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空軍飛行員哥哥
空軍飛行員哥哥
許多年後,楚遙回想起這個夜晚。
或許是因為歷經歲月,回憶不知不覺被美化了的原因。
林定的出現是那樣的光芒萬丈。
每一句話,每個眼神,每個動作,都深深的印在她的腦子裏。
帥得一塌糊塗。
雖然……此刻的他扛着大包小包,被風雪吹得有些睜不開眼,看起來頗為狼狽。
是不是應該走前面幫他擋一下?
他那麽高,能擋住嗎?
先試試。
楚遙加快腳步。
“閃開,別擋道。”
一分鐘不到,她就被嫌棄了,只好老老實實亦步亦趨在旁邊跟着,不停的偷偷瞄他。
看一眼,移開,再看一眼,再移開……
如此反複了十幾次,他終于不耐煩。
“想說什麽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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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想說什麽啊。
楚遙委屈,我這是在關心你,怕你看不清楚路,你感受不到嗎?
林定偏過頭看她,“說啊。”
“我……”楚遙被他看得臉紅,一緊張,憋出了一句。
“我這行李袋好看嗎?超市滿99送的。”
林定:!!!!!
這孩子不是缺心眼,根本就是腦殘患者吧。
重回舊居,楚遙興奮的後半夜一直沒睡着,并且第二天完全不困,始終處于亢奮狀态。
葉菲菲與她截然相反,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一上午就沒起來過。
“菲菲,你沒事吧?”
聽說某個小鮮肉大明星過完年要來秦市開演唱會,網上售票系統尚未開啓,她不知道從哪兒聽說的小道消息,說體育館有內部票售賣,昨晚在那兒排了一晚上的隊,結果除了幾個和她一樣誤信小道消息的粉絲,連個鬼影都沒看到,反而将自己折騰的生了病。
“沒事,我吃了藥,就是有點犯困,”她迷迷糊糊的嘟囔。
這已經是楚遙問的第五遍了。
她摸了摸葉菲菲的額頭,好像越來越燙了。
“再燒下去你就熟了,我送你去醫院吧。”
“不去。”
“我媽媽說以前有很多人因為發燒治療不及時變成了傻子,還有的留下後遺症,像癫痫啊,腦炎啊……”
“行行行,我去還不行嗎,”葉菲菲被她唠叨的寒毛直豎,舉手投降,“但是不去校醫院。”
葉菲菲剛上高中時比較胖,曾為了減肥節食過度,上課暈倒被送去了校醫院,值班的小護士追劇追得入迷,忘記了裏面還有一位病人,她一覺睡醒,就看到連接着自己手背的透明輸液管變成了紅色。
“血都快被抽進藥瓶裏了,要不是我醒的還算及時,早變成幹屍了!”
這是她的原版描述,當然是略微誇張了些,後來她恢複了,去找那護士算賬,卻誤傷了其中一個女醫生,從此和校醫院結下梁子,死也不進校醫院大門。
兩人去找班主任請假,看到葉菲菲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樣,班主任二話不說就同意了,她們打了輛車,直奔距離最近的市一院。
挂號,排隊,檢查,測體溫。
高燒三十九度。
醫生給她打了退燒針,開了一堆高效高價藥。
葉菲菲在醫院大廳的椅子上坐了會兒,稍微有了些精神,兩個人準備去吃飯。
吃飯之前,先去了一趟洗手間。
然後……在洗手間外,遇到了凄凄慘慘的黃毛葉新。
這是楚遙第二次見他,說實話,如果不是那頭乍眼的黃毛,她根本沒認出來。
面前的男孩鼻青臉腫,穿着一身病號服,右腿打了石膏,也沒個人攙扶,就這麽可憐兮兮的拄着拐杖單腳蹦了出來。
天吶,他怎麽被揍的這麽慘!
都兩天了,還沒消腫呢。
楚遙愣愣看着他,忘記打招呼,他也愣愣看着她們,似乎沒想到會在這兒碰上。
過了五秒鐘。
“哥,你又跟人打架了!”
