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有身孕了

有身孕了

這幾日過年忙,沈元錦倒是沒注意自己的小日子有什麽不對的。結果等她走完了娘家和陸秋書幾家要好的同僚家中之後,才發現自己的小日子拖了好久沒來。

這一發覺不對,沈元錦心中頗有些忐忑,想着莫要是什麽病才好。

秋分急急忙忙請了郎中來,切了脈才知道是有了身孕。

這卧鯉院的丫鬟們一聽都高興了起來,像秋分和書畫還說着自己平時做的一些小玩意終于用的上了。

說起來,秋分和書畫幾個丫鬟,包括沈元錦自己,都常抽空做些孩子用的小玩意,連虎頭帽和小衣服都做了,就等着沈元錦有孩子。

陸秋書知道之後,特地回家了一趟,握着沈元錦仔仔細細地問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有沒有什麽喜歡的替她帶回來,又滿臉擔憂又欣喜地囑咐一定要好好休息。

二房三房那邊早在郎中被請到長房去的時候便遣人緊盯着卧鯉院,想第一時間知道都是怎麽回事。那兩房聽說竟是有了身孕,老的兩位有些氣惱,倒是三奶奶偷偷摸摸遣了丫鬟給沈元錦帶了禮過去,說是祝賀她有身孕了。

四房那邊知道得晚,四奶奶一心撲在兩個孩子身上,聽說之後也抽空親自到長房來了一趟,又就着自己以往生孩子的經驗,多多囑咐沈元錦。四奶奶怕沈元錦頭一回生孩子,心中害怕,又仔細安慰了一番,方才離開。

沈家自然也是得了消息,沈淑錦數次想來看望沈元錦,可想着自己還差小幾個月才出生母的孝期,恐帶了晦氣給孩子,便也沒有過來。她只巴巴地等着孝期過去,好求了沈父,讓她出一趟門,到陸家來瞧瞧沈元錦。

勇毅侯府那邊早早便送去了消息,侯夫人高興得帶着世子夫人和容蘭親自來了一趟,握着沈元錦的手又仔細囑咐了一番,臉上的笑怎麽都收不住。容蘭好奇地看着沈元錦的肚子,又在長房逛了逛方才離開。

說起容蘭,她也快要嫁人了。

侯夫人親自挑的親事,定的英國公張懷禮最小的那個弟弟,世子夫人也上門去看過,說是很不錯的一孩子。

原本容蘭是在家中待嫁的,但沈元錦這邊懷了孩子,侯夫人便想着讓容蘭到陸家來陪陪沈元錦,兩個人平日裏也好說說話。反正兩家只是定了親,這婚期還遠着呢。

幾個月後,沈淑錦出了孝期,特地跑到沈父書房外求見,說是想求父親讓她出門,到陸府去瞧瞧長姐。

沈父原本不大樂意,可過了這麽段時間,他倒是也想通了。沈淑錦到底什麽都不知道,若是因柳氏的錯而遷怒她,倒是有些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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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沈父糾結再三,還是點了頭,讓家中小厮安排馬車送沈淑錦到陸府去。

沈元錦那邊早早聽說沈淑錦要來,特地使喚書畫到影壁處去接。

這陸府沒有納妾的習慣,從長房到四房是沒有一房納過妾,就連通房丫頭都沒有。因着這個,陸家的姑娘大多是看不起庶女,更看不起妾室的。

沈淑錦的馬車一到陸府門外,等在影壁處的書畫便聽見動靜,擺出一副笑臉迎了出來。

書畫給看門的小厮塞了點錢,說了幾句好話,方才帶着沈淑錦進去。

這陸家比沈家大多了,沈淑錦又沒怎麽出過門,一進陸府,便有些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

“二姑娘想來不知道,咱們大姑奶奶嫁的是長房,這長房是在陸府隔壁那座宅子裏的。只因為太夫人尚在,陸家四房并未分家,方才通了個門,從陸府這邊的大門進出。”書畫領着沈淑錦往長房的方向走,路上細細為沈淑錦解釋了一番。

沈淑錦點點頭,也沒敢多問。

現在的沈淑錦比先前安靜了不少,當年那件事似乎讓沈淑錦一下子長大,變得與先前大不相同。

就在幾人快要走到長房的時候,卻是瞧見一位衣着豔麗的婦人帶着幾名丫鬟路過。

這是二房的大姑奶奶陸華彤,她是不怎麽回娘家來的。到陸家這麽久,書畫還是過年那會陸華彤回娘家方才知道這就是陸家的大姑奶奶。

這陸華彤自是認得書畫,瞧見她帶着沈淑錦往長房走,懶懶地看向沈淑錦,問:“這是二嬸嬸新買的丫鬟嗎,這衣料怎地與我家大丫鬟穿的差不離。”

