然加重，有時候精神還會恍惚，我每天都會推着她在醫院樓下走走，聽她講我小時候的事情，但是後來她還是沒能撐過去，她說不要跟你們說她過世的事情，我也堵着一口氣，就真的沒有通知，只通知了她的幾個老朋友。”
“我以為我會撐不過去，但好像那個冬天也沒有那麽難捱，只是我偶爾做夢會夢到小時候的事情，有段時間還會出現耳鳴，覺得聽到了你在喊我的名字。”
說到這裏，宋辭察覺到攬在自己肩上的手緊了緊，穆雲修說：“不是幻覺，我确實在喊你的名字。”
無時無刻不，每時每刻都。
宋辭沒有回答，他一張一張翻看着穆雲修寫給自己未寄出的明信片，時不時說一些自己的故事。
很神奇的發現，在他不知道的角落裏，在他以為世界這麽大，他和穆雲修不會再見面的時候。
隔着日出月落，隔着1200公裏，隔着不可逾越的太平洋，隔着他心中永遠不可跨越的坎，穆雲修其實也一直陪伴在他的身邊。
抱着這個不知道為什麽令他覺得異常甜蜜的念頭，宋辭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最後，握着手心裏穆雲修送的項鏈倒進了對方令他心安的懷裏，睡了時隔四年內最好的一覺。
第二天上午精神抖擻地投入到了第二個角色的籌備當中。
有了之前的經驗，他對于人物的處理老道了很多，跟老師對戲的時候一直在被誇獎，導致他甚至覺得自己真的一夜之間被打通了任督二脈，馬上就要飛升成為家裏第二個影帝。
穆雲修也開始忙碌起來，宋辭只知道他在籌備新劇，還要轉型當導演，還是過了兩天，從謝楊口中得知了兩人竟然要合作的消息。
被陸離和穆雲修同時看中的那個劇本，竟然是謝楊的作品。
【也算是殊途同歸了。】
宋辭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趙歌的辦公室等她，看着謝楊發來的一連串問號想，自己好像好久沒想過離婚的事了。
“看來我對你的了解還是不夠，”趙歌和團隊開完會，踩着高跟鞋意氣風發的回來，語氣裏帶着驚喜：“你竟然是C大聲樂系畢業的？”
宋辭收起手機，坦白：“因為這個事情跟演戲沒什麽關系，所以……”
“是沒什麽關系，但很重要，”趙歌喝了口水：“你怕是不知道高智商學霸這幾個字在娛樂圈有多大的魅力，一個遷戶口高考進華外的人都能炫耀學歷，你可是兩年完成四年學業，還拿到了全A成績，這麽低調不是太看不起人了嗎？”
趙歌語氣裏提起李賀滿是不屑：“單身嘉賓飛行夫夫綜藝，我看到直播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陰陽怪氣的以為誰聽不出來？這種節目說你跟校花戀愛就算了，節目播出還想踩着你立人設，當我是死的嗎？”
“那些網友也是，聽風就是雨的跟着踩人，只要鍵盤不要腦子了是吧？”在圈裏呆了這麽多年，趙歌還是不能理解這些黑子的腦回路：“有時間做點什麽不好，專盯着自己不喜歡的人算怎麽回事。”
宋辭乖巧地給她又續了杯水：“為了他們生氣沒必要，反正我們不是沒吃虧嗎？”
“那是你C大的同學發了照片！”提起這個趙歌就解氣：“我剛剛可是看過熱搜了，黑子們臉都被打腫了，李賀和他經紀人估計得氣個半死。”
宋辭一直覺得趙歌是個一心工作的女強人，現在聽着她這麽幼稚的語氣還覺得有些可愛。
《最佳拍檔》錄播第四期是昨天播出的，剛結束他缺席高考的事就又被扯了出來，宋辭學歷、宋辭校花、你上學時的天子驕子怎麽樣了等話題相繼沖上熱搜，宋辭自然又一次被黑子踩到底，連上次直播的表演也被拿出來黑了。
他剛準備放畢業證，發現夏意先把他之前的畢業照和成績單發了出來，輿論自然又是大規模反轉，如趙歌所說，大衆對于學霸自帶濾鏡，于是宋辭熱度又一次破了記錄。
不過網上的風風雨雨對他來說早就沒什麽意義，所以現在聽趙歌說起來也沒什麽感受，只是他突然很疑惑——當時沒什麽感覺，只覺得李賀是因為喜歡穆雲修，可現在再回憶那些細節，李賀跟穆雲修的交集好像還沒跟自己的多，而且每一次都是故意挑釁針對。
可他實在不記得自己有什麽得罪對方的地方，而且……宋辭抿了抿唇，以那兩天穆雲修對李賀的反應，這個小說還能HE的話就太獵奇了吧？
