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多事之春

多事之春

沈淑錦的婚事,便這樣定了下來。

因着沈家那邊有甄海雲操持,沈元錦倒也沒有多去過問,只是等着沈家派人來告訴她何日大婚。這之前,沈元錦倒是好好準備了些嫁妝給沈淑錦,連甄海雲都給了她一些,沈父雖然嘴上說不給,但實際上還是出了一些。

到底是父親,不可能半點嫁妝不給女兒,不然可怎麽也說不過去。

這日子漸漸過去,沒多久便到了沈淑錦大婚的時候。

沈元錦與陸秋書帶着孩子到婚禮上去了一趟,笑着吃了酒,是給足了劉升和沈淑錦的面子。

原本燕京中許多人家不平,怎麽劉升好好一狀元郎,陸閣老的學生,竟然只是娶了一個庶女。

可在婚宴上一見陸秋書和沈元錦出現,這些人倒也不敢說話了。

這沈淑錦即便是庶女,可到底是沈元錦的妹妹,随意開罪不得。

因着兩個孩子還小,沈元錦也沒有在婚宴上待多久,只是與陸秋書一同露了個面,又好好囑咐了身為新郎官的劉升一番,便帶着孩子離開了。

沈淑錦大婚後沒幾個月,便聽說容蘭快要生了。

沈元錦将孩子留在家裏,讓奶娘先帶着,自己則跑到英國府去,與衆人一起焦急地等在産房外。

她幾次三番想進産房去,可都被勇毅侯夫人拉回來。

“你進去做什麽,她娘已經進去了,你個小丫頭片子到裏邊去,平白添亂。”侯夫人佯怒道。

沈元錦自然知道對方只是為了攔着自己才這麽說,可還是忍不住反駁道:“外祖母,南南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娘親了,不是小丫頭片子了。”

侯夫人愣了愣,一時竟有些恍惚,握着沈元錦的手,好一會方才扯出一個笑,拍拍她的手背,說:“歲月如梭,我這老婆子竟是忘了,南南已經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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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母若是有什麽事忘了,南南便日日在您耳朵邊念叨,包您一定能記得。”沈元錦笑笑,挽着侯夫人的手臂,說。

侯夫人笑呵呵的,點點頭,望向産房的方向。

“你說蘭姐兒這回生的是男是女呀?”突然,侯夫人問。

“是男是女都好,反正都是表妹的親骨肉。”沈元錦愣了愣,沒想到侯夫人會問起這個。

在沈元錦心裏,侯夫人是最疼孫女和外孫女的,無論孫輩生兒生女,她都是不會多說什麽的。

如今卻是為什麽,問起這個來了。

沈元錦有些不解地看向侯夫人。

侯夫人似乎反應過來自己說的話容易叫人誤解,忙笑着對沈元錦說:“我呀,不過是想着自己沒幾年了。這公府比侯府還高一級,那張懷禮位居高位,不是我勇毅侯府比得了的。今日我還在,你外祖父還在,他們不敢拿蘭姐兒怎麽樣。可你想想,若是有一天我們不在了呢,這些妯娌,她的婆婆,還會不會給我勇毅侯府這個面子。”

“外祖母……”沈元錦自然知道侯夫人是什麽意思,嘆了口氣,說:“我瞧着那姑爺是個不錯的,想是不會叫蘭姐兒吃虧的。”

“你呀,你瞧瞧你自己。秋書這孩子也夠權傾朝野了,在陸家也是橫着走的,他也護着你。可你看看,你那些長輩妯娌,暗地裏不還是想方設法找你麻煩嗎?”侯夫人嘆氣。

“南南有時候就想不明白,大家安安分分過日子,不好嗎,為什麽一定要去管別人房裏的事呢。”沈元錦不解。

“他們呀,自己進門的時候被欺負了,後邊來的,他們也要欺負一下,方才能顯得自己是前頭來的。”侯夫人笑着拍拍沈元錦的手,說:“你日後也不必怕他們,你是最有底氣與他們叫板的。便是傳出去說你不敬長輩,可又有多少人敢頂着得罪秋書的危險來說你閑話呢。”