楚遙驚,哥?????
“啧啧,你不是特牛嗎,怎麽被揍成這熊樣啊?”
葉菲菲抱胸打量,一臉的幸災樂禍。
他們……居然是兄妹!
這也太巧了吧。
楚遙懵逼臉。
長得……一點兒都不像啊!
一直到送黃毛回病房,她仍然有些懵懵的。
葉新的病床在最裏面,靠近窗戶,此刻,那張病床上大喇喇躺了一人,咔擦咔擦啃着蘋果。
看到他們三個人一起進來,對方微微一怔,随即坐起,難得露出一個笑容。
“小胖,你來收屍?”
收你大爺!
葉氏兄妹雙雙暴走。
“咱能別叫這外號麽,在我同學面前給我留點面子好不好!”
葉菲菲朝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拉過楚遙,“這我同桌楚遙,我們班學霸,長得可愛吧?”
學,學霸?
楚遙大囧,求你別說了。
葉新看了眼一秒滿臉通紅的妹紙,又看了眼旁邊饒有興致的某人,笑眯眯,“嗳,問你呢,可愛吧?”
後者一副看好戲的表情,似乎完全沒有解釋的意思,胳膊肘支在膝蓋上,摸了摸下巴,竟然真的盯着她認真端詳起來。
楚遙的臉更紅了。
葉菲菲大概是燒還沒退,反應有些慢,仍然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
“學霸?”某人揚眉。
葉菲菲:我們班前五,學霸,沒錯呀。
“你們班都是小學念完,直接上的高三吧?”
這語氣聽着……可不像是誇獎啊!
那表情……
葉菲菲終于後知後覺,看向自己的同桌。
“你們……認識?”
“認識,”葉新搶答,“他們倆住一起,你不知道?”
病房裏的叔叔阿姨爺爺奶奶數道目光齊刷刷看了過來。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啊啊啊啊啊啊!!!!!
楚遙內心抓狂,還沒來得及出聲,肩膀就被葉菲菲抓住狂搖起來。
“什麽情況,趕快老實交代!”
她被搖的眼冒金星,忙舉手讨饒,“我說,我說,你冷靜。”
高燒三十九度居然還這麽大勁兒,八卦的力量果然是無窮的。
醫院附近的快餐店,楚遙買了兩份黑椒牛柳套餐飯端上樓。
“所以你現在又住回去了?”葉菲菲喝了口熱飲,不放心地問,“林定那個臭脾氣你受得了?他沒再為難你吧?”
楚遙的腦海裏浮現出今天早晨上學前的一幕。
林大地主趾高氣揚的站在門口,目光微垂,以一種睥睨群雄的姿态俯視着她。
“你住在這兒也不是不行,但是以後所有的家務活都要由你來做,明白嗎?”
“不要讓你的貓靠近我五米以內。”
“不要讓我看到一根貓毛。”
……
住人家的房子,幹點活也是應該的,再說本來這些事就是她自己完成,所以……不算為難吧。
楚遙搖頭,“沒,他挺好的。”
後半句近乎嘀咕,葉菲菲可能是沒聽清,嘆了口氣安慰,“幸好不到一個月他就回學校了,這段時間你就離他遠點兒,哦,你們應該也見不了幾面,他們那幫人每天玩不到兩三點是不會回來的。”
楚遙突然沒了食欲。
只有不到一個月啊。
下午她們回了學校繼續上課,晚自習回去,每天不玩到淩晨兩三點不回家的大地主居然悠閑的在看電視,咕咚咚遠遠的卧在餐廳桌子下,看到她,委屈巴巴的“喵”了聲。
楚遙放下書包,瞅了眼電視屏幕。
新聞聯播?
“你晚上就吃這個?”
