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萬物有靈

萬物有靈

既然知道了小鐵片代表的是什麽,容鶴歸便沒有再去山上的廟宇。

後續事情的發展也是李曉夢告訴她的。

祁飛雖然死了,但他霸淩的行為依然要查。賈婉和祁飛不僅只是針對了一個趙純,他們還動過不少歪心思,查下來後甚至都超出了民事範疇。

“賈婉除了對趙純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之外,她還涉嫌其他問題,現在被拘留。不過,最低也是三年了。”李曉夢遞給容鶴歸一杯奶茶,雙手捧着熱乎乎的奶茶坐在店裏,搖着頭嘆:“現在的小孩……我們局裏都震驚了。”

市局負責刑偵的公安,哪個不是見多識廣?

可賈婉和祁飛做過的那些事情列出之後,就連姜日曜都沉默了。

賈婉和祁飛家裏都很有錢,他們也不缺錢花。

但他們就是可以為了錢,試圖逼趙純用身體為他們賺錢。那三個跟在祁飛和賈婉身邊的小孩中,劉博文被發現在家毒瘾犯了。

警方這才發現,原來現在流行了一種新型毒,包裝成了糖果的樣子,在幾個酒吧和會所流通。

成瘾性有,但需要長期服用,比起以往大衆熟知的毒有一定迷惑性。

很多人推銷的時候,把這種糖果類比成槟榔、香煙,保證安全。

另外的杜子晗和秦可欣也有其他霸淩現象。

一個跳樓事故,引發出這麽多連鎖反應,甚至設立了專門的小組負責追查新型毒這條線索。

當然,這些李曉夢沒有跟容鶴歸說。

追毒小組還在暗中調查,這些是不可以對外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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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個什麽臨州分部好像又有人手調動了。”李曉夢把能說的沒有跟容鶴歸隐瞞:“之前賈婉和祁飛的父母還想要對趙家報複,反正是那個胤川主任出面解決了。只是趙純好像要被接去首都那邊。趙纭因為要高考,暫時沒有調動。”

“趙純是線索,玄門還要調查到底是誰做了這些事情。” 容鶴歸解釋:“她們姐妹倆背後都有一道咒文。趙纭身上的已經模糊了,趙純的還隐隐能看到一點痕跡。而且,趙純是直接溝通的那個,能找到的線索更多。”

“對!胤川就是這麽說的。”李曉夢對這些不熟,她只知道這樣的處理結果對趙家來說是最好的。

“趙純的後續醫療費用都由胤川那邊的部門包攬了,而且如果趙純配合調查的話,還會給工資,按照首都那邊的平均工資給。這些好像是胤川去争取的。”李曉夢捧着奶茶,慢悠悠的說:“祁家本來因為兒子慘死要報複,但祁飛身上調查出來的東西讓那家人瞬間就放棄了。也就祁飛的媽媽還不依不饒,這些都由胤川那邊全權負責了。”

如果不知道趙純,李曉夢也會覺得祁飛死得很慘。

可知道以後,以及後續調查出來的那些事情,李曉夢只會覺得罪有應得。

“小容,祁飛的事情真的不會影響到趙純嗎?”李曉夢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心情。

以她接受的教育和職業環境來說,她覺得祁飛死有餘辜。但趙純這個動手的人,遭遇的确可憐,報仇也能理解。

只是李曉夢對于趙純仗着自己是鬼就肆無忌憚的剝奪他人生命的行為也不贊同。

“會。”容鶴歸在搖椅上輕輕搖晃。

反正跟李曉夢和張大媽都那麽熟了,容鶴歸也不會在她們面前矜持,态度随意得很。

“無論是活人還是死人,他們做的所有事情都會在生死簿上記錄下來。趙纭和趙純姐妹借用術法隐瞞活着的消息,造成鬼殺人的情況,陽世的法律無法對她們進行判決。但死後在地府依然要判罰。比如,本來趙純只需要等待一百年就可以投胎為人,但因為這件事情她需要先去地府受罰,再等待一百年,然後投入畜生道,亦或是原本的好命變成歹命。可能在你看來,這好像無濟于事。畢竟人死了就是死了。但真正成為了鬼,再去受罰受苦,因為一場殺戮陷入惡性輪回,這種毫無希望的懊悔和悲痛會在他們每次死亡回到地府的時候想起。”

接受法律制裁,還能有重新做人的機會。

趙純姐妹以鬼的方式殺人。

的确,沒有證據可以證明是她們動的手,法律無法制裁。

但只要做過的事情,就沒有能夠逃脫的。

李曉夢還是似懂非懂,但只要想到這樣的惡性循環會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只能低頭贖罪,她又覺得好像有點嚴重了。

不過李曉夢沒再說話。

她本來也是有點矛盾才問的,現在人家給了最正确的答案,她要是還叽叽歪歪,換成她是容鶴歸,估計都煩死了。

“不過你這店裏總是冷冷清清的沒生意也不行啊!”大概是張大媽經常在家念叨容鶴歸,李曉夢對容鶴歸這店裏的生意也有些在意。

哪怕知道容鶴歸還有其他渠道可以賺錢,但是一家店空蕩蕩的确實不是事兒!

