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威風堂堂進行曲
威風堂堂進行曲
事情的發展總是超出預料,時幼妍沒先等來徐禹溪的解釋,卻等來了又一波未婚夫和他初戀的熱搜。
#丁清博客#的詞條猛然間被推到熱搜前五,裏面是博主扒了丁清早年博客的截圖,處處都是對徐禹溪愛的表達,甚至還曬了徐禹溪給她的情書和情侶合照。
徐禹溪和丁清的CP名也出來了,清溪CP,相關超話瞬間破十萬粉絲。
【國際鋼琴家和美貌女演員的CP我太可了!初戀什麽的我更可!】
【清溪CP沖呀!為什麽有這麽多檸檬圍着我,嗚嗚嗚。】
【手中的雞腿突然就不香了。】
熱度還在不斷攀升,速度快的驚人,顯然是有幕後推手。
遠在佛羅倫薩的徐禹溪氣的一腳踢在椅背上,憤怒地對經紀人秦天嘶吼,“你不是說壓下去了嗎!怎麽還越升越高!”
徐禹溪的經紀人秦天經驗很足,他戴着黑框眼鏡對徐禹溪的怒火充耳不聞,“當初我讓你不要和你那個初戀攪和,你要是聽進去幾分也不至于到現在這步,這事兒不是她做的還有誰。”
這次的事情顯然是有預謀的,徐禹溪雖然是國際知名鋼琴家,但影響力和一些流量小鮮肉完全不能比,況且還是在佛羅倫薩,是在國外,被蹲守着拍到的幾率太小了。
幾乎是事情才發生的時候,秦天便能肯定這是徐禹溪那個初戀搞出來的炒作游戲。
“不是清清!”徐禹溪反駁,“她很善良,況且也是我約的她。”
在白城音樂廳門口和丁清再次相遇的時候,徐禹溪除了驚訝,心裏沒有起過一絲漣漪,畢竟當年丁清是因為看不起他的家境才和他分手的,這樣的人确實也不值得。
但沒過兩天徐禹溪參加同學聚會,酒桌上不知是誰又提起丁清,說丁清當年家裏出了事情破産,惹上道上的人才轉學離開的。
徐禹溪七分震驚三分存疑,裝作不在意地模樣自我調侃了句,“她家破産?她當年和我分手時候的理由可就是我家不富裕,配不上她。怎麽可能破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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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得到的會是贊同或是同樣存疑的附和,誰知道卻是一片的驚奇。
“丁清是為了不拖累你才和你分手的,這事兒你到現在還不知道嗎徐禹溪?”
“丁清當年愛你愛的要命,每天都在博客上記錄和你的日常。”
“對啊,她還把你的情書壓在枕頭底下,每天睡前都要看一遍,信封到現在都是整整齊齊的,不知道多寶貝。”
徐禹溪震驚愧疚又有幾分難言的悸動,他找到丁清的聯系方式,得知她接了一部和鋼琴有關的網劇,于是約定了在佛羅倫薩見面。
再後來,徐禹溪輕掩眼睑,教鋼琴是個很親密的事情,後來發生的也順理成章了。
秦天瞥了眼頹廢的徐禹溪,閃過一絲怒氣,若不是因為他和徐禹溪兩人是利益共同體,就他這個渣男出軌還理直氣壯為小三辯護的死相,他看了都想打人。
“現在聯系你的初戀,套好口徑,發布聲明,要不然下個月在華盛頓舉辦的國際音樂節你是別想被邀請參加了。”
“沒別的辦法了嗎?”徐禹溪無可奈何,他知道這件事情最後一定會是丁清背負罵名,于心不忍。
“有,公布你和丁清的戀情,說你們正在戀愛中。”秦天冷冰冰地給出解決方案。
徐禹溪心一涼,如果公布戀情,那時幼妍那裏怎麽辦?
