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夜囚夢醒

夜囚夢醒

時幼妍參加完高雅藝術進校園的公益活動後,這段時間便沒有任何通告活動了。

她不在的這幾天,時滾滾都在他舅舅時隐之那兒,被養的很不錯,時幼妍去接的時候還咯咯笑,“麻麻抱!”

不過時滾滾常常笑着笑着便劇烈的咳嗽起來,要緩上好一陣子才行。

時幼妍看在眼裏卻不說,将時滾滾一把抱起來,放進車裏的兒童座椅上。

她今天還沒去秦放那兒,不過聽紀晨說,秦變态腦內淤血經過一個星期有了明顯的小範圍消散,只不過她今天中午沒出現,秦放不配合治療。

電話裏紀晨都差求爹爹告奶奶希望時幼妍快點過來,給秦變态加了一堆形容詞,以此來描述出一個孤苦伶仃寂寞等待心上人來看自己的悲慘霸道總裁形象,同時也襯托出時幼妍的冷心冷肺。

“我知道了,就來。我把滾滾帶着了。”時幼妍一邊開車,一邊戴着藍牙耳機和紀晨通話。

“別說帶一個滾滾,時小姐您帶八個十個都沒問題!趕緊過來救命!”

電話那頭的紀晨明顯壓低嗓音,偷偷摸摸地在說話,背景音裏時不時地有瓷器被雜碎的聲音。

時幼妍用腳趾頭想都明白,八成是秦放又不配合了。

明明只是失憶,怎麽弄的和精神分裂了一樣,都是成年人竟然這麽不配合治療,藥也不吃,非得等她過去喂。

時幼妍煩躁地撩了下碎發,心想今天一定要讓秦放松口GR疫苗的事情。

俗話說的好,趁你病要你命。

秦變态失憶還半瞎的時候,時幼妍覺得不去敲竹杠都對不起自己。

GR疫苗,她今天勢必要敲到這竹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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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城第一人民醫院VIP病房樓層內,時幼妍登記完姓名便輕車熟路地找到秦放的病房,外面還站着兩個門神一樣的保镖,也不知道在防誰。

“時小姐來了,這位是?”紀晨吊着條胳膊,還兢兢業業地工作,實在可以算是全國十佳員工模範了。

“滾滾,我兒子。”時幼妍随意地介紹了下,然後輕輕拍了拍時滾滾的肩膀,“滾滾,叫叔叔好。”

時滾滾坐在輪椅上,十分聽話地奶聲奶氣喊,“蜀黍好。”

紀晨的笑容瞬間僵硬,“這這這!!”不能帶進去啊!

這小孩是時小姐的心頭寶,但絕對是自家老板的逆鱗啊!

但時幼妍完全沒理解紀晨的瘋狂眼神示意,她敲了敲門,而後帶着時滾滾直接進去了。

秦放坐在沙發上,旁邊是一臺藍牙音箱,在播放着鋼琴曲,是小約翰·施特勞斯的名曲《藍色多瑙河》。

他現在的聽力很好,即使是在放着音樂的情況下,門外時幼妍和紀晨的對話他也能聽清楚,知道時幼妍把那小屁孩帶過來了。

秦放不樂意瞧見那小屁孩,哪怕現在他的視野都是一片模糊,也不想要看到那多出來的一團小身影,但這是阿酒的兒子,秦放按耐住蹭蹭的火氣,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時幼妍将時滾滾抱在懷裏,坐在秦放對面,壓根不在乎秦變态高興還是不高興。

她拿着茶幾上的橘子便剝了給時滾滾吃,一邊剝一邊像是老師問學生一般問道:“你今天為什麽不配合治療?我昨天和你說了啊傍晚才有空過來。”

空氣中小金桔的清香浮現,清冽幹淨,刺激着嗅覺,秦放知道時幼妍正坐在對面剝橘子,卻只剝了給那個小屁孩,一個也沒有剝給他,明明他還是病人。

秦放等了一會兒,聽到時幼妍剝第二個橘子的聲音,接着又聽到小孩子吧唧吧唧吃橘子的聲音,頓時唇角抿的更緊了。

“我只記得你,你不在我不會接受治療的。”

