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鬼王現身

鬼王現身

“地府那邊的消息說,無論是趙純還是趙纭都是陽壽未盡。”師弟眼底流露出不滿:“地府那邊根本不會幫我們什麽忙,給了這個消息就沒了。”

可師弟再不滿也沒辦法。

跟地府合作是他們玄門上趕着的。

地府完全可以甩開他們自己做,玄門還要給地府讓道。

現在願意合作,已經是玄門前輩努力的結果了。

“好了。”胤川打斷師弟的牢騷話,雙手背在身後,面沉如水。

“讓臨州分部的所有人都打起精神,文職去查趙純和趙纭的生平是不是有什麽遺漏的地方。其他人二十四小時盯着趙家人。”

把人都安排好後,胤川握緊雙拳,眉毛皺得幾乎能打結。

他想不通,趙家姐妹是怎麽做到的?

生魂,行鬼事。

容鶴歸到醫院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胤川和坐在重症監護室外淚眼婆娑的一對夫妻。

不僅這三人在,很快姜日曜和李曉夢也從自己身後走來。

“小容?”李曉夢沒想到容鶴歸會來醫院,見到她的時候非常意外。

姜日曜一身功德金光,容鶴歸也難忽略這個人的存在。

“有點事情想不通,過來看看。”容鶴歸不想接觸玄門,那麽找姜日曜和李曉夢是最方便的。

Advertisement

指尖劃過那個小鐵片的邊緣,容鶴歸沒有再猶豫,伸手給兩人看,問:“你們調查趙純的校園霸淩案時有沒有看到過類似模樣的東西?”

李曉夢沒什麽印象,她是法醫,找她過來還是因為這個案子的死者祁飛是交到了她手裏。

按理說她不應該出外勤,但李曉夢的師父人不錯,看出她最近忙得家都沒回,借口讓李曉夢陪着姜日曜去醫院走一趟,實則是讓李曉夢待會兒直接回家休息去。

“趙純家沒有看到。”姜日曜卻對這些物證都很熟悉。

他盯着那塊小鐵片,再開口卻讓容鶴歸都意外不已。

“可是當初在古宅挖出屍體的時候,有一塊類似的鐵片。”說着,姜日曜找出單位同事的電話,讓人去調出那塊小鐵片的照片發過來。

姜日曜指着小鐵片:“可以借我用一下嗎?”

容鶴歸點頭。

小鐵片上除了那個符號,其他的什麽都沒有。

材質她也試探過了,就是普通的鐵片。

放在其他地方普普通通,甚至毫不起眼。

如果不是蔣招娣把這東西交給她,容鶴歸根本不會注意到這個東西。

想到這裏,容鶴歸靠着牆腳尖輕輕蹭着地面。

看樣子自己上次還是不夠仔細。

那個叫江梅的女鬼只吐出了秘法,沒有提到這個小鐵片。

姜日曜拿着小鐵片并沒有去找胤川,而是走到趙純父母面前。

“類似這樣的東西,兩位有沒有在趙純或者趙纭的身上看見過?”

趙家父母知道的內情不多,只隐約明白,他們的兩個女兒被不幹淨的東西纏上了。

要不是胤川幾人是跟着姜日曜他們來的,趙家父母根本不會相信這樣的事情。

他們雖然不是什麽大富大貴的家庭,但趙家父母也是接受過大學教育的,根本不相信鬼神之說。

只是趙純一會兒死亡,一會兒活過來。

還有今天趙纭也出現同樣的情況。

讓夫妻倆不得不相信,這世上或許真的有他們不了解的力量。

也是這樣的一股力量,讓他們的女兒飽受折磨。

“沒有。”趙父搖頭,他對女兒的東西了解的不多,但自己的記憶裏是沒有看見過兩個女兒誰拿過這樣的小鐵片。

旁邊的趙母擦着紅腫的眼睛,戴上眼鏡仔細看這,紋過的眉毛漸漸皺起。

“見過?”姜日曜朝着容鶴歸方向看了一眼。

趙母沒有隐瞞,語氣不那麽确定的說:“見過差不多的。但和這個好像有點不一樣。”

“具體哪裏不一樣?”容鶴歸沒想到這麽快就有線索,上前詢問。

旁邊的胤川注意到這裏的情況,也走了過來。

當初從郊外古宅挖到的小鐵片并沒有得到任何人的關注。

更不要說胤川這個後來空降的領導。

他對小鐵片更是一無所知。

剛才看姜日曜和容鶴歸說話,胤川不是不想過來,而是沒有理由。

明知道人家嫌棄自己,還走上前主動聯系,這不是犯賤是什麽?

