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做夢

做夢

男人完全沒有想到突然出現的容鶴歸竟然可以悄無聲息的拿走自己的招魂鈴。

原本微微眯起的眼睛也睜開,眼底滿是對容鶴歸的警惕和驚懼:“你到底是什麽人?”

“什麽人?”容鶴歸示意阿大離開,輕輕晃動招魂鈴,聽出裏面已經收了不少魂魄,擋在門口笑道:“周昱是你什麽人?”

男人聽見這個名字,心中更是一片駭然。

“你是玄門的人?”他試探着問,但很快又自己否認了。

玄門那些人自诩正義,總是拿光明磊落挂在嘴邊,控制小鬼這樣的術法他們不會用。

再加上眼前這個女人看起來邪裏邪氣,完全不像玄門的行事風格。

“啧。”容鶴歸嫌棄的看了對方一眼,反手将招魂鈴收了起來:“說話說得好好的,怎麽還罵人了呢?”

玄門?

誰稀罕!

“看樣子周昱是你的祖宗。正好,在我這裏就是父債子償,祖宗的債,那就後代子孫來償還!”說着,容鶴歸眼中戾氣盡顯,一個箭步上前,都不等對方有所防備,伸手直接掐住了那人的脖頸。

男人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在容鶴歸面前竟然連一招都經受不住!

這次他不僅沒有完成大人安排的任務,還暴露了道門殘存的事實。

哪怕眼前這人對玄門的态度似乎也不好,男人也很清楚,容鶴歸跟道門絕對有仇。

“你殺了我,那些被收進招魂鈴裏的人也別……”他還想用戴志等人的魂魄威脅容鶴歸,卻見容鶴歸輕笑着用空出來的手晃了晃招魂鈴,口中念念有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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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樓下傳來戴媽滿是後怕的聲音:“大志,你醒了大志?你吓死媽了!”

“不可能!”男人不敢相信。

這招魂鈴是他們家祖傳的,口訣也是代代口耳相傳,除了他們周家人,其他人根本不會使用。

“你到底是誰?”

容鶴歸一腳踢翻旁邊的椅子,扯下對方開壇用得黃皤,将男人直接綁在了椅子上不說,還貼了一張黑符在對方身上壓制住。

做完這一切,容鶴歸才松開了掐住這人的手。

“怎麽?你們家祖宗就沒有說過,你們周家的招魂鈴是從別人手裏搶來的嗎?”容鶴歸把玩着那個招魂鈴,眼神有恨,也有懷念。

當年下山的時候,她除了帶着一把劍和幾件衣服之外,另外的法器就是這個招魂鈴。

後來,她被道門埋伏,手裏的招魂鈴也被同門師兄周昱奪走。

還用招魂鈴來對付過她。

要不是容鶴歸熟悉招魂鈴,想到了破局之法,可能那次就要死在周昱手裏了。

“你叫周什麽?”容鶴歸淡淡道。

沒想到自己出來吃頓飯還能遇到道門殘存力量,拿出來的還是自己最熟悉不過的招魂鈴。

要不是容鶴歸确定李曉夢跟道門和玄門都沒關系,加上之所以答應跟着張大媽和李曉夢來參加農家樂,本身也是容鶴歸一時興起。

提前做好準備和埋伏的可能性太小了。

“周建。”周建盯着容鶴歸,試圖看出這人到底是什麽來歷。

容鶴歸卻把玩着招魂鈴,看都不看周建。

還似乎是嫌棄桌子沒擦幹淨,拉了一張椅子施施然坐在一旁,輕嗤一聲:“周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名字都變得不好聽了。”

周建:……

他深吸一口氣,還想掙紮着離開,但胸口這張黑符也不知道是什麽來歷,讓他渾身都使不出勁兒。

“道門現在如何?跟玄門分開之後,你們豈不是過街老鼠?”容鶴歸其實挺好奇,道門重組成為玄門,猶如割去腐爛創口似的丢棄了部分力量,這些人如今怎麽樣了?

