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新時代新地府

新時代新地府

字靈應聲,她說:“圖騰與文字都是流傳後世的證明,但文字流傳亦有所損毀,我以字靈的力量可以窺探到的內容不多。容小姐,要去下一個了。”

不是她不想給容鶴歸看得完整。

而是這難度實在是太高了。

能夠做到現在這樣,已經是因為字靈有黎桑的一半地魂做支撐。

否則,連這些也窺探不到。

容鶴歸應聲。

女首領和那塊色彩斑斓的東西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金燦燦的鼎。

哪怕換了顏色,容鶴歸也絕對不會認錯。

那就是九州鼎!

相傳夏朝建立之初,大禹劃分天下為九州。後來,啓繼位,讓九州傾力打造了一只鼎送上來。

這鼎上刻着全國各地的名山大川,花鳥魚蟲,将九州風貌盡數刻于鼎上。

鼎的旁邊站着一個男人,他看着鼎中絢爛的生物,将鼎視作聖物,語氣謙卑的說:“你真的能夠讓我達成心願?”

“能。”

鼎裏那團色彩斑斓的東西發出類似于心跳的聲音:“只需要一點點,信仰的力量。”

男人匍匐在九州鼎之下,身上的玉飾與地面碰撞出清脆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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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最虔誠的信徒跪在他心目中的神面前。

男人在九州鼎的幫助下,如願以償的成為了這個王朝的王。

起初,他的雄心壯志讓這個王朝煥發出巨大的生機,輝煌遠超從前。

但很快,男人在九州鼎的誘惑下開始大興土木,四處狩獵,搜美女,踩在奴隸的身上享受着王的榮耀。

“成為王,你開心嗎?”

九州鼎裏的聲音在大殿裏回響。

四處都是倒下的人,屋子裏彌漫着酒氣。

男人悠悠轉醒,循着聲音找到放置九州鼎的地方。

“開心!”他高舉着青銅酒杯,赤裸着上身,髒污得讓人難以想象這是一個王朝的王。

“王之上,還有神。你想成為神嗎?”

九州鼎散發着迷人的光芒,這種光芒倒映在男人的瞳孔裏,像是瞬間攫取了他的心神。

“成為……神?”男人踉跄上前,手中的酒杯丢到一旁。

“你可以讓我成為神嗎?”

“可以。”九州鼎一如當初說的那樣:“只需要一點點的生命。”

男人醉醺醺的腦袋突然清醒過來,警惕的看着九州鼎:“生命?我的?還是別人的都可以?”

“只要是生命,都可以。”

男人害怕了,他像是看到被藏匿在鼎裏的這個東西,在哄騙他的信仰後終于露出了獠牙。

只是……

“生命?我有很多的奴隸,他們的生命,可以嗎?”

“只要是生命,都可以。”九州鼎重複道。

容鶴歸試圖上前去看清楚九州鼎裏那個東西真正的模樣,才上前,字靈提供來的畫面就散開了。

“他要的到底是什麽?”容鶴歸問字靈。

字靈搖頭,握着她的手,她們沒有見到對方,卻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存在,一起看着一個畫面。

“容小姐,這應當是夏朝末年。”字靈道:“夏朝末年,夏桀暴虐,商湯滅夏。”

死傷無數,夏朝民不聊生,商王反夏。

那個在九州鼎面前髒污的男人再也沒有先前的意氣風發和沉穩,他跪在地上哀求九州鼎再次顯靈,拯救他的王朝。

“可是,沒有生命了。”九州鼎的光芒溢滿整座大殿,他慢慢的說:“你的奴隸已經離你而去,他們的生命不再屬于你,你還能拿出什麽?”

男人身上再也不見身為王的驕傲,呆呆的望着高臺上的九州鼎。

他逐漸覺得寒冷,好像從答應九州鼎的那一刻,自己要的越來越多,提供給九州鼎的也越來越多。

“你不是神。”男人不斷地向後爬:“你是毀我王朝基業的禍害!你是禍害!”

