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朦胧好感
朦胧好感
新消息是一段視頻,一只手端着一盤西藍花燒豆腐。
虞挽先是被那只骨節分明的手吸引住了,甲型飽滿幹淨。
喲,這小子還是冷白皮呢,她樂了一聲,才去看那被全方位展示的燒豆腐。
【勞資蜀道山】:齋飯?
【張德帥】:微笑.jpg
【張德帥】:真是喜歡跟你聊天呢。
虞挽無聲地綻開笑容,手指上下飛舞。
【勞資蜀道山】:你學我。
【張德帥】:?
【張德帥】:我學你什麽?
【勞資蜀道山】:我先開始學做飯的。
前些日子她報了網上的做飯課程,還給他發過她的“作業”。
【張德帥】:說什麽豬話,我本來就會做飯。
【勞資蜀道山】:是嗎,我怎麽不知道?
【張德帥】:你懂錘子,這是天府男人的基本素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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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挽還想吐槽他燒個豆腐算什麽會做飯,他又發來一張灰色圍裙的照片,附文:哥們的戰袍。
虞挽笑得眼睛彎彎,被回來的許秋芙看到,她沾着水的手抽走虞挽的手機,“和誰聊這麽開心?我看看。”
虞挽也不阻攔,縱她上下滑動着翻看聊天記錄,“一起打游戲的朋友。”
“認識多久了?”
“差不多,大半年了吧。”
許秋芙把手機還她,邊坐下邊問:“打算什麽時候在一起?”
虞挽嫌棄地抽了張紙巾擦幹淨手機上的水,“說什麽豬話,只是網友好吧。”
“看看,口頭禪都換成人家的了”,許秋芙撅起嘴搖頭,“見面了沒?”
虞挽被她搞得頭疼,“為什麽要見面啊?”
“你們認識大半年天天一起打游戲,下了游戲什麽都聊,看他也是天府人,你們就對彼此不好奇嗎?”
虞挽語塞,她的網名就是一個川渝地區的梗,張德帥也從沒有避諱過自己是哪兒的人,所以他們倆都是默認知道彼此在一座城市的,只是從來都沒有人提起過要見面,就像是完全避開了這個話題。
許秋芙到了這種事情上總是格外犀利,她用看笨蛋的眼神看虞挽,“這就說明你倆其實都對對方有朦胧的好感,潛意識不想面基,就怕會打破這種微妙的關系嘛。”
虞挽被她說得有些迷糊,自己也不确定起來,“是嗎?”
“那在你心裏這個張德帥怎麽樣嘛?”
“跟我三觀很合,很多事上都聊得來,一起玩很舒服……”
許秋芙打斷道:“我問他人怎麽樣!”
“他這人……雖然看着冷淡其實人挺不錯,很真實,你對他什麽樣他就對你什麽樣,脾氣說不上很好,但不管我怎麽逗他都不會真的生氣,有的時候還會配合我胡言亂語……”
虞挽說着說着就開始嘴角上揚,對面的許秋芙攤開雙手,滿臉寫着“你看吧”“還用我多說嗎”。
虞挽漸漸住了嘴,笑容也凝滞在臉上。
她,喜歡張德帥?喜歡一個都沒見過長相的人?
“嗐,我就說說,你別這麽凝重,不就是有好感嘛,你找機會探探口風見一面……哦,不對,你看臉。”
許秋芙說到一半捂住嘴,她想起虞挽眼光挑得很,有調查顯示網戀遇到帥哥的比例是零點零幾,這就……很難辦了。
她正替閨蜜糾結的時候,酒侍過來提醒他們老板來了,許秋芙眼睛一亮,管不得虞挽了,敷衍安慰了兩句起身就往吧臺走。
虞挽見狀明白接下來沒自己什麽事了,加之許秋芙一席話說的她頭腦暈乎,急需冷靜冷靜,于是對着許秋芙的背影叮囑:“那我先走了,你也別太晚回。”
“行,注意安全。”許秋芙的聲音已經遠去。
虞挽收拾起雜亂的心情準備回家,走之前在吧臺後面瞥見了許秋芙。
她正和一個混血男人說話,對方蓄着精心打理過的絡腮胡,一身淺咖做舊西服套裝,領口疊着絲巾,看着三十五六上下,确實有金城武的味道。
只是依她看,許秋芙夠嗆能拿下,誰叫她這次看上的是熟男呢。
隔日又是周五。
紀念上午沒來上班,李絲說他請假了,虞挽猜多半是昨晚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早上起不來。
會這麽想是因為他的起床氣真的非常明顯,每天早上頭頂都籠着一塊移動烏雲,沒人敢去觸他的黴頭。
不出所料,到了下午紀念就全須全尾地來公司了。
當時虞挽在茶水間休息,隔着落地窗看到他走在公司門前的大平臺上,心情很好的樣子,一路走還一路踢街邊的石子。
虞挽啧啧搖頭,她一年級就不幹這事了,真夠幼稚的。
公司門口的大平臺修的是下沉式設計,快到下臺階的地方有一截磨得光滑的石板路,于是虞挽就看到紀念踢着踢着,腳下一滑,“噔”的一下,一屁股嗑在了石階上。
嚯,那高度,那直直坐下去的力度,虞挽看了都牙酸,也無怪紀念臉都扭了。
但是下一秒,就見他以常人難以企及的速度,飛快地挂上了酷哥面具,站起來看看左右,發現沒人,才捂住屁股露出暗暗吃痛的表情。
明星都沒他這麽會表情管理,牛啊,小太子!
虞挽笑如篩糠,從偷拍的視頻裏截出表情包,設置成和他的專屬聊天背景,随後趕回自己的工位坐好。
兩分鐘後。
紀念忍着尾椎的酥麻,僵硬地走進市場部工區。
一靠近就看到虞挽藏在電腦後面,眼睛瞟着他吃吃地笑,笑得他心裏發毛,下意識挺直了腰杆,幹巴巴地問:“幹嘛?”
他一問虞挽就眼神到處亂飄,嘴角就像抽筋一樣要揚不揚,最後直接揮手趕他,“沒事,我幹活了。”
有病,紀念暗罵。
他摔了一跤本來就很上火,還要被她莫名其妙的笑話,整個下午臉都巨臭無比,就差沒寫上“別來沾邊”幾個大字,虞挽cue他也不想理。
還是聞瀝約他去騎車才心情好一點,可是他原本跟虞挽約了打游戲的。
媽的,她笑他,鴿一次不過分吧?
說鴿就鴿,掏出張德帥的賬號發消息:【晚上有事,再約。】
擡頭看向虞挽,她也是立刻拿起了手機。
【勞資蜀道山】:1。
紀念:?昨天他還是帥妃,今天就成叫花子了?
媽了個巴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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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府浣水花邸,紀念好幾年沒回這套房子,現在開的車沒在小區錄車牌號,進小區的時候費了點時間。
浣水花邸是聞家開發的樓盤,這套超大平層在規劃的時候就被聞家留了出來,作為紀念16歲的生日禮物送給了紀家,底下五百多平米的車庫,專門用來放他的摩托車。
還沒進車庫聞瀝的電話就來催,“我說你磨蹭死了,又不是正經上班,早走半個小時不行嗎?”
“少啰嗦,馬上就過去了。”紀念一邊打電話一邊摁指紋碼。
“來的路上給我帶杯喝的。”
“自己不會買?”
“我都到郊區了上哪兒買去?”
紀念正準備罵他去太早太陽還沒下山,随着車庫門打開,他瞳孔微縮,再說不出話來。
車庫裏空空蕩蕩,他的近百輛頂級改裝摩托車,全部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