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吳凡只是抱了抱萬煜。也沒有其他多餘的動作了。
最後，反倒搞的萬煜自己有那麽點點期待。
上次被親是什麽感覺？
萬年睡覺特別容易的萬煜在那個晚上，難得的失眠了好久。
第二天，洛賓特別“好心地”給他推薦了一部韓國電影，講的是一個男的瘋狂對女孩子好，最後才發現是來報仇的。電影的前半部分那個甜呀，男孩千方百計對女孩好，無微不至甜到發齁。可是後半部分太過虐心和血腥，雖然男主也有過心理掙紮，還是大半夜的把女孩的殺了分屍，極度殘忍。特別離譜的情節，偏偏是根據韓國真實案件改編。于是搞得萬煜好幾天天一黑就瘆得慌。
不過白天的日子他過的那個叫一個——滋潤。
也不知道洛賓和盛騁是怎麽做到的，家裏永遠有各種好吃的零食。洛賓的院子裏有一小塊地，面積不大，但是有青菜，有茄子，有黃瓜，有番茄，還有空心菜。每天他們也總能想辦法吃到新鮮肉類美食。
洛賓和吳凡都是做菜好手，兩個人随便動動手，萬煜就被各種美食迷的沒有一點原則。之前練了一個月的腹肌，轉眼就沒了。
一周過的很快，吳凡的綜藝又播的時候，祝悅家客廳萬年不開的電視正歡樂的響着《庭院深深》的片頭，然後是巨長的一段植入gg。
客廳裏，祝悅手上兩部手機來來回回的在溝通工作上的事，打了好長一段文字發了出去，終于長長的嘆了口氣。
還好，這一周疫情開始好轉，各大娛樂力量都開始試探着冒頭，群衆的焦點一直在分散。方蕊葛風的事件熱度已經全部降下來了。剛敲定了萬煜的下一部上星電視劇的檔期，沒有被疫情和之前的事件拖累，已經是萬幸。
更讓他覺得安心還是吳凡的事。吳凡的綜藝第一期的反響是超乎預期的好。藝人的各項搜索數據都是近年來難得一見的亮眼成績。手上好幾個商務代言都在談，就等疫情過去，敲定細節。幾天前洛賓和張總提過想要拿走吳凡的影視經紀約。祝悅正頭痛怎麽和萬煜和吳凡商量，昨天張總只讓她給吳凡做個長期規劃，似乎合約的事情也不了了之。
于是第二期綜藝祝悅特地定了鬧鐘蹲點看。雖然水果臺的合約裏寫明了藝人和經紀公司不能幹涉綜藝剪輯，可是第一期吳凡的數據那麽好，其他幾位嘉賓的公司肯定會去交涉。這期吳凡的曝光必定受影響，希望不要被剪的太慘。
祝悅全神貫注的等着綜藝開始。沒發現兒子收拾好碗筷的祝好，從廚房出來，直接回了房間。
“祝好給你的。”張鬼把一盤車厘子放在祝悅面前的茶幾上，高大的個子剛好擋住了電視。
“謝謝。”
祝悅已經習慣了每天的飯後的水果。道了謝，等了一會兒，發現張鬼還擋着自己。
一擡頭。張鬼皺着眉頭看着她，似乎還帶着點點嫌棄：
“祝好是不是認識一個女的，叫什麽Lucy Liu。人在美國。要結婚了。”
祝悅反應了一會兒：“劉璐，他堂姐？”
應該是這個。“前幾天他收到了一封請帖郵件。這個堂姐要結婚了？”
祝悅沒明白：“前幾天聽祝好說起。怎麽了？”
。
“哦，沒事了。”
然後祝悅的面前的已經是密室綜藝節目裏的嘉賓介紹特寫。
……
今天天氣不好，一直低氣壓，祝好一直頭暈暈的。他坐在張鬼的書桌前的凳子上，在翻張鬼那本快做完的《高考完形填空300篇》。
張鬼的英文寫的很好看，聽說是當年追一個英國的姑娘苦練了半年字為了寫情書。就張鬼那時候那點英語水平，單詞都拼不對，大概只能抄別人的，這不肯定得字寫的有誠意點。
祝好拿了紅筆，對了答案，在錯題的選項邊上寫上自己的字跡。
那頁完形的選項最下面有一大片空白，張鬼在上面畫一個塗鴉。是一個把卡通版吉他，還有一個圓乎乎的小人抱着吉他彈奏的模樣。
小人畫的太可愛了。
于是祝好的伸手摸了摸。
張鬼就進房間了。
“今天錯了幾個？”張鬼揚揚眉毛。