“你開這種工藝品店,對古董很熟悉吧?你要不做網絡古董鑒定?”李曉夢想到自己在網上看到的那些鑒寶視頻,播放量和關注度還挺高的。

她起身在貨架上來回走動,看着上面的東西,慢條斯理的說:“你還能做科普啊!比如什麽樣的東西是什麽朝代的,哪個朝代的有什麽特點。以及發展情況。你長得這麽漂亮,做這種科普肯定很多人看!”

容鶴歸倒是來了興趣。

因為接觸到九州鼎的緣故,容鶴歸現在對那些事情都有些排斥。

張大媽這幾天也有介紹客戶,容鶴歸都提不起勁兒。張大媽看出她情緒不對,都不等容鶴歸開口,她自己就想辦法回絕了。

如果有其他辦法可以賺錢,容鶴歸現在是非常樂意去做的。

“跟姜星謀一樣?”

“對!”李曉夢也想起了姜星謀:“他那個賬號關注度還不低,你可以問問他要注意什麽,或者需要什麽。有人幫忙,肯定事半功倍。”

“我試試。”容鶴歸點點頭,她還能被餓死不成?

至于玄門有什麽人員調動,跟她就更沒有關系了。

得知容鶴歸要做直播,阿大抱着小黑原地跳起:“主人,我早就想讓你做直播了。這個時代賺錢的辦法當真是多種多樣。”

雖然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只看容鶴歸這些天心情沉悶的樣子,阿大對于這個變化都有一種喜極而泣的沖動。

直播好啊!

以後直播了,就不需要再面對玄門的那些人。

這樣主人就不會再生氣了。

天知道這些天容鶴歸情緒不佳的時候,阿大的日子有多難。

他覺得自己和小黑只能用四個字形容:如履薄冰。

生怕自己有什麽地方惹了容鶴歸不滿。

“那你跟姜星謀聯系,問問做這一行需要什麽。對了,柳祿最近沒有再發消息了?”

從徐口市回來之後,柳祿倒是想繼續跟在容鶴歸身邊。

但是容鶴歸不願意。

她當時的打算最多是幫周圍的人解決一點麻煩,賺點糊口的錢就好了。

當年藏的金子被挖,送去了博物館這個教訓讓容鶴歸明白,她藏這些錢也沒什麽用,天知道她下次會睡多久。萬一藏一疊錢,最後變成了古董,再被人挖出來,她躺着沒醒都沒辦法拿回來。

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不需要賺大錢,那就更不需要柳祿在旁邊打下手了。

正好柳家的生意也有些麻煩,需要柳祿去負責。

只是柳祿時不時就會給容鶴歸發消息,想要維系一下關系。

“沒有了。”阿大仿佛這個時候才想起來有這麽一號人,拿起手機劃了好幾下,驚訝道:“好奇怪,柳祿從前每天都會發消息過來,最近竟然有一個星期沒消息了。”

也是容鶴歸最近情緒太差,阿大整天就想着怎麽讓容鶴歸心情變好,哪裏會注意到柳祿。

“主人,怎麽突然提起了他?”阿大好奇問。

容鶴歸倒是面不改色,直接說:“想讓他借一筆錢買東西,重新做一門生意總是要花點本錢的吧?”

她也不知道開直播到底要多少東西,上次聽姜星謀說過,他們一臺錄制的相機就要一萬多。

容鶴歸想了想,自己全部家底好像也就這麽點錢。

這個世界科技發達,太容易讓人沉浸在享樂的世界裏了!

更何況,阿大對小黑那簡直是要星星不給摘月亮,吃喝什麽都是最好的,還買了一堆漂亮的小衣服。

比如現在,小黑就穿着一件黑西裝,蹲坐在沙發上的模樣跟柳祿還有幾分相似。

“不用!”阿大可太清楚了,他成天沒什麽事情,除了照顧小黑就是給容鶴歸打下手。

不是阿大不去做事,而是阿大沒有戶籍證明,而且阿大本質上是個木頭人,只是套了一層障眼法才看着像人。

一個人的血肉之軀和指紋什麽的,阿大都沒有。

就算要去辦理戶籍,也麻煩得很。

加上容鶴歸也沒有要求過阿大出去工作,也就這麽一直閑着了。

所以,阿大多得是時間了解這個時代的各種事情。

只要有手機,有網絡,阿大知道的可比容鶴歸這個只會刷小視頻的人多多了!

