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冷面閻王驸馬爺
冷面閻王驸馬爺
在帳內坐了半天,她依舊不理不睬,将他當空氣一般,雖然在府裏他們倆大多時候也是如此相處,可這次明顯的氣氛不對勁。
他知道自己在生氣什麽,但不知她在氣什麽。
難道和顧一川有關?
林修突然一陣煩悶,起身出了營帳。
兩個丫鬟等他走遠了,才敢小心翼翼問楚遙,“公主,不做……鮮花餅了?”
“嗯,”楚遙頭也不擡,“你們去準備點熱水。”
“是。”
一整日沒再見到林修。
夜裏楚遙沐浴時,終究還是沒舍得用那些花瓣,她沒提,飛雲飛霜也不敢多嘴,伺候她脫了衣裳。
剛坐進浴桶,就聽見腳步聲。
飛雲忙出去行禮,“侯爺,夫人正在沐浴……侯爺,侯爺……”
楚遙心下一驚,腳步聲迅速接近,轉眼他已到了跟前。
飛霜傻站在那裏,看着面色異常的小侯爺完全忘了反應。
楚遙本能的往水裏縮,緊靠着桶壁,結結巴巴,“你,你怎麽進來了?”
“我為何不能進來?”林修眼神一凜,冷喝,“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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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雲和飛霜吓得打了個寒噤,下意識看楚遙。
“本侯說話沒聽見?”林修聲調拔高。
她們倆再不敢停留,忙躬身退了出去。
楚遙看着不斷逼近的林修,緊張的大氣都不敢喘,兩只手環住自己。
她原本說要用今天剛摘的那些鮮花瓣,飛雲就沒拿泡澡用的幹花,方才沒提,她們也沒多事,此刻水面上幹幹淨淨,窈窕身段一覽無遺。
林修走過來,兩只手搭在浴桶邊緣,俯身盯着她的眼睛。
楚遙聞到了濃烈的酒味,眉頭微簇,“你……喝酒了?”
這得喝了多少啊!
林修沒回答,目光在她臉上流連,緩緩下移,雪白的脖頸,弧度優美的鎖骨……最後定在水波晃動的玉腿之上。
喉嚨收緊,口幹舌燥,身體裏竄起一股燥熱。
楚遙只覺得他的目光仿佛兩道火焰,燒得自己每寸皮膚都燙了起來,下意識埋下頭,身體蜷縮。
然後就聽嘩啦一聲,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他從水裏撈了出來。
林修摟着不盈一握的小纖腰,急切的将她抱到了榻前,不顧她渾身濕漉漉的,直接壓在了榻上,俯身吻上了她的脖子。
他吮得很用力,堅硬的胸膛貼着她柔軟的身子,手掌在她腰間輕重不一的揉捏,楚遙吓得眼淚決堤,使勁的推他肩膀,奈何力氣太小,完全推不動,反被他制住雙手,扣在了頭頂。
沒有一個男人看到剛才那副畫面會沒有反應,更何況她還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夫人。
林修體內燒了把火,瘋狂的想要她,想讓她完完全全屬于自己,想讓她身上染滿自己的氣息……
“夫君,夫君,你放開我……”楚遙哭喊,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放開我,林修,林修!”
“疼,林修!”
身上的人動作驀地停住。
林修低下頭,看着在自己懷裏瑟瑟發抖的小姑娘,她眼睛哭得紅腫,臉上布滿了淚痕,雙唇咬唇了血,頸間雪白的肌膚青紫一片。
“林修,你,你別這樣,我怕,”楚遙抽抽搭搭,淚眼朦膿望着他,深吸了好幾口氣,顫抖着抱住他脖子,軟聲帶着哭腔道:“夫君,你,你輕一點,我怕……”
林修頓時心裏軟成了一灘爛泥,想狠狠給自己一拳。
他擡起身,扯過旁邊的被子蓋在她身上,眼神閃爍不敢看她,猛地站起來跑了出去。
楚遙躲在被子裏緩了許久,等到幾乎要跳出口的心慢慢恢複原位,身體也不再打顫了,她才擦了擦眼淚,讓飛雲進來幫自己更衣。
兩個丫鬟的目光掃過她的脖子,微微紅了臉,也不敢說什麽,只在心裏腹徘了驸馬幾句,手腳利落的幫她穿好衣裳。
林修一直到半夜都沒回來,楚遙也一直未睡着,不經意聽到什麽動靜,似乎是踩斷樹枝的聲音。
外面有人?
