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安靜沒多久,又有油膩普信的中年人試圖指導溫鏡與的人生,被她一個個怼了回去,并問他們怎麽活得那麽失敗,各個都被戳中痛腳,如果他們活得成功,就不會大過年的來溫家老宅捧溫方建的臭腳。
還有想給溫鏡與介紹對象的,是孔家那邊的人,孔舒怡,算是溫鏡與現在的大姨。
“鏡與啊,你說你這好不容易分化成Alpha了,可得好好找個Omega對象,生幾個孩子,好讓你爸媽高興高興。”
溫鏡與當即冷笑出聲,“咋地,都知道對小貓小狗的生命負責,卻不能對孩子負責?您家孩子生的那麽随便,養的也那麽随便?怪不得各個養得歪瓜裂棗,聽說還被人家追上門,又罵又鬧,賠了不少錢,那次來老宅是為了找夫人借錢的吧?”
“您可少操點心吧,多大年紀了,該退休養老了,臉上有黑痣也不是讓您當媒婆的,媒婆這種行真當不适合您,落不到好不說,真容易被人套麻袋打一頓,您真得給下輩子積點德了,要不然以您給別人介紹的破落戶,那真的很損陰德。”
說她不禮貌吧,她句句帶上您;說她禮貌吧,字字句句也和禮貌沾不上邊,嘴臉非常醜惡,小嘴叭叭的,簡直給摸了開塞露似的。
孔家人沒有溫家人面對溫鏡與時的底氣,而且孔舒怡家的幾個貨因為給溫方建丢人,前段時間被收拾得不輕,現在夾着尾巴做人。
所以跟個縮頭烏龜似的不敢為親媽出頭,就連孔舒怡她老公也沒吭聲,畢竟家裏的生意還得靠溫家接濟。
孔舒怡老公看得比她看得清,溫方建就溫鏡與一個孩子了,又看不上其他溫家二代,就算溫家大權不會落到溫鏡與手裏,那不會虧待她溫鏡與,那為何要得罪她呢?
至于孔舒怡願意當這個惡人就當呗,正好試探試探溫鏡與的底線,反正她們是親戚,再怎麽也不會把孔舒怡怎麽樣。
他這點小心思在場的人基本都能看得出來,別說溫鏡與和許有容了。
溫鏡與覺得自己就不該過來,找個地方和許有容躲起來吃香喝辣的不好嗎?為什麽非要來看一群蠢人秀智商!
這破地方想找個空隙落腳都沒有,哪哪都是人,幾十口人造成的效果很上千只鴨子一樣,到處都是嘎嘎嘎。
孔舒怡被她老公扯了扯衣角,安靜下來沒多久,又有人把話題引到許有容身上。
“少夫人這也算是認祖歸宗了?少夫人那麽水靈,說不定朝春得入夢稀罕你呢。”有人調笑着說道,油膩的聲線讓人聽着就不适,感覺一定很久沒刷牙,估計還有口臭。
Advertisement
說話的人是溫家族老,別問溫鏡與為什麽才發跡一代的溫家會有族老這種東西,問就是他們樂意,除此之外,溫鏡與無話可說。
許有容還沒說話,溫鏡與伸手擋住她,笑意盈盈地向開口之人的方向看過去,“哦,我聽說你年輕的時候把老婆孩子扔家裏,跑出去給人當禁//脔,老了老了,是信息素退化,賣不動屁股了嗎?還是個男Alpha呢,咋那麽不要點臉呢?用以自己的經驗之談教訓小輩呢?可別了吧,你算什麽正經長輩!倚老賣老的老東西!”
“說真的,給自己積點口德吧,要不然以你的德行,死後百分百進拔舌地獄。”溫鏡與眯了眯眼睛,眼裏一片危險,“活着的時候就不一樣了,不懂尊重別人的老不死,容易死的早,不是嗎?”