只是看他們似乎有什麽發現,這才厚着臉皮湊上來。

趙母被人這麽圍着,心裏緊張,抱着頭苦想了很久,才不确定的說:“是小纭。她今年暑假的時候跟着朋友去爬山,好像是去了一個廟裏,在廟裏求的平安福。但小纭回來後把符給了小純。”

趙母之所以記得,是她從來沒有見過鐵制的平安福。

她看着趙纭給妹妹趙純戴上,笑着說:“你就是怕我說你花錢是不是?給妹妹買根項鏈而已,媽能說你什麽?”

趙纭小心的扣好項鏈後面的鎖鏈,無奈道:“真的是求來的平安福。”

“小纭說,這是保佑小純平安的。”趙母的年齡其實都不到四十歲,可現在看起來仿佛五十多,頭上是一根根刺眼的白發。

她想起那天大女兒說的話,家裏平靜的日子還歷歷在目。

可現在兩個女兒都出了事。

趙母心中悔恨不已,她怎麽就沒有發現小純在學校被欺負呢?

那幾個孩子,她見過的。

那個一身名牌的女孩摟着小純的肩膀,笑得燦爛坦然,說小純是他們最好的朋友,他們特別喜歡小純。

趙母那天趕着去上班,打了個招呼後,還給趙純塞了二百塊錢,讓她帶着好朋友去喝奶茶。

“我不知道。我如果知道!”趙母捏着皺巴巴的紙巾,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說:“小纭應該是知道的。她給小純送平安符的時候說,只要小純戴着,就不會再有人敢欺負她了。”

趙母握着拳痛苦不已的捶着胸口,低聲哀嚎:“她為什麽不告訴我呢?為什麽不告訴爸爸媽媽呢?”

趙父在旁邊沉默着,彎着腰摟着妻子,用他并不寬闊的身軀支撐着妻子。

這樣的一幕,看得人心裏堵得慌。

“還記得是在哪裏的廟嗎?”容鶴歸問。

她的模樣看起來冷漠得一點都不被趙家父母的悲痛感染。

趙母對于容鶴歸的追問并沒有什麽意見,她搖着頭說:“我不知道,是小纭和她朋友去的。他們暑假都在補課,只有一個星期的假。因為接下來一年的時間都要備戰高考,約好了去爬山放松心情,等明年高考結束,他們一群孩子再約着去。”

得到了答案,幾人也沒有再圍着趙家父母。

容鶴歸看着面無表情,但眼底壓抑着痛苦的趙家父母,像是被刺痛了雙眼一般移開視線。

好像什麽都沒發生,平靜的對姜日曜說:“你要查這個案子?”

姜日曜一愣,下意識看向身邊的胤川。

他本人當然是想查的。

只是負責趙純案件的人是胤川。

姜日曜不認為容鶴歸會不知道這些。

胤川在旁邊聽着也沒說話,他很好奇容鶴歸和玄門到底是有什麽矛盾,以至于容鶴歸一點面子都不給玄門。

現在都開始拉着姜日曜跟玄門對着幹了。

不過,胤川并不打算阻攔。

他知道自己用苦肉計和道德綁架的方式不對。

趙純現在的情況,不說胤川,就是整個臨州分部都束手無策。

不是沒有人想抓住趙純。

但幾次都只能看着趙純從他們眼前消失,用了各種辦法都無濟于事。

所以,胤川不會阻攔容鶴歸插手。

他是沒品,用了些不光明正大的手段去接近容鶴歸。可不代表胤川是個視人命如草芥的人。

“姜隊長負責吧。玄門分部來臨州的時間短,而且這件事情我們确實沒有辦法。如果容小姐願意協助姜隊長,這次的案件可以特事特辦,我去申請。”

