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困惑
困惑
陳曦和周文琦的暧昧關系，勉強地維持了一年。對于陳曦來說，這一年來，她變得潇灑了很多，就像時尚雜志上寫的那句話：“躺下做情人，起來做主人！”這段關系和之前小白給她的一樣，只有滋養，沒有傷害。
當然，陳曦也沒有用心地去愛他們。“沒有愛，就沒有恨！這就是宇宙定律”。她看着送給自己的新年禮物：一條周大福的金項鏈，在眼前閃閃地發着光。
她優雅地戴上了它，打開了古筝，綁上了指甲，“今晚，彈一首《英雄》送給我自己吧！”
第二十四章困惑
賈一鳴這一年的春節過得患得患失的，內部承包的項目雖然勉強做成了，但他的山頭也被解散了。
付總收回了協議，要求他必須向李大發、王部長道歉。并且，命令他親自上門，把王部長請回海山機械，這樣他才能同意發放年終獎金給他們部門，不然，門兒都沒有！
從不認錯的賈一鳴也沒了轍，為了兄弟們，他也只能讓步。
“義氣是個好品德，不過，也要分場合和事情。”付總語重心長地對他說道：“這世界上，無論什麽事，過了，就是錯！”
付總把眼光從一鳴身上移開，轉向窗外，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
“這冬天裏的事物，還需要藏着，如果時間不夠，就再藏一個冬天，直到有一天，他們長成了，到了春天，才能有用。”
一鳴回想着付總說的話，他抓着腦袋，還是搞不懂。
他已經喝了很多酒，借着過年，他可以放縱一下。再一次倒滿一杯酒，他對着老婆說：“書萱，我就是不明白，一件對廠對民都好的事情，為什麽就做成了這個樣子？你說，我錯了嗎？我錯在哪裏了？”
書萱一臉無奈的神情，厭煩地回了一句：“今天晚上，你磨叽多少回了，你是不是沒完了。差不多得了，吃完了沒？我要收拾了。”
每當這時，一鳴就開始懷疑這個老婆是不是娶錯了？心想：“當初她和她爸爸媽媽圍着我轉的日子哪裏去了？我為了這個家放棄了大企業的工作，把自己賣給了海山，如今我貪黑起早地工作，卻一直難以突破，而她卻不聲不響地爬上了第九重工科長的職位。最近還有了一個好聽的綽號，什麽‘鐵娘子’。這個美名的代價還不是把兒子硬生生地丢給老人，她長期不管得來的。”
“好，書萱，我們不談工作了，談談兒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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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兒了挺好的，有什麽好談？”書萱望了一眼卧室，說道：“牛牛都睡了，你別吵醒了他。”
“對，牛牛是睡了，你想一想，他在跟誰一起睡覺？至從他出生，就一直沒跟我們夫妻一起。當然，你爸媽是好心幫我們，但是，牛牛都已經5歲了，明年就上學，我們是不是應該讓孩子離開老人…”
還沒等一鳴說完，書萱急了：“賈一鳴，你什麽意思？怎麽，孩子幫你帶大了，你要過河拆橋了對嗎？好，你拆，你明天就可以拆，然後呢？你天天按時回家嗎？回家後，你能給孩子做飯、陪伴着孩子嗎？”
“為什麽要我天天回家帶兒子，你才是媽媽！你幹什麽去了？”
“我還能幹什麽去？我給這個家掙錢去了呀！”書萱很是委屈，繼續說道：“一鳴，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就是想把你爸爸接過來，我也沒反對呀？你随時都可以去山西老家，把他過來跟我們一起住。”
“接過來和我們一起住？笑話！書萱，你是知道的，我爸和你的爸媽根本說不到一起去，他們在一起，保準打上天，除非你爸媽搬出去。”
