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恩。”容鶴歸深表同情:“但跟我有什麽關系?”
這老鬼不會是上門求助的吧?
“嘎?”賣慘的書生擡起沉重的眼皮,沒想到容鶴歸會如此反應。
他在本地徘徊多年,見過玄師無數,但讓他覺得可以求助的,只有容鶴歸。
書生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
結果這人拒絕了?
他的直覺如今都這麽不靈了嗎?
“姑娘,您……”書生想說容鶴歸心善,卻想起前些日子見到容鶴歸的時候,對方可是能看着那個小姑娘一直跳樓都不管的主。
那句心善怎麽也說不出口。
好半天憋出一句:“能力不俗,定然可以幫某的小友擺脫那兩只鬼的騷擾。”
容鶴歸沒接書生拍的馬屁,只擡起眼睛,奇怪的問:“兩只鬼?”
怎麽會有兩只鬼?
“對。還是姐妹呢!”書生連忙感嘆:“妹妹倒是乖覺,姐姐兇得很!昨夜帶着一個小孩的魂魄,在那學堂裏将其折磨至死,然後吞食。那是學堂啊!”
書生并不覺得姐妹報仇有什麽不對。
只是地點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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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堂是多麽聖潔的地方,怎麽能在那裏做這樣的事情呢!
“姐妹?”容鶴歸原本是因為趙純那雙眼睛與她記憶中的女孩相似,聽說她跳樓後才會在夜裏騎車去成峰路學校看看。
如果沒有胤川走那一趟,容鶴歸說不準會出手幫趙純。
那麽現在聽到書生說的姐妹報仇,才是讓容鶴歸真正感興趣的地方。
“仔細說說。”容鶴歸坐直了,也沒說幫不幫,只讓書生把事情說清楚。
書生以為容鶴歸這是答應了,連忙把自己知道的所有情況都告訴她。
欺負趙純的那幾個人都是趙純同年級的同學,其中祁飛和賈婉是霸淩團夥的中心,兩個人都是富二代,祁飛的爸爸在成峰路學校還捐了一批書,就是為了讓兒子在學校裏待遇好一點。
除了這兩個人,還有三個小孩,雖然是跟班,但大部分事情都是他們去實施。
祁飛和賈婉負責想出如何欺負趙純的主意,杜子晗、秦可欣和劉博文則是負責實施這些計劃的人。
在趙純的書包裏塞垃圾,撕爛趙純的作業,這些都已經是小意思。
“初一的時候會拉着趙小姑娘在廁所裏欺負,但那個時候還能收場。将人衣服弄濕,鎖在廁所裏。或者把書包丢進馬桶裏。”
書生說起這些事情也難免皺起眉來,顯然是不贊成的。
“可初二的時候,不知道是在外面發生了什麽。他們對趙小姑娘的欺負變本加厲。那個叫賈婉的女子,竟然直接在廁所将趙小姑娘扒光了。”書生說到這裏,連忙解釋:“某未曾進去。非禮勿視的道理還是懂的。女廁所之類的地方,某從不涉足。只是在外面聽見,那幾個女子叫嚣着要将趙小姑娘的衣服都扒掉,還說在拍照。這還不算完,那個叫賈婉的女子簡直喪心病狂。”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難怪趙小姑娘會接受不了。”書生低頭長嘆,他也不是沒幫過趙純。
只是出手後自己難受不說,那幾個惡毒的小孩根本不會收手。
她們只會變本加厲。
反倒是讓書生心裏難過,好像自己的出手才讓那群人對趙純的态度更為惡劣。
“到了初三的時候,他們連作業都不寫了,全都交給了趙小姑娘。我不知道是不是暑假發生了什麽事情,我一般都在學校不會離開。但是這次開學回來,我可以明顯感覺到趙小姑娘郁氣沉沉,像是沒了精氣神。”
“趙小姑娘跳樓後,我以為她死了。否則,她怎麽會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着自己的死亡呢?可我在學校閑逛的時候聽到那些老實說,趙小姑娘其實沒死。”書生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很納悶。
沒死的話,為什麽趙小姑娘的魂魄要在主樓一直跳?