胤川不了解姜日曜,卻聽說過他的行事風格。

不說這話,姜日曜不會答應的。

畢竟程序上不對。

容鶴歸到這個時候才分給胤川一個眼神,然後對姜日曜說:“你先去問問這個廟到底是怎麽回事。今天晚上我守在這裏。”

不出意外的話,趙純姐妹今天晚上應該還會殺一個人。

昨天是祁飛。

那麽今天……

“我安排人保護賈婉她們了。”胤川似乎知道容鶴歸在想什麽,對容鶴歸态度認真的說:“之前的冒犯我會道歉,但這次趙純姐妹的情況特殊,還是希望容小姐可以出手相助。”

“我有我要調查的事情。”容鶴歸依舊不給胤川半點面子:“趙純姐妹害死多少個人,跟我沒關系。我只好奇她們是怎麽做到的。以及那個小鐵片。”

“好。”胤川應下,至少有接近容鶴歸的機會。

姜日曜看出容鶴歸和胤川之間肯定有什麽事情,也沒多問,只是走之前對容鶴歸說:“有問題給我打電話。”

說完,目光略帶警告的瞥了眼胤川。

“好。”原本因為趙純姐妹而緊張起來的容鶴歸注意到姜日曜的小動作,不由得失笑。

這人不會還想保護她吧?

姜日曜表情有些僵硬,帶着李曉夢離開的時候,看背影還有些無措。

大概也是意識到,容鶴歸如果真的遇到了什麽問題,就算是打電話找他,他也不一定能幫上忙。

醫院的過道裏靜悄悄的。

容鶴歸坐在一旁打量着四周。

因為玄門的介入,趙純被送進了臨州市最好的醫院,用得是單人的重症病房。

這樣的病房費用更高。

但有一塊大玻璃,可以看見病房裏的情況。

越靠近這個病房,牆上就越幹淨。

越往外,就越能看到醫院的牆上被劃出一個個“平安”的字樣。

容鶴歸坐在角落,卻能聽見趙母雙手合十小聲祈求禱告的聲音。

容鶴歸不由得側目,卻見趙母身邊的趙父也在閉眼輕聲呢喃。

胤川知道容鶴歸讨厭他們,所以也沒有湊上前。

黃昏很快過去,太陽消失在地平線,藍紫色的天空逐漸被一片漆黑吞沒。

醫院的過道裏也漸漸出現鬼魂的痕跡。

這裏是生與死的交界。

有人陽壽未盡,在這裏出現奇跡。

也有人黯然離開軀體。

有殘軀不甘死亡,也有懵懂降臨的新生。

容鶴歸煩躁的閉上眼睛,她被趙純姐妹影響太多,到現在都不能很好的平靜下來。

那個藏在趙纭身後的東西,讓容鶴歸心緒不寧。

“起來了。”胤川突然出聲。

隔着病房的玻璃,躺在病床上的趙純身體裏走出一個膚色青白的魂魄。

病房內的警報器響起,隔壁護士飛快的沖出來,在第二道門前動作麻利的換上防護服,進行了消毒後走進去。

一直坐在旁邊的趙家父母淚眼婆娑的起身趴在玻璃前。

哪怕這樣的情況在這幾天內不斷地出現,可他們每次聽到警報器都覺得心髒像是被狠狠揪住。

他們怕有一次是真的,那麽他們就真的失去了趙純這個小女兒。

容鶴歸和胤川看得方向則是走廊。

趙純仿佛看不見他們,茫然的朝着前方走去。

小小的身軀穿梭在醫院的魂魄之間。

因為是生魂的緣故,真正的鬼反而會離她遠遠的。

新鬼害怕,老鬼生怕趙純的生魂影響了他們投胎。

“她這是要去什麽地方?容小姐,你剛才有看見她是怎麽出來的嗎?普通人可以這麽自如的從身軀中出來?”胤川想不通。

這一點,他們查了玄門那麽多資料都沒有頭緒。

以往不是沒有人生魂出竅。

要麽是被吓的,要麽就是出了重大意外。

這些人的反應一般都是無法蘇醒。

只要生魂回來,一切就都解決了。

但趙純不一樣。

她的生魂回來之後,每到夜裏就會離開。

前面幾天都是去學校主樓,像是地縛靈一樣不斷地往下跳。

從昨天開始,趙純突然不去學校了,而是去了另外一個方向。

玄門的人要跟上,卻被趙纭的魂魄擋住。

等他們擺脫趙纭,祁飛的死訊已經傳來。

“報複嗎?恨意能夠讓人到這樣的地步?那趙纭又是……”

“閉嘴。”容鶴歸白了胤川一眼:“你很煩啊!”