“大姑奶奶慎言,這位是我家二奶奶的妹妹,正經的官家姑娘。”書畫臉色有些難看,心說這二房找長房的麻煩竟是連上門拜訪的客人都要挑刺。

陸華彤當然聽說過沈元錦有個妹妹,是個庶女。

這一聽,陸華彤臉上更是輕蔑,掩唇一笑:“哦,原是個庶女。”

“妹妹怕是吃醉了酒,方才在我長房的門口胡言亂語。”

幾人聽見聲音,朝着長房的方向看去,正見沈元錦挺着個肚子,帶着秋分和好幾個丫鬟,正站在那,臉色頗有些難看地看着陸華彤。

陸華彤只不過是路過的時候瞧見了,便出言諷刺,哪裏知道能真的見到沈元錦。

雖說陸華彤從小在二老太太身邊長大,跟着二老太太,也是不喜長房的。可她不像二老太太,頂着個長輩的名頭,還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她還年輕,日後還指着娘家這邊幫襯,哪裏敢真的得罪長房,得罪陸秋書。

“是,是妹妹吃醉了酒。這不,妹妹正要到祖母那邊去歇一歇,待酒醒了好家去呢。”陸華彤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看了一眼沈元錦的肚子,也沒想在這裏繼續逗留下去,找了個借口,便匆匆離開。

沈元錦見陸華彤走了,上前幾步挽過沈淑錦的手,正色道:“怎地不知道駁回去,就這麽讓人欺負。”

“大姐姐日後是要在這陸家過一輩子的,我做小妹的自是不好一來就得罪陸家的人。”沈淑錦笑笑。

沈元錦深深看了沈淑錦一眼,不知該說什麽,嘆了口氣,帶着她往進了長房,往卧鯉院去。

“你且不必怕他們,那些人不敢開罪我和你姐夫,便來開罪你這個小的,哪裏有這樣的道理。”沈元錦邊走邊說,帶着沈淑錦進了卧鯉院,又往屋裏走,二人一同坐下。

秋分一回來便讓院裏的丫鬟們趕緊把原先準備好的茶水點心都端上來,好好招待沈淑錦。

見院裏的丫鬟這般熱情,沈淑錦一時有些不習慣,略有些尴尬地朝沈元錦笑笑。

沈元錦瞧着沈淑錦如今這模樣,心中嘆了口氣,面上卻沒有點破,只笑着說:“你呀,也可留下來住幾日,反正這長房也只有我與你姐夫二人,收拾個院子,你倒也能住下來。”

“這怎麽行,尚未禀明父親,便擅作主張留下來,那是萬萬不行的。”沈淑錦連忙拒絕。

沈元錦笑道:“你從前可不這般死板的,不怕,大姐姐做主,遣人回家與父親說一聲便是。”

“這……”沈淑錦還想拒絕,卻是被沈元錦硬是岔開話題去。

“你這也出了孝期,但你這婚事,可有着落了?”沈元錦問。

沈淑錦愣了愣,沒想到沈元錦會問這個,臉上笑容一滞,苦笑着別過頭,說:“我一個庶女,父親随便安排個人家,嫁過去便是了。”

“哪裏能這樣。”沈元錦一皺眉,道:“父親如今已經官複原職,甚至因着你姐夫這層關系,還升了個官。堂堂四品京官,為家中女兒多挑一挑人家怎麽了?都說男低娶,女高嫁,父親四品京官,你嫁個三品、二品的也說得過去,你說是不是?”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我一介庶女,有人家願意讓我做正室大娘子,那便是好的。我只是庶女,不敢奢求太多。”沈淑錦笑了笑。

原先沈家一碗水端得還算平,沈淑錦也過得不錯,自是沒有把嫡庶放在心上。可如今她卻是句句不離嫡庶,倒是叫沈元錦有些唏噓。

“好了,你也不必多想,左右這事兒有父親、大嫂嫂和姐姐我幫你把關,你只在家待嫁就是了。”沈元錦瞧見沈淑錦眼眶有些紅,拍拍她的手背,笑道:“別怕,姐姐定然幫你好好看清楚了,定叫你過得舒舒服服的。”

