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
第 7 章
“我就說他看你的眼神不清白!”錢榕激動的一拍桌子,眼裏透着興奮的光,“不過這楊堯還真是有點怪癖在身上,居然喜歡你罵他。”
“話說,昨夜,你們有沒有發生什麽?”
陶年原本還在翻閱綠珠送來的賬本,聞言一頓,想到昨夜楊堯的放浪行徑,有些窘迫的低聲道:“什麽也沒有。”
“是嗎?”錢榕笑意更深,調侃道:“你的表情出賣了你哦。”
“師姐!”
眼見陶年要惱了,她見好就收,“行吧,你說沒有就是沒有。狩獵會的事,你有何打算?”
指尖翻過一頁紙,陶年淡淡應道:“楊堯答應我,帶我一起去。”
三日後,楊堯和僞裝過的陶年一同上了馬車,由楊堯當車夫,一路駛向城外郊野。
馬車慢悠悠的往目的地行駛,出了城門,陶年便從車棚中出來,跟楊堯一起背靠車棚,欣賞沿路的景象。
“映階碧草自春色,隔葉黃鹂空好音”。
暮春三月,到處綠意,各種鳥叫蟬鳴讓陶年心情舒緩放松,連楊堯的手在他臉上作亂也不予計較,只是問:“你摸我臉作甚?”
“你這□□做的可真細致,要不是我事先知曉,都看不出來。陶閣主,本事真多啊。”楊堯這一聲陶閣主叫的分外親昵,“不過這臉真不怎麽樣,不及你本人萬分之一的好看。”
“有話不妨直說。”陶年已經習慣楊堯時不時蹦出的誇張話語,面不改色道。
楊堯收回手,稍稍認真道:“那我可就問了,你一向對任何事物都是冷眼旁觀的态度。為何突然想去狩獵會?還要喬裝換身份,不想讓人認出?”
陶年略帶俏皮道:“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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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就知道。”楊堯雙手搭在腦後,頗感無奈的調笑:“楊年表弟,你還真是頑劣啊。”
陶年很配合的回應:“過獎了,表哥。”
兩人慢悠悠的往狩獵會場前行,過了兩日,正好趕上。
“終于能見到他了。”陶年望着營地出神。
“走吧,別發呆了,我帶你去我們營帳。”楊堯攬過陶年的肩,別有目的道:“我楊家就來了你我兩人,不比別人拖家帶口的,需要占用多處營帳,你就委屈委屈跟我擠一處吧,表弟。”
陶年瞥了一眼壞笑的楊堯,沒出聲。
“這不楊堯嗎?一年一度的狩獵會,你就帶一個人來,是看不上這盛事還是沒有財力攜帶仆從?”張狂挑釁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兩人循聲望去,韓值鄒帶着他的一堆家仆圍了上來,嘲諷道:“要不要本公子支援一二啊?給你撥幾位侍從過去?哈哈哈哈。”
楊堯雙手抱胸,面不改色,“本将軍向來喜歡親事親為,不比某些襁褓,光長嘴,沒長腦,若不是年歲大了,先恐怕還在跟乳娘一同吃住吧?”
韓值鄒瞬間氣急,大聲嚷嚷:“你竟敢如此說我!”
陶年靜靜的看戲,未置一詞。
楊堯輕笑道:“韓小公子,本将軍只是意指某些人群,未有針對你的意思,何必着急對號入座?難道,韓小公子也認為自己沒長腦子?”
“你!”韓值鄒争執不過,又轉移話題,意有所指道:“哼,聽說你遭到刺客襲擊,雖然反殺了,但可見你平時樹敵不少,仇家衆多,我勸你還是小心小心自己性命吧,省得到時怎麽死都不知道!”
“多謝韓小公子提醒,本将軍也沒別的本事,就是命硬。所以不管別人怎麽設計謀害我,我都安然無恙,并且不予計較。”
楊堯面露不屑,內涵道:“韓小公子家有慈父,能衣食無憂,可以日日到煙花巷柳尋歡作樂,但本将軍卻比不得了,身居要位,日日要忙,就不跟韓小公子多加閑聊了。告辭。”
韓值鄒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他最想入朝為官可惜一直沒能如願,現在這事被楊堯拿出來說道,氣急道:“你給我等着!”