胤川無奈閉嘴。

兩個人就這麽跟在趙純身後,一路走出了醫院。

趙純走在前面,行動不慢,但始終不見趙纭的影子。

也幸虧容鶴歸和胤川都不是普通人。

到後面趙純走得都不能算“路”。

時間到晚上十二點的時候,趙純站在一個小區單元樓前。

這個小區是臨州市有名的富人區,小區後面的幾棟樓臨江,夜裏可以直接看到江景,房價直達三萬一個平方。

臨州市只是一個普通的二線城市。

能夠住在這裏面的,就算不是最有錢的那一批人,資産也遠超大部分人了。

“這裏是賈婉家。”胤川已經注意到了玄門分部的同事,另外一個在樓上守在賈婉身邊。

站在單元樓前,趙純緩緩轉過身,對着他們笑了起來。

十幾歲的小女孩,頭發被夜風吹起,皮膚白得在夜色下透出滲人的顏色。

“你們——”趙純歪着頭,笑容得意:“來晚了。”

三人還不解這是什麽意思的時候,樓上突然傳來一聲凄厲的尖叫:“婉婉!”

胤川的手機也在這個時候響起,聽筒裏的聲音順着夜風傳出:“師兄,賈婉好像被控制了,要跳樓!”

對方的聲音聽起來非常艱難,似乎在強拉着什麽。

“師兄!”一直在旁邊守着的另外一個同事沖了出來,指着樓上方:“那裏!”

樓上的窗戶不知怎麽,半扇吊在一側,左右搖晃,稍微一陣大一點的風,窗戶就會砸在被抓住的賈婉身上。

賈婉吓得尖叫連連,死死抓住拽着自己的那只手。

動作迅速拉住了賈婉的那個玄門弟子大半個身子都懸在窗外,只能用雙腳用力勾住牆壁和窗框,艱難的保持自己不被拽下去,以及賈婉的安全。

家裏唯一能幫忙的是賈婉的媽媽。

偏偏這人吓得只知道尖叫,根本不知道來搭把手。

“幫忙啊!”那個弟子咬着牙尖叫,手機也握不住了,丢在窗臺旁用兩只手拉着賈婉,試圖将她從屋外拉起來。

胤川是提前準備好打開了陰陽眼,自然看見了抱着賈婉的趙纭。

“上樓!”他瞪了趙純一眼,顧不上将其抓起,叫上另外一個同事用準備好的門禁卡沖進樓內。

趙純看着沒有動作的容鶴歸,似乎不明白她為什麽不上去救人。

“你确定你是在複仇?”容鶴歸收回看賈婉的視線,轉而看向趙純:“我不知道你和你姐姐是怎麽做到的。但人鬼殊途,你們生魂變厲鬼,還要在白日攫取陽氣。傷敵八百,自損一千。你們這是在玩弄死亡。”

這對姐妹倆生生死死,折騰得不僅是醫院的醫生護士,趙家父母。

還有地府。

生死簿雖然定生死。

但有些時候會有意外。

比如容鶴歸自己,就是生死簿上的一個意外。

可就算是這樣,容鶴歸也不敢死死生生的戲耍生死簿的記錄。

“他們該死。”趙純的聲音還帶着少女的稚氣,此刻也透着濃濃恨意。

就是那些人,毀了她一輩子。

現在,她找這些人報仇,有錯嗎?

既然法律不能懲罰這些人,她親自動手,不行嗎?