她有種強烈的直覺,披上外袍往外走。
一出營帳就見林修背對着自己靠在不遠處的樹上,影子被月光拉長,看起來蕭索孤單。
楚遙慢慢走過去。
他聽到聲回頭,一愣,臉色不自然地轉了過去,停頓一瞬,又轉了回來,幽暗的眼靜靜看着她一步步走近。
楚遙在他三步開外站定,外面有風,她裹了裹身上的外袍,“進去吧,這麽晚了。”
林修将她下意識的動作盡收眼底,目光低垂,半晌,聲音沉沉地道:“對不起。”
楚遙咬了咬唇,小聲嗫嚅,“我,我沒準備好,下次,你,你別這麽……”
她實在說不下去,又擔心他誤會自己并不想當他的夫人,鼓足勇氣走到他跟前,伸手拉住他衣袖,“夫君,回去吧,外面很冷。”
林修垂眸看着拉住自己的小手,心裏忽然湧起從未有過的情潮,他沉默着,試探性的,緩緩覆住她的手,将她擁入自己懷中。
楚遙沒抗拒,順從的依偎在他懷裏,耳朵貼着他的胸口,聽到了他急促的心跳聲。
兩人回到屋裏,後半夜,楚遙一直被他這麽抱着,早上醒來還在他懷中躺着。
林修早就醒了,但是不想起身,就這麽陪她躺着,看着自己的小姑娘,絲毫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楚遙一睜眼就對上了他的眼睛,有點不好意思,微微紅了臉,“你不是每日都起得很早嗎?今日怎麽這麽晚?”
“不舍得起,”他柔聲道,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拇指在她臉頰輕輕摩挲。
“遙兒。”
“嗯?”
“我……想親你。”
楚遙頓時一股熱意直沖頭頂,羞得不知道說什麽。
林修也沒給她開口的機會,話一出口便俯身吻上了她的額頭,嘴唇觸到柔滑的肌膚,便不舍得再移開,一路啄吻,從眼睛到鼻子再到……
他盯着那微微抿着的粉嫩櫻唇,再不猶豫,低頭封住了她的氣息。
飛雲飛霜進來的時候,外面太陽已經老高,她們倆還是頭一次見公主和驸馬同時起床,都有些不習慣,伺候的格外謹慎仔細,眼睛不敢随意亂瞄,尤其是微顯淩亂的床榻。
當然,淩亂是她們之後收拾的時候才看出來的。
兩人一同用了早膳,林修今日沒什麽事,見天氣不錯,想起了祖母的囑咐,便問楚遙,“要不要出去散散心?”