“好了。”容鶴歸只想知道後續的發展。
書生連忙說下去:“前些天,我發現學校裏又多了一只鬼。我畢竟也是幾百年的老鬼,對學校最熟悉不過,便一路跟着她們。發現其中一個是趙小姑娘後,我還挺驚訝的。畢竟,我聽說她沒死。那日見過姑娘之後,趙小姑娘的魂魄就再也沒有去跳過。因為離得遠,我也沒有聽清楚趙小姑娘跟身邊的那只鬼說了什麽。反正鬼氣騰騰,似乎要殺人似的。”
“我好心去勸她們離開。趙小姑娘既然沒有死,就不該這麽頻繁的出現在這裏。魂魄離體若是不能早些回去,那就真的死了。”
書生的确是好心的。
結果趙純和另外一只鬼二話不說對着書生就動起手來。
不僅如此,書生還發現趙純似乎在學校裏吞食什麽東西。
總是趴在一些小孩子身上用力的嗅着,像是在攫取什麽,可書生又看不懂。
“趙小姑娘因恨誤入歧途,某見了着實不忍,便趁着她落單的時候去找她,希望那個可以勸解一二。誰知,那姑娘成了鬼之後倒是滿肚子怨氣恨意,什麽也聽不進去。發現我與我那小友關系不錯後,竟然當着我的面趴在了我那小友的後背。”
這是讓書生最為生氣的地方。
趙純可憐。
旁人也無辜。
書生與小友關系那麽好,當初小友可以與他溝通交流的時候,書生都再三和小友保持距離。
就是擔心自己身上的鬼氣會傷害到小友。
可趙純卻肆無忌憚。
仗着自己是鬼,光天化日就做出了許多令人不齒的事情來。
“對了,某還發現,趙小姑娘每每吞食了什麽東西之後,就會反哺到一個小鐵片上去。”
書生打是打不過趙純和另外一只鬼。
卻勝在他對成峰路學校熟悉。
好些地方都是書生為自己準備的栖息之所,靠着那些地方,書生才一次又一次的躲過了玄師的追蹤。
見到容鶴歸那次,也是書生擔心頭七的趙小姑娘會為了找替死鬼害人,提醒一下容鶴歸。
哪知道人家比他這只老鬼可強多了!
後來發現趙純開始盯着自己的小友,還幾次挑釁自己,書生就更小心的跟着那兩只鬼,這才讓他發現了那塊小鐵片。
書生沒有注意到容鶴歸變了的臉色,還繼續說:“昨天晚上最是可怕。被帶過來的人是祁飛。她們将祁飛的……咳咳……命那啥根那啥給切了。”
書生還記得容鶴歸是個姑娘,便沒有把一些內容說得那麽仔細。
“那兩只女鬼将祁飛的那什麽切了之後,将他開膛剖腹。就在祁飛的班上,然後還裝作老師,打了祁飛一次又一次。”書生看到那一段的時候有害怕。
但更多的是覺得祁飛罪有應得。
趙純和另外一只女鬼說過的,做過的,都是祁飛仗着家裏有錢,霸淩趙純時做過的,說過的。
趙純不過是将曾經自己經歷的,還給祁飛罷了。
“祁飛活該如此下場。可趙小姑娘不該如此。”書生嘆氣:“我不投胎是不甘,卻沒想過傷人。傷了人,就回不了頭了。”
容鶴歸其實沒有仔細聽後面的內容。
本來也不需要書生詳細描述,從李曉夢那裏,容鶴歸就知道死者的死狀很慘。
魂魄被吞,被折騰,都再正常不過。
她的注意是書生口中的小鐵片。
只聽得當啷一聲,一塊小鐵片丢到了茶桌上。
容鶴歸問:“是這樣的小鐵片嗎?”