他是個多情的男人,雖然對初戀丁清餘情未了,但對時幼妍确實也是一見鐘情,況且時家還是國際上排名前五百的藥企,他做音樂需要資本的支持。
一邊是苦情初戀,一邊是一見鐘情的富家女,徐禹溪兩邊都舍不得。
他痛苦地閉上眼,權衡再三,想起丁清到現在還沒有完全償還完家裏的債務,而他和時幼妍不日就可以結婚,拿到時家屬于女婿的那份股份。
“發布聲明吧,我只是在房間裏教了丁清一晚上的鋼琴,後來不小心睡着了而已。”徐禹溪睜開眼,雙目清明。
晚上十二點十六分,在接連兩條有關徐禹溪的新聞上了熱搜後,徐禹溪本人官方注冊認證的微博賬號終于發出聲明和解釋,并且還蓋上了紅章。
這張聲明很簡短,信息量卻不少。
前半段說明了徐禹溪和丁清此次只是朋友之間交流鋼琴而已,并且還附上了此前在微信上約定時間地點的聊天記錄等證明。
後面直接艾特出時幼妍的微博,公開表白,最後還曬了手上的訂婚戒指。
徐禹溪V:【子虛烏有的報道而已,這才是我的愛麗絲@鋼琴師時幼妍,還有不實報道我将訴諸法律。】
十分剛的言論,看似十分有力的截圖證據,一時之間剛剛還在感嘆初戀美好感情的網友們紛紛懵圈,徐禹溪底下的評論也是腥風血雨。
【我是不會相信正常成年男女在深夜裏真的只是彈了一晚的鋼琴而已,微笑jpg。】
【啊啊啊啊我覺得徐禹溪大人您和時幼妍小姐姐更配啊!鋼琴家強強聯合我覺得更可!】
【不是,時幼妍難道不是那個前段時間和資本圈頭狼秦放傳出有一段的小姐姐嗎……這世界魔幻了嗎?】
【我還是比較喜歡磕放鹽CP,嗚嗚嗚,難道現在開始要磕溪妍CP了嗎?吸煙CP名也不好聽555】
官方正主認證,親自下場發糖,吸煙CP的超話幾乎是在熱搜的半小時內,粉絲數就超過了時幼妍和秦放的放鹽CP超話。
在VIP病房內,聽着紀晨念着徐禹溪微博的話,再聽到就連CP粉數量都超過自己這邊的放鹽CP粉的數量,秦放嘴角的冷笑越發的明顯。
“秦總,需要我讓丁清把照片爆出來嗎?”紀晨問。
“不用。”
秦放慢條斯理地擦着手,不疾不徐。他布局向來喜歡一環套一環,最後耗死對手才有趣。
“寒露集團向來和媒體處的很好,現在媒體應該很需要采訪阿酒吧,我們順水推舟給個住址不為過,對了,着重給一下那個小屁孩的幼稚園地址,相信大衆對這個孩子也很好奇。”
相識十六年,秦放清楚時幼妍多讨厭被人打擾私生活,也更清楚她對那個生父不明的孩子多在乎。
那就讓徐禹溪發布的這份聲明親自打破她寧靜的生活,多好?
秦放惡毒的想着,或許這樣他的阿酒才會想起曾經他的好來。
時幼妍一夜沒睡,她守着手機一夜了,但是徐禹溪有空在微博發布聲明解釋澄清,卻連一個電話都沒打給她解釋一句話。
那份聲明看似底氣十足,但微信截圖這種東西什麽時候能算上是有力證明了?況且她也從不是能接受未婚夫在外面教自己初戀鋼琴一夜的女人。
早上六點半的鬧鈴響了,時幼妍躺在沙發上鼻子有些囔,一夜未睡還受風,她體質不好,感冒的症狀出現的也早。
她撐着起來洗漱,給時滾滾準備早餐,親昵地喊時滾滾起床。
“滾滾,醒啦!小懶豬,今天媽媽給你做了法式奶香烤面包,還有熱乎乎的甜牛奶,起床吃早飯了好嗎?”
“好~滾滾醒惹。”
時滾滾閉着眼伸個懶腰,打着哈欠眼淚水都流出來了,但眼皮子怎麽都睜不開,嘴上答應的很好,轉眼又吧唧吧唧嘴閉眼睡覺了。
時幼妍看在眼裏,好氣又心疼,如果不是因為怕時滾滾總是一個人在家沒有同齡人陪伴會自閉,她都舍不得讓時滾滾這麽早起來去上托兒所。
“真是個小懶豬。”
時幼妍輕輕地在時滾滾屁股上拍了一下,QQ彈彈的白嫩小屁股晃了好幾下,時滾滾還是繼續睡覺,半點不被動搖。
時幼妍沒法,只能輕笑着給時滾滾穿衣,然後抱着到洗手間刷牙洗臉,再抱着去餐桌旁吃早餐。
這一套工作下來不輕松且費事,等時滾滾慢吞吞吃完最後一片法式小面包後,時幼妍急匆匆地開門,忽然發現院門外蹲守了一堆的記者。
每一個都扛着長槍短炮,一看見她出現,就算隔着鐵質的院門也拼命地按着快門拍照,帶着眼鏡的女記者舉着長話筒大聲發問。
“時幼妍女士請問您對于徐禹溪和女明星丁清在佛羅倫薩共度一夜的事情有什麽看法嗎?”