不知道為什麽，那天公交車上的念頭突然閃現回腦海，讓宋辭的規律的心跳開始迫不及待起來。
如趙歌所料，李賀這邊的氛圍确實格外不美好，剛剛被經紀人痛批過一場的他坐在一片狼藉的客廳裏，陰沉着臉看着自己評論區那些辱罵和嘲諷。
這些刀鋒昨天還屬于宋辭，今天就已經指向了他。
他自然知道經紀人口中的得罪穆雲修的下場，他早在錄制結束前就收到過對方的警告了，明明下決心要老老實實不再招惹宋辭的，可聽到宋辭通過《演員》第一輪PK和接了新代言，各種劇本資源紛紛往讓手中遞的消息時，他又忍不住了。
他知道自己是在嫉妒，可他控制不住自己，過去無數次只能站在陰暗角落裏看着宋辭發光的記憶，無時無刻不在吞噬着他的理智，讓他瘋狂的想奪走宋辭在意的東西，宋辭在意的人和在意宋辭的人。
可他又一次失敗了。
不對，黑暗的房間裏，李賀眼神突然亮了起來，他還沒有完全失敗，他還有機會！
于是他熟悉地打開另一個賬號，像往常一樣點開評論區，想要去看看那些贊美和對宋辭的诋毀，扭曲的笑意卻在下一秒僵硬在嘴角。
往日裏充滿誇獎的評論區突然變了模樣。
【雖然但是，現在在看博主發的這些東西莫名覺得……】
【加一，可能是之前就一直代入現實覺得打臉反派很爽，但現在看來反派根本不是反派，真善美主角也根本不是真善美，太割裂了。】
【清醒過來後，突然覺得博主不是壞就是蠢吧，明明人家好好的，偏偏閉着眼意淫，真要是和作者寫的一樣，那主角就是第三者吧？代入現實太惡心了。】
【這人就是黑粉吧？閑的沒事不如進廠納鞋底。】
【黑子也太惡心了！】
【僅代表我自己，脫粉拉黑了。】
……
不是的，不是的，這才是真實的，這才應該是真實的故事！李賀發了瘋似的将那些罵自己的評論删除，偏執地重複一遍又一遍。
這才是現實，這才應該是現實……
大概是想趁着宋辭這次的熱度高峰官宣合作，盛陽那邊連續給趙歌打了好幾次電話想提前進行gg拍攝，于是宋辭剛在《演員》錄制現場進行完第一次排練，就被趙歌拉着去了gg拍攝地。
“你最近熱度升的太快，以後就盡量不要一個人出門了，”商務車上，趙歌看着後面熱情的小字典們，對宋辭道：“我物色了幾個助理，能力都還不錯，你明天挑個合眼緣的？”
助理……宋辭下意識就想到朱思宇，之前解約的事曝光後，他給朱思宇發過感謝的消息，也問了他願不願意來雲離，可對方說計劃和朋友去旅行，他就沒有勉強，也不知道現在結束了沒有。
他其實還挺喜歡自己的這個助理的。
“怎麽了？”趙歌見他不說話，主動問道：“你有其他的想法？”
宋辭就彎了彎眼睛，把朱思宇的事說了一遍。
“助理的話确實是用熟不用生，這樣，你回頭把他的聯系方式給我，我來聯系他吧，”趙歌想了想道：“反正你最近也只有綜藝行程，可以緩一緩。”
盛陽安排的拍攝團隊概念裏大概沒有什麽緩一緩，宋辭剛到場就被拉去了化妝間，然後一頓利落的操作，被推到了鏡頭下。
幸好拍攝大綱是他提前看過的，加上gg片主打青春活潑，所以宋辭完成的很好。
連暴躁的導演都好脾氣了不少，現場工作人員也活潑起來。
化妝師補妝的時候看着宋辭眼睛裏都帶着星星：“我本來還以為小辭你是個乖崽呢，沒想到你竟然還會花樣滑板，那麽危險的動作都完成的這麽好，太酷了吧！”
宋辭笑着朝她眨了眨眼：“就只有酷嗎？”
“還很帥！”化妝師十分上道：“簡直就是校園文裏拽酷的大帥逼校草走進現實了！你上學的時候肯定很受歡迎吧？”
“那還用問，”宋辭還沒回答，旁邊的攝影師就先接上了，語氣暧昧的調侃：“不過別人再惦記也沒用啊，校草身邊還有另一個校草。”
“何止站在身邊，大家都看節目了嗎？穆影帝妥妥一個盯辭狂魔，之前在花園村的時候，連小朋友的醋都要吃，跟白影後都要暗戳戳秀恩愛，哪還有人敢對小辭有什麽想法！”
在場的人都善意笑開，見宋辭只是好脾氣的笑着，甚至大膽讨論起節目來。
“是啊是啊，我們目送的糖可太甜了。”
“誰說不是呢，身為一個修辭學研究大師，我現在每天泡在目送超話裏嗑糖。”
宋辭就這麽靜靜的聽着，雖然不排除CP粉誇張的說辭，但還真的給他發現很多自己沒有注意過的細節。