“兩個。”祝好把本子遞給張鬼。換了一本高考教輔，随意地翻着。這幾天張鬼總分已經能考到近400分，要想突破這個數字，得系統給他講一遍數學裏的微積分。
“哦。”張鬼在看祝好給他寫的錯誤點。
祝好每次寫的不多，他就是一看就能懂。
然後房間安靜了會兒。
“你看新聞了嗎？美國那邊禁止大學開網課，不能去報道就要退學籍。”張鬼坐在床邊，看完錯題。在腦袋裏把祝好寫的幾個介詞的固定搭配記了一下。
“嗯。”祝好點點頭。
“你不擔心一下？” 張鬼這幾天沒事還翻了翻留學論壇，一群去不了美國的留學生都在焦慮着，但是家裏這個對可能沒大學讀這件事情，似乎毫不在意。
“我沒的選。只能接受。"
祝好一句挺平常的話，張鬼怎麽都覺得——聽得很不是滋味。
也就十七八歲的小孩，怎麽暮氣沉沉的。
“你媽說，那個lucy是你堂姐。”張鬼想了想，試探着問。
“嗯。”
“你喜歡她老公呀？”張鬼繼續。
“嗯。”
“……”
張鬼沒想到祝好竟然就那麽簡單的承認了。
祝好：“他是我計算機競賽的輔導老師，編程就是他教我的。”
張鬼：“……”
“他教了我兩年，比賽的時候我們一起去的美國。”
張鬼了然：“然後他認識了你堂姐？”
祝好說：“去年他工作調動去了美國。上周他們領證結婚了。”
“呃，他綠了你？”張鬼感覺劇情有點狗血。
“我只不過是他的一個學生。"祝好說的平平淡淡。
“……你別難過……”張鬼有點尴尬的想安慰幾句。
祝好倒是特別坦然。語氣甚至沒有任何起伏：“我不難過。他是直男，結婚是必然的。我表姐是律師，非常優秀。他們很恩愛。”
張鬼突然想起自己甩過的幾個姑娘分手後要死要活要和他拼命的模樣。他在想，難道腦子好使的人都那麽的理性的嗎？理性到令人害怕。
“明天我們早一個小時開始學，我給你講一下微積分。”祝好已經看完教輔，在腦子裏過了一下張鬼目前的知識結構，訂好了明天的學習任務。
祝好話題在轉移話題。
張鬼從來沒想過祝好會和他說這些。
他自然不能放過。
“祝好，你喜歡我的吧。我第一次來你家的時候，我是喝大了，但我絕對記得，那天是你脫了我們的衣服……”
祝好想了想，特坦然的點頭承認：“對。因為你們長的有些像。”
“誰？”
“你和我現在的堂姐夫。”
“……”張鬼的臉頓時黑了。
"我也是男人，這是正常生理反應。"祝好絲毫沒有愧疚。
“……”張鬼難得的，被憋到說不出話來。
房間不大，他們坐得很近，張鬼心裏悶的慌，他抓住祝好拿着書的手，很用力，有些兇的問：“我再問你一遍，你對我這麽好，把我當大爺伺候，我一個學習廢物現在都有希望考上大學，你說你不喜歡我？”
祝好被抓疼了。他想要掙脫張鬼并不難：“喜不喜歡重要嗎？我們會在不同的城市念書，你會換一個又一個女朋友，有一天你會告訴我你要和其中的一個女朋友結婚，或許因為你爸是我媽的領導，我還要幫她給你準備一份賀禮。”
祝好說的直白。
張鬼愣了一下，竟無言以對。
因為祝好說的似乎都會發生。
他張鬼的确挺自私也挺渣。
女朋友換了一個又一個。
一時興起就追，看到更好的，或者膩了，就換一個。
雖然自己和女朋友在一起的時候挺大方也挺溫柔的。
可是他從來都沒想過以後。
總覺得自己還小，他才幾歲呀。
又怎麽能看到以後呢？
或許是因為看不到以後，所以從來都沒有目标。
沒有一個想要去争取的東西。
所以渾渾噩噩了這麽多年歲。
要不是祝好，也不知道接下去該讀大學的年紀他會繼續做什麽出格的事情來。
屋子裏又安靜了下來。
書桌邊的車厘子孤零零的一大盤放在那裏。
這是張鬼最愛吃的。
明明是祝好失戀。
郁悶的人怎麽換成了他。
祝好抽出自己的手，起身去衣櫃裏拿洗澡換洗的衣服。
把張鬼的也一并拿了一套出來。
“我挺後悔的。在做他學生的時候，沒有機會為他做點什麽。”祝好勉強的笑了一下：“所以我看到你，就很想滿足一下自己這個願望，剛好你需要的，我比較擅長。“
