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62

第21章 62

于青62

時值初夏,白日漸長,馬車搖搖晃晃到田莊時,餘晖已灑了滿莊,倦鳥也歸巢,很有幾分野趣。

陸雲停和江于青都無心賞景,下馬車時,江于青指縫都在發燙,還殘存着被陸雲停反複揉捏把玩的感覺。他後背洇了個半濕,活像那話本裏自妖精洞裏狼狽逃出的僧侶,額頭出汗,眼神閃躲,渾身上下都透着股子窘迫。

陸雲停慢悠悠地跟在江于青身後,撚了撚指頭,心情很是愉悅。

江于青年少時面皮厚,什麽話都敢往外蹦,如今讀過書,明了禮,行的是君子之道,端方持正,和當初撸起袖子就敢和周黎昇幹架的粗野模樣判若兩人——倒也不是說如今的江于青任人欺負。

江承隽可不好欺負,平岚書院誰不知此人允文允武,無事時溫和沉靜,若當真招着他,指不定什麽時候就被他尋了麻煩。

有心人發覺,江于青這等有仇必報的行事作風,簡直和陸雲停如出一轍,只不過陸雲停傲慢跋扈,向來是當下就報了。更不要說江于青和楚言等人交好,這幾人可沒一個好相與的。

江于青耐不住這一身汗,要去沖洗一番,陸雲停原想和他一道,江于青沒答應,陸雲停想想便作罷了。左右馬車上時已經小小地解了瘾,他不急,今夜還長着。

等二人用過晚膳,莊子裏也亮起了燭火,下人送來一筐荔枝,将從冰窖裏取出來的,還泛着涼氣。

“荔枝!”江于青微微睜大眼睛,問陸雲停,“少爺,哪兒來的?”

陸雲停哼笑了聲,道:“自然是少爺我神通廣大,弄來的。”

江洲不産荔枝,離産地也頗遠,每年荔枝都是有價無市。說來這東西還是陸雲停自臨州返程時,途徑碼頭,瞧見了,花高價買了幾筐,着人快馬加鞭送回了江洲。小葉紫檀木羅漢榻上,二人相對而坐,俱都着的是薄軟輕衫,窗外蛙叫蟬鳴聲不絕,靜谧恬靜。

江于青和陸雲停說起書院前兩日的小考,陸雲停也提及行商路上的趣事,閑談間夾雜着幾聲輕笑,如那彌漫開來的荔枝,清甜不已。

荔枝是在冰窖裏冰鎮過的,陸雲停剝了幾個就被江于青截了過去,果肉白軟細膩,剝出核,指尖就沾了甜膩膩的汁水。

不知是不是當真是江于青沖喜起了奇效,抑或是這兩年裏大夫開的良藥見效,陸雲停的身體好了許多,看着已和尋常人無異。陸雲停口中被江于青喂了一塊荔枝肉,入口帶着沁人的甜軟,他聽江于青問道:“我聽阿言說朝廷有意提高商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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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雲停看了看他,點頭道:“其實自仁宗起,商稅就幾度變更,起起落落。當今太後出身士族,不喜商賈,更是極力主張打壓,不過聖上仁厚,承襲先帝之策,如今風聲既已經傳到了江洲,想來是士族占了上風。”

自大周立國以來,太宗陛下以黃老之術治國,輕徭役,薄賦稅,經數十年養民生息,大周漸有昌盛之相。昭帝繼位後,拓商道,降商稅,鼓勵商賈行商,其後更是力排衆議,廢除了商戶之後不得科舉之策,得天下商賈推崇敬仰。

百年來,昭帝之策或有沿襲,或廢止,個中利弊難以用好壞二字來言。江于青在書院中時就曾以此為題寫過策論,更見過書院同窗辯得面紅耳赤,險些提起袖子動起手來。

朝廷現在想提高商稅,無非是借此來遏止商戶的發展,可這個法子,拿得住小商人,對大商賈,用處卻不大。大商賈自有應對之策,小商戶卻能教沉重的商稅壓得喘不過氣。可如今商人勢盛,已漸有“富者田連阡陌,貧者無立錐之地”之象,若是任之發展,必然動搖國本。

江于青想,朝廷抑商已是大勢所趨,可這必然會影響陸家。

陸雲停見江于青荔枝也不吃了,眉心漸漸鎖了起來,略一思索便知他在想什麽,陸雲停先笑了,逗貓似的勾了勾他的下巴,道:“荔枝不甜?”

江于青回過神,不好意思地笑笑,說:“甜。”

陸雲停道:“那怎麽吃得一臉苦相?”

江于青說:“若是朝廷要大力打壓商人,這可如何是好?”