“請問您和徐禹溪的具體關系是什麽?是女朋友還是已經訂婚,是未婚夫婦關系?”
“您抱的這個孩子是和徐禹溪的孩子嗎?”
大清晨的,一堆人不管不顧地蹲守在家門口,也不管別人的意願便開始拍照提問,閃光燈不停。
時幼妍早上因為時滾滾而不錯的心情瞬間降到底端,她一手護着時滾滾,不讓時滾滾的臉被拍到,一邊打電話聯系小區的保安人員。
她在的公寓算是高級公寓,安保措施按理說是很好的,之前秦變态能進來蹲在她家門口是因為也在這小區買了房子也就算了,怎麽現在這麽多記者也在這買了房嗎?
幸好買的公寓是帶院子的,否則時幼妍簡直難以相信,一大早就被一群記者堵在家門口的場景。
“麻麻,外面為什麽很多銀啊?”時滾滾吐詞不清地問,黑葡萄似的雙眼望着時幼妍。
“因為你可愛,所以都想要來看你,但是媽媽不讓他們看,只想讓你吃小布丁。”
關上內門,時幼妍将時滾滾抱在沙發上,從廚房裏拿出一個小布丁給時滾滾咬着吃。
她哄完時滾滾,便聯系小區的保安,保安的态度還算誠懇,時幼妍等了幾分鐘,便看到物業的人和保安都過來勸阻外面的記者。
時幼妍帶着黑色的口罩,将時滾滾捂的嚴嚴實實地開車快速離開。
等到聖彼得托兒所的時候,已經超過上課時間快一小時了。時幼妍匆匆停下車,從後備箱裏拿出時滾滾的輪椅,再将時滾滾從兒童座椅上抱下來。
她才将時滾滾抱下來,便突然聽到某處傳來一聲喊聲“時幼妍在那!還有那個孩子!”
像是一個引爆點,原本零散地或蹲或站的路人,好些都一窩蜂地沖了過來,手裏是小型隐形攝像頭或是迷你話筒。
這波蹲守的記者比在公寓蹲守的要少,但戰鬥力卻并不弱,時幼妍根本來不及再将時滾滾抱回車上,她只能拼命護住時滾滾,将他的臉擋住。
“時幼妍小姐手上抱的是自己和徐禹溪的孩子嗎?”
“對不起我不想要回答問題!請讓讓!”
“請問您是否插足徐禹溪和丁清的戀情?”
“沒有,讓讓謝謝!”
“請問……”
無休無止地提問和越來越近的包圍圈讓時幼妍的煩躁感越來越重,她忍住想要罵人的沖動,努力想要沖出去,卻是徒勞。
而在聖彼得托兒所的馬路對面,一輛低調的黑色邁巴赫停靠在路邊。
“秦總,現在還不派人去解救時小姐嗎?”
“不用,還不到時候,太早了。”秦放食指點着大腿,數着時間,耳邊戴着一個黑色的竊聽器耳機,看着有些漫不經心。
他清楚時幼妍的爆發點和忍耐時間,得掐着點來才好,多一分晚一分都不是最好的時機。
只要利用好這次機會,他說不定就可以翻盤。
耳機內傳來的聲音越來越喧嚣吵鬧,秦放閉着眼耐心地分辨,忽然他不斷點着的食指停了下來,雙目倏地睜開。
“紀晨,帶人去吧。”
一條馬路之隔的聖彼得托兒所門前此刻嘈雜紛亂,時幼妍被一群記者緊緊包圍,根本出不去。
混亂之中,有記者扛着的攝像機碰到了時滾滾的腦袋,時滾滾本就被一群人包圍着吓得不輕,這一碰直接給碰哭了。
時幼妍又心疼又着急,時滾滾是她的軟肋和逆鱗,說都說不得,更何況還是當着她的面碰着了時滾滾。時幼妍此刻也顧不上什麽處事待人的禮貌了,異常惱怒。
“連小孩子都不放過你們是不是人啊!”
“我要告你們侵犯他人隐私權!故意傷害罪!”
“××媒體是吧!再不讓開就等着我的律師函和法院傳單吧!都給我讓開!”