“但是好妹妹,便是姐姐、嫂嫂與父親三人都替你好好把關,你日後過得怎麽樣,還是得看你自己,你明白嗎?”沈元錦說。

沈淑錦點點頭,眼含感激地看着沈元錦,連連道謝。

這沈淑錦本想來瞧一瞧沈元錦便離開,沒想沈元錦是真的想讓她留下來小住兩天。沈淑錦不敢擅自做決定,還是沈元錦遣人回去說了一聲,說是她瞧見妹妹甚是想念,硬是将人留了下來。

沈父倒也沒說什麽,只讓沈淑錦在陸家千萬恭敬守禮,莫要學了她娘。

這話若是叫沈淑錦聽去了,心中可是要難受極了,沈元錦哪敢原話告訴她,只稍微變了個意思,說得委婉一些,又像沈父作為父親該叮囑的話。

沈淑錦倒是沒有懷疑,只恭恭敬敬應了幾聲,讓小厮到沈家去回話。

沈淑錦留下來的這幾日,沈元錦倒也不那麽沒事做。因着有了身孕,這長房的事務,陸秋書是徹底不敢讓沈元錦管了,只讓沈元錦好好休息,若是坐着不舒服,便起來走動走動,莫要傷神勞累了。

這沈淑錦來了,沈元錦還帶着沈淑錦見過太夫人,也免得叫人說她娘家妹妹不懂規矩,來了也不知道拜見長輩。

到壽石軒的時候,正瞧見陸華彤在那。這陸華彤一見沈元錦姐妹,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找了個借口轉身就溜走了。

太夫人倒是挺喜歡沈淑錦這孩子,就是在心中感嘆,怎就是個庶女。

雖說是沈元錦留的沈淑錦,但沈淑錦也不敢多待,只住了一兩日,便到卧鯉院去向沈元錦辭別。

沈元錦也猜到沈淑錦不會待上多久,倒也沒有太過意外,只是笑了笑,讓沈淑錦下回再來。

沈淑錦不敢當真來,只是笑着應下。

待沈淑錦走後沒兩個月,沈元錦的肚子是越來越大。

一日沈元錦到壽石軒請安的時候,卻是見二老太太帶了個姿色平平、衣着樸素的姑娘坐在那兒,正與太夫人說着話。

“母親也知道,我這外甥女最是懂事,正是二十歲的年紀,如花一般。二郎與二郎媳婦實在差得有些遠,我這做長輩的一直擔心他們處不好,卻是找不到解決的法子。可近來我這外甥女來了,我倒是想起來,這外甥女的年紀與二郎也不算差太多,正好能與二郎說得上話,又不是年紀太大的,正好能伺候二郎。”二老太太說着,掩唇笑了兩聲,連連看向那姑娘,又誇了她幾句,瞧着意思是要往陸秋書房裏塞人。

沈元錦臉色一白,先前聽說陸家沒有納妾的傳統,倒還頗為放心,沒想今日竟是能撞見長輩意欲往隔房小輩屋裏塞人。

“喲,這不是侄媳婦嘛。”二老太太一轉過頭,便瞧見沈元錦站在門口,臉色煞白煞白的。

她有些得意,朝着沈元錦招招手,有拽了那姑娘那把,命令着說:“婉書,還不快見過二奶奶,日後你可是得喚二奶奶一聲主母的。”

“二嬸這話說得奇怪,這位姑娘是您外甥女,要論親近,還是更親近大哥哥才是呀。”沈元錦皮笑肉不笑地将皮球踢回去給她。

二老太太臉色有些難看,瞪了那名喚羅婉書的姑娘一眼,笑道:“我家大郎都多大年紀了,還是委屈了婉書的。我瞧着二郎那年紀,那才學,與我家婉書是最最般配。”

“二嬸這話說得,我是二爺明媒正娶的大娘子,要說般配,怎麽輪得到一個連妾室茶都沒端過的表妹呢。”秋分扶着沈元錦坐下,沈元錦擡眼看向二老太太,嗤笑一聲。

自從沈元錦有了孩子,她說話倒是更有些底氣。這陸家的人原本當她是個軟柿子,每每想捏一捏,卻總是遇上陸秋書回家護着人。近來陸秋書帶着上回會試收入門下的學生,只能抽空見見沈元錦,關心關心她身子如何了。這陸家那兩房的,倒是想方設法欺負沈元錦,沒想這陸秋書沒空回來幫忙,這沈元錦倒是更加的硬氣了。