林定注意到她手上提的塑料袋,随口問了句。
那是她在樓下便利店買的包子。
“我不太餓,你吃嗎?我買了兩個。”
對方一臉嫌棄,偏過頭不搭理她。
楚遙也就沒再自讨沒趣,倒了杯水坐在桌邊默默吃包子,琢磨怎麽跟室友要回房租。
手機重複解鎖了十幾次,吃完包子後終于鼓起勇氣。
電話撥出去那一刻,她像是一剎那回到了昨天晚上,緊張的手心瘋狂冒汗。
室友過了很久才接通。
聽完她所言,冷冰冰地說:“當初說好住半年,合同上寫得清清楚楚,如果提前搬走租金概不退還。”
那房子原來是室友和她的朋友合租,不知什麽原因,她的朋友中途不租了,室友為了找人分擔房租,在網上發了招合租的信息,楚遙當時房子找得急,并沒有直接與房東聯系,簽訂合同後,把租金打到了室友賬戶上。
“可是因為你男朋友我才搬走的,”楚遙說,“而且我只住了兩天,你不能一分錢不退啊。”
“我男朋友傷成那樣,去醫院不需要花錢嗎?我看你年紀小才一再讓着你,他怎麽受的傷你自己心裏沒點數?以後別再給我打電話。”
說着就要挂斷,楚遙一着急,忍了許久的話脫口而出。
“你男朋友有家暴傾向,你怎麽還……”
“你男朋友才有家暴傾向!”
聽筒裏傳來一聲歇斯底裏的大吼,室友像個被點燃的汽油桶忽然爆發。
楚遙吓得一哆嗦,差點兒拿不住手機,然後聽到了嘟嘟嘟的盲音。
我男朋友才沒有家暴……不是,他不是我男朋友。
透過陽臺玻璃門,楚遙心虛的望向某地主。
應該沒聽到吧?應該沒有。
不過……新聞有那麽好看?
前幾天沒有睡一個安穩覺,今天晚上楚遙早早就睡了,醒來還不到六點。
她伸了個懶腰,準備去衛生間洗漱,剛打開門,就聽到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嚎叫。
緊接着,林定黑着臉走出來。
他的眼中還有未完全散去的睡意,滿臉都是被驚醒的暴躁不爽,惡狠狠瞪着楚遙,“我跟你說過什麽?”
楚遙沒反應,她的目光,正直直定格在他身上某一處,仿佛沒有聽到一般。
睡衣被蹭得散亂,前襟敞開,露出一小片麥色皮膚。
喉結,鎖骨,再往下……
楚遙猛地捂住眼睛。
你還敢往下看,你腦子瓦特了!!!!
臉好熱,心跳好快。
林定原本躁怒的表情,在看到她這幅模樣時,慢慢起了變化,他随意的撥了撥自己淩亂的短發,薄唇輕揚。
然後,楚遙就從指縫中看見,兩條大長腿慢慢悠悠,朝自己走了過來。
诶,你你你,你要幹什麽?
她緊張的後退。
“還看?”
“我沒看!”
“沒看怎麽知道我過來了。”
“我不知道!”
“那你站着別動啊。”
“我沒動……”
天吶,你幹脆一頭撞死算了!
楚遙羞窘的轉身想逃,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我發現你好像對男人的身體十分好奇啊,要不要我脫下來給你看?”
他強行掰開她兩只手,一本正經地問。
楚遙猛搖頭,臉上火燒火燎,“我沒,我不看。”
林定繼續逗她,“真不看?免費的哦,錯過後悔一輩子。”
“你耍流|氓!”楚遙用了點力,想要掙脫。
小姑娘細胳膊細腿,根本撼不動他分毫,因為使勁兒,原本就紅撲撲的臉蛋更加鮮豔了,露在睡衣外的白皙脖頸都染上了一層紅暈。
“林定,你別欺負我了好不好?”
聲音軟軟的,帶了點求饒的意味。
掌心細膩的皮膚微微發燙,林定大拇指不由自主的摩挲了一下,心裏發癢,他松了些力道,彎腰看着她,“把你的貓弄走,再有下回,我讓你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