時幼妍給時滾滾剝第三個橘子的時候,秦放才慢半拍似的回答了時幼妍的問題。

時幼妍望了秦放一眼,不想和他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牽扯。她今天白天是故意沒來,為的就是想試探下,如果她不在的話,秦放是否會乖乖配合治療。

她設想的很好,畢竟秦變态只是失憶不是失智,一開始纏着她應該只是失憶後尋找安全感,而現在已經快過了一星期了,按理也适應的差不多了,她應該慢慢抽身了。

但時幼妍沒料到,秦放失憶後适應能力這麽差,她不在,治療也不配合做了。

時幼妍岔了話題,“你在去H市前答應我的事情還記得嗎?”

“答應了什麽?我不記得了。”秦放實話實說,他确實短期記憶都沒了。

時幼妍悄悄松了口氣,既然不記得了,那她瞎說秦變态也不曉得。

她淡定地開始編織謊言,“也沒什麽,就是疫苗的事情,你答應了我會免費提供GR疫苗,我今天特地帶滾滾來,也是想要讓滾滾當面和你致謝。”

說完,時幼妍便輕輕拍了拍時滾滾的手,“還不向秦放叔叔致謝?”

時滾滾雖然不太明白,但仍舊很乖巧地向秦放致謝,甚至還坐着鞠了一個躬,“時巡謝謝蜀黍~感謝叔叔幫助偶。”

聽到時滾滾奶聲奶氣的話,秦放似笑非笑。

若不是早就問過紀晨和江渡一些事情,他此刻或許還真的會被阿酒的慌話騙到。

在秦放現在僅存的那點記憶裏,時幼妍對他極好,愛若珍寶,沒料到醒來後他的阿酒就和變了個人似的,不愛他,不心疼他,一心一意想着那小屁孩,甚至為了那小屁孩欺騙他。

要是有繩子就好了,他現在就能将阿酒綁起來,讓她哪都去不了,只能喜歡着他。

秦放的耐心漸漸耗光,不自覺地摩挲着十字架耳釘。

這是時幼妍當初送給他的十字架手鏈改的耳釘,原本的手鏈斷了,秦放幹脆将上面的十字架改一改,做成耳釘,釘在自己的骨肉裏,仿佛時幼妍就在身邊。

十字架耳釘慢慢撫平秦放狂躁的心,他漫不經心地提問,“這不像我的作風,一點報酬都不要,免費就送了。”

“我哪裏知道,總之你當時确實答應了,可別把失憶當借口。”

時幼妍說的又快又急,手心都是汗,面容也有些不自然。她內心慶幸,幸好秦變态此刻是半瞎子,看不見她的表情,若不然肯定會被他看出在撒謊。

秦放一手抵着唇,掩飾住不斷飛揚的唇角,忽然無聲的輕笑。

都過了這麽多年了,他的阿酒還是連個謊話都不會說,輕輕一詐便兔子跳腳一樣死不認賬,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真可愛,要是現在能看看他的阿酒這幅心虛模樣就更好了,秦放有些可惜的想。

“行,我知道了。”秦放忍住笑,沒拆穿時幼妍的謊話。

他按了下鈴,門外紀晨立馬鞠躬盡瘁地吊着一條胳膊進來了。

紀晨其實算是帶傷加班,秦放原本的生活助理懷孕回家養胎了,新的生活助理又還沒招到合适的,暫時只能讓他這位特助代替工作。

不過紀晨也是加班的心甘情願,按照自家老板出差就能給十萬的豪爽氣概,等他恢複記憶了知道自己如此敬業的情況下,估計年終獎得翻一翻。

“GR疫苗這個季度的安排名單,加上這個孩子的名字,費用從我賬戶上走。”秦放語氣輕飄飄的,似乎還和顏悅色的。

“是,秦總。”紀晨目瞪口呆的應下,笑容僵硬。

他偷偷看了眼時滾滾,又瞄了眼秦放,由衷的感慨自家老板的博愛偉大精神,竟然能做到為愛養兒子,不是親生比對親生還好的地步。

GR疫苗啊!雖然成本不高,但從個人賬戶上走那就是幾千萬啊!

