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千刀萬剮

千刀萬剮

“你剛才為什麽要用金光咒!”胤川拿出手機聯系人的同時,問責那個突然打出金光咒的同事。

同事也是一臉茫然,他指着那扇吊在外面搖搖欲墜的窗戶說:“我看見趙纭在動窗戶,要将窗戶砸在你們身上。”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扇窗戶本身就是被趙家姐妹弄斷的,窗戶就有幾十斤,這要是砸下來,別說被吊在外面的賈婉,就是胤川和另外一個同事都會受傷。

他一時着急,就用了金光咒。

底下鬼氣缭繞,但看那個架勢明顯是在收縮。

胤川顧不上問責,對剩下的兩人說:“你留下保護賈婉,另一個跟我走。”

用了金光咒的那個連忙點頭,眼中滿是後怕。

胤川能看見的鬼氣,他們自然也看見了。

生怕這鬼王是因為他的疏忽導致。

至于被救下的賈婉和現在還吓得不敢說話的賈婉媽媽,胤川是一點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

容鶴歸行走在鬼域裏,手中握着打神鞭,披着一件大氅,上面繡着一片血海屍山的景象。她的頭發也從之前俏麗清爽的短發突然變成了一頭長發。

“出來。”容鶴歸向前走了兩步,目光只看着前方。

她确定那對姐妹就被控制在她的鬼域裏。

既然都在她的手掌心內,容鶴歸懶得四處去找,再把她們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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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域內靜悄悄,在容鶴歸的身後是一扇漆黑木門,門頭上挂着兩個紙燈籠,發出嫣紅的光。

紙燈籠上,龍飛鳳舞的寫着:府山,二字。

還是不見趙純和趙纭的影子,容鶴歸站在原地,手中打神鞭輕輕敲擊地面。

鬼域內頓時一陣震動,身後的木門裏能聽出各種動亂的聲音,但面前的這條長長巷道裏,兩個身影抱在一起在地上滾了幾圈。

趙純和趙纭也沒有想到,她們竟然沒有逃出去。

這是之前從來沒有發生過的。

那些玄門的人,用了不知道多少辦法都不能抓住她們。

“你是誰!”趙纭把妹妹擋在身後,質問容鶴歸:“你想做什麽!”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容鶴歸居高臨下的看着姐妹倆,那雙金色的眼眸裏沒有絲毫感情,細碎的劉海擋在額前,只隐約能看見額頭上有個符號,看起來皮肉猙獰,像是用什麽東西燙上去的。

趙纭感覺到危險,抱着妹妹往後退了幾步。

她不懂什麽是鬼王,卻能夠感受到容鶴歸強大的力量帶給她們的威脅和震懾。

“我也不想做什麽。”容鶴歸緩步上前,沒有把這對姐妹放在眼裏。

“剛才我問過趙純的那幾個問題,你們回答。如果我滿意,這一切就當做沒有發生過。”

容鶴歸心裏有氣,但不是對着趙家姐妹。

玄門那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果然再給他們多少時間和機會,都是一灘爛泥。

趙純跟姐姐在一起後,面容也恢複成之前的模樣。

她還記得容鶴歸說的問題。

只是沒想到容鶴歸這麽強。

她們姐妹上次能從容鶴歸手裏逃脫,是因為容鶴歸沒有準備。

在明知道這對姐妹還有這樣的詭谲手段時,容鶴歸就一直警惕着。

“我也不知道。”趙純搖頭,她縮在姐姐身後。原本的怒氣漸漸平息,腦海裏反複想起容鶴歸說過的話。

她們這是在挑釁地府。

她真的要拉着姐姐一起承擔嗎?

趙純知道,姐姐愛她,一定不會在意這些。

可姐姐不在意,她在意啊!

趙纭試圖阻攔趙純,說出來一切就完了,這是她們報複那群人唯一的機會。

趙純壓下趙纭的手,說:“但我經常能聽到一個聲音。姐姐給我的平安符戴上之後,我夜晚經常聽到有人跟我說話。”

“說話?”趙纭顯然也不知道這件事,抓着妹妹的手,緊張的問:“ 你那個時候怎麽不跟我說?”