楚遙正有此意欣然應允。
林修沒帶随從,牽了馬扶楚遙上去。
山裏空氣清新,萬物複蘇的季節,放眼望去一片青翠,林間點綴着各種顏色的花兒,五彩斑斓,不時有兔子或雉雞從草叢中穿過,樹上的鳥兒叽叽喳喳,如驚弓之鳥,聽到聲音迅速四散奔逃。
楚遙喜歡這裏,她生于宮牆,很少有機會能看到這種天高地闊,生機勃勃的景象,心情都變得好起來。
林修發現小姑娘臉頰的笑意,不自覺也跟着揚起了唇。
“若是喜歡以後每年都帶你來。”
“嗯。”
“若是……”他說到一半,賣了個關子。
楚遙等了半天沒見後文,回過頭看他。
“也不能每年,若是我們有了……”他眼眸帶笑,一字一句說得很慢,意有所指。
楚遙從他第一個字開始就猜到了要說什麽,迅速掉轉了頭,耳廓充血,紅得跟開水裏燙過似的。
林修的聲音卻戛然而止,淩厲的目光看向林中某個方向。
楚遙還沒來得及反應,整個人突然被他壓在了馬背上。
似乎有什麽東西呼嘯着從頭頂飛了過去。
“閉眼,別亂動。”
林修冷肅的囑咐。
她立刻乖乖閉上了眼睛,一動不敢動。
耳邊是利刃相碰的聲音,以及劍光劃破長空的嗡鳴,她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心懸到了嗓子眼。
馬兒忽然疾奔起來,她的臉頰被颠簸的馬背刮得生疼,剛微微擡了擡,就被身後的林修一把摁住。
“別動。”
她不敢動了,不過方才那一瞬的餘光中,似乎看到了那個被重臨斷掉手指的黑衣人。
之前都是單打獨鬥,這次好像帶了不少幫手。
半柱香後,馬兒在一處溪流邊停下。
楚遙胃都快被颠出來了,從馬上下來緩了好半晌才恢複些精神。
“喝點水。”
林修取下水囊給她。
楚遙搖頭。
他伸手去扶她,她下意識縮了下肩膀。
林修眼眸微動。
“這是哪兒?”楚遙環顧四周,有意的不看他。
“不知道。”
“那我們怎麽回去?”
聲音剛落,就聽到馬兒長嘶了聲,她連忙掉頭,正見馬兒噠噠噠跑遠。
林修,“馬跑了。”
楚遙,“……”
此處顯然已至密林深處,放眼望去,一片綠蔭大樹,遮雲蔽日,只這溪邊透出些亮光。
林修不知是何處,楚遙更不知了,她一聲不吭坐在石頭上,反正回不去的又不是她一個。
林修默然看她半晌,頗有些無奈,“若是久未回去,重臨會帶人來找的。”
“哦。”
“這兒風大,去那邊坐吧。”
“哦。”
楚遙起身,朝着他指的方向走了兩步,腳下碎石堆砌,坑坑窪窪很不好走,她一不小心,踩到了塊松動的石頭,一個趔趄。
林修及時扶住她。
她堪堪站穩,抽回胳膊。
到了前方的山洞,找了塊幹淨的地兒坐着。
這山洞不大,勉強能擋擋風遮遮雨,裏面亂七八糟堆着枯草,石壁斑駁,暗處滴滴答答滴着水,有些陰涼。
“你在這兒待着別亂跑,我去找點吃的,”林修道。
楚遙點點頭,看着他轉身走遠。
周圍安靜下來,只有林間隐約的鳥叫蟲鳴,她開始有些害怕,往洞裏面挪了挪。
差不多一盞茶後,林修提着一只兔子回來了。
看到她的一瞬,眼神驀地一凜。
楚遙不明所以。
還沒反應過來,他突然欺身近前,手往她脖子後方伸去,拽住了什麽反手甩在地上。
是一條花紋蛇。
楚遙渾身汗毛倒立,呼吸都停了,她居然完全沒察覺!
只見林修捏着蛇頭,不知怎麽擰了下,那蛇便癱着不動了。
他背着身子,似乎在确定蛇是否真的已經死了,半晌才緩緩轉過來。
“沒事了,別怕。”
小姑娘臉色慘白,像是被定在那裏,滿目驚恐。
他柔聲安撫,将那條蛇扔出洞外,然後準備去附近找找柴禾。
“你去哪兒?”
