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取暖

取暖

“曦姐，你的第一單竟然是我的産品線！”莫森看着訂單，樂壞了！他一直為陳曦發愁，擔心她這樣一位高高在上的傻姐姐無法做好銷售工作，卻沒想到，她的首單生意竟然是他的傳動産品。

陳曦也笑逐顏開，“對呀，姐姐我沒有枉費你的‘一片丹心’。”

莫森高興得合不攏嘴：“好，Florence，既然你如此擅長變頻器業務，我一定給你最好的支持。對了，現場調試我親自去。”

李一凡聽見了他們這邊熱熱鬧鬧的對話，也跑了過來。

“曦姐，成了？”一凡問道。

陳曦急忙把一凡拉進小會客室，說道：“對呀，我找老杜收的單。後續還有300萬左右的量。”

一凡驚喜地睜大眼睛：“厲害呀！看來，你的堅持是對的。”

陳曦感嘆了一聲，說道：“我的命好啊，總是會遇到好人！”

一凡神秘地眨眨眼眼睛：“比如？”

陳曦拉着一凡的手，像個孩子一樣晃來晃去，說道：“比如，吉雙自控的杜才喆、電廠的周總、咱們的莫森專家、還有你這一位甜如蜜糖的好妹妹。”

一凡笑了起來，說道：“你不知道，其實還有一位能幫上你，但你要主動出面。”

陳曦翻了翻眼睛：“誰呀？”

“艾普的蔡紅梅！”一凡說道：

“她昨天來過了，對我說了你的好多好話，說你做渠道時給她家幫了很多忙，說你做事實在。認真得甚至有點發傻。他們艾普可是咱們區的一級代理商，你找她，讓她給你下庫存。”

陳曦：“這樣合适嗎？我現在還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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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凡：“你忘了老杜給你做的培訓了？要勇于求人，給別人利用你的機會。現在蔡紅梅那裏正等你呢，你還猶豫什麽？”

陳曦：“我說一凡，你跟老杜聯系得挺緊密呀！你不會是…看上他了吧？”

見到李一凡沉下了臉，陳曦立刻道歉：“好了，好了！算我胡說。不過，老杜這人的确很合适你，他沉穩、睿智，和你很搭。我一直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就是老杜這人似乎懂得古老的智慧，看人、看事能未蔔先知。”

一凡笑了笑，說道：“老杜來自于內蒙古，也許，是那個地方流傳下來的某種魔力吧？”

陳曦仍舊自顧自話着：“他這個人有太多優點，就是有一個缺點。”

“什麽？”

“沒離婚！”

“陳曦，我發現你自從做了銷售以後，就開始沒正形了。”

陳曦趕緊回到正題：“好了，一凡，你說得對，今晚，我請蔡姐吃飯，你也一起作陪吧。”

第二十二章取暖

“我上周出差去了香港，今天回北城。給你帶了點小東西。晚上見？”周總的短信在周末的時光如期而至。

鑽進了周文琦的奧迪車，陳曦打開禮物。一對黃金耳環亮閃閃地出現在了眼前，她有點不知所措。

見到陳曦有點發愣。周文琦拿過耳環，一手捧起她的臉，看着她的耳朵，說：“你的耳朵長得挺好看的，只是我笨手笨腳的，還是你自己戴吧。”他有點有好意思地笑了，放回了耳環。

被他這樣一感染，陳曦的臉上泛起了紅潤。她關上了盒子，把頭靠在了周文琦的肩上。

他把她摟在了懷中。

“你還想讓我等多久呢？”周總問道。

“我不想愛上你。”陳曦傷感地說着。

“那就別愛。男女之間的事，還有另外一種方式。”周總很老練。

“交易嗎？”陳曦冷淡地說。

“是一起取暖。”周文琦再一次捧起她的臉，認真地看着她：“現在，我們兩人都可以算作是單身。工作了一天後，回到家裏，沒有一盞燈為你點亮。那種感覺讓我覺得自己像個機器人。冷冷的廚房、涼涼的床，整個屋子裏沒有熱乎氣兒。”

晨曦：“為什麽是我？”

周：“也許是在你身上，我能感受到那種舒适的溫度吧？而且，我看得出來，你是個聰明人。”

周總的這一句‘你是個聰明人’，一語道破了他希望陳曦了解如何進退，以免以後鬧僵。陳曦聽明白了，她暗暗地佩服周總的這種洞察力。

“然後呢？”陳曦慵懶地靠在他的臂彎。

周：“我會疼你的，支持你，愛護你。直到你不需要為止。”