比如明明只喜歡黑白的穆雲修總是很湊巧的跟自己穿同色系的衣服，比如穆雲修原來跟所有嘉賓都有意無意提起過他們小時候的事情，語氣還帶着炫耀，比如離開前他專門去找了那個說要嫁給自己的小姑娘勸她回頭是岸，比如在C市遇到夏意的時候他表情真的很緊張……
他們口中的穆雲修，好像真的，很喜歡很喜歡宋辭，當然，宋辭也一樣愛着穆雲修。
讓他覺得自己好像在聽別人的故事，宋辭無數次定義過穆雲修對于自己的意義，哥哥，指引者，依靠，可無論哪一種，毋庸置疑的是，穆雲修之于宋辭，是永遠無法割舍、不能失去的存在。
他知道自己對于穆雲修有着極強的占有欲和領地觀念，可理由呢？他好像從來沒有想過為什麽。
短暫的休息後，宋辭又投入緊張的拍攝工作，導演和造型師溝通的間隙，被攝影師招呼過去看樣片了。
自己拍攝時沒什麽感覺，但看着鏡頭裏的畫面，宋辭也驚訝了一下：“這個角度看起來真的很不一樣。”
“是小辭你表現力太強，”攝影師豎起大拇指：“特別是滑板那個地方，完全可以放入偶像劇高光時刻，硬照拍的也都很有感覺，到時候海報做出來粉絲肯定得瘋。”
宋辭看着那些照片，問道：“這個可以發給我兩張嗎？我想給家人看看。”
“當然可以，不過不能公開，”攝影師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加了宋辭的微信把照片發給他後還笑着道：“是給我想的那個人嗎？”
不知道為什麽，宋辭突然覺得有些臉熱，笑了笑借口躲到了一邊，動作誠實的打開了置頂對話框。
可消息發過去後，一直到宋辭去補拍鏡頭都沒收到回複。
直到他覺得自己要麻木了，才終于聽到導演滿意說結束的聲音，走出鏡頭的宋辭視線已經失去了焦點，邁着虛浮的腳步走到休息處，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機。
宋辭沒什麽力氣地哼了聲，對着屏幕指指點點：“這麽帥的照片不能第一時間看到，你虧大了知道嗎！”
又威脅道：“再不回複我就撤回了！”
“看來這麽帥的照片注定要被我看到，畢竟現在已經過了撤回時效了。”
熟悉的含笑聲從身後傳來，宋辭瞬間轉過頭，目光對上一雙深邃的眸子。
穆雲修又穿回了慣常的休閑服，整個人現得灰撲撲的格外普通，可宋辭卻覺得光好像都落在了他身上。
“你怎麽來了？”
接過穆雲修遞來的果茶，宋辭才想起自己還在生氣：“消息都沒空回，穆影帝可真是太忙了。”
穆雲修點頭：“确實很忙，忙着買奶茶幫某人做人情，還要開兩個小時的車給某人驚喜，誰知道某人摳門的連照片都不想我看。”
“早知道只回個消息就好了。”
宋辭壓着嘴角：“誰啊這麽不識好歹，下次別對他這麽好了。”
“那可不行，”穆雲修似真似假的嘆了口氣：“誰讓我說過，什麽時候都愛他呢，只能遵守承諾，不管怎麽樣都愛他了。”
宋辭心髒狂跳，在自己又開始胡思亂想之前轉開視線，嘴角的笑卻再也藏不住：“那我可真羨慕這個人。”
“羨慕就行。”
宋辭覺得穆雲修似乎嫌他心跳還不夠快，因為他還在胡言亂語。
偏偏語氣還是那麽平淡：“我想讓全世界都羨慕他。”
有沒有被全世界羨慕宋辭不知道，但他卸妝到和工作人員道別再跟着穆雲修上車的時間裏，确實收到了不少羨慕。
在場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人吧。
宋少爺心想，看來穆影帝還需要繼續努力。
“累了？”穆雲修撐着手臂趴在後座的車門前，看着手都擡不起來了的宋辭：“怎麽不跟導演說休息一下？”
“大家都在等我啊，”宋辭咬着吸管含糊不清，眼神有些迷離：“而且其實拍的時候沒覺得，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沒力氣了。”
好像就是從看到穆雲修開始的。
穆雲修拍了拍他的頭，繞到後備箱拿出一張毛毯給他蓋上，又讓楊玖把空調跳高，将人攬進自己懷裏：“先睡會兒，回家就能吃飯了。”
宋辭很自然地挨他更近了點，頭枕着他的肩膀，用很輕的語氣嘟囔了句什麽。
“嗯？”
“我說，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
穆雲修似乎沒聽到，宋辭就仰起頭湊到他耳邊重複了一遍，感覺他的身體好像僵了一瞬，還沒問他怎麽了，就迷迷糊糊陷入睡眠。