書生擡頭,用那雙仿佛睜不開的眼睛仔細打量,語氣猶豫的說:“某也不敢保證。”
他當時隔得遠,看不清楚。
但可以确定是塊小鐵片。
容鶴歸坐直了,胳膊靠在茶桌上,眼睛看着小鐵片,嘴上卻問:“書生,你叫什麽名字?”
書生拱手道:“某姓趙,單名澤,字崇遠。餘……”
“恩。”容鶴歸思索片刻,又問:“你看到趙純是趴在小孩子的肩膀上嗅着什麽?”
趙澤不明白容鶴歸怎麽突然問這個,細細思索後點頭道:“是這麽不錯。”
“有意思了。”容鶴歸捏起小鐵片,笑得意味不明:“真是太有意思了。”
看來她還是要去看看趙純的情況。
上次遇到的蔣招娣,三年就學會了雙生之法。
這次遇到的趙純還沒死,而且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卻懂得攫取生氣反哺到其他東西上。
如果真的是一樣的小鐵片。
容鶴歸半斂着眸子。
有人在學她啊。
她确實不算什麽好人,做鬼王之前,便是像陰溝裏的老鼠,靠着攫取生氣的辦法修煉。
短短十餘載,便從一只新鬼,成了鬼王。
容鶴歸試過其他鬼修的方式,都不行。
只是強忍着痛楚靠打神鞭攫取生氣,才能修煉。
她手中這塊小鐵片上的符號,能在打神鞭上找到一樣的。
鬼修嗎?那可真是很多年都沒有見到了。
好像是自己第二次沉睡醒來,鬼修就消失無蹤。
她當時只以為是末法時代。畢竟,鬼修消失,道門的玄師也一代不如一代。
容鶴歸沒有幹等着,起身讓阿大看店,趁着成峰路學校還有最後一節課,盡快去找一個答案。
看看是不是她想的那樣!
臨近放學,成峰路學校對面已經有不少家長在等待。
初中生不需要接送,但小學生還是要的。
容鶴歸這次沒有騎車過來,而是直接走上次帶着蔣招娣的那條路。
當那扇與鬼門相似的門出現時,原本還覺得容鶴歸很好的趙澤吓得當場癱坐在地上。
耷拉着的眼睛破天荒的全部擡起,瞪着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容鶴歸:“鬼鬼鬼鬼鬼……鬼王!”
趙澤是個老鬼,他雖然本事低,但知道的事情不少。
這種可以成為一方私域,又與地府極為相似的環境,只有鬼王才能擁有。
趙澤曾經就聽說過一個鬼王用自己的鬼域收容了不少鬼,那些鬼都成為了他的下屬,還試圖去地府造反呢!
據說那個鬼王生前就是個造反的逆賊,最後被割了腦袋。死後還是不忘造反大業,最後地府閻王都沒有出現,只派出了黑白無常就把那個鬼王解決了。
“對啊!”容鶴歸轉身,見趙澤吓得死狀都隐隐露出,覺得好笑:“你不是覺得我親切才來找我求助嗎?同類,當然親切!”
趙澤當了多年的鬼,他當然有一套自保的方法,否則又怎麽會主動找上容鶴歸呢?
只是,玄師和鬼王,趙澤無論是生前還是死後,都對後者的恐懼更大。
開玩笑!
玄師還有幾率碰到心善的。
但鬼王他就沒聽說過幾個好的!
那可是真的會吃鬼的!
只是都到了這個時候,趙澤不願意也不行了。
到了成峰路學校後,趙澤在前面領路,容鶴歸跟在後面。
鬼并非只有夜間才能行動。
陽氣衰弱,陰氣上升。越靠近黃昏時分,鬼的行動能力就越強。
更何況,趙澤畢竟是只幾百年的老鬼,只要不是走在正午的陽光下,趙澤其他時候都還能承受。
出來後容鶴歸就在身上貼了一張黑符,其他人都看不見自己的身影。
“在那裏!”趙澤帶着容鶴歸走到小學二年級,見到趙純竟然還趴在自己的小友肩頭,頓時不樂意了。
趙澤撸起袖子,氣呼呼的說:“她是不是真的瞧不起我?我好歹是前輩吧!都說了別欺負我小友,別欺負我小友,還來!”
