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chapter35

chapter 35

晏南安耷拉下眼皮,恹恹地打了個哈欠,等喉嚨處的酸脹感過了,便要翻身要從床上下來。

“你這又是做什麽?”賀希成手臂立刻架在了她的小腹上,将她往後推,另一只手抓來一只枕頭塞在腰後。

他的表情臭得要命,好像誰又欠他八千萬似的。

晏南安沒賀希成那麽大勁兒,被逼得只能靠了回去。她躺下身,對着賀希成眨了眨眼,說:“賀希成,我想喝水了。”

“我倒給你。”賀希成說。

他轉身拿了一只玻璃杯,給她倒了一杯熱水。

水遞過來,晏南安呷了一口,嘴裏都是消毒水的味兒,又不想喝了,皺着眉把頭扭開。她勉強咽下水,說:“我家現在怎麽樣了?”

“我暫時封鎖了關于你的消息,你家那邊還不知道你沒事,他們以為你失蹤了。這幾天,你呆在這裏,待在我身邊。”

賀希成照顧人慣了,拿走水杯,順手用大拇指擦掉她下巴上沾的水漬。

“你是怎麽做到的?”晏南安問他。

賀希成淡淡地說:“讓他們發聲的辦法,同樣能讓他們閉嘴。”

晏南安靜靜聽完,笑了一聲。

她望向天花板,疲憊地說:“賀希成,你知道嗎,我一直以為我是個壞人。因為只有很壞很壞的人,才會把自己那麽小的弟弟推下了樓梯。原來不是我幹的,不是我。”

晏南安近乎自言自語的獨白讓賀希成心都擰疼了。他俯下身,輕輕摸了摸她的額頭,說:“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這幾天,你就在這兒好好呆着。等我把一些事情弄清楚之後,再出院,住我那邊去,好麽?”

晏南安知道自己現在貿然露面會有危險,于是乖巧地點了點頭,“嗯,好。”

她又看向賀希成,看向他棱角分明的眉骨,和鋒芒畢露的下颚。

當淹沒在水裏的時候,她想到了許多。

有關于爸爸媽媽,有關于她的朋友們,有關于她自己,還有關于賀希成。

沒想到的是,她最後想到關于賀希成的事,竟是五年前她跟賀希成分手的畫面。

她自以為是的和他分手,口中說了許多可怕的話,那些話無論是受藥物影響,是陳述然洗腦也罷,還是處于自以為是的“為他好”,最後的結果均是相同的,她傷透了賀希成的心,卻連句對不起都沒有說。

她現在有機會了,終于又有機會了。

她這麽想着,可賀希成卻準備離開,他站了起來,一下離她很遠。晏南安慌了神,下意識地去抓賀希成的袖口。

她卻什麽沒抓住,衣角從她指縫間滑了出去。

賀希成愣了一下,以為她是想粘他,不肯他走。于是他連忙又坐了回去,将手放了床沿,保證晏南安這次能抓上。“怎麽了?哪裏不舒服麽?”

晏南安再次抓着了他的袖口,悶不做聲地玩着賀希成襯衣袖口上的金色紐扣。“你,你要去哪兒啊?”她細聲細氣地問他。

“我就去看一下午飯好了沒有。”賀希成說,“你到現在什麽也沒吃,餓不餓?”

“不餓呀,”晏南安說:“那你什麽時候回來呀?”

“十分鐘就回來了。”

“哦。”晏南安低下頭。最後用蚊子大小的聲音說:“賀希成,對不起。”

“什麽?”賀希成沒聽真切,他擡起眼卻看見晏南安濕漉漉的眼睛。她瘦尖的臉小小的,襯得一雙眼睛愈發大而明亮,蒙了一層薄薄的霧。

“就是,就是對不起。”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她可能要點一根煙,但現在她沒有,賀希成也不會給她,她只能倉促地咬着她的手指。

她盡量讓自己看着賀希成,因為人們都說道歉的時候看着對方的眼睛比較真誠。

但她總只看一眼,就覺得臉要燒了起來,比任何時候都更不好意思。

她真的是臉皮特別厚的人,以前經常抱着賀希成說喜歡喜歡我最喜歡你。可不走心的話最好說出來,真心話反而藏在心裏。所以人們才總說輕言寡諾。

“賀希成,我不應該跟你說那些話,我一直,一直很後悔……”