“是你要的。”九州鼎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你要,我就給你了。”

“我沒有!”他看着自己的雙手,看着這個絢爛的大殿。

眼神卻逐漸迷離。

是他要的嗎?

他說,他要成為王。

鼎中的東西幫了他,他如願以償成為了王。

他說,他要更強大的力量。

于是,他的王朝輝煌。

他說,他想要成為神……

“你騙我!你說可以幫助我成神。”男人癫狂的站起來,仿佛找到了理由咒罵九州鼎。

九州鼎卻說:“是生命不夠多,還要更多的生命。”

畫面到這一刻戛然而止。

但後面的內容其實相差不大,夏王朝覆滅,商湯成立。但九州鼎依然詭異的出現在商王宮中,在一次次占蔔中出現在慶典的角落裏。

像是黑夜中的一只眼睛,窺探着這個王朝的一切。

容鶴歸看得眉頭緊鎖。

周天子出現,九州鼎的身影終于被發現。無論用多少辦法,都不能将其摧毀。

于是,九州鼎被束之高閣。

“他……”容鶴歸從前只知道九州鼎來歷悠久,從未想過,他的存在竟然這麽長,而且還影響了那麽多事情。

真心、信仰、生命……

容鶴歸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恐懼感。

“字靈,你覺得他到底要的是什麽?”容鶴歸捉琢磨不透,只覺得九州鼎好像把人當做手裏的玩具,控制着那些人在九州鼎劃分好的棋盤上一步步朝着他所預想的那樣發展。

字靈也不知道。

但她透過容鶴歸的力量,窺探到九州鼎的時候,她萬分确定,九州鼎沒有任何情緒起伏。

他就像是冷靜的看着那些高高在上的王,匍匐跪在他的腳下。看着他們的欲望一點點被放大。

最初的真心被污染成貪念,貪念被九州鼎哄騙成為信仰。

一步步蠶食着一個王朝,無數白骨在九州鼎下積累着。

所有人都以為,罪魁禍首是那些殘暴的王。

卻不知道,王的背後是一團绮麗絢爛不知名的東西,靜靜地看着一切。

“李二郎是跟我說,九州鼎要很多人命,要看見血流成河,民怨沖天。”容鶴歸聲音都透着自己沒有察覺到的恐懼。

不是李二郎不說,而是他沒有答應過九州鼎,自然不知道這一切。

敵人強大這不可怕。

可怕的是,九州鼎力量詭谲,還根本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麽。

容鶴歸看着字靈傳遞過來的下一個畫面的。

這一次,天下亂了。

周天子形同虛設,九州鼎被秦軍得到,但對外卻宣稱九州鼎被送去鹹陽時跌入渭水,下落不明。

事實上,這只奇異的鼎,已經被送到了鹹陽宮中。

“你說,你能幫朕?”玄色衣裳的男人跪坐在桌前,飛揚的雙眼稍稍眯起,打量着這個從千年之前就藏匿在王室傳說中的鼎。

因為這個鼎只會出現在王的手中,也因此被賦予了更多的政治意義。

“對。王朝萬世千秋,自你而是,二世,三世,永不斷絕。”九州鼎裏的色彩仿佛随着前面幾個王朝的覆滅,變得更為斑斓。

那些顏色,就是容鶴歸看過現代霓虹都無法形容出來的夢幻。

這在古代,就是神跡。

巍峨的大殿裏,男人單手支着頭,手裏還拿着一卷竹簡,聽到九州鼎的話,不僅沒有被誘惑,反而發出不屑的嗤笑。

“你若真有這個力量,夏桀如何亡?商纣王如何亡?周天子又是怎麽被架空的?”他輕抖着竹簡,已經确定,這東西說的一切都是騙人的。

九州鼎第一次遇見不上鈎的人。

但他語氣依然平靜:“他們的信仰不夠,真心也不夠,付出的一切都不夠。”

“那你要朕付出什麽呢?”

“生命!”

