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逃脫
逃脫
放蛇?
陸秋書心中警鈴大作,與身旁的葉寒山對視一眼,二人皆會意。
就這樣,二人各自帶了些人,分散開尋找守衛松一些的地方,将找到沈元錦幾人作為頭等重要之事去辦。
與此同時,沈元錦那邊。
“怎麽辦?”容蘭聽着他們說放蛇,眉頭一皺,看向身旁的沈元錦,問。
沈元錦咽了咽唾沫,抱着侯夫人的胳膊,說:“我們往後山逃,看看有沒有別的路出去吧。”
“并非不可行。”侯夫人點了點頭,稍微回憶了一下後山的地形,也沒有反對。
容蘭眼珠子一轉,說:“我知道這邊有一條小路,你們跟我來。”
那邊的蛇已經放出來,三人再躲也不是辦法,既然有了新的打算,便也沒有再留在此地。
容蘭走在前邊注意周圍是否有韋家的人,沈元錦扶着侯夫人,小心翼翼以免自己弄出什麽動靜引來韋家帶來的人。
不知道韋家到底帶了多少人過來,他們也不敢有什麽太過冒險的舉動,只好以躲避逃離為首選。
容蘭挑選的路倒也算偏僻,一路人只偶爾看到幾個路過的韋家人搜尋,稍微注意一些避開,也不算是什麽大事。
只是不知道韋家人什麽時候放的蛇,在哪裏放的,到底有多少。
這樣的不确定,多少還是讓沈元錦有些緊張。
三人走着走着,找到了一處無人守衛,牆也比較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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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翻過去看看,若是沒什麽事兒,你扶外祖母上來,我在下面接着外祖母。”沈元錦看了一眼,大約估計了一下高度如何,對身旁的容蘭如此說。
容蘭有些擔憂地看着沈元錦,說:“若是外邊有韋家人,我就算了,你這豈不是送上門嗎?”
“到了外邊我自己也知道跑的啦,不必擔憂。”沈元錦搖搖頭,搬了塊石頭墊腳,試了試高度,伸手去攀住牆頭,一個用力,便坐了上去。
“怎麽樣?”容蘭擡頭看向坐在牆頭的沈元錦,詢問的聲音帶着幾分着急,與身旁的侯夫人對視一眼,二人眼中都帶着擔憂。
沈元錦剛坐穩,長出一口氣,轉頭看向遠方,剛想說沒事,卻是聽見牆旁草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等等,好像有人……啊!”沈元錦聽見這聲音,瞳孔一縮,出聲提醒容蘭,就要趕緊下來,緊張之下卻是一個不慎掉了下去。
見沈元錦掉到牆的另一邊,侯夫人和容蘭都急得不行,上前一步便要趕緊去看看到底如何了。
牆的另一邊,沈元錦以為自己此番最少也要摔破皮,可預想之中的疼痛并沒有傳來,而是落入了一個懷抱。
是誰?
沈元錦猛地睜開眼,黑暗之中也沒看清對方是誰,就這樣掙紮起來。
不管是誰,這樣被抱着到底算是不太好,沈元錦心中一慌,擡腳就要去踢對方。
就在這時,抱着她的人開口了。
“南南,是我。”
是陸秋書。
沈元錦動作一頓,瞪大了雙眼,整個人有些怔愣,一只手還揪着陸秋書的領子,方才擡起準備給對方一拳的另一只手也松了力道。
“你怎麽來了?”沈元錦知道對方發現不對一定會來,可韋家不可能單純只是想抓他們當人質做什麽,所以她心底還是不想要陸秋書過來的。
“你有危險,我怎麽能不來。”陸秋書将沈元錦放下來,将她額間碎發拂開,笑着對她說。
牆的那邊,容蘭聽着這邊的動靜,知道沈元錦該是沒事的,可沒等到沈元錦喊她,一時又有些不太确定。
“外祖母,容蘭,快過來吧。”沈元錦拍拍陸秋書的手,走近牆邊,對牆那邊的容蘭說道。
聽說侯夫人和容蘭在那邊,陸秋書轉頭朝身後葉寒山的手下一颔首。幾人會意,翻過牆去接了侯夫人二人過來,全程也沒弄出太大的動靜。
救出沈元錦三人之後,陸秋書便帶着沈元錦往山下走,準備悄悄離開。
“裏邊還有其他官眷,不去救她們嗎?”沈元錦走到半路,念着那大覺寺內被韋家趕到一處軟禁起來的官眷,有些擔憂地對陸秋書說。
“這些事葉寒山會處理的。”陸秋書說着,扶着她往山下走,中途找到了自己的馬,讓葉寒山的手下送侯夫人和容蘭回去,自己則與沈元錦共騎一馬一同回去。
回到卧鯉院時已然深夜,沈元錦沐浴一番後便回了房,本是放松下來有了幾分困意,可還沒進屋便聞到香味,肚子也跟着咕咕叫起來。
沈元錦推開門,看着坐在桌旁等她回來的陸秋書,快步走過去與對方坐在一塊,笑着說:“內閣近來不是忙着嗎?”