“哪裏需要那麽多,咱們有手機就成!主人,您只要認真,什麽事情幹不成?到時候吓柳祿他們一大跳,免得他們好像總覺得沒了他們,咱們主仆倆都要餓死了似的。”

阿大對柳祿和柳家人沒有意見。

只是作為兩個曾經呼風喚雨的人和鬼,到了這個時代之後一直被照顧着,一切從頭來過,阿大也是被壓抑慘了。

有阿大幫助,容鶴歸的直播事業當天下午就開始了。

對着鏡頭看了半天,容鶴歸總覺得自己的臉變得奇奇怪怪。

最後幹脆把鏡頭對準桌面的筆洗。

這是上次劉明華送來的,也是店裏唯一的真貨,容鶴歸聲音很輕,不像是科普,反而像是說故事。

“古代文人除了文房四寶之外,還有各種伺候筆的物件。比如筆擱、筆舔、筆洗、紙鎮等等。古代窮書生用不上,大多是家境好些的文人用這些東西。筆洗由來已久,早些時候多用玉石、貝類,到宋代便出現了諸多瓷筆洗。這類也是流傳最多的。我手裏這個就是宋代哥窯出品,哥窯最大的特點就是密麻又均勻的自然裂紋,又叫開片。通身被粗深或者細淺兩種紋線交織,也叫冰裂紋和金絲鐵線……”

容鶴歸說累了幹脆把筆洗被放在旁邊。

少數的幾個觀衆看着她說瓷器說着說着又開始泡茶。

要不是露出來的那雙手好看,加上泡茶的動作随性自然中又別有一番韻味,直播間裏的幾個人早就跑光了。

阿大在旁邊着急得很,又沒膽子說她。

好不容易讓容鶴歸把注意力轉移到新的事情上,阿大可不想再過上之前戰戰兢兢的日子。

還是容鶴歸自己喝茶的時候瞥見了手機屏幕,注意到上面有人發彈幕問價,還有人質疑筆洗是不是真的。

“只做介紹,不賣貨不鑒寶。”容鶴歸在阿大的提醒下不做鑒寶這個內容。

且不說她沒有學歷,也沒有任何證書,做鑒定根本不會有人相信。

最重要的是,他們這麽大一個店鋪,唯一的真貨就是今天拿出來的筆洗。

鑒寶鑒寶,總要有寶給她見一見吧!

容鶴歸這佛系的語氣和态度說得僅有的幾個觀衆也沒話說,在容鶴歸繼續圍繞着那個哥窯筆洗講特點之後,那幾個人大概也是閑着無聊,還真聽進去了,開始默默刷起不要錢的小紅花。

“有意思,一個筆洗還有那麽多門道!”臨州大學男生寝室裏,一個男生坐在吊椅上看直播,手裏拿着一根香蕉,仰頭對斜上方的床鋪說:“你們看這個直播,講古董都快變成講故事了。”

“孫岩?”

沒有得到回應,男生不滿的又叫了一句:“孫岩?你小子發財了就不搭理人了?”

宿舍這個時候只有他們兩個人,另外兩個上選修課去了。同宿舍的人都知道,孫岩那小子在網上寫小說,暑假的時候賣了版權,還很快就要拍成電視劇。

從前提着行李,這不敢吃那不敢買的孫岩,這次回學校就是全套的某果大禮包。

平時在寝室裏也變得脾氣大了起來。

對面那兩個跟孫岩的關系越來越差,也就剩下這個男生還跟他關系好些。

“你這人真沒勁。我都聽見你手機的聲音了。剛剛還在床上一動一動的,總不可能幾分鐘就睡着了吧?”男生也是聽出孫岩在床上不停的翻身,知道他醒着才想到跟孫岩分享一下直播。

結果這人還不搭理自己。

真是有錢了就目空一切!

自己就不該心軟,應該跟另外兩個室友一樣,對孫岩也沒有好臉色才是。

從前孫岩沒錢的時候他們都那麽照顧,現在有錢了把他們當一介屁民,真是氣死人。

越想越氣的男生幹脆起身,踩上欄杆就去掀孫岩的床簾:“你差不多就得——啊!”

遮光床簾後面,一個人重重倒下,面朝着男生掀開床簾的方向,一雙眼睛瞪大,驚恐的臉上被利器一左一右割出“騙子”兩個字,還在不斷地往外滲血。

孫岩的嘴巴也被隔開,刀口幾乎劃到耳朵,将臉一分為二。

“啊!啊!!”