沈元錦笑笑,倒也沒真的當回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樣平白給陸秋書添麻煩,沈元錦可不會這麽做。

而且,現在多了兩個孩子,沈元錦還得多多關心孩子如何呢,哪裏有空跟那些豺狼鬥法。

這邊二人說着話,卻是聽見裏邊丫鬟跑出來報喜。

“生了生了,四奶奶生了個大胖小子!”丫鬟滿臉都是喜氣,一出來先對着那頭英國府的長輩行了個禮,領了賞錢,方才到勇毅侯府的長輩這邊來報喜,又領了一回賞錢。

“好,好。”侯夫人連連念着好,站起身便要進屋去瞧瞧容蘭。

那邊英國府的長輩都過去看孩子了,張懷仁有些猶豫,先去看了孩子一眼,方才匆匆進了産房瞧瞧容蘭。

容蘭有些脫力,瞧見侯夫人進來了,有些奇怪,扯動蒼白的嘴唇,問:“祖母怎麽來了?”

“好孩子,祖母挂念你,聽說生了,便進來瞧瞧。你可莫要說話了,多多歇息,這月子裏累着可就不好了。”侯夫人一進去看着容蘭這尚未擦去的汗,滿眼都是心疼。

張懷仁也跟在侯夫人身邊,緊張地搓着手,見容蘭看過來,笑着說:“孩子我看過了,特別精神,你且先好好歇息歇息,待會兒便把孩子抱來給你好好瞧瞧。”