“我沒說他們不該死。”容鶴歸厭惡祁飛和賈婉這樣,仗着家裏有錢就把其他人當做蝼蟻的人。

但也不喜歡趙家這對姐妹仗着當了鬼就肆無忌憚的行事風格。

他們有什麽不同嗎?

“趙純,你呢,是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回來。沒有那些醫生,你就死了。但你姐姐是無辜的。”容鶴歸先擺出了她們接下來要遇到的所有問題:“一個祁飛,尚且在玄門的容忍範圍內,只針對你就可以了。如果再來一個賈婉,玄門一定會将你們姐妹都處置了。她還有大好年華,明年要高考,你真的舍得?還有你們如今的行為,簡直是挑釁地府。地府鬼差和判官可沒有什麽人情味,到時候真的由他們出手,你們姐妹倆的結果只會更慘烈。為了幾個人渣,将你們的一生都賠進去,值嗎?”

趙純看着容鶴歸,雙拳緊握,顯然是被容鶴歸說動了。

但她依然嘴硬的反駁:“你胡說!我們會好好的。我們是替天行道!”

“天?什麽天?幫你們的那個東西嗎?”容鶴歸張開手,小鐵片躺在手心:“它還要你們幫着攫取生氣供給,它能做什麽呢?哄着兩個十幾歲的女孩做挑釁地府的事情?還是說,引導着你們誤入歧途?”

大概是因為容鶴歸曾經幫過趙純的緣故,趙純對容鶴歸的警惕心很低。

她不知道自己該相信誰。

只是容鶴歸幾次提到了姐姐趙纭,這讓趙純很難不順着容鶴歸的話去思考。

“你們手中的小鐵片是怎麽來的?又是怎麽知道攫取生氣的辦法?還有你們是怎麽學會控制魂魄進入身體再離開?你把這些告訴我,我可以讓地府不追究你們的責任,也能在玄門幫你們說話。”

容鶴歸的話非常有誘惑力。

趙純只是年紀小,不是什麽都不懂。

她不知道玄門的時候還能肆無忌憚,可自從知道有玄門的存在,趙純在撕扯祁飛魂魄的時候就在想,她這是不是在犯罪?

她是被欺負的那個,但姐姐呢?

這個念頭每每生出,就會被洶湧的恨意和怨氣遮掩。

趙純的眼睛漸漸恢複成正常的樣子,身上的鬼氣散了不少。

她下意識動了動腳,朝着容鶴歸的方向走近了一點點:“你——”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萬劫,證我神通。”①

“住手!”

胤川的聲音跟金光咒一前一後傳來。

樓頂傳來趙纭痛苦的哀嚎。

原本都被容鶴歸說得心動了的趙純在聽見姐姐的叫喊聲後,雙眼再次變成一片白色,還隐隐帶着豎瞳的影子,迅速拉開和容鶴歸的距離。

“趙純!”容鶴歸追上去,趙純和半空中的趙纭卻迅速消失,方式與在她店裏時一模一樣!

容鶴歸也來了火氣,但是針對玄門的。

她不可能讓趙家姐妹在她面前跑掉第二次。

兩指撫過眉心,再睜開眼的時候,眼白漆黑,瞳孔卻透着金色。

容鶴歸自己可能都沒有注意,她瞳孔張開之初,也是豎瞳的模樣!

樓上的胤川幫着一起将賈婉拉上來,然後轉身去看那個擅自動用了金光咒的同事。

剛要質問一二,胤川脖頸上挂着的八卦吊墜發出猛烈的燙意。

他沖到窗邊向下看,底下黑霧濃濃,鬼氣濃郁得讓他都看不清楚下面的情況。

“怎麽會有這麽濃重的鬼氣?”胤川聲音都不自覺顫抖,他在玄門二十多年,從玄門前輩口中聽過。

這樣濃重鬼氣的,只有一個可能。

鬼王現身!

①:金光咒

對啦,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收藏我專欄那本《真海王》,emmm短期內我應該不會開了。

就……我想想這個大綱都有點寫不下去。

感覺女主上岸幹的第一件事不是管原身是不是受欺負,而是拿起她的三叉戟先去報仇來着……寫不來一個海洋之主愛人類的文……

話說那還是我預收最高的一本(捂臉)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