“荒唐!”男人竹簡也不看了,譏諷的看着九州鼎:“朕的人都不夠用,還要挪出來給你?”

“可我能讓你永生不死。”九州鼎這一次,仿佛窺探到他的內心:“你不滿意你的長子,但你長子之下的兒子你也沒有滿意的。他們都不如你。”

男人這次不說話了。

他的确不滿意那些兒子,總能從他們的身上挑出各種各樣的毛病。

長子是其中最好的。

就算如此,他依然覺得長子還不夠好。

不夠坐在這個位置上,将大秦千秋萬世的傳下去。

“永生不死,你将擁有一個無堅不摧的大秦,你需要付出的也比那些人少。他們要成為神,太貪心了。”

九州鼎的話,像是一根羽毛,一點一點的搔動着男人的心。

容鶴歸認出了這個人是誰,這種誘惑,對方絕對抵擋不了。

就在她以為要答應的時候。

這人卻猛地抽出放在旁邊的長劍。

只聽得“當”的一聲響。

長劍重重落在九州鼎上:“妖邪之物,傾頹家國,還敢哄騙!”

九州鼎的光芒消失,他也沒想到,自己無往不利的方法竟然失效了。

明明眼前這個男人要的就是這些。

他只是給了對方最想要的東西,為什麽拒絕?

容鶴歸看得都笑出了聲。

字靈不解:“這,很好笑嗎?”

“看到一個詐騙犯被拒絕,很有意思。”容鶴歸發現這個片段時間尤為長,問字靈:“這個片段這麽長,是因為九州鼎第一次失利嗎?”

“不明白,但我确實從九州鼎裏窺探到了茫然無措。”

九州鼎雖然沒有束之高閣,卻被這人一直帶在身邊。

盡管沒有答應九州鼎,這人卻安排了其他人去為他尋找長生的契機。

既然所有記載裏都沒有提及這鼎裏的東西是從何而來,那麽不是天外就是海外,往海外仙山處尋。

與此同時,骊山中挖出一塊巨石。

巨石堅固,形狀奇特,上面還有詭異的圖案。

官員将巨石獻上,送入鹹陽宮。

在巨石出現的那一刻,容鶴歸猛地上前:“打神鞭?”

她拿在手裏幾百年的東西,就算形态不同,她也能認出來。

當初她就覺得打神鞭的材質奇怪,與她所了解的鐵和銅完全不一樣。

沒想到竟然出自骊山。

“你怕。”男人看着放在桌邊的九州鼎,上面已不複從前新亮,經過這麽多年的輾轉,上面已經帶有淡淡的鏽跡和摩擦痕跡。

“你真的不要長生?”九州鼎沒有回應男人的話:“海外并沒有仙山,你派去的人也沒有回來,能夠幫助你長生的,只有我。”

“恩。”男人點頭。

他求的長生的确失敗了。

他還是說:“你害怕這塊石頭。”

九州鼎沉默不語。

“你畏懼,那麽它必然比你還強。”男人圍着那塊巨石轉了一圈:“萬物相生相克,果然如此。”

然後容鶴歸就看見男人讓工匠想辦法将這塊巨石煉化,材料制成寶劍。

“無法出鋒?”男人舉着手裏那把金燦燦的鐵鞭,再看上面那些奇怪的符號,不解的看向殿下。

負責的官員連忙道:“這石頭燒融後原本要打成長劍的模樣,卻不想無論如何都不能出鋒,錘擊之後上面就像要裂開似的出現了這些符號。工匠們都不敢再動手,待冷卻之後,卻發現石頭中形如鐵水的東西就成了這模樣。”

容鶴歸想知道打神鞭到底是怎麽進入九州鼎,又是怎麽被自己陰差陽錯拿到的時候,字靈的聲音傳來。

“被發現了!”