“好。”容蘭也沒什麽力氣,笑着應了一聲。

沈元錦沒敢與容蘭多說話,只在一旁陪着她,無意看向世子夫人的時候,卻見世子夫人在一旁抹了抹眼淚。

明明自己走過一遭,可自家姑娘到鬼門關上走一遭的時候,卻還是心疼得不得了,生怕她出什麽岔子。

沈元錦握了握世子夫人的手,安慰地看了她一眼。

世子夫人點點頭,朝着沈元錦笑笑,又看着容蘭睡着了方才放下心來。

張懷仁頭一回遇上這種事,心裏也是慌亂,不知該怎麽辦才好。他見容蘭睡着了,轉身出去見了穩婆,細細問了這月子裏該怎麽辦,這照料孩子又有什麽要注意的。

穩婆感嘆張四爺也是疼大娘子的,倒是笑着一一為他解惑。

侯夫人聽見了,也覺得欣慰,沒再在這房裏多待,帶着沈元錦便要先回去。

這邊容蘭生完孩子,又坐完月子,沒過多久,大約臘月的時候,又聽說沈淑錦也懷上了。

這沈淑錦成親不過幾個月,便已經懷上了孩子,這可是一大喜事。

沈元錦高興得親自到劉家去了一趟,握着沈淑錦的手細細囑咐了一番,方才不大放心地回家去。

回了陸府之後,沈元錦還覺得不放心,又派了幾個能幹的丫鬟婆子到劉家去。

這可讓沈淑錦哭笑不得,說這沈元錦緊張過了頭,比她自己生孩子還要不放心。

不過,這漸漸要過年了,沈元錦倒也沒有那麽多空閑可以去擔憂沈淑錦。

雖說陸秋書和沈元錦二人過年的時候還是會到壽石軒去的,但他們自己也會置辦過年用的東西,當做他長房自己過年。

那兩房一早就知道,一直也頗有微詞,常在太夫人面前拿這個說嘴。至于太夫人,确實心裏因此不大高興,但也沒說陸秋書什麽。

她也知道,這事兒是誰的主意。那定然不能是沈元錦的主意,這樣冒尖出頭的事,向來只有陸秋書幹得出來。

不過今年過年,不知為何,這長房二房三房乃至四房之間,都和諧得讓人不解。

平日裏在壽石軒見個面可能都會鬧起來,怎麽過年這麽多人在場,那二房三房竟是如此安分。

事出反常必有妖,沈元錦心中覺得不對,便處處小心,半點差錯不敢有,生怕叫那兩房的人抓住了把柄。

那兩房小輩的還好,麻煩的是老的兩個,最是愛找茬。沈元錦是煩不勝煩,可也沒有辦法,太夫人尚在,陸秋書再想分家,也只能留在家中。

從正月開始,沈元錦便小心翼翼過日子,有時候連長房的門都不怎麽出。就這樣,一直到了二月,在壽石軒沈元錦才發現二房三房沉寂的這些日子,是在準備怎樣的陰謀。

壽石軒內,二老太太和三老太太帶着一幹丫鬟婆子,拿了一大疊書信、數支發簪、兩個小泥人這些東西出來,與四奶奶對峙着。

“四侄媳婦真是好樣的,我那可憐的四侄子一走,你便在家裏邊偷人!”二老太太一貫是當那兇神惡煞的角色,站起身便一拍桌案,怒斥四奶奶。

太夫人還沒來,這邊只有二老太太、三老太太、四奶奶并沈元錦四個主子,剩下的,全都是丫鬟婆子。

沈元錦皺起了眉,心說這怎麽可能呢。

“不知道二伯母是哪裏看我不順眼,平日裏冷嘲熱諷便算了,如今卻還拿偷人這樣的事來胡說。二伯可知道,今日這事傳出去,家中姑娘的名聲可都不要了。”四奶奶挺直了腰站在那,整個人瞧着清清冷冷的,冷哼一聲,朗聲反問道。

“四侄媳婦也不必為家中姑娘們操心,左右這事兒我們做長輩的也會為姑娘們考慮。我與你二伯母想着,不如你帶着三哥兒和二姐兒自請分家。自從四侄子去了之後,你們四房也不曾給陸家半點錢,還得靠陸家養着你們,這丫鬟婆子便帶走幾個你陪嫁來的就好了。至于錢財嘛……四侄媳婦,你這再要也不合适。”三老太太說。

“你們就是想把四房趕出家門!”聽三老太太提起陸四爺,四奶奶眼眶一紅,看了一眼那被放在地上的小泥人,咬了咬牙,什麽都沒說。

“四侄媳婦自己犯了大錯,我們體諒你帶着兩個孩子,只是讓你分家出去得了,你竟是這麽與長輩說話!”二老太太罵道。

“真是天大的笑話。”四奶奶怒極反笑,說:“你二房三房過不下去的時候,是長房四房幫你們的。如今你們處處針對長房和四房,今日還污蔑我偷人!呵,真是好笑,怎麽會有這樣的長輩。”

“我這也是為了四侄子在天之靈!”二老太太還是信鬼神的,說完還有些害怕地看了三老太太一眼。

三老太太瞪了她一眼,暗道一聲不中用的東西。

“我家四爺在天上看得清清楚楚,我到底有沒有偷人,四爺他是知道的,還用得着你在這空口白牙,污人清白!”四奶奶冷笑一聲,反駁道。

三老太太掩唇一笑,說:“可這證據,都是實實在在的,四侄媳婦又要如何解釋呢?”

“拿些書信寫上我的名字,那就是我的東西了嗎?”四奶奶拿起一份書信,粗略看了一眼,心說這所謂的證據連字跡都不曾好好仿造,怎地還敢拿出來污蔑人。

“這事兒好辦呀,四房自是有四奶奶從前寫過的字,拿過來對一對不就知道了。”沈元錦坐在那兒,喝了口茶,笑着看向二老太太和三老太太。

“對就對,這分明就就是她寫的,還想狡辯。”二老太太嗤笑一聲,便要讓丫鬟到四房去取來東西。

可丫鬟還沒動身,便見三老太太拉住二老太太,使了個眼色,壓低聲音說:“我當她會認下來,那書信是随意寫的,并未仿造她的字跡。”