為愛甘願養小孩,為愛甘願舍金錢,真是感天動地的單相思愛情。

“還有,把這小……孩領出去吧!” 秦放硬生生将小屁孩三個字吞成小孩,指着時滾滾的方向,一副長輩愛護晚輩的假模假樣,“別過了病氣,順便帶他吃個晚餐。”

紀晨瞧瞧側目望了眼時幼妍,見她輕輕點頭後,才過來推時滾滾的輪椅。

“滾滾乖,和這位叔叔出去吃晚飯好嗎?媽媽一會兒就來。”時幼妍摸了摸時滾滾的圓腦袋,輕聲細語。

她不迷信,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時滾滾本就體弱,如果沾了秦放的病氣就更不好了。再說現在已經快六點了,按照平常時滾滾的三餐時間,現在就是他吃晚餐的時間。

“吼啊。”時滾滾吐詞不清地咯咯笑,一點也不怕生人。

紀晨将時滾滾推出去後,立馬讓人通知秦放的私人醫生和骨科的主任醫師過來檢查和治療。時小姐在的時候自家老板肯定十分配合,不趁現在抽個血什麽的簡直太吃虧了!

高級獨間病房內,時幼妍看着秦放被醫生護士拉着檢查這檢查那,他手臂上的藥一天一換,原本是上午換的,但時幼妍今天上午沒來,秦放便不配合治療,一直拖到現在才換藥。

秦放左手臂上的傷口縫合的缜密,從肩峰一直到接近肘窩處,是粉碎性骨折後緊急搶救後留下的傷口,裏面還打了七八根髓內釘固定。

值班的護士将暗黃色的藥膏一層層塗在繃帶上,時幼妍接過繃帶,用八字包紮法給秦放包紮起來。

失憶後的秦變态規矩更多,不讓任何人接近自己,除了必要時醫生的檢查,換藥量血壓量體溫這些事情都是時幼妍負責。

“傷口長得還不錯,肉芽已經冒了,注意不要感染,過幾天讓你男朋友去拍下片子看骨頭長的怎麽樣了。”

骨科的主任醫生是個禿頂的老頭,他看了眼秦放的傷口,一板一眼地同時幼妍交代,俨然是将她當做秦放的女朋友了。

時幼妍尴尬不已,不知如何解釋時,便聽到面無表情坐在沙發上的秦放說了聲“知道了。”

禿頂的主任醫生“嗯嗯”兩下,又叮囑了幾句百年帶着其他醫生和護士走了,只留下時幼妍在原地尴尬,氣氛凝滞,如濃稠的糖漿,連攪拌都困難。

她想罵秦放不要臉,想想秦變态那性格,怕是罵了也不知悔改。

時幼妍拎起包,“你今天的藥也換了,我走了。”

秦放雖然眼睛看不清了,但光是想也能想象出時幼妍此刻羞惱的模樣。

他低笑,“就算是前女友那也是女朋友,不是嗎?”

“但我們現在是普通朋友。”時幼妍在普通兩個字上着重咬了音。

“嗯,普通朋友,我送你件東西。”

秦放唇角上揚,不和時幼妍在這上面計較,他摸索着茶幾下的抽屜,從裏面拿出一個黑色的小盒子來。

打開皮質的盒子,裏面是一塊藍色的星月女士手表,鱷魚紋的表帶,鏡面是藍寶石的鏡面,裏面點綴了施華洛世奇的天然寶石,繪制成一幅星空圖。

很漂亮的一塊手表,讓人一眼就會心動。

“不必了,我腕表很多了。”時幼妍想當然的拒絕,她不缺手表,況且這手表一看便價值不菲。

這是塊智能手表,雖然看着像是傳統的機械手表,但是防水防塵支持藍牙、支付寶、微信支付,還有智能語音模式和運動模式,是寒露集團下季度未發布的新品。

秦放不容時幼妍拒絕,用上激将法,“怎麽,普通朋友送個手表都不願意接受?”