這邊羅婉書被沈元錦噎了一下,那小臉寫滿了委屈,怯生生地看向二老太太,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說起來,羅表妹怎地二十歲了還在閨中,莫不是被什麽事情耽誤了吧。”沈元錦瞧着太夫人似乎想把羅婉書往陸秋書房裏塞,心中警鈴大作,突然說道。

這太夫人一聽,也皺起眉來,略帶遲疑地看向羅婉書,又緊盯着二老太太,見對方笑容一滞,便知道不對勁。

“老二媳婦,你可莫要動這些歪心思!”太夫人有些生氣,覺得這二老太太竟是真的将主意打到長房頭上去。

“哎呀!母親,您誤會了!”二老太太雖說臉色很是難看,但還是想辦法為自己辯解,只見她眼珠子一轉,便說:“我這外甥女一門心思撲在二郎身上,此生非二郎不嫁,便是當個侍妾,她也是願意的。”

“是嗎?我這做大娘子的竟還不知道我家二爺有這麽一段桃花,二嬸莫不是張口就來吧?”沈元錦冷笑,摸着自己的肚子,揚起下巴,說:“我想着,不如等二爺回來,把二爺叫來問問。若真是當年與二爺有過一段情,那我定然好好地把羅表妹迎進來當自家妹妹。但若是沒有這回事,羅表妹,嫂嫂也奉勸你莫要跟着旁人動那些歪心思,你是正經清白人家的姑娘,自可嫁一戶好人家做正經大娘子,緣何要來這深宅大院做那擡不起頭的妾室呢。”

“是,二表嫂說得是。”羅婉書點點頭,又偷偷瞥了二老太太一眼,見對方惡狠狠地看過來,連忙別過頭去。

二老太太見沈元錦幾乎是已經說服了羅婉書,心中恨得牙癢癢,面上卻是笑道:“侄媳婦真是伶牙俐齒,也不知道這一胎能不能一舉得男。”

“二爺倒是想要個姐兒,若是一舉得男,二爺怕是要不高興了。到時候說起來,是二嬸成天兒念着一舉得男,難免二爺誤會呀。”沈元錦笑着将皮球踢回去。

二老太太氣得不行,找了個借口,站起身來,跺了跺腳,瞪了羅婉書一眼,罵道:“還不快跟我回去,沒用的東西。”

“是,姑姑。”羅婉書低垂着頭,畏畏縮縮的模樣。

沈元錦摸了摸鬓角,看向太夫人,笑着在秋分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扶着腰,挺着肚子,懶懶地說:“祖母還是多多養一養身子,到外邊去走一走,叫自己多活幾年,保不齊還能瞧見三哥兒娶妻入仕,瞧見二姑娘出閣呢。”

太夫人聽着不對味,卻也只能笑着應兩聲,讓沈元錦多多注意身子,莫要太過操勞,言語中還有沈元錦懷着孕伺候不了陸秋書,暗示她趕緊找個丫鬟開臉才是。

這話沈元錦便假裝沒聽出來,臨出門前氣不過,還是轉身對太夫人說:“祖母,這陸家沒有一房是納了妾的,往常外邊都說咱們陸家不興納妾,都是夫妻琴瑟和鳴,叫人豔羨的。如今到了二爺這兒,太夫人卻聽人唆擺,意欲往二爺房裏擡人,這說出去,陸家夫妻和睦,琴瑟和鳴,不興納妾,家宅安寧的名聲可就砸了。”

話畢,沈元錦也不理會太夫人是否有話要說,只搭着秋分的手腕,一步步出了壽石軒,往長房的方向走。

太夫人見沈元錦離開,轉頭看向王媽媽,有些懷疑自己,問:“你說說,當年,今日,我是不是都做錯了。”

“奴婢鬥膽說一句,太夫人做錯了。當年便錯了,後來沒改過來,一錯再錯。到了今日,已經是……唉!”王媽媽說着,嘆了口氣。

太夫人臉色有些灰敗,穿過這扇門看向外邊,不知在想些什麽。

這邊沈元錦回了卧鯉院,想起這事還是有些不高興,等到夜裏陸秋書回來,氣倒是消了一些,也沒與陸秋書提起。

陸秋書知道此事,還是從秋分嘴裏聽到的。

知道此事後,陸秋書先是到太夫人那将自己的态度擺明,說絕不會納妾,更不會讓什麽表妹進門。随後他又到二房去,以當初羅家看中的本是陸大爺,緣何今日卻是改口說成了他。

這二房其他人哪知道二老太太還鬧了這一出,二老太爺一聽,這臉是不知道往哪擱,連連表示歉意。那陸大爺整張臉都難看得要緊,至于大奶奶,臉色蒼白蒼白的,看看站在一旁耳朵尖尚有些紅的羅婉書,又看看有些心虛地往旁邊看去的陸大爺,忍不住紅了眼眶。