男生吓得手腳一軟,直接從欄杆上摔下來,聲音傳到宿舍外,很快就有人來拍門。

男生吓得魂不附體,在拍門的間隙裏,他聽見自己一直外放的平板傳出直播的聲音:“萬物有靈,這種放得久的老物件裏有的時候也會有靈,不過這取決于曾經擁有者的心。對方的心越純淨有力量,靈就越純粹。靈,不是魂魄,也不是我們所想的神仙,它更像是一種信念,存在于每個人的心裏,寄托在各種物件裏。”

直播了一個星期,雖然沒賺到多少錢,但容鶴歸的心情确實好轉不少。

九州鼎的事,她可以管,但也可以不管。

全憑她自己的心意。

至于李伯明為什麽在泥像裏不能出來這事兒,她去找過黑白無常。

他們只說現在靈氣稀薄,加上還有不能成精的條律規定,李伯明不能顯靈這很正常。

方方面面都解釋得很清楚,容鶴歸也拿不出什麽反駁。

跑了一趟徐口市城隍廟,把結果告訴了李伯明,又去了一趟陝省,找了故人的墓轉了一圈,原本想找對方的地魂出來好好聊一聊,結果也沒發現任何蹤跡。

這麽多年過去,大概投胎去了。

在外溜達了一圈回來,容鶴歸連機票錢都買不起,只好走鬼域抄捷徑回家。

才到家門口,就看見阿大抱着小黑站在玻璃門前,一臉怒氣。

門對面的景觀樹下蹲着一個灰撲撲的影子。

“趙澤?”容鶴歸好奇的走上前。

趙澤擡起他那張仿佛幾百年沒有睡過覺的臉,扯出一個尴尬的笑:“容姑娘,可否暫時收留某幾日?”

“怎麽?不會是成峰路學校又來了什麽厲鬼吧?”容鶴歸覺得好笑。

她就沒有見過像趙澤這麽弱的老鬼。

全部技能都點在了逃跑這件事上。

偏偏他對成峰路學校愛得深沉。

不管被逼走了多少次,只要學校裏沒有了鬼,他就又颠兒颠兒的跑回去了。

“不是。”趙澤頓時耷拉下來的眉眼擡起,連忙起身:“我将我家借給了旁鬼,她重傷在身,我瞧着可憐,便用鬼氣為她暫時做遮掩了。”

“你?”容鶴歸沒有攔着趙澤,拍拍阿大的腦袋,示意讓趙澤進來。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會把老家讓給別人?真的假的?”容鶴歸怎麽就不相信呢!

“為何不能?”趙澤高高興興的跟着進了店裏,指着那個哥窯筆洗說:“某占得地方不大,這個筆洗就剛剛好。”

他一身落拓書生的模樣,喪氣滿滿的臉比白無常看着還要有怨氣。

之前趙純姐妹差點将他吃了,趙澤都不肯放棄成峰路學校。

今天竟然把老巢讓給了別人,還用鬼氣為人家做遮掩。

出門散心後好心情直線上升的容鶴歸也跟趙澤開起了玩笑:“你這是想找個伴兒了?”

人單身多了想找對象,鬼本來就是人變的,會有這樣的想法很正常。

趙澤慌忙擺手,還朝着容鶴歸作揖:“容姑娘萬萬不可這麽說,事關那姑娘的名聲,切莫讓人誤會了。某是覺得她可憐罷了。”

“你唬誰呢!你們這些書生,最是好色薄情!”阿大冷哼,抱着小黑站在旁邊,對趙澤是滿滿的敵意。

趙澤都想不明白,自己從未與這位小哥有矛盾,方才不過是提出想暫時借住的想法。

不答應也沒事,他多得是地方可以躲着。

只是他還沒說完,這小哥就一副要打人的樣子把他推了出來,又用這只黑貓吓唬他。

容鶴歸沒有責怪阿大,反而安慰他說:“阿大,你先去休息吧。我帶了不少東西回來,你自己去鬼域拿。”

阿大抱着小黑冷哼,還是有點自己的小脾氣:“主人,你就是對書生好。”

但他也知道點到為止。

說多了就不是抱怨,而是在容鶴歸的心上戳刀子。

“阿大從前遇見過不太好的書生,受了欺負,所以對書生都沒有什麽好印象。還望包涵。”容鶴歸在阿大上樓後,也給趙澤道歉。

畢竟這是阿大的遷怒。

就算不願意讓趙澤借住,拒絕就好,完全沒必要惡聲惡氣。

趙澤連忙擺手:“無妨,某就是有些好奇,并未放在心上。容姑娘此話是願意收留某了?”

趙澤艱難的擡起眼皮,滿是希冀。

“可以。”容鶴歸沒有拒絕。

趙澤沒什麽危險,況且趙澤也說了,只要附在筆洗裏。

正好,還能幫她養養這筆洗,萬一哪天揭不開鍋,品相好了,賣的價格也能高一點!

“多謝多謝!”趙澤連連道謝,感嘆道:“這世上還是好人多!雖有惡人,但好人更多,真好呀!太平盛世!只可惜我那些同窗是看不見了,也算是某因禍得福吧!”

然後又感嘆:“不過那位姑娘挺奇怪的,某從未見過那樣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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