祝好以為張鬼聽了會生氣，手上一沉，張鬼什麽也沒說，只是盯着自己看了會兒，拿走了自己睡衣，出去洗漱了。
他知道他在生氣。
“是挺沒意思的。”祝好站在房間裏，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
高考備考的最後幾天，背的東西非常多，祝好的意思是，都是死記硬背的放在最後，能記多少記多少。考到就是賺到。
這幾年國家輿論一直在弱化高考。于是高考除了作文題在熱搜上一日游了一回，也沒有什麽熱度。
張鬼被祝好每天的模考訓練了幾個月，導致他對考試毫無感覺。
做完理綜卷子的時候他甚至習慣性的期待祝好會給他準備的下午解饞零食。
一擡頭，是監考老師的目光，還有前桌的同學緊張緊繃的背影。
出考場的時候，老爸親自開車在考場門口等他。
“祝好說你這次要是發揮的好，400分沒問題。”老爸的頭發少了些，也白了些。男人都不問他發揮的如何，似乎對祝好的估分百分百相信。
張鬼座在車後，手機上的微信裏，祝好的微信頭像還是那個微信默認圖片。圖片的邊上有一個紅點提示。
點進去，是兩個小人。
是每次單詞測試最後通關的時候會出來的那兩個小人。一個高一點，一個矮一點。都是短頭發，一個穿着藍色的衣服，一個穿着紅色的衣服。
兩個小人很開心的一跳一跳。
只是和以往每天他看到的小人不一樣的是。上面再也沒有那一句：i love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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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鬼高考結束的那晚。祝悅在出差。
祝好一個人在家。做了晚飯，吃了晚飯，洗了碗筷，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刷手機打發時間。
中國疫情已經基本結束，美國那邊确是開學基本無望。
幾所常春藤院校同意中國留學生可以在國內大學暫修學分。
微信裏一直在跳出信息。張總已經在發第16輪紅包了。
或許是前一天晚上沒睡好，祝好困了。靠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的，有關門的聲響，可能是祝悅回來了。
有腳步聲向他走來，越來越近。
然後身邊的沙發凹進去了一塊。那人坐在祝好的身邊。
祝好醒了。發現客廳的燈都沒開。
暗暗的燈光下，身邊的人把他的拉到自己的肩膀上靠着，很是舒服。
“我爸讓我去他們公司實習。”身邊的人說：“高考完我也閑着沒事，一個人去太無聊，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祝好以為自己睡糊塗了。他也懶得回。
于是往那個寬厚的肩膀上蹭了蹭。有人揉了揉他的腦袋。醒了。
“你怎麽回來了，我以為——“祝好看清了人，心跳跳的有些淩亂。
然後在黑暗裏，他的臉被人親了一下。
張鬼摟着他的肩膀暖暖的緩緩地說：”我觀察了你那麽久，其實你是一個特別無趣的人，連朋友都沒有一個。我是挺渣的。不過，現在你去不了美國，高考不難，我應該能有大學讀。我們先從在一個城市讀書開始吧。暑假那麽久，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和我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