但威脅和惱怒卻并不能讓這些記者卻步,他們反倒更興奮了,将時幼妍生氣的樣子抓緊拍下來,估計想要拿做頭條,新聞名就可以叫《疑似徐禹溪未婚妻當場辱罵記者并威脅律師函》。
時滾滾還在小聲地啜泣,他很害怕不敢哭的大聲,但又确确實實被吓得不輕想哭。
時幼妍一邊拍着時滾滾的背安撫着,一邊冷着臉看這群記者越來越興奮的嘴臉,心涼又有深深的無力感。
“都讓讓,讓讓!”
“沒聽到嗎?讓道!”
在一群嘈雜的記者提問中,一群人高馬大的保镖忽然出現,硬生生從記者圈裏開出一條道來。
他們一邊開道,還一邊有意識地用身軀将時幼妍身邊的記者隔的距離更遠。
欺軟怕硬是人的劣根性,原本叽叽喳喳吵個不停甚至試圖更加激怒時幼妍以拍到更多勁爆新聞的記者們,此刻都和啞巴了一眼,互相幹瞪眼,對比自己高二三十公分的保镖們束手無策。
“時小姐,您過來吧。”紀晨穿着黑色西裝,吊着一條胳膊卻不影響他此刻的工整。
時幼妍蹙眉望着紀晨,“你怎麽會在這?”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時小姐的疑問我稍後再解答,但您請放心,這絕對是個巧合,只能說明您和我們總裁緣分不淺。”
紀晨想起今天早上老板讓財務處又打來的三十萬現金,覺得內心美滋滋,甚至還可以昧着良心替老板說兩句話。
時幼妍嘴角淺淺地展開一個自嘲的笑,她和秦放确實緣分不淺,不過都是孽緣。
一群黑衣保镖護送着時幼妍到對面馬路的那輛黑色馬巴赫上,吊着一條胳膊的紀晨則留在原地,笑眯眯地和記者們交代封口問題。
和許多有錢的年輕人一樣,秦放也喜歡集豪車,這輛黑色的馬巴赫已經算是他車庫裏比較普通的一輛了。
車裏早就被重新裝飾了一番,充滿着秦放的個人色彩,濃厚的商業氣息。
時幼妍抱着時滾滾坐了進來,正好将時滾滾放在她和秦放的中間,乍一看像是一家三口。
“你怎麽會在這?不是在醫院嗎?”時幼妍沒客套,直接發問,語氣冰冷。
她想起從前,秦放總是喜歡派人跟蹤她,美其名曰保護,實則監控。這一次也一樣,他出現的這麽及時,難保不是又一次的跟蹤。
秦放沒有多少色彩的雙目動了動,将早就準備好的答平平說出。
“不習慣在醫院,就出院了。之前紀晨和我說,我出事前投資過這家托兒所,今天只不過來參加一下托兒所早就定好的活動而已。況且你兒子也在這裏,早點來說不定能碰到你。”
理由很充分,還巧妙的将思念和追求的小心思放在裏面,秦放遣詞造句的能力确實很強。
時幼妍找不出秦變态的話中的漏洞,只能将懷疑放進肚子裏。
“那真是太巧了,等這些記者都走了,我就下去開我的車,真是麻煩你了。”
時滾滾剛剛哭過,現在也知道得救了,奶聲奶氣地跟在時幼妍後面也重複說了句,“真是馬夫你惹!”
中間的小團子其實只要一直不出聲,秦放的排幹擾系統就會自動将他排除在外。但沒想到這小屁孩人小鬼大,還知道謝謝。
他有點欣慰,但一想到這是阿酒和別的男人生的孩子,那點子欣慰便瞬間消失不見,變成絲絲的厭惡。他耐着性子開始下套,步步推進。
“沒什麽好客氣的,昨天的新聞我也知道,阿酒你現在的住址不合适了,不如搬到我那裏先住幾天。”
“不了,我會帶滾滾回我爸媽那住的。”時幼妍果斷拒絕。
“時家門口也蹲了記者。”秦放淡笑。
他早就将所有可能的退路斷絕,包括酒店和時幼妍在白城的朋友家,只要不是和他在一起,哪裏都會有記者。
秦放心情不錯,他微微低頭問道,“滾滾,答應了別人的事情是不是應該做到?”
“是鴨。”認定是好人叔叔後,滾滾回答的又快又積極。
時幼妍隐隐有些不妙的預感,蹙着黛眉望着半瞎子秦變态,不知道他到底要說些什麽,總覺得不安好心。
“嗯,真是個乖孩子。”秦放滿意地笑了,“那你之前答應叔叔的會來叔叔家裏做客的話是不是該實現了?來叔叔家裏住好嗎?”
時滾滾飛快而大聲地喊道,“好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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