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章

到了考試周,溫鏡與忙着準備期末考試,其實大一上學期財政的課不多,最重要的就是數學。

她上輩子有個學姐,微積分和線代全挂了,補考,再挂,重修,再再挂,到畢業的時候還是沒有過,她們輔導員看見她都頭大,就業率不行,這還有個畢不了業的。

之所以認識這個學姐,是因為學姐重修的時候和她們一起上課,這個學姐真的很認真了,筆記記了幾大本,題庫也不少,可就是考不過去。

溫鏡與覺得自己不會翻車的,但架不住許有容看見期末不認真複習的學生就難受,勒令讓她好好複習,否則寒假自己做早飯。

自從有了住家家政,許有容也從做早飯中解放出來,有時候也會自己做一下,溫鏡與啥都不用管,她光張嘴等吃的就行了。

讓她大冬天早起做早飯?不是她吹,放假的時候能十一點前醒過來都是許有容調..教有功。

為了不讓許有容用痛心疾首的目光看着她,溫鏡與也只能随大流去小圖書館看書刷題。

小圖書館人少,安靜,暖氣熱乎乎的,也沒有太多黏黏糊糊的小情侶,是刷題和睡覺的不二選擇。

溫鏡與坐在最裏面的桌子,埋頭苦學一個多小時後,擡起頭目視前方,活動活動脖子,就是那麽一眼,讓她看見兩個熟人。

——雲绮和游姿。

兩人坐在她斜對面,靠得很近,游姿在給雲绮講題,雲绮并不好好聽講,而是托着臉發呆看着游姿,目光一點一點從游姿臉上游離到鎖骨、胸上、手上。

一個Alpha能對另一個Alpha發出那麽粘膩的眼神嗎?

雖然溫鏡與知道雲绮花錢請游姿幫她複習,但也不知道是這副死樣子啊。

其實游姿長得并不醜,要不然她也想不到通過吃軟飯的方法走上人生巅峰,長相清秀,冷冰冰的,抿嘴時別有一番倔強。

溫鏡與拿起書擋住自己的臉,認真觀察着這倆人的鬧劇,她發現雲绮想要拿下游姿可不容易,不知道雲绮的錢包遭不遭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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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姿看向雲绮的目光固然熱切,可那是對金錢的膜拜,她愛錢不假,可最讨厭的也是雲绮這種有點錢就不把人當人的富人,不過空有出身罷了。

不過溫鏡與覺得這倆還有的磨呢,游姿不好攻略,那雲绮就好對付了嗎?

說不定雲绮就是對游姿一時興起,也沒多少真心實意。

這才是逢場作戲啊。

溫鏡與掏出手機對準兩人拍了張照,別說,照片上的兩人,一個清秀,一個嬌俏,一個看題,一個看人都很養眼,看着很登對。

她把這張照片發給雲绮,就拿着東西離開,在哪學習不是學習,她可以去投奔許有容,這樣她就不是孤家寡人了。

哼,誰還沒有個伴似的。

她到指導中心辦公室的時候,房間裏只有許有容一個人。

許有容對于她的到來很驚訝,“你不是去圖書館了嗎?”

到小圖書館的時候就給她拍照打卡,然後每隔半個小時就給她發一次照片,她不想知道溫鏡與在哪也做不到啊。

“我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哪學不是寫,在這你還能監督我。”

許有容眉眼彎了彎,把杯子遞到溫鏡與手裏,比屋裏的空調還要溫暖。

“熱牛奶。”

溫鏡與不想要,“我喝了,你喝什麽?”

“我再喝第二杯,第二杯是給你準備的,沒想到你提前過來了。”

一句話說得溫鏡與心花怒放,她笑得露出尖牙。

Alpha的尖牙為了刺破Omega的腺體,注入信息素,尖牙會變得很鋒利。

但溫鏡與的尖牙不一樣,或許是分化太遲的緣故,她的尖牙并沒有那種寒光凜凜的感覺,讓人看到就覺得後頸疼,反而很像大一號的虎牙,笑起來的時候為溫鏡與那張俊俏的臉蛋增添了幾分少年意氣。

“沒出息。”許有容低聲笑罵一聲。

溫鏡與一杯熱牛奶下肚,人也有些昏昏欲睡起來,數學題別的不說,催眠效果一流的。

她起身給許有容捏肩膀,“嘿嘿,我就沒出息,去有出息的地方人家可不會專門給我一杯熱牛奶。”

這裏特地點名溫家,指望溫家?別了吧,她怕自己成為第二個溫朝春。

想到這,溫鏡與歪頭看着許有容靜谧的側顏,“哎,你想過再找對象嗎?不說霍丞朝那樣的,那玩意太掉檔次了。”

總不能為了溫朝春,單身一輩子吧?他也配!

他倆本來就沒有感情,說白了,溫家和許家就是做買賣談生意,丁點不顧許有容願不願意,那溫朝春也不是什麽好東西,生前做的龌龊事可不少。

偌大的靜安市,除了溫方建和孔依曼,沒人為溫朝春的病逝感到傷心,可見他做人有多失敗。

許有容按在鍵盤上的手停住,屏幕映着她深沉莫測的臉,須臾,冷淡地說道:“沒有。怎麽,不怕我眼裏只有對象沒有你了?”