“對,确實忙着,但再怎麽忙也得陪陪你。”陸秋書笑着看她,見她吃得開心,心情也更加愉悅,說,“何況今日發生了這樣的事,更是應該陪陪你了。”
“我也沒那麽嬌氣嘛。”沈元錦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随便吃了一些,又在屋裏走了幾圈消消食,便爬上床睡了。
至于陸秋書,走出房門,讓小厮到英國公府去給張懷禮遞個消息,便回屋一塊睡去。
隔日,大覺寺一事轟動朝野,小皇帝震怒,下令查清到底是誰膽大包天,敢在天子腳下挾持官眷。
到底是誰做的事,其實整個朝堂也就小皇帝不知道,其他官員心裏比誰都明白。但明白歸明白,韋家并非誰都能撼動得了,真說要跟韋家清算,可沒誰敢站出來當這個出頭鳥。
可不敢跟韋家清算,這事也不能就這麽算了。
今日能挾持官眷,明日天知道是要直接挾持朝廷命官還是直接帶兵逼宮。
大臣們也沒真的讓此事就這麽揭過,吵來吵去,便也只說韋家小姑娘驕縱引發争吵方才叫大家夥在大覺寺被山匪挾持。至于山匪,自然對外聲稱已經就地處決。
至于到底是不是山匪,大家夥心中都門兒清,倒也不必多提。
只小皇帝覺得這個結果有些不滿意,反複詢問大理寺到底是不是如此,數次都是同樣的結果,方才放棄繼續追究此事。
“真的就這麽放過他們嗎?”張懷禮與陸秋書并肩走在路上,劍眉緊鎖,眉眼間伴随着些許怒意。
容蘭怎麽說也是他四弟媳,此番竟是想沖着英國公府來,到底是有些老虎頭上拔毛了。
“自然不是。”陸秋書笑了笑,一路走進內閣,壓低聲音對身旁的張懷禮說,“先讓他們猖狂一陣。清算是定然要清算的,只是早晚不同罷了。”
知道陸秋書一向不是什麽善人,此事定不會就這樣算了,張懷禮便也沒有追問。
這邊陸秋書又忙了起來,成日不是關在書房裏,就是留宿在內閣,回家的時間越來越少。
過了大約半月,沈元錦帶着生哥兒和華姐兒到勇毅侯府去,正好這日容蘭也打算過來,二人便約好了侯府見。
容蘭嫁人之後本是不好時常跑回娘家,可那日在大覺寺遇到那樣的事,容蘭回來瞧瞧勇毅侯夫人倒也是應該的。
“你倒是來得早,還當你得晚一些呢!”
沈元錦一下馬車,便聽見遠處剛準備進門的容蘭笑着對她說。
沒想竟是在勇毅侯府大門外就見着了人,沈元錦手裏捏着帕子,掩唇輕笑,說:“這不是與你心有靈犀,知你是這會兒來,特地挑的好時候。”
“就你嘴甜!”容蘭也帶着孩子,擺擺手示意丫鬟先将孩子帶進去,自己則過來與沈元錦說話。
沈元錦也示意書畫先将生哥兒和華姐兒帶進去,自己則是與容蘭慢悠悠往玉壽軒走去。
“那日可是驚險,幸虧有陸閣老。”容蘭一邊走一邊回憶起那日的情景,雖說當時鎮定,但如今想起來多少還是有些後怕。
沈元錦笑笑,說:“我長了個心眼,總覺那韋家人不對,遣人回去的時候便順道提了一嘴。”
“還是你聰明!”容蘭跟着笑,眼看着玉壽軒要到了,二人便加快了腳步。
一進玉壽軒,先一步到的幾個孩子都圍着侯夫人奶聲奶氣地說着俏皮話,一旁坐着一名男子,看身形似乎是容旭。
沒想此時容旭竟是在府裏,沈元錦與容蘭對視一眼,都覺得有些驚喜,齊齊上前請了安,便坐了下來。
“那日大覺寺若非南南聰慧,發覺那韋家人不對勁,母親與蘭兒怕是要危險了。”容旭說着,眼中帶着贊賞看向沈元錦。
沈元錦哪裏敢把所有功勞攬自己身上,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說:“咱們張四奶奶才是聰慧呢,帶外祖母與我走了一條小路,方才有機會逃離那大覺寺呢!”
“你就知道打趣我!”容蘭在娘家聽着張四奶奶這個稱呼怎麽聽怎麽奇怪,耳朵尖紅了紅,抓住沈元錦的手,一副不許她胡說的模樣。
沈元錦連連應好,幾人又有意轉移話題,不再提起大覺寺一事,便又談起了幾個孩子。
“你那四弟媳不是将孩子托付給你了嗎,今日怎地不帶來?”侯夫人突然想起這個,問。
沈元錦自然不是出門游玩不帶那幾個侄子,只是不巧今日上學,便笑着将這個緣由說了出來。
“說起上學,生哥兒和華姐兒也快要開蒙了吧?”侯夫人突然想起這個,笑得更是高興。
“是,家中請了先生辦了家學,到時候生哥兒和華姐兒直接過去上學就是。”沈元錦笑着應道。
“哥兒姐兒都在一塊兒讀書?”侯夫人眉毛一挑,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點着頭贊道,“很不錯,是好辦法。”
沈元錦也笑着應了幾句,幾人又聊了一會,便到了午飯之時。
容旭也跟着在這邊用了飯,飯後侯夫人與兩個孫女散步消食的時候,容旭因着還有事便沒再多留。而沈元錦二人陪着侯夫人到午睡之時,便也帶着孩子離開。
容蘭邀請沈元錦改日帶着孩子到英國公府坐坐,沈元錦自然不會拒絕,只說到時候約個時間便帶孩子一塊兒過去玩。
就這樣,二人各自回府。而燕京官宦世家忙碌之下,不知不覺中也過了三四個月。
不到半年,朝局風谲雲詭,無數人被拉下馬,無數人又爬上來。韋太後與鎮遠侯交鋒,大臣世家各自站隊,兩派相争有愈演愈烈之勢。
就在這樣的時候,沈元錦接到了一份韋家遞來的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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