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大覺寺驚變

大覺寺驚變

“韋家的人?”侯夫人坐在馬車裏,皺起眉來,擡手示意沈元錦掀開車簾,朝外邊的丫鬟說:“你悄悄過去看一眼,若是小事,咱們便在這兒等一會兒。”

“夫人,不去催一催嗎?”丫鬟問。

“不,你且遠遠瞧一瞧便是。”侯夫人搖頭,示意沈元錦将車簾放下來,說:“這韋家的事,咱們還是不要摻和。”

“是,離他家遠遠的才好。”沈元錦想起先前陸秋書說過的話,點了點頭。

容蘭自然也是知道這韋家是太後的娘家,如今可是威風,他們還是避開些的好。

沒一會丫鬟便回來了,站在車廂旁禀報完便站到一旁去。

原是那韋家的姑娘與人生了口角,正在前邊吵着呢。

“聽人說韋家最小的那位姑娘最是跋扈,仗着太後是她姨母,在這燕京可是橫行霸道。”容蘭壓低聲音,對二人說道。

沈元錦不愛出門,與燕京這些個世家走動得少了,自然是不清楚這事的。

“這可沒聽說過,她一個女子還能如何橫行霸道?”沈元錦見到的女孩子至多也就是活潑一些,跋扈的從未見過,心中自是好奇,便多問了一嘴。

“自然是能的,你少出門走動,自然不清楚。我有幾位要好的姐妹呀,可是盼着不要在哪家宴席上遇上她,免得見了面便要被她刺,瞧不順眼了還要對人動手。”容蘭說着,嘆了口氣,又說了句真沒見過這樣的。

侯夫人擡了擡眼皮,也說:“韋家也是世家大族,從前看他們也不這樣,如今這是怎麽了。”

“這韋家原本雖是燕京世家,卻也不是什麽望族。先帝在時韋家還算收斂,如今出了個太後,自然是心飄到天上去了。”關于韋家,雖說沈元錦知道的不算多,但大體上誰的望族誰又只是空有虛名,她多少還是知道的。

所以韋家如今為何成了這樣,沈元錦到底能猜到。

“可千萬莫要學他們,路走窄了可就不好了。”侯夫人拍拍二人的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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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元錦和容蘭二人都笑着應下,也沒太關注這韋家的姑娘如何。

原以為前邊擋上一會兒便算是完了,沒想等了小半天都未見馬車動過。侯夫人皺了皺眉,喊了外邊的丫鬟一聲,讓丫鬟過去瞧瞧。

丫鬟應了一聲便過去瞧了,回來只說是韋家姑娘還鬧着,還說要讓她兄長過來幫她出頭呢。

“這到底是什麽事兒,竟是鬧了好一會都不肯各退一步。”沈元錦與容蘭對視一眼,皆覺不妥。

容蘭撇撇嘴,說:“韋家個個都是這跋扈勁兒,你也不必問這許多,左右不過是有人議論了朝堂之事叫她聽見了。”

“蘭兒,莫要胡說。”侯夫人看了容蘭一眼,容蘭擡手掩唇垂眼,即刻噤了聲。

外邊的丫鬟見主子們說完了話,擡手行了個禮,便開始回話:“回侯夫人的話,婢子方才上前瞧了,确是如姑奶奶所說。”

聽得這事竟是被自己猜中,容蘭眼中帶上幾分小得意,被侯夫人瞪了一眼方才收斂了神色。

沈元錦掀開簾子往外望了一眼,有些擔憂,說:“瞧這天色漸漸也晚了,前邊的馬車也不見動。外祖母,咱們要不還是回寺裏去坐坐,莫要在這裏幹等了。”

這麽說也不無道理,侯夫人略一思索,便點點頭同意了。

容蘭先下了車,二人一上一下小心着侯夫人,三人在丫鬟的簇擁下又進了大覺寺。

大覺寺備有廂房以供香客留宿,今日若是真的夜黑路滑不好下山,留宿一晚也并無不可,只是沈元錦心中有些許不安。

總覺得被這樣一攔,似乎是多了幾分危險。可又為何會有這樣的感覺。

沈元錦與容蘭一同扶着侯夫人進了大覺寺,幾人在寺中招待貴客的廂房中坐了一會,又派丫鬟出去看了看了一眼,發現還是如此,甚至那韋家姑娘還是堅持要等到她兄長過來給她撐腰。

“多大點事兒,竟是鬧到如此地步。”沈元錦搖搖頭,派了個小厮回家去告知陸秋書。

沈元錦心中不安,便留了個心眼。吩咐小厮回去傳話的時候,叫那小厮路上遇見別家小厮閑話,只說家中二奶奶留宿大覺寺,叫回去知會一聲。至于那點不安,沈元錦囑咐小厮只能告知陸秋書一人,若路上瞧見了鎮遠侯,便也将此事告知對方。

