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洋娃娃和小熊跳舞

洋娃娃和小熊跳舞

潮濕霧氣彌漫的沐浴間裏,瓷白的大理石牆面上似乎都能映照出人像來,有細密的水珠滴答滴答落地。

秦放滿足極了,他現在的聽力極好,從時幼妍進門開始便知道,只不過當做不知道而已,繼續淋浴,再等她要離開時不小心滑倒,讓她心疼地沖進來。

從聽到時幼妍的略顯焦急的敲門詢問聲開始,到此刻時幼妍如願乖巧地趴在他身上,秦放心中的偏執占有欲一點一點地得到滿足,像是餓了很久的饕餮,忽然有了飽腹滿足感,惬意自在。

他情不自禁地咬上時幼妍的耳垂,甚至情動地舔了舔。

“耍我玩很好嗎?!”

時幼妍感受到耳垂上的濕潤和熱度,理智的線條一瞬間便崩掉。

她又氣又惱,用力地拍了下秦放,還嫌不夠,又怒罵,“你個老變态!”

“沒有耍你玩阿酒。”秦放被打了也不嫌疼,笑的輕狂,“我是真的不小心跌倒了,聽到你在門外敲門說話,以為是自己腦子沒清醒,出現幻聽。對了,我還沒問,阿酒你怎麽在我房間裏?”

四兩撥千斤的話語,有理有據地解釋了一切可疑的部分洗白自己,甚至還将話語的中心抛給了時幼妍。

時幼妍果然被秦放這一反問給問住了,未經允許直接開門進來翻東西确實是不禮貌的行為。

她甚至能設想到,如果實話實話,秦放必定會問為什麽記得這麽清楚醫療箱的位置,到時候又是一個坑等着她。

她是明白的,在秦放面前,他永遠有正當理由。

“就是不小心路過,誰知道你大白天的在這洗澡。”

時幼妍很硬氣的回答,秉持着瞎扯的原則,死不認賬,語氣卻不自覺地變弱。

“那還挺湊巧的。”秦放輕笑,沒拆時幼妍的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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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動了動打了石膏的那條手臂,知道适時地轉移話題,“不過幸好跌下來時姿勢好,沒傷到這條胳膊。”

時幼妍果然被牽着走了,她撐着手臂快速站起來,蹲在秦放的旁邊檢查他那條吊起來的胳膊。

白色的繃帶包裹着,小臂處還能看到一道道淺白色的疤痕,這裏面大多數都是秦放過去為了讓她心軟留下的痕跡。

時幼妍看到這些疤痕,心裏忽然像是被堵住了一樣,難受得想要跑到海邊宣洩。

她清了清嗓子,将那些情緒壓下,“還真沒事,你跌的姿勢挺好的,側着跌倒,正巧避開了受傷的胳膊。”

沐浴間的地面都是大理石的,但是靠着門口的地方鋪了毛毯,也減少了些沖擊力。

時幼妍站起來,繞過秦放走到浴室門口,想要快點離開,但沒走兩步又臭着臉退回來。

問,“你是不是爬不起來?”

她在門口都聽到好幾聲“咚咚”聲了,肯定是之前秦變态掙紮着想要爬起來卻單手爬不起來,如果她現在不問,估計這人又得死要面子活受罪,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爬起來。

“嗯,爬不起來。”

意料之外的,秦放承認的很爽快,一點也不在乎面子似的。

時幼妍認命地握着秦放沒受傷的胳膊,用力将他撐起來,裸露的肌膚彼此接觸,滾燙熾熱。

時幼妍一心只想着秦放此刻是半個瞎子,還半個胳膊粉碎性骨折,就是一行動不便的小殘疾,卻沒想過,平常人跌倒了,就算只用一只手也能撐地起來,和瞎不瞎也沒什麽關系。

秦放悄無聲息地變動了幾個動作,讓只裹着浴巾的身體和時幼妍觸碰的更多。

他的阿酒還是這麽好騙,看着精明,結果一騙便到手了。

艱難地将秦放攙扶起來,時幼妍又想到秦放現在視力大不如前,萬一看不清東西不小心又跌倒了她還得扶他起來,幹脆送佛送到西,握着秦放的手腕,将他直接攙扶到卧室裏的皮革沙發上。

“謝謝阿酒。”

手腕處柔滑溫暖的感覺消失,秦放有些可惜,要是能更久些就好了。

時幼妍保持着平直的聲線,“不謝,走了。”

空氣片刻的安靜,時幼妍步伐匆匆地想要離開。

“我上來的時候,聽到你好像在彈《彩雲追月》,怎麽沒彈完?”