楚遙發覺他又要走,連忙問道。
林修也不放心她一個人,擔心剛才的事再次發生,他甚至有些後怕,萬一自己回來的晚一點……
于是便帶着她一起。
楚遙跟在他身後,想要順手也幫忙撿點柴禾,剛有彎腰的趨勢,就聽他道:“你別動。”
語氣很嚴肅,她真的不敢動了。
林修生了火,将兔子處理了一下,剛架上開始烤,外面竟然淅淅瀝瀝下起了雨。
本來山裏溫度就低,這一下雨便越發冷了,楚遙坐在火堆前還是凍得牙齒打顫。
林修看了她一眼,一語不發地将她拉進懷裏抱住。
男人的炙熱體溫瞬間将她環繞,楚遙不好意思的輕微掙紮,被他按住了肩膀。
“別鬧了,”他沉聲道。
楚遙登時眼圈一紅,只覺得滿腹委屈,猛地用力推開他。
林修一愣,定定看着她。
兩人沉默對視,氣氛再次陷入僵持。
看着小姑娘淚意盈盈的模樣,終究是忍不下去,林修率先開口。
“你是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不是很寵愛那個女人嗎?”楚遙氣呼呼,“既然寵愛為何要殺了?”
林修一默,忽地低頭笑了。
這件事很好笑嗎?還是他笑話自己是在無理取鬧?楚遙更氣了,背過身不看他。
“我以前有個副将,從小跟着我,叫郭青,一次偶然,他救了位落難的姑娘,那姑娘無處可去,而且生了重病,他便求我收留。”
林修緩緩講起這段往事。
“軍中不能有女人,我就讓那姑娘暫時住在兖州的府邸養病,郭青喜歡她,也到了成婚的年紀,我原本打算等姑娘病好以後就幫他們辦喜事,但是後來我發現……那姑娘并非普通女子,不過是利用郭青罷了。”
話至此處略微停頓,語氣明顯低沉了下來。
“她是敵軍細作,我派人查清後告訴了郭青,讓他以後不要再去見那姑娘……繼續留着那姑娘,有別的用處……”
楚遙聽完後,忽然覺得自己真的是在無理取鬧。
林修将計就計,利用那姑娘傳遞假消息,一舉擊退敵軍,為戰亂十幾年的邊境帶來了安穩,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唯一沒想到的是,自己的心腹,從小當成兄弟的郭青,居然為了那姑娘背叛了他,戰前投敵,雖然他發現的早及時挽救,沒有改變最終結果,但那一場戰役,卻害的軍中弟兄損傷過半,郭青所帶領的那支隊伍幾乎被敵軍全部剿滅。
投遞叛國,誅九族之罪。
郭青自知在劫難逃,求林修念在多年情誼救自己家人一命,郭青對于林修,的确與旁人不同,甚至比自己嫡親的兄長還要親近,他們一起在邊境長大,一起習武,一起殺敵,同生共死過無數次,最終卻因為一個女人離心,甚至在臨死的時候,郭青還求他饒了那個女人。
後來,林修沒有将實情上報朝廷,當着郭青的面處死了那個女人,并随便找了個理由殺了他。
他要給那些死去的兄弟一個交代。
而一直追着他要報仇的黑衣人,是郭青的弟弟。
親手殺了自己的兄弟,林修當時該有多痛苦。
而且這件事,他永遠都不能說出來,不止是保護郭青的家人,更是為了侯府。
若是被有心人知道,很可能會被誣陷有通敵的嫌疑。
火堆裏噼裏啪啦的響,肉香味漸漸在洞中散開。
林修說完後,很快恢複了平靜,取下烤好的肉聞了聞,撕下一大塊遞給楚遙。
楚遙接過來小口咬着,卻有些食不下咽。
“這裏什麽都沒有,先填填肚子,”林修道。
楚遙乖乖的将那塊肉吃完。
手上油膩膩的,她四下看,想找個什麽擦一擦。
還沒找到,手腕突然被握住。
林修撩起衣擺,将她兩只手擦幹淨,重新拉進懷裏抱着。
四周靜悄悄。
他突然開口,“瑤兒。”
“嗯。”
“以後有什麽事……告訴我,不要自己生悶氣,我……心裏沒底。”
楚遙鼻子一酸,嗯了聲。
生于內宮,謹言慎行四字早就刻進了骨子裏,以前還能和母妃說說知心話,後來母妃成了那樣,她過得更加艱難,無論受了什麽委屈都只能打碎牙往肚子裏咽,沒人會在意她的想法,也從來沒人問過。