這是溫鏡與第一次在這些所謂親戚面前第一次那麽犀利的罵人,一點面子都不留,甚至撕掉按在臉上的臉皮,扔在地上用腳使勁踩踩,并碾了碾。
感謝雲绮,讓她知道了溫家老一輩那麽多的八卦,讓她在危機時刻用得上,顯然溫家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她叭叭叭罵人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既然帶着許有容來了,她就不允許任何髒水沾到許有容的衣擺上。
整個中式古樸的大堂猛地一靜,而後咳嗽聲不絕如縷。
那位族老還想沖過來教訓不知所謂的溫鏡與和許有容,然後他就對上了溫鏡與漠然的眼睛,冰冷冷漠,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裏,那是食物鏈上頂級猛獸對弱小同類的漠視。
這一眼把想倚老賣老的族老釘死在原地,不敢再叭叭什麽,因為他忽然意識到自己背上被冷汗浸濕。
在場的所有人終于想起來溫鏡與是個剛分化,血氣方剛,打人絕對賊疼的Alpha,和以往那個任人調侃欺負的陰郁小可憐不一樣了。
即使她是個女Alpha,也是可以娶妻生女為溫方建傳承血脈,就這一點,在溫方建那裏,她就足夠具備繼承人的條件。
畢竟再不喜歡溫鏡與,溫鏡與性子再桀骜不恭,那她也是溫方建的親生女兒,而他們這些人和溫方建至少隔着一層。
溫方建那種利益生物,可不會按照喜好而行動,他最喜歡的就是利益最大化。
這樣的認知讓一些人清醒過來,也讓一些人更為憤恨不平,對溫鏡與更加敵視,就算是溫朝春以後當家做主也比溫鏡與好得多,至少溫朝春不會仇視他們,還很好哄騙。
而溫鏡與,說她是反骨刺頭都不足以形容她現在的狷介狂傲。
以自我為中心,性格堅定的Alpha當領導或許對整個溫氏集團和溫家有好處,但對仰仗溫氏集團鼻息的人來說并不是什麽好事。
他們心裏想什麽直接呈現在臉上,根本不用溫鏡與去猜,直接看得一清二楚,正是如此,她覺得荒謬。
神經病啊,為了以後無法确定的事就選擇記恨別人,問題是溫方建也不可能把溫氏留給他們這些親戚。
大堂一時被寂靜籠罩住,比剛才叽叽喳喳的喧鬧氛圍還讓人感到窒息,總覺得所有人都在用自以為隐秘的目光打量着溫鏡與和許有容。
溫鏡與覺得自己雞皮疙瘩都被看出來了,她假裝低頭玩手機,實則暗度陳倉給許有容發消息。
【羊入狼口,說的就是咱們,這場面說是做的噩夢都不為過,拍恐怖片的導演應該來老宅好好學習一下,這才是真正的中式恐怖。】
許有容看到她發的消息,不禁莞爾,就算是她在這樣的環境也不由得胸悶氣短——純粹是氣的。
幾十個盯着你的缺點,恨不得把你盯出個花來,好借此大放厥詞,你還得為了不讓外人說自己頂撞長輩而不能發揮全部實力罵人,多憋屈。
但溫鏡與還能有心情吐槽周遭的人和環境,說玩笑話,就看得出來她是個內心很強大的人。
許有容沒有回她消息,而是壓低聲音說道:“不生氣,我都記住他們的臉了,以後給你出氣。”
溫鏡與聽得嘴角翹起來,繼續打字。
【報不報複的無所謂,他們這些人,就算有公司,公司裏也沒什麽能人,誰家好人能給這些貨打工?根本沒什麽利用價值,反正我也出氣了,就是覺得自己還有點沒發揮好。】
【我得總結一下成功經驗和失敗教訓,下次噴他們個狗血淋頭。】
許有容目光湛然,輕聲道:“我相信你。”
卻沒說她相信溫鏡與什麽,不過這份心意溫鏡與收到了。
溫鏡與還要發什麽,就聽見一陣腳步聲,然後好幾個人步履匆匆地都沖出大堂,緊接着,簇擁着溫方建走了進來。
溫方建所到之處一片招呼聲,滿是鮮花錦簇,孔依曼挽着他的胳膊走進來,也是言笑晏晏的模樣,
兩人的架勢不像是在自己家吃年夜飯,倒像是在參加什麽名流晚宴,所有人都成了他倆的陪襯。
溫鏡與站在角落裏和許有容小聲嘀咕,“溫夫人脖子上的鑽太閃了,看着就勒脖子,而且真的不晃她的眼嗎?”
許有容眼眸帶笑,和她說悄悄話,只是說的話也很促狹,“大概這個年紀的貴婦人都喜歡這樣又亮又閃的大鑽,凸顯高貴氣質。”
溫鏡與看了她一眼,很認真地說道:“你不帶鑽,氣質也很高貴,是那種不用雕飾就已經足夠風華的美。”
“多謝誇獎。”
“實話實說罷了。”
大堂中央,溫方建孔依曼和各類親戚敘話閑談,也難為他們那麽大的年紀,能把每個人的名字和臉對上,還記得住他們是幹什麽的,今年取得了什麽成就,然後進入誇誇群模式,反正這一屋子的人就沒有不好的。
溫鏡與看得直皺眉頭,拉着許有容出了大堂,去逛逛溫家老宅的園林。
為了凸顯自家格調,溫方建建溫家老宅的時候采用的是園林式的風格,青磚瓦黛馬頭牆,飛檐出甍,回廊挂落,流檐翹角,宏偉精巧,典型的江南水鄉的建築風格。
身處其中讓人心曠神怡,就是總覺得和溫家哪哪都不搭嘎,頗有種山豬硬要糟蹋細糠的感覺。
溫鏡與把自己的感受說給許有容,踩着溫家博美人一笑。
“對了,我錯了。”
來到溫家老宅以後看着溫鏡與大發神威,怼遍所有人的許有容有些不明所以,沒有反應過來她錯哪了。
“我又說了不該說的話。”
許有容哭笑不得,“你為我出頭,我再生你的氣,是不是很不仗義?”
溫鏡與贊同地點點頭:“就是這個理兒。不過我保證,在正常人面前我還是能正常說話,絕不會說髒話,就是他們太氣人了,管天管地管空氣,不罵他們,他們還真以為自己說的都是教科書上的定理呢。”
許有容見她臉上都是義憤填膺,笑着捏了捏她的手背。
剛收回手,就聽一道嬌俏的女聲在兩人背後響起,“鏡與姐,有容姐,開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