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01
“告訴我...........”
“我的，願望。”
“告訴我！！”
縱使如此初春也是得不到什麽回答的，只會有一只接一只無言跑來的丘比與如出一轍的赤色雙眸。看久了只會覺得後背發涼。再之後是接近沉默而漫長的思緒空白。她從橫濱的一頭跑到另一頭，不停的掏着子/彈全數打進丘比身上。打進去的或許不是一粒粒的金屬，是她無奈又生氣的情緒罷了。
所以她到底許下了什麽願望呢？
天空開始習慣于印射出冷灰色，習慣于飄着烏雲和細雨。貌似現在已經位于了秋季中的某個不知名而總是下雨的時段、于她而言。習慣于寒冷，習慣于只身奔跑。習慣在一些時候是個可怕的東西，它會讓你習慣于傷害和疼痛。一旦開始默認這種現狀，連她也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傷口就會不知不覺的出現在身上、以及內心。
“你聽說過嗎？”“——聽說過嗎？”
魔女？還是使魔？還是只是幾個普通的女孩子在街角站着聊天而已？初春走在路上的時候平白無故的耳朵裏鑽入了一段嬉笑細語。
“有一個死神的傳說呢！”
“聽說啊，死神會在一個人最美的時候，為了不讓她變醜而将其殺死。”
究竟是從何而來的聲音？尖細的笑聲不斷的在她腦內扭曲幻化，應該是使魔的吧？所以這旁邊應該有魔女？秉持着這樣的認知初春在四周掃視有沒有悲嘆之種。
“這種傳說，肯定是騙人的啦！”
幾個穿着制服的女學生邊笑着聊天一邊從站在死角陰影處的她的面前走過。啊......太陽。初春後知後覺是女學生們在光線下走過，再往前是商業街街道、她們的目的地。整個人有種一瞬間捅破了時間與空氣的不真實感。她的狀态不好，她知道。顫抖的呼吸和思緒甚至于無法好好的接受外界信息。但是沒想到會不穩定到這種狀态。
她再度攥緊了些口袋裏的靈魂寶石，似是在決定思索着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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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來得及吧。嗯，應該，還不會。
在它完全染黑之前———
02
初春沒對學生們的話太上心，或者說她這幾日已經聽過很多路人的閑語了。只是那種狀态已經與她脫節，好像從最開始她就沒體會過正常生活，對于神栖66來說，千年之前普遍的生活快樂還是太奢侈了些。
漫無目的的行走今日在遠處的一座游樂設施止了步，其實也沒多大的原因。由一只丘比停在了那座已經停止運轉的旋轉木馬上頭，而她奪步過去将其射殺的時候聽到了從中央喇叭裏傳出來的交響曲音樂。
濃重悠揚的弦音纏進落日時分的雲層裏，所以初春便停下了腳步。僅此而已。
對于她來說是理所當然，但是又有些莫名其妙。
‘佩斯利游樂園’
門口歪歪斜斜的牌子上寫着這幾個詞。已經鏽化帶着斑痕的字樣。
那......說起來，這裏又是哪裏？
她這幾日也已經習慣于走到不認識的地方了，等夜晚漸深的時候就找個角落渡過一晚，第二日再接着走。
不管她走到哪裏都會有丘比出現的，不管她又将其滅殺了多少，也會源源不斷出來的丘比。
風聲似是這個場景內唯一的活物，擦着寂靜的游樂設施與她的發絲拂過。
這首歌......貌似是《紐約堡的名歌手》。她回憶着從前在電臺裏偶爾聽過的旋律。居然還會再次聽到，是緣分呢。
等等那裏...........好像、有個人？初春看見一條黑影逆着光線站在旋轉木馬的頂上，背過她站着。
“啊呀，你在這裏做什麽呢？”
她眨眨眼。
沒想到會是對方先搭話。那個人的聲音偏于中性，側過了身的半邊臉也漿在陽光裏模糊不清，全身上下是通體黑色的長袍子。從她的角度只能看見幾縷飄起而鍍着金邊的發絲。
光線随着風忽閃而過，初春看清了那個人的面孔，是女孩子嗎？她的聲音.....是在笑着？但是看她的嘴角又沒有絲毫幅度。
“我.......不小心走到這裏來的。”
“因為那個？”
她用下巴示意着那只還躺在灼熱水泥地上的丘比。很少會出現主動朝初春搭話的人，其中會對于丘比感到好奇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初春回頭盯了一會丘比才慢慢的回答，