陸雲停笑道:“咱們陛下不會這麽做的。”

江于青望着陸雲停,陸雲停道:“自仁宗至今已經百年,商戶發展至今早已彙聚成川,水勢奔湧之下,宜疏不宜堵。”

江于青恍然,他并不愚鈍,此刻也反應過來。

陸雲停說:“再者,咱們這位陛下心胸寬廣,性情溫厚,并非暴戾專斷之主。”

若論起高瞻遠矚,江于青自問不如陸雲停,他三言兩語就讓江于青放了心,二人又聊了片刻,不多時就轉回了床榻。

陸雲停淨了手,回來就見江于青趴在床上,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就知他還在思索着士族商賈之争,哼笑了聲,擡手就朝他屁股招呼了一記,啪的一聲,響得很。

江于青“哎”了聲,捂住屁股,回頭就見陸雲停坐在床邊,只見美人如玉,青絲如墨,晃得江于青呆了呆,他們家少爺打小就生得好看,如今眉眼長開,褪去青澀,更是漂亮得驚人,可又絲毫不顯女氣。

陸雲停道:“讓讓。”

江于青“噢”了聲,往裏挪了挪屁股,等他上了床,習慣性地挨了過去,道:“少爺,你和趙少爺此行順利嗎?”

陸雲停皮笑肉不笑,道:“我還當你江承隽心裏裝着的都是家國大事,容不得我們這等升鬥小民呢。”

他這麽一陰陽怪氣,江于青就後背發涼,忙道:“那兒能,我心裏時刻惦記着少爺,這不是就等着和少爺抵足夜話?”

江于青小聲叫他,“少爺……”

陸雲停瞧着他,江于青這麽一看,越發覺得陸雲停容色逼人,鬼迷心竅一般,更不吝甜言哄他開懷,道:“少爺離開的這些日子,我每天都記挂着少爺。”

陸雲停順杆子爬,“只白天想,夜裏不想?”

江于青輕咳了聲,道:“當然是想的。”

陸雲停說:“怎麽想?”

江于青眼神飄忽了一下,怎麽想?這是能說出口的?他正當年輕氣盛,夜裏夢見陸雲停,第二天褲裆就是支着的,莊子裏跑過幾圈,晨風一吹才能散去那股子焦躁。不提也就罷了,如今一說起,江于青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在陸雲停臉上,食髓知味一般,湊上去就咬人嘴唇,含含糊糊地叫着少爺。他這麽一叫,叫得陸雲停心髒都哆嗦了一下,用力咬了下他的嘴唇,口中道:“小騙子,”卻吻上了他送上來的唇舌。

二人吻得難分難舍,唇上似塗了脂,江于青輕車熟路地往陸雲停胯下鑽,一探,就摸到了陸雲停半勃着的東西。那話兒不小,全然硬起來更是猙獰,和他家少爺那張芙蓉面全不相似,江于青咽了咽,有些情熱難耐,被陸雲停捉了乳尖抵在指尖一磨,顴骨都紅了,湊陸雲停耳邊道:“少爺……我給你舔一舔?”

陸雲停也有點兒心動,他掃了眼江于青的嘴唇,扣着掌心裏滾圓結實的屁股用力頂了一下,露骨地問道:“嘴裏饞了?”

江于青被他問得喉嚨發癢,更是羞恥,想往薄被下鑽,豈知剛動就被陸雲停按住了,陸雲聽說:“先用手。”

又道:“舌頭伸出來。”

他還沒吃夠。

二人黏黏糊糊地蹭了半晌,兩雙手都弄得濕漉漉的,陸雲停不知從哪兒掏出兩冊書卷,道:“我從臨州帶回來的。”

江于青正詫異陸雲停怎麽好端端的掏出書了,莫不是給他尋的孤本,可也不該在此時拿出來,想翻,手是髒的,猶豫了須臾,就見陸雲停已經翻開了那書。

看着像是時下賣得火熱的話本子——江于青一目十行地掃了過去,頓時就發覺不對了,臉頰騰的熱了。

話本子的确是話本子,可又不是那種擺在書坊裏的,只見那書上寫道:“紀書生下了令,那眉清目秀的書童也老實,脫了亵褲便趴在案上,露出渾圓似桃的白玉臀,莫看這書童生得纖細,臀卻極肥美。紀書生看得眼熱,一手持扇,以扇骨做鞭,‘啪’的抽在臀尖上,将書童欺得啼哭起來,當真是好不可憐……”

一旁還配了栩栩如生的圖,那圖畫得也細致,被抽得道道紅痕的飽滿圓臀,穴眼豔,若隐若現地藏在股縫裏。

這簡直……簡直沒眼看!江于青臊得面紅耳赤,用力閉上眼睛,聲音也提高了幾分,“少爺!”