他這幾百年第一次碰見能夠跟自己溝通的小友,還跟着自己學習。
這讓孤單了幾百年的趙澤內心充實許多。
哪怕小友現在不能看見自己,趙澤也沒有多難過。
他知道,這才是正常的。
陰界與陽世,本就需要隔開。
可趙純這麽做,饒是趙澤覺得她可憐,現在依然氣得想動手打人。
“小兵?”容鶴歸沒想到趙澤口中的小友竟然是小兵。
但聯想趙澤說的內容,确實能對得上。
小兵開學後就看不見趙澤,那是因為容鶴歸将他的竅門關閉所致。
別人看不見容鶴歸和趙澤,趴在小兵肩頭攫取生氣的趙純卻能看見。
她轉過頭來,眼眶裏是一片白色的眼睛,臉上血跡斑斑,上半張臉都沒有怎麽變化,但下半張臉卻突然咧開嘴,露出一個格外可怖的笑。
容鶴歸面無表情的看着趙純,身邊的趙澤倒是撸起袖子要沖進去了。
“何必麻煩。”容鶴歸擡手,不過輕輕動了動手指,原本趴在小兵肩頭的趙純不受控制的飛了出來,脖頸被容鶴歸一手抓住。
“放開我!你放開我!”趙純完全沒想到,一直游蕩在學校裏的那只沒用的老鬼還會找來玄師。
她掙紮着尖叫。
聲音刺耳得仿佛要震破人的耳膜。
一張黑符貼在趙純的嘴巴上,将她的嘴封得死死的。
就在容鶴歸要帶着趙純去別的地方問個清楚的時候,身後突然襲來一陣陰風。
拉着還沒有察覺到的趙澤避開,容鶴歸鉗制着趙純轉身,就看見另外一只鬼出現在過道的盡頭。
趙純在看到對方後,非常激動。
“就是她!”趙澤也很激動,指着前面的那只女鬼說:“她倆是一夥的,而且那個比趙純兇多了!”
容鶴歸看着對面的女鬼,再看手裏的趙純,眼底也不禁流露出不解:“她們是姐妹?”
可她沒聽說趙純的姐姐也死了啊!
不對。
趙純沒死。
只是在醫院昏迷不醒。
既然如此,趙純的姐姐當然也可以從身體裏出來。
但容鶴歸還是想不通,這種生魂離體是怎麽做到和鬼沒有區別的?
生魂是生魂,鬼是鬼。
盡管都是魂魄,但區別很大。
想不通,那就抓住了慢慢問。
容鶴歸以黑符将趙純收了進去。
與此同時,醫院重症監護室裏,趙純病床邊的儀器也發出警報聲。
對面的趙純姐姐能打過趙澤,不代表她能敵過容鶴歸。
只一個碰面,容鶴歸捏着一張黑符将趙純的姐姐也一并收了進去。
隔壁高中,原本趴在桌上的趙純姐姐突然沒了呼吸。
旁邊的同桌低頭寫試卷還沒有察覺,發現班主任在窗臺後悄悄的用胳膊肘碰趙純的姐姐。
試圖用這樣的方式提醒對方趕緊起來。
結果她輕輕碰了一下,趴在桌上的趙純身形一歪,直接倒在地上,吓得同桌失聲尖叫。
容鶴歸并不知道這些,帶着兩張符就回了自己店裏,這一趟順利得不像話!
示意阿大将大門關上,把趙純姐妹從黑符裏丢出來。
“你們兩個沒死,怎麽就變成鬼了?”容鶴歸還等着趙純姐妹的答案。
卻見姐妹倆互相依偎着,面對容鶴歸的時候齊齊露出笑來。
面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只不斷咧開的嘴,露出一口森森白牙。
“怎麽那麽瘆得慌?”趙澤默默小臂,他一個鬼都覺得害怕了。
這對姐妹看起來太詭異了!