如果當年道門的人能預料到今日之事,也不知道他們後不後悔将道門弟子培養成那副趾高氣揚的德行。

周建沒有直接回答容鶴歸的問題,而是說:“既然姑娘與玄門也沒有什麽交情,不如行個方便?”

容鶴歸豎起一根手指:“不行哦!我可是有身份證的公民,要遵紀守法。你試圖害人,我當然要将你交給法律去制裁。”

容鶴歸不摻和道門和玄門的事情,但會把周建通過李曉夢交到玄門處理。

擔心周建還有後手,容鶴歸擡手将窗戶和大門都封住。

別說一個周建。

就是周建的祖宗周昱來了,也別想從這裏逃出去。

容鶴歸站在二樓走廊,看着底下那些還圍在院子裏的魂魄,再看手裏的招魂鈴。

她已經很久沒有用這件法器了,其實還有點不太習慣。

樓下的李曉夢等人只聽見一聲清脆的鈴聲,只覺得胸腔一陣舒适,好像空氣都變得清新起來。

其中李曉夢和戴志的反應最大。

李曉夢是清楚的看見,剛才還将院子堵得仿佛水洩不通的那些魂魄突然間就消失了。

而戴志是感覺一陣恍惚,像是有什麽東西從自己身邊離開。

随着鈴聲響起,一直被戴媽呼喚,卻始終不見人影的戴志父親終于出現。

“你去什麽地方了?聾了嗎?我叫了你那麽多遍,你怎麽都不過來?”戴媽眼睛紅紅的,還對兒子剛才的事情還有一陣後怕。

戴父還有些懵,他恍恍惚惚的從院子外面進來,說:“我剛才好像看到了好多人倒在地上,突然就倒下了。但是剛才起來又沒看見,我這是白日做夢了不成?”

戴媽原本還要伸手去打戴父,一聽這話只覺得渾身像是被蟲子爬過去了似的。

眼神滿是驚恐,看着兒子和丈夫的臉,不敢說話。

“事情解決了。”容鶴歸從樓梯走下來,對李曉夢說:“你聯系胤川吧,這個人他們應該非常感興趣。”

李曉夢一聽胤川的名字,再聯想戴叔叔剛才說的話,頓時明白事情不對,立刻拿出手機就繞到院子外面給胤川打電話。

支走了李曉夢,容鶴歸才拿出剛才的招魂鈴,說:“有個穿着米色風衣和長靴的女人護着你,要不是她,你的命魂也會一并被收走。那個女人的左臉頰上有一顆痣。”

原本還安慰着母親的戴志在聽見容鶴歸的話後,像是被定在了原地。

他怔楞的轉身,目光微微動着,突然沖上前抓住容鶴歸的雙臂:“你是誰?你說什麽?你看到了誰?”

戴媽和戴父趕忙扶着兒子。

聽衣着描述的時候,夫妻倆還沒有反應過來,但聽到左臉頰上的痣,兩人也瞬間想到了一個人。

一個,差點和他們成為一家人的女孩。

“你們村剛才出了一點意外,但現在沒事了。叔叔看到那些人倒下,沒有看錯。通俗一點說,不是倒下,而是死了。”

“死了?”戴父驚詫,回憶起之前的畫面。

好像是有點這樣的感覺。

那些人都是突然倒地,連呼救的聲音都來不及發出。

自己也是一剎那失去了意識。

相比之下,戴志只是昏迷,臉色難看,還有呼吸。

否則戴媽當時早就叫嚷出來了。

“具體為什麽,我也不清楚,不過現在沒事了。再說回剛才的情況吧。”容鶴歸把目光落在戴志身上:“我這也只是猜測,不敢确定。但你當年出車禍的地方,附近應該有什麽磁場。這導致那些人的魂魄莫名其妙跟你聯系在一起,他們會漫無目的的一直跟着你。命魂已經去了地府,本該守屍的地魂卻被你帶走。”

容鶴歸也是從剛才圍繞在院子裏的那些魂魄中猜出的。

剛才那些人的魂魄都是招魂鈴還來不及收走的村裏人魂魄。

其中就有戴父的。

戴志還恍惚着,戴媽就已經先吓得叫起來了:“這,這不行啊!”