趙纭畢竟是高三的學生,哪怕之前被仇恨沖昏了頭,現在平靜下來,又聽見妹妹這話,她也不是一點懷疑都沒有。

她抓着趙純的手,有些怔然的看向容鶴歸。

容鶴歸只面無表情的讓趙純繼續說。

趙純吓得縮了縮肩膀,靠在姐姐懷裏,繼續說:“那個時候祁飛他們一直打我,我想找爸媽。但祁飛和賈婉說,他們爸爸可以讓爸媽丢掉工作。”

趙純一開始是不相信的。

她知道祁飛和賈婉家裏有錢,但現在的小孩子能夠接觸到的信息可比從前的多,趙純裝作什麽都不懂,在爸爸忙起來的時候去書房轉了一圈。

趙父在家就比較随意,标書什麽的就放在桌面。

“我看到賈婉家公司的名字,我就問爸爸那是什麽,怎麽不是爸爸工作的地方。爸爸說,那是跟他們合作的公司。”

趙純以為這樣的關系會影響到爸爸的工作,所以一直瞞着。

但這已經不是初一時候的欺負。

趙纭和妹妹關系親近,沒有想到是校園霸淩,只是隐隐覺得妹妹在學校不開心,可能跟同學有什麽矛盾。

見趙純說不出話來,趙纭把妹妹緊緊抱在懷裏,她扭頭看向容鶴歸,面上滿是不忿:“那就是一群畜生!他們都是畜生!他們暑假把小純叫出去,對小純動手動腳,還想逼小純去……”

趙纭氣得渾身發抖,根本說不出話來。

“讓小純做那種生意!”

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從齒縫中磨出來的,周身鬼氣更是在這一刻濃郁到幾乎能滴出水來。

“确實很龌龊。”容鶴歸點頭,她對祁飛幾人也沒有什麽好印象。

尤其是第一次見到那群人的時候,隔着牆壁,只聽聲音都能聽出那群孩子的張狂。

所以,容鶴歸沒有管過她們殺人是否是對的,也沒有管被吊在樓外的賈婉。

害人,就要提早做好自己會被報複的準備。

祁飛和賈婉借着父母的威勢欺負趙純,卻沒有想過,彈簧被壓得越緊,最後反彈的力量就越大。

現在,他們就要承受趙純姐妹反彈的力量。

“我對人間恩怨不感興趣,繼續說你們的平安符。”容鶴歸把話題拉回來。

這是她的鬼域,她多得是時間跟這對姐妹耗。

其實事情并不複雜。

趙纭在那間廟裏求到了平安符後,想到妹妹的情況,就把平安符給了妹妹。

開學那天撞見趙純被欺負的除了容鶴歸,還有趙纭。

說來也巧,那天趙纭是幫着學校的老師送資料。

老城區那幾棟樓裏,不少子承父業、母業的年輕人。

像張大媽和方大娘從前是老師,也會建議自己的孩子報考師範類學校,所以還真有好幾個在前面學校教書的老師都是老城區的人。

趙纭在樓梯拐角處見到妹妹被欺負,只是等她一路狂奔下樓,趙純和祁飛那些人因為容鶴歸的插手,都跑掉了。

趙纭幾次想跟父母說,但因為不确定,還是想從趙純那裏問清楚後,再交給父母解決。

可高三學業重,趙純大概也察覺到姐姐想問自己什麽,每天都避開趙纭。

趙纭一開始沒有想到這個可能,過了小半個月才發覺妹妹在故意避開自己。

于是向老師請了半天假,直接到趙純班上找她。

從妹妹口中問出霸淩的事情後,趙纭氣得拉着妹妹就去找了老師。

“哪怕有老師在,那幾個敗類也有恃無恐。他們有錢有勢,在他們眼中,我妹妹就是最底層的蟲子,可以随便被他們擺弄!”趙纭從小到大接觸的朋友和同學都很不錯,她從未想過這個世界上還會有這樣的一群人。