陸雲停欣賞着那畫,畫得倒是不錯,不枉他花了十兩銀子買這薄薄一冊卷子。他看着江于青羞恥得耳朵都紅透的模樣,心猿意馬,吻他的耳垂,啞聲道:“看看,這冊子在臨州很是行銷。”

江于青道:“我不看,這是什麽淫穢之物……”他閉緊了眼睛,陸雲停笑了,他笑起來好聽,江于青腳趾蜷了蜷,伸手就要将那冊書丢出去。陸雲停握住了他的手腕,二人衣裳早脫了,赤條條地貼着,陸雲停低聲說:“別丢了,只當他是風月情趣,你陪我一起看。”

江于青聲音虛,沒底氣,“我不看。”

陸雲停笑道:“那我給你念?”說罷,竟當真開了口,“書童口中哀哀叫疼,身子亂顫,紀書生擡手間卻見折扇微濕,竟是書童發了浪,穴眼春水潺潺……”

江于青嗷了一嗓子,轉過身捂住陸雲停的嘴,又羞又恥,說:“少爺!別念了!”

陸雲停鼻尖能聞着他掌心裏的腥膻味兒,也不在意,反倒一雙眼欲火中燒,沉沉地盯着江于青。目光相對,江于青被他盯得渾身發燙,恍惚間,那被按在案上抽屁股的不是那書童,而是江于青自己。

陸雲停聲音喑啞,道:“于青。”

江于青手指緊了緊,縮回了手,湊過去拿嘴堵住了陸雲停。陸雲停握住他的後頸,舌頭侵入口中,他吻得兇,江于青生怕他再去看那話本,舌尖勾着他,将本就硬了的東西再握入掌中。二人汗涔涔地緊貼着,陸雲停翻身壓在江于青背上,劍拔弩張的性器滑入他腿縫,那冊子不知被誰的手撥了兩夜,已經成了紀書生将那書童按在案上。書童淫浪地掰開屁股,紀書生的器物也被那畫師描出了輪廓,半根已經楔入撐開的穴眼,實在情色至極。

江于青眼睫毛顫了幾顫,心跳如擂鼓,旋即就聽陸雲停低聲道:“睜眼瞧瞧。”

江于青下意識地望了過去,一眼便看見畫中二人的交合之處,最為微妙的是,畫中書童神情勾得逼真,似痛苦又似歡愉,輕易就将人帶入那肉欲橫流的畫卷當中。突然,插在腿根逞兇的陰莖竟冷不丁地撞在他臀縫,莖頭兇猛,撞在狹小的穴眼存在感十足。江于青猝不及防地叫出了聲,陸雲停卻像是被刺激到了,掰開他的屁股頻頻往那處撞,好像當真要插進去。

江于青又爽又怕,一時間竟分不清是畫還是真實,口中喘着叫着陸雲停少爺。

書中那書童也管紀書生少爺。

大周書生大都有自己的書童,那是自小買來的,能照顧主人的起居,往床上帶的也不少。江于青在平岚書院幾年,就知許多書生和自家書童之間都有些不可言說之事。更有甚者,視其為風雅,争相效仿,或交換書童以享床笫之歡。

江于青頭一回知道時,震驚不已,楚言對他這般驚訝很不解,随口道:“世家大族的讀書人,哪個沒有書童?”

“說是書童,其實就是既是書童,又可作通房。”

江于青咂舌,喃喃道:“這……書童就是書童,”又說不出個所以然,“書童願意嗎?”

楚言笑他癡傻,道:“為何不願?”

“書童本就是買來的,跟着主人,還能識幾個字,”楚言道,“等将來主子不再需要他了,運氣好的,就能得一筆豐厚的賞銀,将來成親嫁娶,另有一番際遇。”

突然,楚言問他:“陸雲停難道沒有這樣的書童?”

江于青想也不想就搖頭,小六雖是陸雲停的侍從,可和楚言口中的書童還是不一樣的,下一瞬,江于青卻想到了自己。

他是少爺的未婚妻,他們之間的親密之舉,其實和這些書生和書童之間,一般無二吧。

江于青個子抽條了,陸雲停抱着他,能觸摸到他每一寸皮肉下蘊藏的勃勃生機與力量。

這是他親手養成今天這樣的。

從瘦小羸弱、卑怯膽小,一步一步雕琢成了今日勁拔如松的江承隽。

陸雲停沉迷不已,緊緊扣着江于青的腰,胸腔內藏的喜歡與多年攢積的愛都在激蕩着,愛更盛,欲望也愈發熾熱,“江于青。”

江于青被弄得意亂情迷,眼裏都是水光,陸雲停突然抽身而出,将江于青翻過身,将他迷亂的面容盡收眼底。陸雲停喜愛地啄吻着他的眼睛,江于青若有所覺,擡手摟住陸雲停的脖子将嘴唇送了上去。二人一道探索情欲,自親吻都能磕着嘴,到如今沉浸在風月情事裏,默契十足。

陸雲停心想,他母親說得對,江于青就該是他的妻子,他們是命中注定,是天賜的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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