外面,阿大也注意到周圍不斷跳躍的燭火,點燃的線香在以極快的速度燃燒着。

阿大看着自己的手,再看坐在陣中的容鶴歸,咬着牙抽出一張黃符,顧不得自己能不能用,舉起符紙就要念咒:“天圓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筆……”

“閉嘴!”容鶴歸睜開了眼睛,擡手将字靈收入黑符中,手握打神鞭将陣中香燭斬斷滅火,又取走了阿大手裏的黃符捏成一團:“不要命了?你現在可是一只鬼,鬼還想用下筆神咒?別到時候九州鼎沒有驅散,你自己先被打回地府了!”

無端平地生風,容鶴歸只能将阿大拉到身後,警惕的盯着周圍。

“九州鼎,你想要的,是人,還是欲望?”容鶴歸目光在四周巡視,鼻尖也在輕輕嗅着。

就連在旁邊打盹兒的小黑都湊到了他們身邊。

只是,不等容鶴歸再探查,九州鼎仿佛知道她沒有再借助字靈繼續窺探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屋子陷入一片詭異的安靜裏。

可容鶴歸始終不敢放松警惕。

從前不知道還好,現在只是窺探到一點點真面目,她反而對九州鼎生出一種難以形容的恐懼。

一直到晚上,容鶴歸才将字靈放了出來。

字靈落地後站穩的力氣都沒有,直接摔在地上。

容鶴歸到現在才注意到,字靈脖子以下都呈現出被火燒過的模樣。

只剩下半張臉沒事,露在外面的雙手也是那個狀态。

“你們都對付不了的九州鼎,我能窺探到這個程度,已經耗費了太多力量。”字靈說話很慢,她略帶歉意的看向容鶴歸:“說好了讓你看清楚,可惜被發現了。”

她是字靈,這天下的文字和記錄她都可以獲取。

又有窺探人心的本事。

這件事之所以能成功,也與九州鼎在這麽多年的流傳中逐漸成為一個圖騰符號有關。

不僅如此,容鶴歸與九州鼎勉強算是同宗同源,字靈才能那麽順利的從容鶴歸的力量裏,借助自己的天賦,找到那些有關九州鼎的記載。

窺探到九州鼎的過去。

“你答應我的事情,不能反悔!”字靈似乎不放心,語氣急促道。

只是說這話的時候,字靈還有不安。

她畢竟沒有完成之前承諾的,如果九州鼎再來晚一點,至少讓容鶴歸看見打神鞭到底是怎麽進入九州鼎,之後又發生了什麽,那也行啊!

想到這裏,字靈不由得露出懊惱的神色。

容鶴歸怕歸怕,卻沒打算避開。

雖然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麽,但她第一次拿到九州鼎的時候,那個灰撲撲的樣子一看就是蔫吧了。

再結合九州鼎上次借着趙纭之口說的那些話,不難猜出九州鼎是想模仿容鶴歸做了鬼王後死而複生的辦法。

她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是怎麽變成現在這樣的,九州鼎只看看就清楚了?

他們終有一天要對上,害怕也沒有用。

“走吧。”容鶴歸示意阿大扶着字靈。

“去哪裏?”字靈不解。

只見容鶴歸擡手便召出一扇帶着銅釘的漆黑大門:“去地府,找黎桑。說好了,讓黎桑早早投胎。我說到做到。”

不就是提前投胎?

她幫着地府收容一批鬼魂,應該能換一個名額。

這麽多年過去,她的鬼域大得很,能裝下不少鬼。

一人……或鬼,加上一鬼一字靈,就這麽光明正大的進了地府大門。

門後的黑白無常無奈的看着容鶴歸。

他們越是攔着不讓她去接觸九州鼎,這人跟九州鼎的牽扯就越多。

知曉容鶴歸的來意,加上人家也不是強占投胎名額,而是那鬼域來換。

黑白無常也就沒有阻攔,帶着容鶴歸往裏走。

“你說你,九州鼎如果是那麽好牽扯的,我們兄弟倆何必做那個惡人去攔着你?”黑無常嘆着氣,說完又覺得這或許是老天注定。

容鶴歸攤手:“我與九州鼎本就有牽扯。從我認識你們兄弟之前就有,現在再說什麽,都晚了。”