聯想到兒子就是那次車禍之後突然變得倒黴至極,還不能見血。

原本大好的事業都沒了,只能跟着他們老兩口經營農家樂。

戴媽連忙問容鶴歸:“大師,這有什麽辦法嗎?大志倒黴,還有怕血是不是也跟這些有關系?”

她是很喜歡那個女孩子的。

非常的喜歡。

如果可以,戴媽也希望沒有那場車禍。

兒子跟着女朋友出去的時候,戴媽還在前一天晚上拉着兒子看她早就準備好的金镯子和金戒指,還說了準備多少彩禮。

連房子的首付都準備好了。

只是……只是現在人死了,戴媽再喜歡那個女孩,也希望自己的兒子可以走出來。

“有。”容鶴歸自己可能算是攪亂陰陽的頭號,但她有點雙标。

如果可以的話,容鶴歸一般是不希望陰陽混亂的情況出現。

人無所謂,死了當了鬼還能投胎。

但是鬼如果被傷到了,輕則影響魂魄,重則魂飛魄散。

“我已經暫時将他們收了。”容鶴歸才說完,還站在旁邊恍惚的戴志突然看過來。

“收了?你把姜姜收了?你不可以!我沒有讓你救我,你怎麽可以做這種事情?”戴志紅着眼,憤怒的看着容鶴歸,聲音大到吸引了不少人過來看着。

戴媽和戴父一邊一個攔着戴志,兩人想說容鶴歸做得沒錯,但看着兒子這個模樣又舍不得。

兒子和姜瑟高中就在一起了,兩個人早戀還被學校叫了家長。

姜瑟家境好,他們家就是在鄉下養養雞鴨的條件,怎麽看都覺得是窮小子高攀了人家有錢姑娘。

當時姜瑟父母那譏諷的話,戴媽到現在都能完整的複述出來。

可戴媽也清楚,這些跟姜瑟沒關系,那姑娘當時反駁父母的話,還被她媽打了一耳光。

後來兩個人都考上了不錯的大學,姜家的态度也好了,戴媽這才松了口氣。

為了不讓姜家小看了兒子,她從兒子上大學開始就拉着丈夫節衣縮食,還跟着新來的大學生村官學什麽網上開店,到是生意不錯,賺了不少錢。

戴媽抹掉眼淚,直接擋在了容鶴歸面前:“大志,人死不能複生。媽知道你舍不得姜姜那姑娘。但是你就能舍得你媽和你爸?”

激動的戴志頓時停住所有動作,看着父母如今的模樣,肩膀猛地塌下來。

他不知道該怎麽辦,只能逃避的沉默以對。

“我跟你說這些,是想告訴你,那個叫姜姜的女孩一直在攔着那些魂魄接近你。她是其中唯一有意識的,你要是真的喜歡人家,就放手。讓她的地魂回到墳墓裏去。地魂與屍體骨灰是有聯系的,她留守原地,等到投胎的時候地魂與命魂合二為一,對她下輩子的身體也好。你覺得自己不放手是愛,實則是束縛。”容鶴歸看着這一幕倒是很平靜。

比戴志深情的人她見多了。

活人的深情,卻是拽着死人的繩索。

好一點的情況就是大家都相安無事,該投胎的投胎,該壽終正寝的壽終正寝。

差的……光是一本聊齋志異裏就寫了不少。

容鶴歸看過的就更多了。

“戴志,我觀你面相,即便在老家也能有一番事業。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是你自己執念太深,折損了這些福氣。”容鶴歸還有一句沒說。

