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初至璃月
初至璃月
“嗯，等到你們了。”魔女整理了一下巨大的帽子，從石頭上緩緩坐起身。
“這位小姐，你是誰啊？等我們幹什麽？”班尼特一臉好奇。
“我是一名偉大的占星術士，名字是阿斯托洛吉斯·莫娜·梅姬斯圖斯。記好了，我很讨厭別人叫錯我的名字。”莫娜一面說着，一面向三人靠近。
雷澤一聽這名字顯然愣了一愣，撓撓頭沒有打招呼。太長了，真是太長了。
“如果實在記不住，就叫我莫娜也行，”莫娜似乎早已習慣，“通過我的占星術占蔔，你們将會解決我眼下的困境。說吧，你們有什麽想知道的，盡可以問我。作為回報……你們得幫我找到艾莉絲的女兒。”
“艾莉絲的女兒？”江望摸了摸下巴，強行忍住上翹的嘴角，“哦~這我倒知道！聽說她在最新建立的一個叫淨土的國家，就在原來的龍脊雪山上。”
莫娜皺眉，擡手星盤浮現，觀察水中倒影一陣後眉頭鎖得更深：“啧，居然連我的占星術都占……咳咳，知道了。那麽，你們有什麽想知道的嗎？”
“沒有。”雷澤很幹脆。
“我想想——我想知道我和江望能一起旅行多久？！”班尼特思索一陣，脫口而出。
“真是一個無聊的問題，不過，我遵守承諾。”莫娜撇了撇嘴，手裏卻沒閑着，鼓搗一陣後，臉色變得怪異。
對，沒占出來。
“嗯……我不能告訴你，天機不可洩露。”莫娜嚴肅地點頭，暗罵自己為什麽不在平時更加努力。
班尼特臉上露出明顯的失望，輕輕“哦”了一聲。
“嗯——下一個，我趕時間。”莫娜裝出高冷，腳趾扣地。
江望靜靜看着莫娜的星盤，開口：“我想知道這個新建的光神國度的未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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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莫娜點頭，星盤再現，她認真注視着倒影，驀地一陣恍惚。
她的意識來到了一片燦爛星河。無盡的寂靜夜空之中，古老的億萬星辰彙集成流，在她眼前緩緩流淌。她轉身四顧，看到的只是黑暗中的流星，腳下是延伸千裏的巨大星盤，而自己仿佛是星盤中央的一個小小光點。
靜得只有星辰運轉的低吟。
不知怎麽，面對神跡，莫娜不可置信地一怔，默立着潸然落淚。而淚珠落地後又化作一粒小小光種，落地後迅速生根發芽，生長成一株巨大的參天光樹，其光芒甚至勝過了此刻的璀璨星河。
光樹裏傳來沒有性別也沒有年齡特征的聖音：“它将滅亡，它将永生。”
“它将滅亡，它将永生。”在衆人擔心的目光中，莫娜輕輕呢喃。
江望知道莫娜并不是刻意在當謎語人，此時她看起來連神智都不太清明。但是，很苦悶。什麽又滅亡又永存，聽起來就像是死了，但是又沒有完全死。
正當他準備想辦法喚醒莫娜，莫娜身軀一震，甩了甩頭。
“淨土，到底是一片什麽地方？不行，我得馬上去探究一下，這可能是占星術，甚至是整個世界進入新時代的轉折。謝謝你們，有緣再見。”莫娜沒由來地嘀咕一大堆，向衆人告別後馬不停蹄向淨土的方向趕去。
江望看着這個急切的背影，舔了舔下嘴唇。不錯，淨土估計又能多一位大将。
“怎麽辦，江望，你聽到了她剛才的話嗎？我有點擔心。”班尼特看向江望，發現這人對莫娜的話并沒有太大反應。
“不打緊，船到橋頭自然直，一步一步看吧。先去冒險吧！”江望拍了拍這小男孩的頭。說是冒險，其實最核心的任務還是尋訪七國，見到他們的神明，得到支持。
少有地，班尼特沒有因為聽到冒險就開始無憂無慮地一臉激動，垂頭思考着什麽。
“你說，會不會是因為我問的問題結果很不好，莫娜才沒有告訴我，只是安慰我說天意不能洩露？是不是因為我會把黴氣傳給你，然後害了你，就像上次遇到蜈蚣。”班尼特踢了踢路上的小石頭，小石頭叮叮當當滾進一片小池塘。
“啧，我的第一侍衛，別想多了，”江望一陣感動，又覺得好笑，“你現在這麽憂心忡忡的是冒險不了了，我們改道去輕策莊玩玩吧，正好離得近。”
輕策莊。
梯田層疊，水稻随風起伏泛起綠波，漫山的琉璃百合散發清香，山底蓮池靜好，溪流中的青鳉悠然游竄。村莊在明媚陽光下閑适而平和，村口孩童嬉鬧，老人柱仗觀花，散養的小土狗吐舌搖尾，一切讓人內心寧靜。
江望眼中露出憧憬。啊，世外桃源，我想種田；養點雞鴨，妙不可言。果然，深刻在骨子裏的文化血脈是無法更改的。
饒是班尼特眼中的不安也平靜下來，走在最後的雷澤看着田邊的野豬若有所思。這麽肥，這麽多，一定很好吃。