“沒為什麽,就是不想彈了。”

時幼妍不含語調的話傳來,随之便是一聲似乎帶着惱羞成怒的關門聲。

空曠的黑白卧室更加安靜了,秦放低低地無聲輕笑,笑容越來越大,延伸開來。

他從樓下走上來時便聽到他的阿酒在彈奏《彩雲追月》,三年前她在準備一場森林音樂會時便常常彈奏,但每一次他都喜歡在最後一個段落彈奏前,将音符落在白色的床單上。

真是懷念啊,秦放嘆息了一聲,随後慢慢站起來,又朝着沐浴間走去,沖涼水澡。

時幼妍給時滾滾的額頭破皮處塗了紅藥水消毒,仔細檢查了又檢查,确保他身上沒有別的傷口。

吃中飯的時候是蘇阿姨上來叫的,蘇阿姨和記憶力的樣子一樣,燙着卷發頭,胖墩墩的身子,笑容和藹可親,操着一口流利的粵語。

“時小姐,下來恰飯啦!弄了清蒸鲈魚,熱乎乎的。”

時幼妍抱着時滾滾下來,乳白色的餐桌旁還貼心地擺放了一張兒童座椅,甚至還有兒童餐具。

她環顧了一圈,卻沒看到秦放。

“蘇姨,秦放呢?”

蘇姨還在廚房盛菜,聞言立馬大着喉嚨咯咯笑,“哎呦我說你們小年輕真是的,孩子都有了還鬧別扭,秦先生有急事回公司啦!要你先吃噢!”

畢竟隔着三年沒見,蘇姨見時幼妍和秦放又住在一起了,還帶着個小孩,下意識地便以為是早就和好了,甚至連孩子都有了。

“沒有,我只是暫時住在這裏,過兩天就走了。”時幼妍不想多解釋,更何況還是在時滾滾面前,“蘇姨你別忙活了,坐下來一起吃吧!”

“啊?還沒和好吶?!”蘇姨的嗓門大的像是裝了擴音器,一層樓都是她的聲音,“那我看秦先生走之前還特地關照我做的菜都是時小姐你喜歡吃的吶!”

時幼妍給時滾滾舀着鴿子湯,拿着瓷勺的手微微停頓,掃了眼桌面。

餐桌上的菜都是蘇姨拿手的粵菜,白切雞,蜜汁叉燒,上湯焗龍蝦……清一色也都是她喜歡吃的菜。

時幼妍動作不停,又挑選了幾樣容易克化的食物擺放在時滾滾的小餐盤前,像是沒聽到蘇姨的話一樣。

蘇姨在廚房裏重重嘆了口氣,想想自從時小姐走後,不習慣吃粵菜的秦先生就沒在家裏吃過一次飯,她拿着高昂的工資每天連菜都不需要買,秦先生卻還留着她。

真是癡情人遇到冷石頭,可憐秦先生了。

而此刻,被蘇姨可憐的癡情人秦放,正一臉寒氣地在寒露集團總部發號施令。

針對SA集團的收購計劃執行的并不順利,寒露集團的競争對手LM公司充當了SA集團的白衣騎士,和寒露集團多番競價,将價格擡得極高。

同時SA集團已經在準備大量低價增發新股,用股權攤薄也就是毒丸計劃來反收購,讓秦放的寒露集團的收購計劃進程緩慢。

“SA集團面前還在章程中修改條例,增加了雇員并購風險保證金計劃,收購成本過高,我不贊同繼續收購。”

“我反對,現在的SA集團只不過是強弩之末了,他們撐不了多久,我們的産品線現在就缺SA集團來填補機械手表這塊。”

“但是SA已經啓動……”

關于SA集團的收購案股東大會上,寒露集團主要的幾位董事意見不一,堅持收購和認為該放棄的人各占一半。秦放從開始坐下,一直沒有發言,把玩着一只銀色鋼筆。

漸漸地,股東們七嘴八舌的讨論停止,目光一致望向坐在首位的那位年輕執行董事,他們雖然都是老資格了,但此前寒露集團的各項重大決策都是秦放做的,他們早就習慣了被發號施令了。