她擡起手,緊緊回抱住自己的夫君。
他的懷裏很溫暖,心跳聲響在耳邊,心裏從未有過的踏實。
楚遙不知不覺睡着了,再醒來時,外面天已經黑了。
她擡起頭,剛要問問重臨何時才會找來,驀地臉色一變。
林修雙目緊閉,嘴唇微微發紫,靠在石壁上,眉頭緊緊皺着。
楚遙腦子裏劈過一道閃電,猛地抓起他的手。
虎口處的傷口很小,但是此刻四周皮膚已經發黑。
“夫君,夫君……”
她頓時慌了,叫了他十幾聲,眼淚止都止不住。
外面黑沉沉的,沒有人來的跡象。
楚遙一咬牙,費勁的背起他出了洞。
雨已經停了,山路更不好走,夜裏辨不出方向,她也不知該往哪裏走,只知道不能就這麽坐着等死,深一腳淺一腳的在林中艱難前行。
男人身體很重,仿佛一座山壓在她背上,每一步都費了吃奶的勁兒,很快便沒了力氣,雙腿灌鉛,軟得擡不起來,她身子晃了晃,終于堅持不住,一個倒栽蔥滾下了山坡。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混混沌沌中,感覺唇上冰冰涼涼,似乎有甘甜的液體沿着喉嚨滑下,她緩緩睜開眼睛,對上了一雙極漂亮的眼眸。
“你醒了?”對方驚喜道。
她目光空茫,恍惚間,竟不知身在何處。
面前的女子明眸皓齒,是她記憶中的樣子,但是面色晦暗,看起來頗為憔悴,普通婦人打扮,頭發簡簡單單的綁了個辮子,素面朝天,沒有任何首飾裝扮。
曾經那只驕傲的孔雀,褪去了周身的光華,雖然依舊出類拔萃,卻不再耀眼奪目。
楚遙呆了許久,空洞的眼神才慢慢有了焦點。
“三姐,”她坐起來,“你怎會在此?”
依舊是在山裏,不過此處看起來比較荒涼,除了幹枯的荒草和幾棵半死的樹什麽都沒有。
“夫,夫君呢?”楚遙想到林修,顧不上其他,慌張地抓住楚長樂,“你看見和我一起的那個男人了嗎?”
楚長樂伸手指向某處,“你說的是他嗎?”
林修躺在一堆雜草間,身上的衣衫被劃破好幾處。
楚遙跌跌撞撞跑過去,搖了搖他,“夫君,夫君……”
“他就是……小侯爺?”
楚長樂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楚遙點頭,“他被蛇咬了。”
“我這裏有點藥,是進山之前一位大嬸給的,她說山裏蛇蟲多,可能會用上,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楚遙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一塊浮木,瞬間看到了一絲希望,連忙接過去,抖抖索索的全部敷在了林修傷口上,然後守在他身邊,目不轉睛盯着他。
楚長樂看了看她,也沒說話。
約莫一炷香後,林修睫毛顫動兩下,微微睜開眼睛。
“夫君,”楚遙忙激動的靠過去。
他傷口周圍的顏色淡了,不過唇上依然青紫,在楚遙的攙扶下坐起來,看着小姑娘哭紅的眼睛,露出一個安撫的笑。
“我沒事,死不了。”
楚遙眼淚控制不住的撲簌簌往下落,“你吓死我了。”
“別怕,剛咬傷的時候我已經把毒擠出來了,可能有點殘餘的,這種蛇我以前見過,剩下的那點毒性致不了命,頂多昏迷個幾日,”林修怕她擔心,耐心解釋,見她還是哭的停不下來,下意識伸手去幫她擦眼淚,眼神定在傷口處,驀地一頓。
“遙兒,小侯爺沒事了,你別哭了,”楚長樂近前安慰。
林修的目光緩緩移向她,“你怎會在此?”
父兄去世的時候,他回來京城見過自己曾經這位未過門的未婚妻,其實原本那時候他們已經在商議婚期了,只是突然出了事,他要守孝三年,婚期便延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