小狼崽擦了擦口水，眼神堅定地跑到隊伍最前面，停下江望的步伐，指向田邊的野豬：“肉，肥，多，不可以放過。”
“野豬嗎？”江望看着路邊悠然自得的吃草小胖，似乎有些不忍。他剛想說“我佛慈悲”，卻又聽見雷澤繼續往下說：“生吃，好吃。用火烤，油多，肉香，也好吃。”
于是江望咽了口唾沫，改口：“去吧，我喜歡肥瘦均衡的。”下次再來慈悲罷！
說幹就幹，雷澤選中一頭看上去呆頭呆腦的野生二師兄，讓江望和班尼特站在後面不要打攪他狩獵，自己緩緩從野豬身後靠近，準備一劍背痛敲豬頭把它打昏，然後美美燒烤。
誰知璃月不愧是有仙的國度，連路邊一頭野豬都仿佛充滿靈性。在雷澤靠近不到兩米時，野豬突然一聲長嘯，驚得雷澤一愣，下意識往前一沖，野豬竟迎面而來沖到雷澤身後，向着不遠處的江望與班尼特豬突猛進。
班尼特本在饒有興致地看戲，忽見野豬沖來，驚出好大一聲“媽耶！”，拉着江望跑到一旁想要回避，未想這野豬認定了要撞他一般緊随其後。
然而等他一咬牙把江望護在身後，拔出祭禮劍，野豬又雞賊地擦身而過，直奔西方山崖。
雷澤閃身追了上去，在空中留下一句話：“愛跑的豬，更好吃。”
他說得很認真，但江望聽了沒忍住一陣爆笑，笑得快要胃痙攣。兩人等緩過來後跟上去，雷澤已經把肉都切好了，就地架好了柴，把肉串在樹枝上等着班尼特來點火。
小狼崽這時倒是不怕火了。
烤肉是項技術活，不過三人都不是什麽嬌生慣養的主，各自把肉烤到自己喜歡的熟度，在周邊找了點自己喜歡的調料，大快朵頤。
江望烤得尤其出色，肉質金黃，油脂外溢，肉汁卻又緊鎖在肉塊中，加上一些岩鹽和清心花調味後散發誘人的香氣。咬上一口，在口感彈柔的同時湧出肉汁，滿嘴滿鼻的肉香。
另兩個小男孩只覺得手裏的烤肉都不香了，可憐巴巴地盯着江望手裏的烤肉。江望見了兩人的神情，嘴角一翹，又大啃一口，嘴裏說好吃，同時轉過身裝作鐵心吃獨食的樣子。
但人總是會心軟的。他最終還是分了兩人一大塊，看他們大快朵頤。他感到溫馨，如果前世能有和自己一起吃烤肉的人該多好，不過現在總算彌補了遺憾。
江望笑笑，準備再烤一些給少年補補身子，但總覺得缺了點什麽。苦思冥想一番也無所适從，無意間往身後一瞥，在山洞口看到四個小燈籠狀的紅色物品。
沒錯！少了辣椒！吃辣人的DNA動了。
他起身向絕雲椒椒走去，小心摘下，卻發現山洞裏別有玄機，是一條寬敞的通道。
一看到通道簡直PSTD，他立刻聯想到上次在原龍脊雪山隧道裏看到的一大群蜈蚣。江望皺了皺眉，拿着絕雲椒椒回到篝火旁，卻已沒了胃口。
“怎麽了？裏面有什麽東西嗎？”班尼特看出神明大人走了一趟後有點不爽，體貼詢問。
“沒什麽，有個通道。怎麽？感興趣？”江望不輕不重地回答。
班尼特眼睛一亮：“當然！這可是冒險的機會，沒準裏面有寶藏呢！”
“沒準裏面還有蜈蚣哦！”江望微微一笑。
“別這麽說嘛，我們應該向着新的冒險進發！”班尼特用肩膀蹭了蹭江望，突然想起他說過不喜歡肢體接觸，又默默挪開。
說來奇怪，某人被蹭了一蹭後心裏的不爽煙消雲散。
江望笑着嘆了口氣：“那就去看看？”
“肉，還沒吃完。”雷澤一聽，立馬狂塞剩餘的烤肉。江望失笑，等他吃完後一同走進山洞裏的通道。
這個通道倒是寬敞許多，也有岩壁上的燈可以點燃來照明。江望感受了一下神力，就算再來一根寒天之釘也不對他現在的力量造成威脅。
三人走了約莫一刻鐘，被一道封印擋住前路。
“哎呀，擋住了呢。”江望以極度平淡地語氣陳述事實，摸了摸封印，感受到厚重的純粹岩元素力。
“真的想進去嗎？沒準會有很可怕的東西哦！”江望裝出一臉嚴肅。
“可怕的東西……”班尼特咽了一口唾沫，又狠狠點頭，“去！”
“雷澤呢？”
“有可怕的東西，就鯊掉。”雷澤一臉不在乎，不愧是野性小狼。
江望露出寵溺笑容，擡手在身後凝聚了另一道光元素封印以防不測，随後用光蝕之力打開了眼前的封印。
封印之後是一個寬廣的地下空間，天光并未滲入。大塊柱狀岩晶散發橙黃色的光芒，野草滿地，曲折藤曼纏繞古樹，幽靜而神秘。
江望又開始胡謅：“這裏沒有日光，我的神力很弱，得靠你們保護我。”
班尼特一聽立即産生使命感，鄭重地拔劍點頭。
實際上，這個嘴裏說着需要保護的人，體內蓄藏着能照亮整個提瓦特三天的光元素力。
胡謅歸胡謅，江望的确有一種被窺視的感覺。
“小心行事。我有一種被陰恻恻偷窺的感覺。”江望低聲警告，做好了迎戰準備。
所謂言者無意，聽者有心。班尼特小臉一紅，心說偷偷盯着你的就是我啊。
正當他準備坦白，真正在暗處盯着的那位發出厚重而輕蔑的質詢：“你們是什麽東西，為什麽能夠進入這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