最後一個音節還沒說出口,她的嘴便被堵住了,讓她想說的話全湮在了唇齒間的呼吸裏。

“賀……”

他親得很突然,咬傷了她的嘴唇,讓親吻中的酥麻感,夾雜了細細密密的痛楚。他一邊親吻,一邊像馴養小獸一樣輕輕捏住她的後頸,壓制着她,也安撫着她。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說。

一直到親完之後,晏南安的心跳都沒有回複正常的頻率,還是跳動得那麽快。

她用手背涼了涼臉頰,企圖讓自己的體溫恢複正常。但是失敗,失敗,再失敗。賀希成怎麽這麽會啊?他是不是背着她談了很多戀愛?哼!臭男人!她只能東倒西歪磨磨唧唧地叽歪幾聲,然後偷笑着将頭埋進了被子裏。

打不死的除了蟑螂還有晏南安。

休息幾日之後,晏南安立刻生龍活虎起來,沒有死裏逃生病號的自覺。

陽光照進病房,晏南安屈膝坐在病床上,淺藍色病服挂在身上很薄,特地将衣領拉得很低,露出了那漂亮的鎖骨。

她啃着蘋果,眯着眼睛,打量起對面的賀希成。

賀希成幾乎是将辦公室搬進這裏來了。他在這裏辦公,魏秘書上這兒來彙報工作,晚上他也在這裏的小床上睡覺,好像是紮了根的樹。

晏南安被迫安心養病,每日連個彙報工作的人都見不到,只能跟賀希成大眼對小眼。賀希成是挺好看,但再好看也架不住天天看,看久了怎麽也覺得煩。

她盯着賀希成看了一會兒,狐貍似的眼珠子呲溜一轉,又想出新的架要吵了。

“哼。”

“哼。”

“哼。”

專心辦公中的賀希成終于被晏南安的陰陽怪氣吸引走了注意力,擡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關心道說:“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賀希成一搭腔,晏南安立刻來勁兒了。

“哼哼哼,”她鼓着腮幫子說:“賀希成,你別以為我沒看到,你又偷偷跟剛才進來看我的護士小姐姐眉目傳情了。”

賀希成:“???”

什麽護士小姐姐,剛剛有人進來嗎?

他哭笑不得,“我明明頭都沒擡。人也沒見到。”

“什麽?!”晏南安更生氣了,“他們給我打針的時候,你看都不看我一下,賀希成,你不愛我了!”

賀希成:“……”

行吧。

晏南安是一貫的不講道理,幸好賀希成對此經驗豐富。

他幹脆取下了鼻梁上的無邊框眼鏡,擱在一邊的小茶幾上,站起來向她的病床走了過去,然後将她攔腰一抱,直接擱在了自己腿上。

晏南安半個身體都淩空了,她吓了一跳,手緊緊地抓着賀希成的肩膀,尖聲道:“你吓死我啦!”

她靠在賀希成懷裏,賀希成兩手松松垮垮地抱着她,下巴貼在她的肩膀上,滾燙的呼吸吐息在她的鎖骨間,一言不發,有一搭沒一搭地一邊摸着她的大腿根,一邊全神貫注地看着平板上的財經周刊。

“這樣還無不無聊?”賀希成說。

雖然每次都是晏南安張牙舞爪地主動撩,但她真的沒有賀希成厚臉皮,頂着一張斯斯文文的臉,總幹一些色|情的事。

等一會兒護士小姐姐就要進來給她換點滴了,他們這個樣子實在是太有傷風化。晏南安在賀希成身上動來動去,結結巴巴地說:“我不惹你了,你先放我下去。”

賀希成淡定地手指在屏幕上劃了一頁,說:“別亂動,再動後果自負。”

晏南安立刻不敢動了,臉比番茄還紅。她絕對有理由相信,賀希成真的做得出這麽不要臉的事。

她氣得磨牙,僵着不敢動,賀希成反而笑了。

他不再逗她,身體往後讓了讓,避開關鍵部位的摩擦,讓晏南安能舒服地躺進自己懷裏。

他随意地摟着她,手搭在她的小腹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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