這話說的,平時許有容的錢都是給溫鏡與花的,吃的喝的、衣服首飾護膚品一應包了,把溫鏡與照顧得無微不至,和一年前的倒黴蛋模樣相去甚遠,就連溫鏡與都不敢認鏡子裏的自己,原來她還能長得更好看。

溫鏡與放在許有容肩膀上的手不自覺地握緊,語氣有點急切,“你這人咋這樣,找到對象就不對我好了?”

許有容感受着肩膀上的力度,溫柔含笑說道:“可能是我比較小心眼?”

“……為了以後不養我,你都不惜自己罵自己?”溫鏡與倒吸一口冷氣,震驚地說道。

許有容拍掉肩膀上的爪子,默然無語,“我的意思是我的心放不下太多人,多來一個,就要有其他人被擠走,顯而易見,你是被擠走的那個。”

“吃你個三明治都特別費勁,你說我會不會第一時間把你扔掉。”

“哼。”溫鏡與轉身氣呼呼地坐在椅子上,抱胸盯着許有容,“你也太現實了吧!”

“不然呢?某個沒良心的都不會心疼我,我當然得現實一些。”

她特地在“現實”兩個字上加重語氣。

溫鏡與哪裏還不明白,這分明是生氣了,她暗自後悔,想給自己一個嘴巴子,怎麽就那麽不會說話呢。

這下好了,人生氣了吧!

溫鏡與又趕忙湊過去,給她捏肩捶背,“心寒了啊,我是這樣的人嗎?這不覺得溫家這破地方不值得你陷進來嗎?”

“因為一個有名無實的名頭困住自己,那多不值當,你應該有更廣闊的人生。”

這是溫鏡與看到原書裏女主的人生脈絡得出的感慨,剛看到原書的時候她就這樣想了,不過那時候和許有容不是很熟,而且那時候她更心疼無助的自己。

“我說真的,不是催你找對象,而是想說你想找就找,想做什麽事就去做,反正你馬上不用看溫家臉色吃飯了。”溫鏡與嘟嘟囔囔地說道,“還有,我明明很心疼你,這不叫沒良心,這叫胳膊肘只拐向許有容。”

雖然一想到許有容身邊多個人分走她的寵愛,她就酸澀地想要落下眼淚,畢竟她是個連乖崽兒的醋都吃的人。

可相比于許有容過得如意,這些複雜難言,無法說出口的情緒好像就沒有那麽重要了。

許有容凝視電腦屏幕的反光,上面的溫鏡與站在她身後,低垂着眼眸,視線落在她的發旋上,臉色沉沉卻寫滿了認真,緊緊抿着唇,優越的下颚線也是很緊繃。

她清楚地看到,溫鏡與在心疼她,寧願自己不樂意,也要讓她痛快。

溫鏡與很不開心,她心底浮現這個事實。

許有容展顏一笑,心情暢達,握住肩膀上的手,“沒白疼你。”

溫鏡與這時候倒拿喬了,搭在許有容肩膀上的手卻一動不敢動,手心都要出汗,要不是冬天穿得多,許有容估計就會察覺到她現在有多緊張。

“剛才還是沒良心的呢,一會一個說法,你可真善變。”

許有容徹底沒了脾氣,溫鏡與就是個破壞氛圍小能手,什麽好話到她這裏都得去掉一半的效果。

“還不複你的習。”

“哦。”溫鏡與依依不舍地離開,攤開書本,趴在桌子上,看了眼許有容對面的座位,好奇問道,“嚴老師呢?”

即使對嚴幼韻感官很複雜,但溫鏡與也從不說嚴幼韻的壞話,就算私下的稱呼也都是嚴老師,絕不留下話柄。

這一點,溫鏡與做得很好,不負許有容的殷切教導。

“帶着大三學生參觀企業。”

“怎麽這個點去?”溫鏡與說道。

許有容:“之前有事耽誤了進程,加上秋招的進度不是很好,又加了一場在靜安市的企業參觀,明天在學校舉辦宣講會。”

她笑了笑,看向趴在桌子上仰着臉看她的溫鏡與,“這裏面還有溫氏集團下面的公司。”

溫鏡與撇撇嘴,“那一定有很多人搶着去。”

不是她矯情,而是她對原身記憶裏的一件事印象頗深,溫朝春一個玩伴幫他做了什麽事,讓溫朝春非常高興,連着好幾天沒有回老宅,住在外面,然後玩伴他父親就成為下屬公司的什麽總。

這總也太不值錢了吧?

就那麽個職場文化和氛圍,不欺壓這些剛畢業的實習生才怪了,看着進了大公司,可要是沒關系,那才是真的遭罪。

要不被可勁打壓,要不同流合污。雖然溫氏起家也就幾十年,但內裏的糟粕可一點都不少。

她把自己記憶裏的事一字不落地告訴許有容。

許有容目光閃了閃,輕笑道:“不是所有人都有選擇的,或許他們能迎來不一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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