他的眼神露出溫存，說道：“我不知道你們這樣的文化人是怎樣定義愛的。在我這裏，愛是一種表達方式，不是契約。就像現在我們在一起，散在整個汽車裏的感覺，難道不是愛嗎？你說呢？”

接下來的約會，周文琦直接把她接到了酒店的房間。陳曦也沒有忸怩，自己脫光了衣服，站在了他的面前。

……

“這是我北臺縣房子的鑰匙，你以後來電廠，就到我家裏來吧，方便一些。”周總把鑰匙遞了過來。

第二十三章英雄

2008年就要過去了，這一年中，雖然美國爆發了次貸危機，但Auto中國的業績依舊完成得非常好。北城的業績數字得益于翔宇的項目，更是遙遙領先。在這個成功的氣氛下，北城的新年年會拉開了序幕。

海順辦公室雖然獨立了，但仍在北城區的管轄中，鄭曉瀾率領着團隊的成員，來到了北城公司，參加年會。

陳曦看見曉瀾明顯隆起的腹部，走上前去拉住她的手，說道：“Barbara, 感覺怎麽樣？小家夥還好吧？”

趙麗麗也走了過來，羨慕地說道：“曉瀾姐，準媽媽呀！真是羨慕你！”

曉瀾幸福地輕扶着肚子，說道：“麗麗，有什麽好羨慕的，你也抓緊要就是了。”

麗麗吐了吐舌頭，小聲地說道：“得了吧！老黃已經明明确确地警告過我了，如果我生小孩，他就拿走我全部的客戶。”

“你聽他的？那這地球上就不應該有女人！”曉瀾走進茶水間，拿起一個大蘋果，一口咬下去：“真甜！”

陳曦笑着看着她，說道：“胃口不錯，看來，小家夥沒有調皮。”

曉瀾摸着自己的肚子說道：“他很淘氣的，整天踢來踢去的。”

陳曦：“你平時也得多注意休息的。預産期是什麽時候啊？我能幫你什麽忙嗎？”

曉瀾聽說過陳曦以前在傲途生小孩時受到的磨難，明白她在替自己擔心。麗麗拿過來一杯溫水，說道：“是啊，曉瀾，有需要幫忙的，一定告訴我們啊！”

曉瀾大大方方地享受着孕婦特權，喝了一口水，說道：“産期在4月。到時候我會好好休息的，你們放心吧。我已做了“深挖洞廣積糧”的儲備了，以後躺着就可以數錢了。”

“哦，那你真是厲害啊！”陳曦削着水果，開心地笑起來：“我就說嘛，你這麽一位猛女還用我操心嗎？看看你這一年的業績比我的10倍還多呢！全中國上下，你是Top 1（第一名）。”

她遞過水果，嘆了口氣，小聲說了一句：“Barbara, 在你面前，我就是個Loser。”

麗麗搶過了水果，說道：“這個給我吧！曦姐，你可不是什麽Loser，是個贏家！我們年輕人的表率呢！”

陳曦嘆了口氣。

曉瀾發現了陳曦的情緒，她能夠理解她，自從她被拿下了渠道工作後，雖然被大老板硬塞進銷售隊伍中，但很明顯的是：沒人認可她做銷售，老黃更是如此。

“曦姐，”曉瀾試探地問了一句：“你喜歡做銷售嗎？”

陳曦苦笑了一下：“這人生，有多少人能每天做着自己喜歡的事呢？”她把目光移開，擡着頭看着屋頂，像是在找着一種力量：“我還挺得住！”

“老黃找你談過工作嗎？”曉瀾繼續問着：“有沒有分一些客戶和地給你？”

陳曦：“沒有。他從來沒找我談過話，甚至故意避開我。”

“其實，大家不說我也明白的。”陳曦繼續說着：“這就是等着我自動自覺地認輸然後離開罷了。但是我就是不同意這樣走掉！在傲途，我沒有做錯什麽！也許，以前的我總是抱怨工作太easy（簡單），沒有挑戰性吧？”

陳曦說着說着，自嘲地笑了起來：“如今好了，挑戰來了！而且還挺High（高漲）的。我給自己出了這樣一道難題：沒有支持、沒有方向、只有任務！可能還有迫害。接下來，看姐姐我的了！”