陸秋書沒那麽多善心去管二房的事,他家大娘子抱着善意與人交往,他可懶得與二房好好說話。這邊見二房亂成一鍋粥,陸秋書以他還忙着回去照料有孕在身的娘子,不便多留為由,朝着兩位長輩随意行了個禮,轉身就走。

這陸秋書前腳剛走,這二房裏邊便鬧了起來。先是大奶奶哭着捶打着那陸大爺的肩膀,又是二老太爺指着二老太太氣急敗壞地“你”個沒完,還有那羅婉書瞧見二房亂了起來,不敢去勸說二老太爺與二老太太,便去勸說陸大爺與大奶奶。

沒想這大奶奶在氣頭上,轉頭就給了羅婉書一巴掌。

羅婉書剛好轉過身子,吃了這一巴掌,沒能站穩,重重甩了下去。

幾人也沒管她,只争吵着,沒想那羅婉書卻是痛得捂起肚子來。

“你!你!你!”

這羅婉書被扶到床上去歇着,大奶奶站在那兒,面如死灰,指着羅婉書,眼淚便吧嗒吧嗒落下來。

請來郎中看過之後,才知道是有了身孕,這般是動了胎氣,該好好養着。

起先這孩子還當是哪家哥兒與這羅婉書偷偷摸摸有了首尾,沒想到卻是陸大爺的。

起先二老太爺也當是旁人的,沒當回事,可一瞧二老太太眼神閃躲,便知道一定有貓膩。這衆人仔細追問之下,陸大爺瞧着二老太太受罪,心中實在過意不去,便也說了出來。

大奶奶自是氣得不行,死都不讓羅婉書進門。

沒想這回陸大爺硬氣了不少,仗着二老太爺也覺得得給孩子個名分,便硬是要将羅婉書擡進門當貴妾。

至于妾室茶喝不喝,那大奶奶也沒轍。

身在二房,若是不喝這妾室茶,那大奶奶之後的日子可是不好過了。

這二房的鬧劇,陸秋書特地排了個會說話的小厮細細偷聽了,回到卧鯉院來講給沈元錦聽。

瞧見二房吃癟,沈元錦也是真心實意地笑了兩聲,完了才有些不贊同地對陸秋書說:“怎麽能讓小厮去偷聽呢,若是被發現了可怎麽好。”

“發現就發現嘛,他們總不能上門來鬧。”陸秋書搖搖頭,摸着沈元錦的肚子,還俯身去聽聽孩子的動靜,嘴上說着:“他們欺負你,那就得欺負回去。”

“你呀!”沈元錦笑罵着,看着陸秋書的眼神滿是笑意。

陸秋書直起身子來,替沈元錦揉着小腿,說着:“這也得怪他們自己做了那樣的事,方才叫我有了空子鑽。我也不過是把他們做過的事給捅出去罷了。”

“唉,可憐了大嫂。雖說大嫂跟着二房,多少與他們站在一處,但這事兒裏邊,她也是個可憐人。”沈元錦嘆了一聲。

“你就是太為那些人着想了,以後可不許了。你是我的大娘子,還是得先為自己,為孩子,為我想想。”陸秋書看着沈元錦腫起來的小腿,不禁有些心疼。

“好。”沈元錦笑着應下,看着一旁的燈,不知想到什麽,笑着說:“你可別說我不為你着想,那二房三房的若是有半件對你不好的事,我可是要找他們拼命的。”

“是,知道我家大娘子滿心滿眼都是我了。”陸秋書小心翼翼地摟着沈元錦的肩,生怕磕着碰着她的肚子,瞧着是戰戰噤噤,看得沈元錦不禁噗嗤一聲笑出來。

“好了,不許笑我了。”陸秋書見沈元錦笑他,也不惱,只佯裝正色地說。

沈元錦當然知道他只是裝模作樣,卻還是依言忍住了笑。

可沒忍住多久,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陸秋書見狀,揉了揉沈元錦的臉,與對方說笑着。

屋裏是陣陣說笑聲,歡聲笑語,好不甜蜜。

屋外的秋分聽見了,還與書畫說這二爺與二奶奶感情真好,不像那二房,竟是鬧出了偷偷與表妹有了首尾的事,真是叫人唏噓。

把先前沒更的一章合到這一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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