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chapter31
chapter 31
周玉衡覺得自己把話說得太玄乎,換了道輕松點的語氣,說:“我這邊繼續幫你查,你還有這個人的信息嗎?越多越好,信息越多,查到這個人的概率也就越高。”
賀希成說:“我今天看到了他的車牌號。”
周玉衡眉毛一挑,立刻說:“可以啊,發給我,我去查。”
挂了電話之後,賀希成将他記下的車牌號給周玉衡發了過去。
收到了周玉衡的回複,晏南安還沒醒。白色的月光正撒在她散落枕頭的發尾上,帶了點銀。
晏南安繼續安安靜靜地倚在他的肩膀上,與她清醒時的飛揚跋扈大相徑庭,乖巧到不可思議。
他伸出手,輕輕掐了掐她小巧的下巴,纖細的骨骼在他掌心中幾乎一折便斷。這一刻他決定,不管查出來關于陳述然這個人與晏南安是何種關系,他都決定不要她再見他了。
《追兇》第一場戲發生在一間公寓的廚房。
東城新區,劇組在樣板房裏搭了個簡易的場子。因為是都市劇,片場布置得很有生活氣息,狹窄的廚房裏布滿鍋碗瓢盆,一面花布簾子隔開了客廳。
坐在導演椅上的,沈晨正看着監視器,視頻畫面裏,餘婧香扮演的女主角正在和柳河飾演的男主角偷情。
他們站在一起做飯,隔着熱騰騰的爐火,時不時眼神相對,火花四濺盡顯暧昧。
畫面裏全是俊男靓女應該很好,但沈導總覺得哪裏不對。
他說不清楚,就是一種感覺,一種常年從業者的直覺——這個畫面裏少了點什麽。他皺着眉,比了個手勢,說:“休息十分鐘。”
餘婧香長長舒了口氣,跑去躺椅上休息。燈光師也放下大燈,疲憊地扭了扭筋骨放松。
沈導挂下耳機,這時才發現自己旁邊站了一個人。
他側頭一看,不知什麽時候,晏南安站在了他旁邊。
晏南安穿着一聲黑色風衣,雙排金屬紐扣,腳下是一雙筆直的尖頭長靴。
她的腿很瘦,走動時,靴子和膝蓋之間有一條兩指寬的細縫。
她也在看監視器,表情冷冷清清,指縫間一根煙還将熄未熄,升起的煙讓她精致的五官表面像是凫着一層霧。
出于職業習慣,沈晨看人時,總會下意識想象這張臉在大熒幕上出現會是什麽樣子。
有的人雖然很美,但她們美在皮相,浮于表面,一上鏡,便到處都是硬傷。
但晏南安不是。她的骨相極佳,三庭五眼分布勻稱,眉心與鼻梁連成一線,找不出一點瑕疵。
“小晏總,你怎麽來了!”沈晨看了晏南安好幾眼,然後連忙站了起來,跟她握手。
晏南安對他點了點頭,她的手很瘦,也還涼。
“你好。”她說。
沈晨受寵若驚。
沈晨還是一個很年輕的導演。年輕是沒有經驗、靠不住的同義詞,之前他想參與的許多個項目都拒絕了他,只有晏南安卻大膽地給了他這次機會。她說,沒經驗?沒關系,我也沒有,可誰不是從沒經驗過來的?