樓上那個周建怕也是因為戴志無端吸引鬼魂的情況,才會選擇在這裏做壞事。

容鶴歸打着哈欠,覺得自己說得也夠多了,轉身就要離開。

戴志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站在一旁沉默着不說話。

午飯是吃不下了。

容鶴歸和張大媽随便吃了點炒米粉,丢下還在等同事的李曉夢,拉着阿大和小黑,跟上戴媽往後面的蔬菜園走。

“這些其實都是大志打理的。這孩子不當警察以後,倒是一門心思鑽研起了種植。前面那個山上種了不少橙子,你們要是有力氣,待會兒可以上山摘橙子。”因為戴志的關系,戴媽對容鶴歸特別客氣。

走出了院子後,戴媽還到容鶴歸身邊小聲的說:“大師,我想問問,你能不能讓姜姜那孩子投個好胎?我可以給你錢!多少錢都可以。”

容鶴歸擺手:“投胎的事情不歸我管。”

除了黎桑那個情況,這是做了交易。

“不過,姜瑟的地魂上都帶着功德,她生前應該做了不少事情,所以您也不用擔心投胎的問題。”

比起院子裏胤川等人的面色沉重,容鶴歸和張大媽在後山逛得非常開心。

光是摘橙子就摘了兩箱。

鄉下的本地黃瓜和西紅柿,兩人也摘了不少。

對此張大媽往回走的時候都高興得說賺到了。

尤其是西紅柿,也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吃到那種沙沙的,口感甜軟的西紅柿了,現在的都硬得仿佛能砸死人。

反正等容鶴歸再回到戴家的小院,周建已經被帶走了,胤川也不在。

倒是姜日曜坐在院子裏拿着一根黃瓜吃得正香,不知道跟戴志說了什麽。剛才被容鶴歸說得沉默不言的大高個現在蹲在旁邊低着頭,面前已經出現了幾點明顯的水痕。

“真是巧啊,姜大隊長。”容鶴歸把手裏的籃子遞給阿大,在旁邊洗手:“周建帶走了?胤川這次還真是懂事,知道我看到他們就煩,走得倒是挺快。”

姜日曜無奈的挑挑眉,笑道:“你告訴了胤川一個那麽重要的事情,玄門現在忙得不少人都直接出外勤了。胤川今天也是抽空來處理這裏的事情。”

九州鼎的消息一出,玄門怎麽可能坐得住?

尤其是容鶴歸說出了九州鼎的來歷。

她清楚的記得那天胤川恍惚的樣子。

畢竟,以從前的玄門來看,倒是可以說九州鼎裏的是妖邪。

可以現在的科技水平,估計能歸類到天外來物的身上了。

想到這裏,容鶴歸就忍不住笑出來。

她還聽見玄門不知道是誰在後面小聲嘀咕了一句“玄學的盡頭是科學”。

胤川當時臉臭得……容鶴歸好想再看一次。

“忙點好。忙點玄門就沒必要去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身手都爛成那個樣子了,還整天覺得他們是一千多年前叱咤的玄門,真是想太多。”容鶴歸要不是看在他們勉強算是從一個地方出來的份上,幾次都想說一句玄門草包。

從徐口市那次開始,玄門這些人對付普通的小鬼倒是沒問題。

稍微厲害一點的,那一個個就像是去葫蘆娃救爺爺。

讓他們去管九州鼎的事情,也是容鶴歸想給他們找點事情忙着。

要是千年前的道門,九州鼎的情況說不上游刃有餘,但還不至于傾巢而出,全力以赴去面對。

現在的……就像是給剛出新手村的玩家發布了大boss的任務。

夠他們忙活了。

胤川大概也是看出了容鶴歸的意思,也就幹脆不來讨嫌,帶上周建跑得比兔子還快。

“不過,姜大隊長不是刑偵隊長?現在跟着玄門好像事情很多啊!”容鶴歸挺好奇的,姜日曜這麽上趕着去管玄門的事情幹什麽?