駕駛座上的楊玖立刻正襟危坐，目不斜視一心開車。
假裝沒看到自家老板被老婆蹭到臉頰時錯愕的表情，以及伸手撫摸那片痕跡的動作。
“你确定、它今天晚上、真的會開花？”
謝楊趴在沙發上，看了眼時間，又把不靠譜的眼神投向宋辭：“現在都、十一點了。”
“穆雲修跟我說它今天開啊。”
宋辭放下手裏的劇本，理直氣壯道：“才十一點而已，它總得掙紮一下吧。”
三天前穆雲修把這盆昙花送給他的時候說花期就是這兩天，昨天沒開的話，今天應該要開了吧？
“穆影帝、又不是它，”謝楊小聲的吐槽了句，又問了早就問過的話題：“怎麽不、讓他跟你、一起等？”
“他今天要去看場地搭建情況啊，”宋辭擡眸，嘆了口氣：“後天才能回來了。”
本來他是想和穆雲修一起看的，昨天他們兩個等了一整晚，但他今天突然有事……這樣想，好像謝楊是備胎一樣，宋辭輕咳了聲，先發制人看了謝楊一眼，譴責道：“你自己的劇組，怎麽這麽不上心！”
謝楊沒說話，但是宋辭從他眼神裏清楚地看到了幾個字：“我是編劇，謝謝。”
“穆雲修也只是導演啊，”宋辭忽然哼了聲：“都怪陸離，偏偏這個時候生病！”
謝楊頓了頓，開口：“他也不想、生病的，這是意外。”
“我就是随口一說，沒有……不對，”宋辭眼神叮地一下亮了，看着謝楊狐疑道：“你不是很讨厭他嗎？怎麽還會為他說話了？”
謝楊心虛地轉開視線：“之前是、誤會，他人、還不錯。”
“那倒是，陸哥雖然感情觀一般，但人确實很不錯，”宋辭就是随口一問，得到答案也沒再糾纏，說了幾件陸離小時候的事情：“他工作能力也很強，所以《江湖夜雨》肯定能很好的完成。”
謝楊在聽到宋辭說陸離戀愛史的時候，眼神不自然地暗了一瞬，可也只是默默的聽着，沒接話。
直到宋辭嘆了口氣：“真好，大家都有美好未來，只有我還在卡戲。”
“不是說、進度還不錯？”
“是不錯啊，第一次排練導演狠狠誇了我一頓來着！”宋辭苦惱地撓了撓頭：“誰知道他會把對我的欣賞轉化為動力，連夜改劇本給我加了三場戲，其他的就算了，還給我搞了個白月光。”
然後宋辭就因為入不了戲，感情不夠深刻，眼神不像看喜歡的人被批評了。
謝楊見他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道：“你想想、喜歡的人，就行了啊。”
“可我沒……”不知道為什麽，看到窗臺上的昙花，宋辭那句沒有喜歡的人突然有些說不出口，他頓了頓，看向謝楊，佯裝不在意道：“你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樣的感覺嗎？”
“算了，你在這方面恐怕還不如我呢，”宋辭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問錯了人，在謝楊回答前又開口：“導演跟我說讓我去看幾部電影，我回頭去看看吧。”
宋辭沒說其實導演也讓他多想想穆雲修，但他莫名很抗拒，穆雲修就是穆雲修，他沒辦法把對穆雲修的情緒投射到任何人身上，哪怕那只是一個不存在的紙片人。
謝楊看了眼搖曳的昙花，眼神明滅。
在宋辭以為他們都不會開口的時候突然道：“大概就是、眼睛不自覺、去尋找他，腦子不受控、想到他，耳朵想聽他，遇到跟他、有關的一切，嘴角就會上揚，想要一直、在一起，想到在一起、就開心、分開就痛苦。”
宋辭不自覺地咽了個口水，眼神有些放空：“然後呢？”
“其實這些都、不重要，”謝楊似乎是笑了聲：“你現在、心裏想到一個人，因為他、心跳加速，就是、喜歡的感覺。”
腦海中浮現出穆雲修身影的瞬間，宋辭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那一瞬間，昙花盛放。
宋·情窦開竅·辭：撲通、撲通、撲通。
我：雖然崽你開竅了媽媽很欣慰，但我們為什麽要用這麽難的題目為難小結巴！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無憂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