“你!你這不是壞事嗎!”二老太太一聽急了,跺了跺腳,壓低聲音罵道。

沈元錦沒聽清他們說什麽,不過也猜了個大概。她心底暗笑,這二房三房今日若是解決了四房,日後怕是要膽子大到把主意打到長房身上來。

兔死狐悲,唇亡齒寒,沈元錦可不能叫他們輕易得逞。

不過,這到底是四房的事,沈元錦雖說不相信,也不敢肯定四奶奶真的沒有幹這事。

站隊不必,适當開口說句話,讓四奶奶知道自己不是在旁邊幹看着的,便足夠了。

四奶奶有些感激地看了沈元錦一眼,可那眼神卻也明明白白叫沈元錦看見,對方并不想讓自己插手此事。

剛回來的秋分自然也是瞧見了,看了沈元錦一眼,問:“二奶奶,這太夫人今日怎地還未起身,不如咱們遣人去問問。”

“也是,這祖母今兒怎地許久了還不來,也不知是不是睡過了頭。”沈元錦站起身來,朝壽石軒的一個丫鬟招招手,讓對方去問問。

見沈元錦想把太夫人喚來,這二房三房手中的證據又并不充分,二老太太和三老太太對視一眼,倒也沒有繼續鬧騰下去。

丫鬟上前收走地上的東西,二老太太和三老太太也到自個的座位上去坐着,只剩下四奶奶站在那兒,昭示着方才并非什麽都沒發生。

沈元錦嘆了口氣,上前一步,勸了勸四奶奶,又挽着她的手将她帶到一旁去,遞上帕子讓她擦擦眼角将落未落的眼淚。

這邊幾人方才坐下,那邊太夫人便收拾齊整地出來了。

沈元錦擡眼瞧了瞧,心說這太夫人也是精,外邊鬧成這樣,二老太太又吼又叫的,她便是睡着了,也早該醒了。她這拖到現在才出來,也不過是避開風頭,生怕被二房三房拉去當槍使。

想來這二房三房原本的打算也是讓太夫人來決斷,沒想卻是遇上沈元錦把她那書信的不對勁之處戳破了,這才不好叫太夫人做主。

剛嫁進來沈元錦便聽說了,那太夫人一直覺得是四奶奶克夫,這才讓陸四爺早早沒了性命。

可這事能怪四奶奶嗎,還不是太夫人找不到自家孫子早亡的理由,方才拉四奶奶出來當幌子。

這邊太夫人笑呵呵的,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寒暄了幾句,便讓大家各回各家去。

這回鬧過之後,二房三房倒是消停了些日子。

冬日漸漸過去,春日到了,各家擺了春日宴,要請燕京有頭有臉的夫人奶奶們到家中去聚一聚。沈元錦一心照料孩子,又不喜這些宴會,便都一一拒了。

這三月桃花開得好,長房這邊的花園也有一片桃花林,正好能采了花去做桃花酥。

這樣的好日子,自是少不了大好事。

陸秋書請了一位隐居山林的大儒回京,說是給家中小輩們上學讀書,哥兒姐兒都讀,莫要分什麽男學女學。

“這怎麽行呢?”太夫人一聽便要反對,皺着眉小心翼翼地看着陸秋書,嘆了口氣,說:“二郎這可不妥,不妥啊!姐兒識幾個字,會女紅焚香插花做茶就是了,至多再讀一讀女四書,其他的是不需要讀的。”

“孫兒想着,便是家中姑娘,也該是要讀書識字,明白些道理的。若姑娘們只會女紅焚香插花做茶,日後什麽都不懂又該怎麽辦?”陸秋書擡眼看向太夫人,一副不容反對的模樣,留下這樣一席話,便拂袖而去。

太夫人站在原地,看向王媽媽,嘴裏念叨着:“哎呀,姑娘家讀什麽書呢。”