秦放腦內的淤血還存在,壓迫着視神經,視物模糊,但這些股東卻并不清楚,以為只是胳膊受傷,被他無意識的随意一瞥都膽戰心驚。

秦放放下鋼筆,他現在雖然記憶幾乎全都消失只記得時幼妍,但處理工作上的本能似乎還在。

“今天下午前将寒露集團目前所持有的SA股票全部抛售。聯系巴黎的三家主要投行簽Equity swap,月底前在二級市場前買入4.9%的股票。”

現在正規手段的收購走的艱難,SA甚至要開啓毒丸計劃,這對寒露來說,并不值當。

将寒露集團現在手中持有的SA集團股票在下午前全部抛售,在外界看便是寒露徹底放棄收購SA集團,那SA集團也不會為了反收購,大量發行新股。

Equity swap就是股權互換,秦放和巴黎主要的三家投行分別簽署對賭協議,如果能贏,便可以規避監管,不直接從二級市場買股票但又能偷偷增持,根據法國AMF的條例,這是合法手段。[1]

底下有股東提出了異議,秦放雷厲風行地壓下,簡單地将對賭協議初拟定的內容說了下,那些不同的聲音很快安靜,關于SA集團收購案的股東大會也順利結束。

在普通投資者所在的二級市場內買股票的事情秦放交給了自己的特助紀晨。

“只買4.9%,別超了。”

二級市場買入超過5%的股份,需要報備,一旦報備那SA集團便會知曉,所以這件事情必須隐秘進行。

“是,秦總。”紀晨答應,他胳膊傷的比自家老板輕,已經卸了石膏,“對了秦總,丁清那邊傳來了照片還有視頻,是十分有利的證據。”

原本媒體爆料出徐禹溪和丁清在佛羅倫薩共度一夜的消息幾乎已經可以将兩人綁定在一起了,哪裏曉得徐禹溪竟然破釜沉舟,直接公布出正牌未婚妻時幼妍的身份。

雖然此刻網絡上對徐禹溪的評價褒貶不一,但絕對不是秦放一開始想要達到的設想,他根本不想要讓他的阿酒牽扯進來,還是以徐禹溪未婚妻的形式牽扯進來。

“留着,保存好。”略想了想,秦放便做出決定,現在并不是個好時機,“讓丁清繼續和徐禹溪聯系,不管什麽方式都行,務必要保持聯系,留下證據。”

蒼蠅不叮無縫蛋,現在徐禹溪這本就有縫的蛋更加經不起誘惑,勢必會一錯再錯下去。

秦放了解時幼妍,知道她不到黃河不死心的倔強性子,現在将徐禹溪出軌的有利證據放出來,她必定會和徐禹溪分手,但分手後會不會接受自己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要利用這件事情給自己做個臺階,用徐禹溪來襯托出自己,設個局讓他的阿酒自己乖乖回來。

秦放食指撐着額頭,忽然想起什麽似的,慢條斯理地補充。

“還有,明天GR疫苗啓動儀式前,做個常規血檢,将那小屁孩的那管留下。”

紀晨心一驚,立馬聯想到各種豪門八卦,應的更加陳懇,“是,秦總。”

因為時幼妍隐私被曝光的原因,連帶着時滾滾今天都沒有去托兒所上課,吃完午餐後,時幼妍将昏昏欲睡的時滾滾抱上床睡覺,自己坐在院子裏的搖椅上曬太陽。

碧泉時家這離市區有些距離,蘇姨因為時幼妍回來,興致很好,才收拾完碗筷又拎着菜籃子去市區買菜。

冬日的太陽和春日的雨水一樣珍貴,立過冬後降溫的越來越明顯,再過些日子,這冬日裏的太陽便會和冰箱的燈一樣,只亮不熱。

時幼妍在搖椅上曬的昏昏欲睡,書本放在頭上擋住太陽,周邊的變異粉色薔薇開的熱烈,安靜而美好。

放在一旁玻璃茶桌上的手機卻震動了起來,她慵懶地睜開眼,摸索着夠到手機,是徐禹溪的電話。

頓了兩秒,時幼妍按下綠色的接聽鍵,這通電話來的時間比她預料的要晚的多。

“酒酒,吃過午餐了嗎?”