姐妹倆當天便準備告訴父母,可趙純突然拉住了趙纭,她說她有辦法報複他們。

“小鐵片說不會讓我死,我只是跳下去,很快就可以去報仇。鬼殺人是不需要負責的,我的身體躺在醫院裏,人間的法律對我沒有作用。我不敢,他就幫了我。我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但是他讓祁飛和賈婉都生病了。沒有那兩個人在,我真的很自在。我害怕他們還會回來。”

趙純低着頭,聲音輕輕的。

她的眼睛空洞的望着前方。

三年的折磨,早就讓她沒有了任何想法。

原以為再撐一撐,只要上高中就好了。

可這個學期開始,祁飛和賈婉變本加厲,趙純覺得自己根本支撐不下去。

“所以你就去跳樓了?”容鶴歸想要嘲諷幾句,可看到趙純麻木的表情,又什麽都說不下去了。

趙純不敢告訴父母,告訴老師之後當時處理了也沒用,祁飛那些人就是有恃無恐。

這樣的情況下,小鐵片背後的那個東西告訴趙純可以報仇,還在她面前展示過自己的力量。

趙純選擇相信,這并不奇怪。

“你呢?”容鶴歸又問趙纭。

趙纭垂眸,她原來以為是自己關心則亂,但現在看來,她應該是被騙了。

“我看見了妹妹的鬼魂在主樓往下跳。”趙纭抱緊妹妹,她那個時候恨得好像嘴裏都發苦似的。

可事發之後,賈婉等人就回家了,沒有再來學校。

賈婉、祁飛,他們家的安保措施太高,趙纭連小區大門都進不去。

後來她走到了另外一個人家樓下。

她那時也不知道樓上發生了什麽,只知道有個女孩突然尖叫着沖出來,她甚至都沒有看清對方的長相。

然後,妹妹走出來了。

趙纭就這麽跟趙純見上面,小鐵片從來沒有直接跟趙纭溝通過,只讓趙純傳話。

“他在我們後背印了一個記號,說是符咒。有這個符咒,我們就可以從身體裏出來,而且不會被察覺。但是小鐵片說,他幫了我們,我們也要幫他。孩子的生氣最為純淨,他需要那些氣息補充能量。”

趙纭這一塊知道的更為詳細,所以由她跟容鶴歸說:“我們也知道那些小孩無辜,所以每次都分開好幾個小孩。只是到其中一個小孩子的時候,小鐵片說,那個孩子身上有另外一股氣息,要我們找到。”

容鶴歸知道,趙纭口中的小孩應該就是小兵。

另外一股氣息,說得就是自己。

她出手幫小兵關閉竅門,小兵的身上自然還殘留着容鶴歸的力量。

也正是因為小兵和書生趙澤的關系,讓容鶴歸聽到了消息,還去探查了一番。

“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趙纭站起身,扶着趙純看向容鶴歸:“我知道我們可能是被利用了,但是只要能報仇,我心甘情願。”

“糊塗。”容鶴歸輕嗤,卻沒想勸什麽,只說:“讓我看看你們後背的符咒。”

趙家姐妹也沒有争辯。

她們不敵容鶴歸,在對方面前叫嚣都是毫無意義的。

而且,容鶴歸現在的樣子,只讓她們感覺到一陣陣的害怕。

仿佛自己随時都會被容鶴歸捏死。

趙纭掀起衣服,轉身給容鶴歸看自己後背的符文。

就在趙纭轉身的剎那,一道金光從趙纭身後打出。

容鶴歸連忙擡手用打神鞭抵擋。

兩道金光碰撞在一起,容鶴歸只覺得虎口一陣酸麻。

“容鶴歸,你還不覺得這股力量熟悉嗎?”