拿着一截黃瓜的姜日曜在旁邊愣了一下。

似乎是有什麽事情想說,但又不知道該怎麽說。

他今天是剛好在局裏有事,在群裏看到李曉夢發的消息,不知道怎麽,鬼使神差的就來了。

其實路上就後悔了。

他一個生在春天裏,長在紅旗下的大好青年,雖然已經看過不少這些神鬼之事,可真要他去信那些虛無缥缈的東西,姜日曜是很別扭的。

原本想着待會兒就跟着胤川一起回去。

結果卻發現了戴志,又從戴志口中知道了姜瑟的事情。

如果……

如果戴志的未婚妻姜瑟一直在他身邊。

那麽那個反複出現在自己夢裏的人是誰?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容鶴歸對姜日曜的印象一開始不佳,但現在到是好多了。

很多事情是不能比較的。

不提最初的那個許铮和許正豪,就是胤川。

在自己職責範圍內的做事謹慎和全面都不如姜日曜。

姜日曜談公事的時候不會扯私情,說私情的時候也不會逼着誰做什麽。

容鶴歸樂意跟這樣的人打交道。

“容小姐,介不介意單獨聊聊?”姜日曜說這話的時候都有些艱難,像是在做一個巨大的決定。

容鶴歸也挺意外會在姜日曜的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點點頭沒有拒絕。

出去後容鶴歸沒有等姜日曜說話,而是走在院子外的小路上,自顧自的說:“姜日曜,你知道你身上功德金光很亮嗎?胤川或許是有底線的君子,但玄門其他人我不确定。你這麽明顯的功德金光,我能看見,其他人也能。萬一有人動了歹念,你就危險喽!”

上次柳祿做筆錄的時候,容鶴歸就想提醒姜日曜。

只是後來忙着黎桑的事情,一下忘記了。

加上她也不怎麽跟其他人聯系,姜日曜沒事也不會來她這邊,所以就不了了之。

今天好不容易想起來,看在姜日曜奶奶的份上,容鶴歸願意再提醒他一句。

姜日曜似乎沒有想到容鶴歸會說這些,這跟他印象裏的容鶴歸相差有點大。

但還是點着頭道謝。

“其實,我原本只當這件事情是意外。後來遇見你了,知道了玄門,這才慢慢上心起來。最近越來越頻繁。”姜日曜似乎有些難以啓齒,一貫正氣凜然的臉上多了幾分局促:“加上我的工作關系,我一開始是不想把這件事情往這個方面想的。”

容鶴歸聽得頭疼,雙手捂着太陽穴,煩躁的說:“說重點!”

姜日曜像是豁出去了一般,無奈道:“我從小一直做一個夢。夢裏有個女人,看服裝款式,有點像前兩年熱播的古裝劇,叫《知否》的。那個女人好像有什麽話要跟我說,我每次夢到她就覺得自己心裏特別難受。”

大概是開了個頭,後面也就好說了。

“小時候只是偶爾做夢會夢見。那個時候很小,奶奶還在。她就跟我說,可能是我上輩子欠了人家,還帶我去佑方寺拜菩薩。拜過菩薩後,我确實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再做這個夢了。後來再夢見,是到了高中。我當時有點害怕,還跟我爸媽說了。”

說到這裏,姜日曜表情有些難看,甚至透着點無奈。

他說正經事,結果爸媽給他找了幾本青少年青春期生理發育的書給他。

氣得姜日曜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跟父母說起這個話題。

“大學的時候,差不多一年會夢見兩三次。之後也一直都是這個頻率,每次做夢的內容都是一樣的。但前幾個月開始,突然變得頻繁起來,而且夢裏的畫面也開始變了。”姜日曜眉心緊蹙,不明白自己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小容唯一的感情線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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