“不行，我媽媽心髒不好，你是知道的，她得在我身邊，我才能看着她。”
“我又不是讓他們回黑龍江老家，我們在郊區不是有一處房子嗎？讓他們到那裏住一段，我們倆有時間就可以去看他們，不行嗎？”
“牛牛是不會同意的，他從小就跟着姥姥，早就習慣了，你讓他們分開來，牛牛怎麽辦？你爸爸一個人是無法看好牛牛的。”
賈一鳴早就知道他說不通書萱，但今天他還是提了這個讓他揪心的事。這些年來，他的岳父岳母一直跟他們住在一起，不但牛牛跟他不親了，書萱也似乎回歸到了她的父母家裏，不再是他的老婆了。他每次回到家裏，只看見他們一家人熱熱乎乎地待在一起，而他，卻像個外人。至從他的老爸被岳父岳母擠兌出了他的家門，他就顯得與他們格格不入了。說句實話，這些年來，隔壁有耳，他們的夫妻生活也需要節制，搞得他索然無味，沒感覺了。
想到這裏，他氣哼哼地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推門走了出去。
第二十五章轉機
傲途北京總部的負責人又換新了。這位銷售總監彭振嵩來自于Auto的老對手－SAT。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又來北城區開燒了，辦公室裏的人員如走馬燈一般熱鬧了起來。
“聽說這位彭總和吳老大不太對付的。”樂天在陳曦的耳邊嘀咕了一句。
“這回好了，老黃也不敢亂來了。老吳是保不了他了。”一凡也輕聲地說着。
坐在會議室，看着彭總帶領幾位高層幹部整整齊齊地坐在前面，陳曦暗自笑了起來，心想：“這人生啊，就像下棋，每一個子的位置都有用，別只看眼前的局勢，以為自己要輸了，其實，救你的棋子已經到位了。”
自從陳曦做了銷售，開會時總是最後一個被叫到。黃少峰恨不能視她為空氣，看着她占着個銷售位置，他不得不給她一個發言的機會。
陳曦也很知趣兒，每次只講5分鐘，或者幹脆用更短時間敷衍了事。雖然她外表上總給外人傻裏傻氣的樣子，但內心卻明白得很：“被敵人忽視，難道不好嗎？”
這次的會議依舊如此。馬拉松式的會議一直開到了晚上8點鐘，大家都已經疲憊不堪，偷偷地捂着嘴打着哈欠。終于輪到陳曦上去陳述自己的工作了，她決定一改以前的低調方式，這次要給這位彭總留一個特殊的印象。
“大家好，我叫陳曦，同事們常叫我Florence。我在Auto工作13年了！”下面一片嘩然。
香港市場部的Sunny 笑着問道：“你是不是十幾歲就在Auto工作了？”
“沒錯，當年美國Auto是雇用童工的。所以，我現在依然年輕。”陳曦露出可愛的笑容，态度自若地說着：“這些年來，我做過內銷、行政、Marketing、渠道、産品經理、銷售，這麽說吧，”她指着黃少峰說道：“只有他的位置我沒有做過，其他的職位我都已經做過了。”
老黃趕緊笑着說：“我讓給你，我讓給你做！”大家都笑起來，會議室的氣氛也輕松了許多。
“有理想好啊，鼓勵！”彭總被大家的笑聲趕走了疲勞，高興地大聲說道。
“下面，我介紹一下我的客戶。”陳曦看見同事們的眼神明亮了一些，滿意地打開了PPT。
她指着客戶清單，逐一說明着近一年來，她對OEM市場的理解。
“西風河橡塑機械公司雖然名氣不大，但這些年來，他們在中端市場中卻風生水起……，海順北方橡機……，北城卧龍起重機廠……。”陳曦條理清晰地分析着客戶，領導們紛紛點頭，贊同她的觀點。
“你的這些客戶，我以前都沒聽說過。”彭總贊賞地說道：“看來，你用了不少心思啊！這才是銷售的價值。不斷地挖掘新客戶、新市場，Good Job, Florence。”
他鼓起掌來，其他人也跟着鼓起掌。
陳曦看見莫森從在角落裏送來欽佩的目光。她滿意地回到座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