金光後,傳來那個非男非女的聲音,輕笑着,仿佛在逗弄寵物的語氣:“你與我,同宗同源,我們是分不出勝負的。”

“閉嘴!”容鶴歸看着熟悉的金光,金色的瞳孔收縮得猶如細針。

“九州鼎。”那個聲音滿是誘惑,像是細細的鈎子,不停地勾動你的心弦:“道門要九州鼎,為長生。你要九州鼎,為了什麽呢?道門求而不得的東西,你輕而易舉就拿到了。你說,道門為什麽恨你入骨,為什麽要将你趕盡殺絕?”

“絕仙劍陣,很痛吧!”

“我讓你閉嘴!”容鶴歸手中用力,高舉着打神鞭就要反擊。

“你打啊!到時候趙家姐妹就要魂飛魄散了。”

容鶴歸手中一頓,金光趁機猛撲過來,将容鶴歸籠罩在其中。

“絕仙劍陣,千刀萬剮。道門那群蠢貨,以為這樣你就會死,沒想到你成了鬼王。”

“我也沒有想到。容鶴歸,你是最完美的作品。我,需要你的幫助。”

容鶴歸根本不想搭理這個聲音,收起打神鞭,一掌拍開旁邊的大門。

這裏是她的鬼域,一切都由她說了算。

萬鬼齊出,猶如洪流沖向那道金光。

對方也不知道是力量不如容鶴歸,還是不想在容鶴歸的身上耗費這麽多的力氣,直接退後。

“九州鼎,我在九州鼎等你!”

金光驟然消失,出現的是趙纭後背一塊模糊的印記。

容鶴歸擡手将萬鬼召回,冷着臉将它們趕回宅子裏。

“你們走吧。”

趙纭和趙純姐妹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剛才一瞬間她們好像被遮住了眼睛和耳朵,什麽都看不見,什麽也聽不見。

只是回頭的時候卻注意到,容鶴歸又變成了之前的模樣,短發俏麗,只一張臉冷厲得讓人害怕。

鬼域寸寸消退,趙纭和趙純卻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麽辦。

她們不知道容鶴歸跟玄門的關系。

只知道,容鶴歸能夠抓住她們,那麽她們接下來想要報複的計劃肯定不能再繼續了。

趙純還想得更多,她想問容鶴歸之前答應的還算不算數。

容鶴歸瞥了那姐妹倆一眼,目光冷得趙純和趙纭哪怕此刻是魂魄,也覺得渾身顫栗。

她們總覺得容鶴歸那個眼神看起來像是随時能殺人砍鬼,看誰都不順眼。

“地府那邊我會說,玄門我也會談。你們不要再出來了。”容鶴歸說完直接推開門離開。

鬼域的一切都由容鶴歸做主,時間也是一樣。

所以,別看容鶴歸在鬼域裏跟趙家姐妹溝通完還打了一架,其實外界的時間只過去了幾分鐘。

剛好夠胤川帶着另外一個同事下樓。

“站住!”胤川注意到容鶴歸不在,扭頭又看見趙家姐妹,張口便要喝住她們。

只是姐妹倆身後的符文已經被毀,兩人此時的鬼氣散盡,俨然是生魂的模樣。

既然是生魂,按照玄門的規定,胤川就不能對這姐妹倆做什麽。

“容小姐呢?”胤川盯着趙纭,眉心皺起:“剛才是怎麽回事?那道鬼氣是你的,還是……”

“玄門且慢!”黑無常手持勾魂索站在大樓的暗處,白無常在燈光下一蹦一跳的,手裏哭喪棒還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

只是燈光下只有白無常,不見影子。

“受容小姐之托,送兩道生魂回去。”黑無常擡手便用勾魂鐵索将趙家姐妹拉到身邊,白無常嘻嘻笑着,哭喪棒輕輕揮舞。

“還有,容小姐拜托我跟你們說一聲,處置這對姐妹之前,引發這場悲劇的幾個元兇也要做最公正的處理才是。不然,地府都能大開方便之門,陽世卻做不到公正嚴明的話……”黑無常輕哼一聲,不是威脅,只是把事情說明。