“也有很多的原因。”
那個人又不說話了，帶着似笑非笑的面孔從旋轉木馬的頂上輕快的一躍而下，站在了初春的前面。在平視的角度下她才真正看清了對方。的确是女孩子，即便全身都被黑袍子遮去了。偶爾被風揚起的布料下确實穿着的是格子裙，她說，
“我是不吉波普。”
又盯着初春的臉看了一會兒，
“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沒有吧。”
初春的印象裏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不僅名字奇怪，穿着也奇怪的人。
“那麽，讓我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吧。我的名字是不吉波普，不過世人一般會稱呼我為‘死神’。”
“我叫初春。葉井華初春。”
“死神？”
她想起了那幾個女孩子的議論着的都市傳說。那初春這算是見到本尊了嗎？初春本身也對這類的都市傳說興趣不大。有神栖66町的不淨貓原因，再者，人總是會對未知的東西保持一定的畏懼感。
“嘛.........其實細想之下也不是不能理解他們為什麽會傳出這樣的謠言。”
初春看着不吉波普說話不知道為何總有種熟悉的感覺，有些不快、郁悶，以及說不清的生氣感。她後知後覺意識到那是因為他們說話都喜歡不說清楚。
不吉波普也總是不說明為什麽人們會将她稱作死神。一個穿着制服的女生總是披着黑袍子在路上走來走去，看着她說話的模樣應該也不是什麽簡單人物，但她就是不說清楚為何會這樣。
窸窸窣窣的聲響從建在設施旁邊的樹叢裏傳出，許久未經打理的灌木枯枝橫生。她們同步的将頭轉過去，然後，
“啊.......”
是才剛踏出腳來就已經被細絲緊緊纏住而不停掙紮的丘比，以及擡着一只手，意識到自己搶拍的不吉波普。
“抱歉.........它應該是來找你的？”
初春搖搖頭，“沒關系，你直接用力把它擰斷也可以。”
似乎是沒料到她會這樣回答，不吉波普略有些無奈地聳聳肩，又看向那只還在掙紮丘比，
“真的可以嗎？”
它什麽都沒說，一直到她抽出了槍對準那邊。初春張了張嘴、終就還是什麽都沒問出來，只是放棄似的嘆了口氣，“算了，問你也不會回答吧。”
而後不吉波普拉着的堅硬絲線一拉緊，不會再動的丘比便順着松開的絲線落到了地上。
“很少有看見丘比不驚訝的人呢。”
她看向不吉波普。
“也不知道是不是值得慶幸的事情，但我的确見過很多奇奇怪怪不同尋常的存在。”
“你見過能手握人們心中的玫瑰的人嗎？這世上真的存在哦。”
初春很少見的露出了迷茫的神色，不論是從前或是現在。她好像已經很久沒和別人這樣說過話了。
她摸到了口袋裏放着的靈魂寶石又如夢初醒般的頓了頓，她該走了，不能再久留了。
“所以你的存在我也不會訝異什麽，不過魔法少女我也是第一次見呢。”
“你知道.........我？”
“偶然吧。”不吉波普開始轉過頭去看已經盡失了陽光的天空，是該開始夜晚的時刻了。
“不過........嗯，我又想了想。我們的确不是第一次見吧。”
初春欲打斷否定的嘴被她之後的話語頓住了。
“之前見到的你在更往前些的世界裏。”
“什麽？世界..........？”
“嗯，但是也不是你現在該知道的事情。”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只有初春還是一頭霧水的樣子。那股不快的情緒再度湧了上來，為什麽不能說清楚呢？讓無知的人在一團亂毛線裏找路很有意思嗎？她的眉再度蹙起了，很生氣。
“再過不久我們還會見面的，很快。”
無視她欲上前去打架的趨勢，不吉波普坦然又大大方方的繼續朝她說話，
“你可以不必再想關于那顆寶石的事情，去試試你以前從未體會過的生活也不失一種不錯的選擇。不考慮一下嗎？”
“我可以說是殺你，但也不是殺你。”
在這句話後，不吉波普就徹底消失在初春下一次眨眼後的視野裏了。只有寂靜的游樂園與天空上的浮雲。安靜的好像她一開始便不存在。
只有那只四肢角度怪異的丘比在證明着，不吉波普的确來過。
她到底在說什麽啊........
初春放棄思考似的塌下了肩，慢慢的又無奈的嘆了口很長的氣。
不吉波普說的話，其實和一周目裏的是一樣的x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