沈晨對助理招了招手,讓她去把還在休息的餘婧香叫來。
餘婧香不情不願地過來了。
片場有很多機器在運作散熱不出去,即便開着空調依然很悶。鏡頭總也拍不過,實在煩心,餘婧香的臉色不大好看。
“沈導。”餘婧香恹恹地跟沈晨打了聲招呼,又看見旁邊的晏南安,立馬不再拉胯着臉,提振精神,笑起來跟她打招呼:“晏姐。”
晏南安對她點了點頭。
隔着層層包圍的化妝師和助理,柳河也瞧見了晏南安,跟着也過來,叫了一聲:“晏姐。”
晏南安笑了笑,大方地說:“都休息一下吧,我給劇組買了奶茶。”
餘婧香說:“哎呀!我最愛喝奶茶了,但是我不能喝,我喝一口,沈導要跟我拼命!”話雖然是這麽說,但餘婧香還是高高興興去挑晏南安買來的檸檬水。
其他人走後。晏南安便将煙滅了,吐了口氣,指了指監視器,對沈晨說:“剛剛那個鏡頭,重拍。”
沈晨愣了一下。雖然他的确也有同樣的打算,但外行看熱鬧,內行才看門道。
晏南安雖然是出品方,但她并不是學導演或者影視出生,隔行如隔山,她怎麽一眼就看出剛剛那個鏡頭有問題。
沈晨歉然道:“剛剛那段,兩位演員的确沒演好,情緒沒到位,我正準備讓他們休息一下,把這一段再拍一遍。晏總是怎麽覺得那個鏡頭不好的?”
晏南安說:“剛剛那個畫面,我看不出他們兩個人之間有任何情愫,我還以為他們是陌生人,這不像。中間得加一點什麽?”
她頓了頓,像是在思考什麽,然後用冷淡地語氣說:“有過親密關系的男人和女人給人的感覺是不一樣的,他們會有很多小動作,暗示他們的關系,比如自然而然地抱住腰,拍一下屁股,他們的身體離得太遠,就沒有互動。”
這番話令沈晨靈機一動,他立刻将柳河和餘婧香叫了過來。
他對柳河和餘婧香講戲,說:“你們要時刻理解你們角色之間的關系,你們并不是光明正大的情侶,而是禁忌的偷情。可你們剛剛表現的樣子,就跟是後廚同事似的,沒有那種火花。”
餘婧香嘟了嘟嘴,撒嬌道:“沈導,那您要我們怎麽演嘛!我又沒偷過情。”
柳河噗嗤一聲也笑了,他舉起雙手,說:“沈導,我也沒有。”
沈晨氣得吹胡子瞪眼,說:“有還得了?我沒殺過人,我就不能演殺人犯了嗎?你們給我聽好,這一個鏡頭,柳河,你側身拿盤子的時候,你掐餘婧香的屁股一下。”
餘婧香馬上紅了臉,結結巴巴地說:“沈,沈導,這會不會不太好啊?太猥瑣了。”
沈晨冷着臉說:“诠釋角色的時候,怎麽能想他猥不猥瑣?應該想他會不會這樣做。再來一次。”
餘婧香只能紅着臉,跟柳河回到廚房內。
助理給晏南安搬來一把椅子,晏南安繼續看。
監視器內,她看着餘婧香和柳河中規中矩地做飯,隔着一張簾子,她的丈夫正在打麻将。麻将的稀裏嘩啦聲中,餘婧香拜托柳河幫她從壁櫃上取下一只盤子。
柳河點了點頭,答應,然後在俯身時,故意在餘婧香的臀上掐了一把。餘婧香臉一紅,越發不好意思,埋頭去關那噗噗跳的爐子。
“卡!”沈晨終于露出滿意的笑容,他瞥了晏南安一眼。見晏南安沒什麽表情,不算是不滿意,于是松了口氣。在出品方的監視下,他這一關總算過去了。
餘婧香說:“可以了吧。”
“可以!完美!”沈晨對她豎起了大拇指。
柳河則紳士地對餘婧香說:“不好意思。”
餘婧香臉還是剛剛的紅撲撲的狀态,對他眨着眼睛,說:“沒關系啦,都是工作。”
“清場清場,下一場準備。”
演員去化妝室換裝。沈晨便對晏南安說:“剛剛晏總的提醒實在是太妙了,但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晏總應該不是學影視的吧?”