“拭目以待。”
楊堯毫不在乎的說完,便拉着陶年快步離開。
陶年一直沒出聲,直到遠離韓值鄒,才跟楊堯打趣道:“不予計較?這詞與你搭邊嗎?”
楊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那是,本将軍心胸寬廣,而且知恩圖報。看好了,晚上的酒宴,就是我要報答他的時候。”
陶年歪着腦袋看楊堯,學着他的語氣答:“拭目以待。”
晚宴之上,正如楊堯預料的那般,韓值鄒晚宴一開始便站在臺中自吹自擂。
“諸位,為了這狩獵盛會,我特意尋大師得來一套高超劍法,日日苦練,終有所成,現在便向大家演示一番!”
楊堯湊到陶年耳邊,戲谑道:“看好了。”
陶年卻不想欣賞韓值鄒拙劣的表演,“肥頭大耳的,看之有辱雙目。你給他下了什麽?”
“你教我的,最簡單那個。”
陶年心下了然,沒過一刻,韓值鄒表演到一半,就開始忍受不住毫無章法亂動打滾,嘴裏還大喊:“癢,好癢!”
參加狩獵會的武官居多,多是直率之人,看到韓值鄒的醜态,都忍不住嘲弄一二。
“哈哈哈哈,這是什麽劍法,癢癢劍?哈哈哈哈。”
“韓小公子,這劍法還真是別致啊!”
“韓大将軍,這就是你愛子苦練的劍法?”
……
楊堯欣賞着韓值鄒醜态,冷笑道:“他妒忌成性,想斷我腿,還想借此機會謀個一官半職,我偏要斷了他的念想!”
陶年惜字如金,“狡詐。”
楊堯輕笑道:“這叫助人為樂。我只是想助韓小公子一臂之力,讓他的表演更加精彩而已,你說是吧?”
陶年瞥了一眼楊堯,又轉移視線,“少來這套。”
楊堯順着陶年視線看去,眼神閃了閃,“你在看誰?宣太傅?還是他兒子,秘書少監?”
見陶年不答,大掌攀上陶年的肩,微微使勁,“不說?嗯?”
陶年動了動,沒掙開,“別鬧,放手。”
“不放。”楊堯加重力道,不願把手挪開,卻接受到淩厲的眼刀,于是無奈道:“行行行,我松手行了吧。打個商量,別老瞪我行不行。”
陶年冷哼一聲,“你若不惹我,我瞪你作甚,多傷眼。”
楊堯無奈的聳聳肩,“是是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晚宴過半,陶年獨自回到營帳,馬上就癱于松軟的床鋪之中,放松自己,“這營帳布置的床褥還挺舒服。”
就在他昏昏欲睡之際,聽到頭頂上方傳來熟悉的聲音,“這就睡下了?”
他當着楊堯的面打了個漫長的哈欠,然後慢悠悠的問:“不然,還有我什麽事嗎?”
“今日你還沒給我抹藥呢。”楊堯雙臂撐在陶年兩側,頭低垂着,湊近睡眼惺忪的人,“而且你還沒告訴我,你總盯着宣太傅和秘書少監做什麽?為什麽你對狩獵會這麽感興趣,是因為他們?”
見陶年一直不出聲,楊堯好似想到了什麽,聲音低沉目光晦暗,“你該不會對他有心思吧?那個秘書少監?”
陶年一頓,清醒了幾分,疑惑的擡眼,對楊堯的無端聯想頗為無語。
楊堯卻以為陶年心思被他說中,擰着眉酸溜溜的道:“論品階,他沒我高,論相貌,他沒我好,論武藝,他一個文官肯定也比不過我,更別說身高體型,他沒一樣強與我。”
“你看他,還不如看我呢!”楊堯覺得自己輸得冤枉。
陶年把被褥披到身上,“你想什麽呢,我不喜歡他。”
楊堯卻不信,“那你為何要盯着他們看?”
楊堯認真的表情讓陶年微微愣住,沉吟片刻道:“你若能奪得前三甲,我便跟你說。”
楊堯眼中透着勢在必得的光,“好,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