“太夫人此言差矣,您出閣之前,不也讀書的嗎。”王媽媽卻是覺得陸秋書的想法很好,應該讓家中姑娘多多讀書才是。

太夫人被王媽媽噎了一下,仔細一想,似乎也是這個理,倒也沒再管。

二房三房見陸秋書請來大儒辦家學,也有他們家兒孫的份,倒也沒有跳出來說嘴。

因着這段時日要到家學中去,三奶奶倒是有機會見到二哥兒。

“你呀,上學千萬要好好兒聽。若是有不懂的,便去請教先生,再不行請教你二伯也可以。”三奶奶摸了摸二哥兒的腦袋,臉上帶着欣慰的笑。

“娘,我知道了。”二哥兒原本面對三奶奶,還是有些別扭,但因着有前頭陸秋書告訴他,三奶奶來求沈元錦,陸秋書才會替他去問那科考之事。因着這個,二哥兒倒是不敢再聽三老太太的胡言亂語,心裏還暗自慶幸,沒有因此而傷了母子情分。

夜裏沈元錦見陸秋書回來,還包着孩子對他說:“你這會辦家學,過個幾年,咱們生哥兒和華姐兒也能直接上學去了。”

“是,我不過是想着,現在來争姐兒讀書的機會,明面上是為了陸家的姑娘們,可實際上你也知道的。過個幾年呀,咱們華姐兒想上學,直接到學堂去就成了,無需再與他們争論女子到底讀不讀書的事。”陸秋書笑着說。

沈元錦也笑笑,贊了一聲陸秋書想得周到,又将先前二房三房算計四房的事提了一提。

陸秋書聽了之後冷笑連連,罵道:“這二房三房這幾年愈發沒落,不過全靠長房撐着,竟還如此嚣張。”

“是,也不知道他們哪裏來的底氣,許是每日沒什麽事做,方才四處找他人麻煩。”沈元錦說着,嘆了口氣。

“好了,你也不必理會他們。”陸秋書靠近沈元錦,抖了抖孩子,對她說道。

沈元錦點點頭,笑了笑,想着反正這二房三房近來沒什麽動靜,想來該是知道此事行不通了。

可沈元錦這般想,卻是錯了。

沒多久,這三月還未過去,那二老太太和三老太太卻是卷土重來了。

只見他們帶了個身穿粗布衣衫的男子到壽石軒去,這男子收拾得也不算幹淨,瞧着臉黝黑黝黑的,像是個幹力氣活的人。

沈元錦遠遠一瞧見,轉頭看了秋分一眼,本不打算進到屋裏去摻和此事,沒想卻是被三老太太叫了過去。

“二侄媳婦,你來得正好,今日可得給三嬸做個見證。”三老太太笑着,瞧着那雙眼睛便知道對方沒想什麽好事。

沈元錦皺了皺眉,剛想推拒,卻是瞧見太夫人來了。

“二郎媳婦坐着吧,也無需什麽見證了。你就在這瞧瞧,知道日後莫要學她就是了。”太夫人說。

沈元錦瞧見四奶奶原原的被人拖了過來,心中暗道不好。

這後來的戲碼,便是那二老太太和三老太太勾結個外人,硬是讓男子指認四奶奶曾與他茍且,甚至還編排出四奶奶在陸四爺病重的時候就已經與他有了首尾。

這牽扯到陸四爺,太夫人自然是坐不住了,氣得站起身來,指着四奶奶的鼻子便痛罵。

沈元錦卻是一早就知道這是二房和三房的一個騙局,倒是沒有被騙過去。

只見四奶奶狠狠呸了一聲,死活不認,甚至嚷嚷着讓他們上公堂。

這下太夫人有些動搖,女子偷人可是天大的罪過。不說這四奶奶竟然敢讓他們上公堂,就說這上公堂後,這事兒一鬧開,陸家的姑娘們日後可怎麽嫁人。

這邊僵持不下,幾番争吵,最後太夫人頭痛得不行,擺擺手讓他們先下去,改日再說此事。

四奶奶離開的步子有些虛浮,沈元錦瞧着心中頗有些擔憂,便跟上四奶奶的腳步,想到四房去好好安慰安慰對方。

沒想卻是将四房的兩個孩子都帶回了卧鯉院。

沈元錦知道四奶奶想做什麽,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沈元錦勸過了,沒什麽用,便只能依着四奶奶。

只是那二房三房罪大惡極,将人逼到了這個地步,還是早日分家,叫他們自生自滅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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