陸秋書與葉寒山是一條船上的人,這一點沈元錦還是知道的。

她這邊若是有難,葉寒山不可能不幫,便是不念着與陸秋書師生情誼,也得念着他們如今尚在聯手對付韋家。

這夜三人還是在大覺寺留宿了,陸秋書那邊接到消息的時候,正在內閣處理公務,一聽家中小厮傳來這消息,眉頭一皺,直覺不太對。

“大覺寺并不算遠,那般早便出門了,怎地還要留宿在外。”陸秋書一皺眉,心中同樣的十分不安,放下手中公務便往外走。

這往外走,剛好撞見過來內閣尋他的葉寒山,二人一提起這事,皆覺不對。二人急匆匆出了宮門,騎上快馬便往大覺寺趕。

“韋家那小姑娘平日再是驕橫跋扈,也不會鬧成這樣。想來是有人讓她故意在大覺寺鬧上一場,下山的路又只有一條,到時候便能把香客都堵在那裏。”葉寒山騎着馬跟在陸秋書後邊趕往大覺寺,一邊說一邊對身後一同跟來的手下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去帶人過來。

陸秋書眉頭緊鎖,伸手接住葉寒山手下扔來的刀,嘴裏邊說着:“事出反常必有妖,燕京官眷多數愛到大覺寺上香,他們怕是想挾持官眷。”

“這要是傳出去,對韋家到底弊大于利,她到底想做什麽……”葉寒山眯起眼,有些想不通。

如此做法,莫非韋家是想魚死網破了嗎?

可這會兒魚死網破,不會有些為時過早嗎?

二人帶着疑問到了大覺寺附近,心中警惕,恐快馬奔馳引人注意,便放慢了速度,想瞧瞧周圍有沒有韋家的人。

“韋家自己定是養了死士的。”葉寒山朝身後追來的手下們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下馬,步行上山。

陸秋書此時已經冷靜了不少,他也知道沈元錦不是蠢笨之人,不至于就這樣落入韋家之手。

想來還是有所防範的,既然能派人來知會他,該是有所防範的。

“還是南南考慮周到,那點小事便鬧得這麽多人被堵在路上下不得山,怎麽想都不對勁。”侯夫人帶着兩個孫女躲在暗處,身邊只帶着一兩個丫鬟,還讓他們分散在各處躲藏。

遠處小路上一直有官眷被帶往同一個地方,想是打算把官眷集中在一塊兒,好拿來要挾誰。

可這些官眷中不僅有站在葉寒山這邊的,更有與他們韋家同一戰線的人家,難道韋太後已經瘋狂到連自己人都要下手了嗎?

沈元錦皺了皺眉,看了一眼身後,避開地上的樹枝,又往後縮了縮。

這樣的場面,容蘭倒也不算怕,只是有些擔心沈元錦,壓低聲音說:“到時候要是被找到,我留下來攔住他們,南南和祖母先走吧。”

“傻孩子,說什麽胡話呢!”侯夫人很不贊同,拍拍容蘭的手背,輕聲說,“知道你是覺得陸秋書與那韋家不合,不想叫南南被他們找到,到時候陸秋書難做。可咱們幾家是一體的,你若是被抓了,難道張懷仁那邊就好做嗎?”

“祖母,可……”容蘭緊緊抓着侯夫人的手,眨了眨眼,最終還是沒把後面的話說出來。

亮處的人還在四處尋找有沒有躲起來的官眷,沈元錦還瞧着那韋家姑娘路過他們面前的小路,嘴裏念叨着:“那陸家的和張家的怎麽不見人,到底躲到哪裏去了。這要緊的沒抓到,哥哥可是要不高興的。”

沈元錦聽到這話,瞳孔一縮,心說這些人果然是沖着他們來的。

或者說,這些人其實是沖着陸秋書和張懷禮來的。

陸秋書自不必說,愛妻若是落入他人手上,不說有什麽大破綻,多少也會稍微亂了陣腳。至于張懷禮,張懷仁是他四弟,容蘭是他四弟媳,到時候張懷禮也不可能不顧及自家四弟。

這時,只見那韋家姑娘與一名男子碰了面,那男子生得唇紅齒白,相貌陰柔,但眉眼間帶着幾分陰狠,看着便讓人有些心中發毛。

“哥哥,這人還沒抓到,您再等等,我的人很快就能抓到他們。”韋家姑娘笑起來,看起來沒有絲毫白日裏見到的驕橫。

男子搖着扇子,搖了搖頭,說:“讓你來找,豈不是找到天明都找不着人。我帶了蛇過來,往這大覺寺裏一放,那兩個小婦人定是自個就跑出來了。”

“放蛇做什麽,若他們被咬死了怎麽辦?”韋家姑娘眉頭一皺,立刻便覺得此事不妥。

男子卻是搖搖頭,說:“本就沒有打算讓他們活下來,先前讓你抓他們,也不過是想殺了他們,将這事兒甩給葉寒山罷了。”

“葉寒山也算是燕京俊傑,從前與咱們韋家也不曾有過不快,為何一定要除掉他?”韋家姑娘有些不解。

“官場上的事,誰管你家和他家有沒有不快呢。”男子笑起來,搖着扇子走遠。

與此同時,陸秋書等人悄悄上了山,找了個地方翻上牆一看,發現寺內滿是四處搜尋的人,瞧着都有幾分功夫在身,想來就是韋家養的那些死士。

葉寒山跟着過來,耳朵一動,眯起眼來,說:“得快些找到師娘他們,老師請看,那韋家人在寺裏放了蛇。”

聞言,陸秋書朝葉寒山所指之處看去,剛好看見韋家的人正帶着一筐筐的蛇往寺內放。

卡太久了,自己看過前文也想不起後面具體要寫什麽,只記得主線是什麽,就這麽接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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