但這也讓胤川的臉上有些挂不住。

白無常倒是在旁邊咿咿呀呀的叫了兩聲。

黑無常一貫肅然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對黑無常說:“七爺,走了。”

白無常揮舞着哭喪棒,對着胤川又怪叫幾聲。

他的叫聲別人不懂什麽意思,黑無常卻是明白的。

容鶴歸對玄門說的話可沒有他轉述的那麽客氣。

就差沒有指着胤川的鼻子說玄門廢物了。

考慮到地府和玄門還有合作,黑無常才把話說得委婉一點。

又是毫無頭緒和線索的胤川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黑白無常帶着趙家姐妹離開。

現在只希望姜日曜那邊調查得快一點,确定趙纭當時去的廟是哪座,他們趕着過去調查清楚。

回到家裏的容鶴歸一路冷臉,比外面的瑟瑟秋風還要令人生寒。

阿大抱着小黑站在一旁,還第一次出格的摁住了小黑的嘴巴:“別叫了,主人現在很生氣。”

說着,阿大好奇的看向容鶴歸關上的房門,想不通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情,能讓容鶴歸這麽生氣。

他跟在容鶴歸身邊這麽久,除了當年那個誰誰被抓,他就沒有見主人這麽生氣過。

房間裏。

容鶴歸坐在床邊,一擡頭就能看見旁邊梳妝臺上的鏡子。

明明是沒有任何變化的面容。

容鶴歸卻覺得自己滿臉都是傷痕,血肉一塊塊被割下,露出裏面的森森白骨。

她第二次蘇醒的時候,曾看到過一本書。

書中有個白骨精。

那個時候,容鶴歸就覺得自己如果沒有變成鬼王,或許與那白骨精是一樣的。

千刀萬剮。

絕仙劍陣!

容鶴歸下山那年,戰亂還沒有完全停歇。但一個全新的王朝已經出現。

真龍必然是天子,她日夜兼程趕去長安。

可皇帝身邊沒有九州鼎。

她又去太子身邊,卻意外被太子的侍衛發現。

容鶴歸那時不過十八歲,再厲害又怎麽會是精銳士兵的對手。

況且,道門行事要小心謹慎,她還不能用術法。

最後倉皇躲進了一座府邸,卻意外撞見了一對夫妻。

歩槊槍頭直刺過來,是一個女聲喝止住對方。

“她看起來不像歹人。”

身材魁梧的青年只停住攻勢,槍頭依然直指容鶴歸。

側身對着旁邊的女子笑道:“歹人哪裏有像不像的。此人突然出現在這裏,外面又有大哥的兵甲聲,定然與她有關。”

“我瞧着那小娘子眼眸純澈,哪裏有歹人的模樣?這人還是留下吧,放走還是交出去,總歸還是要算到咱們頭上。”女人站在廊邊,眉如彎月,眉間一抹滴珠形花钿,笑容帶着一點俏皮的揶揄。

青年收回歩槊,虛虛的指了指女人,笑卻是藏不住的溫柔。

再轉身看向容鶴歸的時候,卻是威儀萬千,擡手必要招來人将她關起來。

容鶴歸收回思緒,腦海裏卻驟然響起那對夫妻與她最後說的話。

“容小娘子,此物不詳。”

“我何須此物來證明我是否為真龍?容小娘子,此物便送你了。不過,此物确實不詳。裏面總有個聲音要我做許多惡事,着實可惡。若身居高位卻罔顧人命,那不是真龍,而是劊子手。拿走吧。”

她閉上眼,不讓自己去想從前的事情。

可雙眼閉上後,卻覺得無數刀光劍影出現在眼前。

從前慈愛的師父,親和的同門,卻将刀鋒向她。

這對夫妻應該很好猜吧!

後面還會有其他皇帝。

這次被放棄,主要是九州鼎出現的時機不對。

它要是晚一點出現,說不定就真成了。(對比某些推銷員去忽悠老人買保健品。所以遇見過九州鼎的皇帝也很好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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