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倏然逼近的甘草香氣讓明朗崩潰。
更不要說男人還一直拽着他的左手往懷裏扯。
這家夥一定燒糊塗了吧!
他手勁不如男人,單靠一只手根本無法掙脫,而他的右手在剛剛被男人拉過去的時候下意識抵住了沙發,但凡右手放棄抵抗,他秒秒鐘會栽進男人懷裏。
明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閉着眼睛大喊:“是,我幫你注射,要注射哪裏?”
仿佛一桶冷水兜頭澆下,馮禧僵住身子,手勁減下去幾分,明朗正好掙脫。
“注射啊?”
男人過了小半天才慢悠悠地惋惜,只是有點咬牙切齒。
盡管沒碰到,明朗還是使勁擦手,身體依舊維持剛剛的姿勢動不了分毫。
他也有點咬牙:“對啊。”
後脖不知何時已經被男人緊緊掐住,可想而知就是男人意識到自己會錯意的時候。
神經病,他可是男的。
要弄也是弄自己,幫另一個男人弄…除非他瘋了。
幫人幫到底,現在才猶豫反悔絕非君子所為,也違背了幫助男人的初衷。
明朗拿酒精棉淨了手指,針管抽藥一氣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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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打哪裏?”
這個過程的動作幹淨利落,沒幹過幾次絕不會這麽熟練。
馮禧愈發好奇他的目的了。
明朗見他眼神變化,不難猜出他在懷疑什麽:“我哥身體不好,都是醫院開了藥自己回去打針,我看過幾回,也幫忙打過。”
難為馮禧僅剩的一絲理智沒有離家出走,勉強聽懂了他的話——哥哥生病了;家裏條件不好,醫生建議他們從其他渠道購藥,回去自己注射;最後一點,他可能認為樂于助人對他哥的身體會有所保佑,于是選擇留下來幫忙。
“先生,針還打不打?”他不是必須要幫這個忙。
這時馮禧聞到對方身上淡淡的汗味中還摻着點像是栀子的香氣。
香水?
過于好聞了。
和以往聞過的香水不同,這種香味似乎能誘發他身體裏的信息素躁動起來。
馮禧思忖着交出左臂。
避免出錯明朗主動靠近,又聞到男人身上甘草一樣的罕見香氣,不如先前清淡幹涸,濃郁得令他眼前眩暈,竟也讓他的身體感覺到了幾分燥熱,連忙晃了晃腦袋清醒,手下按住肘內側一個部位,擡頭望着男人。
“這裏可以嗎?”
得到男人的首肯,明朗立刻捏住碘伏棉擦拭那處,垂下的頭顱幾乎快要貼上男人前傾的胸膛,也讓脆弱的後頸毫無保留地暴露在男人眼皮子底下。
男人盯住了他頸後不眨眼,指腹來回撫摸,像在擦拭即将入口的蘋果,漸漸泛紅的眼尾将兩邊臉頰暈染上一層薄薄的緋紅。
明朗做事一向專注,以至于忽略了頸後肆意作亂的手指,直到滾燙的氣息悉數落在後頸,他敏感地縮起脖子,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針頭已經紮入皮肉,明朗無法半途而廢:“不行…你離我遠點。”
空氣裏的甘草香氣已經濃郁得有點嗆人,漸漸蓋過栀子香。
這無疑讓聞香上頭的男人着惱。
“不行?”馮禧喘息沉重,呼吸灼濕燙人,拇指用力撫過頸後軟骨,察覺明朗顫抖,他才滿意低笑,将犬齒貼上去惡意厮磨,“是摸你不行,還是咬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