“不是。”晏南安說:“我學的是法學。”
沈晨驚訝道:“您在這方面真的很有天賦。”
晏南安說:“我不是學電影出生,不如沈導專業知識豐富,但電影拍出來後,就是給我這樣的普通觀衆看的,說到底就是一個情字——共情。要想觀衆共情,這個情一點要是真的。”
沈晨猛地點頭,說:“就是這樣的。”
他們又回看了一遍這段視頻,沈晨繼續沉浸在專業角度對這個畫面的欣賞,晏南安的表情卻變了。
dejavu。
這是法語裏的一個詞組,意思是似曾相識。
在未曾經歷過的事情或場景中,卻産生了仿佛在某時某地經歷過的熟悉感。
晏南安覺得,同樣的場景——狹窄搖曳的門縫,一個男人,一個女人,男人在女人臀部暧昧的掐上一把——她曾經在哪兒見過。
但是哪裏呢?
“晏總?”沈晨又在叫她。
晏南安回過神來,說:“抱歉。”
“有什麽問題嗎?”沈晨問,“您的表情看起來不太好。”
“沒什麽。”晏南安揉了揉眉心。她又恢複如初,說:“今晚飯局沈導也來吧。”
沈晨說:“當然當然。”
晏南安站起身。她覺得自己應該想多了,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暧昧,這樣的場景經常會在電視中出現,可能她是在哪裏看到了,然後以為是現實生活中發生的。
這時,她的手機突然響了。晏南安一看,是陳夢打來的。回國後,她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跟陳夢聯系,她忙向片場外走去。
在一處無人的長椅上,晏南安坐下,接通電話。
“南安,”陳夢熟悉的聲音響起,“你最近怎麽樣呀?好久沒聽到你的消息,你跟賀希成怎麽樣了?”
晏南安無所謂地聳肩,望着遠方天際,說:“就這樣吧,反正他不會打死我。”
陳夢忍不住笑了,說:“是是是,他肯定不會,就怕你會把他氣死。”
晏南安說:“我盡量吧。”既然賀希成說他不會,她就信他。
“你呢?”晏南安望着天際,問:“小寶寶怎麽樣了?”
“寶寶挺好的。”陳夢語氣裏滿是幸福。
“對了,我正有事想問你。”陳夢突然說道。
“嗯,你問。”
陳夢說:“你之前的那個心理醫生是哪個大學畢業來着?”
晏南安說:“加拿大聖斯特林丹大學。”
陳夢說:“我的婦産科醫生也是這個學校的,她告訴我,這個學校好像沒有設心理學。”
晏南安一愣,說:“你确定嗎?”
陳夢說:“我确定,就看你确不确定他是不是這所學校的了。南安,你需要我幫你查一下嗎?這位醫生他的診所在哪裏?”
晏南安說:“我沒有去過他的診所,我見他都在他家。”
“這樣啊,”陳夢說:“我幫你查一下吧,真奇怪呢。”
真奇怪。
晏南安挂斷電話,她又想到剛剛在片場看見的那個畫面。那真的不是她親眼看到的嗎?
手機再次震了起來,這一次不是來電,而是提醒陳述然給她設置的服藥提醒。她關掉了響鈴,回到片場,然後将手提包裏所有的藥片全部扔進了垃圾桶裏。
1校名我編的,
查了一下加拿大好大學都有心理學專業,
為了戲劇性就編了一個。
斷更斷得我不敢爬回來了,
發誓不是要鴿,
我有強迫症,
自己挖的坑,
跪着也要填滿。
真的是這幾天都在外地出差,
每天吃飯喝酒到十一二點才能回酒店,
實在寫不了,哭唧唧。
吸取教訓,下本一定一定一定全文存好了再開。
還有就是關于入v的問題,
因為晉江對入v有字數和收藏的要求。
我的字數雖然達到了,但是收藏還遠遠沒到,
估計的話應該要到完結才會攢夠,
所以這篇文會完結後再開v,
連載過程中不會收費。
麽麽!(*  ̄3)(ε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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