曉瀾看得出陳曦的艱難，這一年多來，她孤獨地走來走去；默默地拜訪着客戶；如履薄冰地行走在銷售的道路上。這位以前從來都把眼睛放在頭頂上的姐姐，如今有點尴尬不堪。

不過，曉瀾也很佩服她，她雖然艱難，但她在公司裏的狀态卻依然很上進，她從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沮喪，她笑起來的聲音還是那樣的開心，讓周圍的人也能感受到她的快樂。

而且，最讓曉瀾難以自信的是，陳曦今年竟然超額完成了老黃壓給她的任務－人民幣600萬！她喝了一口水，向陳曦說道：

“Florence, 其實，我非常佩服你的，佩服你的正能量。也許你是躲在角落裏哭的，但你在大家面前，卻表現得異常樂觀。”

她想給陳曦鼓鼓勁兒，繼續說道：“你不知道，我們大家都在關注着你，并不是像你說的那樣：‘想看着你落敗而逃’，而是都期待着你能突破困境，成為一名出色的銷售工程師。你的笑聲同樣給了所有人快樂。看看你今年的業績：700萬！這大大出乎了我們所有人的預料。要知道，你的訂單可都是在一無所有的狀況下創造出來的。”

麗麗站了起來，走到了陳曦的身後，把雙手放在了她的肩上，用力地揉搓着，說道：“曦姐，曉瀾說得沒有錯，這一年來，我們都被你的樂觀向上感染了。大家都看好你的，加油喔！”

陳曦欣慰地笑了一下說道：“謝謝你們，不過，大家也給了我許多幫助，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

北城的冬天，雪花紛飛。在冰雪的世界中，身為傲途的員工，都是熱情滿滿、喜氣洋洋的。陳曦帶着女兒從滑雪道上飛馳而下，紅紅的臉頰上蕩漾着活力。

她很感激這個女兒，讓本不愛運動的她嘗到了孩童般純真的快樂。

“Florence ，你和你女兒滑得挺帥呀！”莫森經過她的身邊，羨慕地對她說着。

“都是摔跤摔出來的。”陳曦笑着回答着。

慶功會終于在運動後舉辦了。曉瀾、陳曦、李一凡與同事們一起圍坐在暖暖的宴會廳裏。

黃少峰高興地舉起酒杯說道：“2008年是一個不尋常的一年，不管對于中國、世界以及每個人來說，它的內容真是太複雜了：

“經濟危機、汶川大地震、北京奧運會…，但是，無論世界怎樣變化，我們傲途北城區的生意還是紅紅火火的。這一年中，我們不但成功地完成了當初認為高不可攀的任務，還超額了30%！

“這可不是小數，當然，這要感謝翔宇汽車的大項目。”說着，他看向鄭曉瀾：

“Barbara，雖然你今年創紀錄了，但同時也為明年挖了一個大坑，明年你是不是就趴下了？我們團隊的戰鬥力相當于自動減員一人啊…。”

還沒等他說完，曉瀾啪一聲放下筷子，大聲地說道：“黃總，你可不是減員了，是增員了。”她指了指肚子，笑着抗議着。

大家聽後都笑了起來，黃少峰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還有，”黃總繼續說道：“還有一件不可思議的事。陳曦，也完成了任務，而且超了20%，這也是奇跡呀！你們說是不是？”

大家鼓起掌來。陳曦抿着嘴笑着，心裏想：“沒錯兒，老天沒讓我死，我就好好地活着。”

在這個數字中，北臺縣電廠的項目給她貢獻了350萬，其餘是代理商給她的幫助。要說，陳曦這善良、實在的人品也沒有白做。代理商的老板們在這一年當中，都主動伸手援助了她。

因此，陳曦今年的收入：工資加上傭金比以前多了好多，她終于有了存款盈餘！

餐後，KTV開始，陳曦從心底裏唱出了一首歌：

“我來自何方，我情歸何處

誰在下一刻呼喚我

天地雖寬，這條路卻難走

我看遍這人間坎坷辛苦

我還有多少愛，我還有多少淚

要蒼天知道，我不認輸

……

鄭曉瀾看着陳曦閃着淚光的眼睛，聽着歌詞中的意義，她很能體會陳曦的心情。雖然她鄭曉瀾表面上必須強勢，但只有她自己明白，這首歌又何嘗不是在說着她，說着在座的每一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