時幼妍被一噎,“太貴重了。”

“貴重個屁,你如果不帶我就扔垃圾桶。”秦放嗤笑,憑着模糊的視野握住時幼妍的手腕,将那條藍色的手表給時幼妍強行戴上,“每天都要戴着,要是下次來沒戴,就是瞧不起我這個普通朋友。”

“好吧好吧,我自己戴。”時幼妍是服了秦放了。

秦變态畢竟現在還算是半個瞎子,摸了半天也沒把表給時幼妍戴上,只是套在上面而已,況且他左邊的胳膊粉碎性骨折不能動,只能用一只手,更加困難。

時幼妍三下兩下,将手表戴了上去,她調整表帶到最小尺寸,但還是嫌大,手腕處松松垮垮的,一個擡手,腕表就能滑到小臂四分之一處。

從病房出來,時幼妍在醫院的職工食堂找到了紀晨和時滾滾。

明明也不是職工,也不知道紀晨怎麽帶着時滾滾進來的。周圍來吃晚飯的醫生護士人來人往,只有紀晨這邊特殊,看着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小孩吃飯。

“麻麻!”時滾滾眼尖,一眼便看到時幼妍,伸出小手努力地揮手。

時幼妍快步走過來,同紀晨微微點頭致謝,便一把将時滾滾抱起,“今天滾滾有乖乖吃蔬菜嗎?”

時滾滾立馬聲音響亮地自豪道,“有呀!”

被時滾滾積極向上的情緒感染,時幼妍心情也好上不少,嘴角含笑。

“時小姐看今天晚上的新聞了嗎?”紀晨忽然沒頭沒腦地問了句。

時幼妍不明所以,“沒有,怎麽了?”

“也沒什麽,以為時小姐看過新聞了而已,沒看過就晚上回去之後再看吧。”紀晨保持着官方假笑,催促道,“時間不早了,時小姐早點回去吧,路上小心。”