黑無常沉默。

确實晚了。

從容鶴歸因為九州鼎而死的時候,她與九州鼎的關系就無法輕易分割。

“九州鼎的來歷奇怪,便是地府也秉持着避讓三分的意思。先前想讓你不摻和這件事情,也與地府的态度有關。若是以後出了什麽事情,盡管找我們兄弟,或許能幫上忙。”黑無常沉默後,也沒打算不管容鶴歸。

就容鶴歸與他們的關系,說是莫逆之交也不為過。

更何況,容鶴歸當鬼王那些年着實為地府和他們減輕了不少負擔,後來道門針對容鶴歸,他們兄弟倆收到消息時,她已經魂飛魄散。

原以為此生都沒有再見的機會,沒想到這人還有一番奇遇。

盡管,這奇遇與九州鼎有莫大的聯系。

“多年沒來,地府倒是變化很大。”容鶴歸打量着地府內部,很多地方她都能分辨出來從前是什麽地方,但是現在看起來總有一種新奇感。

大樓一會兒是磚瓦屋檐,一會兒是霓虹燈。

穿着各朝各代服裝的老鬼在大街上游蕩。

容鶴歸甚至看到了一個唐朝的豐腴美人腳上踩着平衡車從自己面前過去。

“從前還有人坐轎子,現在坐轎子的也有,但都是老派鬼,新潮鬼都會想辦法買各種電子産品。”黑無常給容鶴歸解釋:“近現代人來了之後,就要看他們家人給不給燒紙了,不燒紙的話我們還有一套體恤系統,根據對方生死簿上的經歷劃分績點,憑績點在酆都城內生活。好人績點多,可能衣食無憂幾百年都不是問題,壞人受了刑之後想要在酆都城排隊等投胎,過日子就要自己去打工了。那些老鬼好一點,有些人有陪葬品,早期清明、冬至、祭日和中元節都會有人燒紙,攢下了不少錢,也可以在中轉站換成績點。”

容鶴歸聽得神情恍惚:“地府現在日子這麽好過了?”

她還看見了手機店!

透過玻璃大門,容鶴歸腳步頓住,指着裏面那個熟悉的背影,拉着黑無常:“八爺,我是不是眼花了?那是不是李二郎?”

旁邊那個怎麽那麽像長孫?

黑無常能帶着容鶴歸進來,卻不能讓她擾亂了酆都的秩序。

要是被人知道她可以帶着人插隊投胎,他們兄弟很難做的!

拉着容鶴歸走得比前面的平衡車還快:“是,他們這些皇帝陪葬品多得花不完,做得好的還時不時就被拉出來誇一頓,那種功在當代還利于千秋的,績點多得數不清。現在酆都日子這麽好過,像他們這種不愁錢的根本不會想着投胎。今天地府的新手機開售,他帶着老婆來買新手機的。”

容鶴歸下巴都要驚得掉地上了。

她原本還想着去問問李二郎有關九州鼎的事情。

但看黑無常這模樣,那是別想了。

更不要說去找其他幾位。

比如某位始皇帝呀。

容鶴歸打消了念頭,很快被黑白無常帶到了一棟黑色的大樓前。

“這是地府現在的行政中心。”黑無常提醒容鶴歸:“判官他們如今都不在,我們這是違規操作,你快一點,千萬不要磨蹭。”

容鶴歸已經看麻了。

她突然不想當人了,留在地府感覺也挺好的。

李二郎:老婆老婆,我好像看到熟人。

長孫(拿手機自拍試美顏功能):是嗎?新手機的攝像頭挺不錯。

九州鼎:長生不老要不要看一下?做神仙哦!你們家的皇位恒久遠,一個永流傳!只要一點點的信仰~

某龍:失敗案例太多,不考慮!

某豬:我家有修仙案例,先參考一下自家案例。

某鳳:你說什麽?我聽不見!

九州鼎:……

九州鼎:只要一點點……

容鶴歸(舉着奶茶):是這個一點點嗎?

九州鼎:……(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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