容鶴歸眉心漸漸皺起,她也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況。
姐妹倆原本只是無聲的笑着。
始終不回答容鶴歸的問題後,兩人逐漸發出笑聲,肩頭輕輕聳動。
“嗬嗬——嗬——嗬——”
詭異的笑聲回蕩在店鋪內,那兩雙眼睛仿佛在這一刻不再是趙純姐妹的。一片青白的眼球裏倒映出容鶴歸的模樣,貪婪的盯着她的臉,欣賞着容鶴歸身上的每一縷生氣。
“好久——不見——”
趙純的姐姐突然開口,但說話的聲音卻恍若穿過悠長的時間。
她笑得癫狂,原本一片青白色的眼睛突然出現一道豎瞳。
随着趙純姐姐的變化,本來就覺得害怕的趙澤直接縮進了之前那個筆洗裏。
就連阿大也吓得連連後退,直到後背貼近牆壁才反應過來。
懷裏的小黑更是直接匍匐在地上,尾巴夾起,全身的毛都炸開,露出利爪死死盯着趙純的姐姐,卻不敢上前。
就連坐在趙純姐姐對面的容鶴歸都第一次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的懼意。
別說她死後。
就是生前,容鶴歸都鮮少出現這樣的感覺。
仿佛那雙豎瞳背後是她都無法抵抗的力量。
“你是誰?”容鶴歸沒想到只是順手抓兩個奇怪的鬼,竟然還有這樣的意外。
趙純的姐姐卻笑得開懷,仿佛遇見了什麽好事。
“會再見的。”
“你——是最完美的作品。”
随着那雙豎瞳消失,趙純姐妹竟然也在容鶴歸的手中逃出。
她們消散的速度極快,容鶴歸都沒有反應過來,兩縷魂魄便從容鶴歸的眼前消失。
一旁的兩張黑符無火自燃。
“主人!”阿大注意到黑符的情況,頓時擔心的看向容鶴歸。
坐在搖椅上的容鶴歸只是臉色似乎比之前白了一些。
“沒事。”容鶴歸搖頭,低頭看着手心裏的那塊鐵片。
饒是這麽說了,阿大還是不放心,在旁邊小聲道:“主人,這件事情我們就不要管了吧。凡人死活,自有定數。真有什麽貓膩的話,也該是玄門的人管。再不然就是地府管。跟我們有什麽關系!”
容鶴歸沉默着沒說話。
“主人!”阿大着急了。
他平時是經常氣容鶴歸,但阿大心裏更清楚自己有今天到底是因為誰。
容鶴歸對阿大來說,是他僅存的朋友,也是親人。
如果她出了什麽意外,阿大根本不能承受。
“我心裏有數。”容鶴歸扯了扯唇角,起身準備往外走:“放心,我比誰都惜命。”
阿大眼底滿是擔心,連小黑在他腳邊輕蹭都無法吸引他的關注,只看着容鶴歸走出店門,騎着摩托車離開。
“希望如此!”阿大輕喃,一張臉繃得緊緊的。
醫院裏,原本心跳暫停的趙純突然又有了呼吸和心跳,但人依舊沒有醒過來。
胤川雙手背在身後 ,看着重症監護室裏的趙純,臉色難看非常。
“師兄,趙純的姐姐也‘活’了。”那日跟在胤川身邊的師弟急匆匆跑來,輕喘着氣說:“在救護車上就恢複過來了,現在也在往醫院這邊送。”
說完,師弟用力的捶了一下牆壁,忿忿道:“這到底是什麽情況?這對姐妹倆的生平我看了上百遍,她們根本不可能接觸到邪修。”
胤川盯着病床上的趙純,對師弟說:“地府那邊問過嗎?”
趙純的姐姐哦~驚不驚喜?
不過,跟蔣招娣背後的人也有關系~這個答案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