時幼妍“嗯”了聲,禮貌地和紀晨打過招呼後便将時滾滾抱進輪椅裏推走。

到家後,時幼妍給時滾滾洗完澡,哄睡着後,想起紀晨莫名其妙的問話。

到底發生了什麽了不得的新聞。

她打開平板查看熱搜情況,沒什麽大事發生,前排都是什麽某某明星出軌,亦或是某某愛豆今天又因為什麽上了新聞。

時幼妍百無聊賴地繼續向下刷新,直到看到第二十六條熱搜,她忽然明白紀晨的意思了。

#徐禹溪丁清戀情曝光#,而她這位正牌未婚妻卻無人知曉,真是諷刺。

#徐禹溪 丁清戀情曝光#的詞條目前熱度還在不斷攀升,一眨眼的功夫又上升了一位。

她點進去,第一條就是一個長視頻,還特地備注了地點和時間。

佛羅倫薩,當地時間十九點十八分發生的事情。

畢竟是偷拍,視頻拍的質量不是很好,不過隐約能辨認出徐禹溪和丁清的影子來。

先是紅色的一輛法拉利裏下來一位穿白色開衩長裙的女人,是丁清。十二分鐘後,一輛黑色的寶馬X7駛過,徐禹溪從車上下來。

偷拍者還特地表明時間,第二天早上七點多的時候,丁清和徐禹溪才各自坐車回去。

接下來剪輯的則是酒店內監控畫面,将丁清和徐禹溪先後進入酒店同一間房間的畫面剪輯在了一起,雖然畫質不怎麽樣,但從衣服上還是能看出來是本人。

這條熱搜底下的評論有好幾萬條,并且還在攀升之中。熱評裏有祝福的,也有不看好的,大部分人都是抱着吃瓜的态度。

【丁清小姐姐有顏值有演技但是出道多年不火,估計就是不願意為資源低頭,現在終于覓得良人歸啦!祝福!【愛心】

【難道只有我一個人覺得這就是約p嗎?】

【這假的吧,我聽圈裏人說徐禹溪是有女朋友的……不是丁清。】

真真假假的消息混在吃瓜的評論裏,網友今天的飯後娛樂活動俨然已經安排上了。

時幼妍情緒沒有波動是假的,徐禹溪這段時間在佛羅倫薩确實有演出,那身衣服她也記得,是她親自挑選送的,不會有假。

至于丁清,時幼妍微斂眼睑,想起她上次特地上門同她道歉,并且無意間透露出和徐禹溪是初戀的事情。

她當時特地下去抽時間和她在咖啡廳聊了會兒,結果這位初戀女友一直在和她聊當年的初戀甜蜜愛情。

時幼妍沒聽多少,便不留情面地直接拎包走人。

丁清是個厲害角色,或許她和徐禹溪确實是初戀,但也不排除如今徐禹溪發達了,這位長相甜美不溫不火的女明星很有可能是想要借機炒作一番。

客觀冷靜的分析完,時幼妍決定靜觀其變,徐禹溪的經紀人秦天是個消息靈通的,怕是沒多久就會知道消息,她只需要守着手機,等徐禹溪解釋的電話。

白城第一人民醫院高級病房內,秦放耳邊戴着黑色的竊聽器,蹙眉聆聽。

他給時幼妍親手戴上的那塊只能手表裏面不僅裝了定位系統,還有竊聽裝置。

秦放知道這行為和變态無異,但他更害怕時幼妍又一次不留只言片語的失蹤離開,他忍受不了。

握着竊聽器聽了好一陣子,對面都沒有太大的聲響,按理說哄完那個小屁孩就該有時間看新聞了才對。

秦放煩躁地将竊聽器摘下,猛地摔在地上,發出“砰”的巨響。

他摸索着摸到床頭桌上的手機,看不清屏幕只能語音喚醒手機助手,撥打電話給特助紀晨。

“你确定已經将新聞告訴阿酒了嗎?”秦放開門見山地問道。

紀晨公事公辦,“是的,秦總,時小姐當時雖然疑惑,但是我想她回去應該會看新聞的。”

應該個屁,他要的是肯定!

秦放掀開被子下床,焦躁地來回走動,他不甘心坐以待斃,更害怕就連這樣疑似出軌的新聞都不能讓時幼妍離開徐禹溪半步。

“紀晨,安排将丁清的博客推上熱搜前三。”

“是,秦總,馬上安排。”

秦放的記憶力驚人,幾乎過目不忘,他想起之前草草浏覽過的那疊丁清資料裏,就有部分是從丁清早年博客裏獲取的信息。

一段從校園延續到現在的感情,大衆必定追捧,而他的阿酒作為現任,心裏必然膈應,再和之前徐禹溪的那條出軌新聞聯系,再深的感情都該有裂紋出現。

秦放越是設想越是覺得舒心極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他的阿酒傷心欲絕,在雨中落淚的樣子了。

他低聲輕笑,繼續安排,“明早給我辦出院手續,盡快。”

“好的,秦總。”紀晨立刻答應,總歸自家老板有錢,現在病情也穩定了,讓醫生上門治療也是一樣。

挂了電話,秦放通體舒暢,他躺在沙發上,想象着時幼妍看到一條有一條未婚夫出軌初戀新聞時的神情,就覺得愉悅非常,似乎連渾身上下的肌肉都要興奮的顫抖。

秦放又摸了摸耳邊的十字架耳釘,努力平靜情緒,卻始終平靜不下來。

他是狂熱的教徒,永遠在深淵裏望着高高在上的神明,奢求着某一天神明能墜落,陷入深淵。

快掉下來吧!阿酒。

掉入我的懷裏,從此哪兒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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