徐禹溪一上來沒有就解釋,倒是像往常一樣,先問候幾句。

時幼妍現在有些犯瞌睡,想想昨晚上媒體拍到的視頻又覺得心裏直犯膈應,連徐禹溪的問候都不想回答。

“你沒什麽要解釋的嗎?關于你的初戀,丁清。”

徐禹溪明顯是被問住了,停頓了好長時間,隔着半個地球的距離,時幼妍都能想象到此刻他臉上尴尬而手足無措的表情,卻還要硬着頭皮強撐着解釋。

她心裏浮現出一層又一層濃厚的失望,失望過後又是滿滿的疲憊感,如同陷入無數的泡沫中,掙紮不開。

“丁清是我的初戀,但是我們交往沒多久她就将我甩了,因為我的家境不富裕,配不上她。我當時年少,自尊心作祟,一直不承認這段戀情,時間久了,自己也忘了。”

徐禹溪開始解釋,從隐瞞和丁清的初戀情結,欺騙自己是第一次戀愛開始解釋,理由聽上去雖然蹩腳,卻勉強站得住。

時幼妍不說話,将手機按了擴音器扔到玻璃茶桌上,沒骨頭似地繼續躺在搖椅上,帶着星月手表的那條胳膊擋在眼睛上,遮住太陽。

“我上次在音樂廳門口是畢業後第一次見到丁清,後來就是我在微博發的微信截圖裏的情況,我推脫不了,然後便進去了,之後被她說了許多往事,灌了很多酒,睡着了。”

避重就輕的解釋,将細枝末節的事情抹掉,只看個經過,似乎還像個樣子。

時幼妍一直按捺住的怒氣徹底爆發,她生氣時絕不歇斯底裏,總是保持着體面,然後說盡冷嘲熱諷的話。

“呵,徐禹溪你覺得這理由站得住腳嗎?別是連個二級風都抵擋不住,一吹就倒。”

“丁清可以給我作證,我們沒發生任何關系,我發生。”

徐禹溪言辭鑿鑿,賭咒發誓,反正他早就和丁清提前聯系過了,對好了話。

生怕這一個沒信服力的發誓說服不了時幼妍,徐禹溪又道,“酒酒你知道的,國外很多時候在朋友家玩high了醉酒就會在朋友家睡一晚,大學時候經常我也有這樣的事,你知道的。”

确實,國外玩的很開,有時候喝酒喝到最後神志不清在朋友家睡一覺是經常的事,時幼妍和徐禹溪沒确定關系的時候,就在好幾次聯歡聚會上看到他被人灌酒灌的不省人事,癱在沙發或是地上。

但那是聚會,而徐禹溪是孤男寡女在酒店,時幼妍沒有輕易被說服。

“我總覺得最近被人盯上了,我雖然是名人,但不是流量明星,不至于在佛羅倫薩都有記者蹲點,酒酒,你覺得會是誰呢?這麽盯着我。”

時幼妍猛地睜開眼,刺眼的陽光讓她又微微眯了眼,生理性的眼淚分泌出來。

徐禹溪的話觸碰到她的神經,讓她想到了某個可能。

——秦放。

如果是秦放,似乎一切都說得通。

“我暫時相信你的話。”時幼妍将手機改成聽筒模式,拿在耳邊,“徐禹溪,你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徐禹溪暗暗松了口氣,也順勢将下面的事情一口氣說完。

“還有一件事酒酒,因為我昨天擅自主張公布了和你訂婚的事情,有相關的綜藝節目找上來了,秦天已經幫我接了,他也聯系了你的經紀人,奚姐也給你接了。到時候要不要帶上滾滾一起?”

因為和丁清夜宿酒店的事情,徐禹溪的形象已經跌落神壇,急需要時幼妍這位未婚妻來洗白,接個綜藝節目對他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你說什麽?!”

時幼妍火氣上來了,徐禹溪擅自主張公布和她的訂婚已經讓她備受困擾,沒想到竟然還接了節目。

怪不得昨天熱搜已經都要爆了,奚麗到現在也沒發個消息過來詢問,原來早就偷偷給她接了綜藝節目。

被擅自主張做決定的惱怒瞬間讓時幼妍心情更差了,徐禹溪甚至還想要滾滾出鏡。

“節目我不會上的,你自己想辦法。”

時幼妍直接挂了電話,氣的盤腿坐在搖椅上,胸脯起伏。

遠處,別墅的電子院門緩緩打開,黑色的賓利開了進來,是秦放回來了。

車門打開,拿着導盲棍的秦放走了出來,神态自若。

他其實早就到碧泉世家了,只不過秦放知道他一旦出現,他的阿酒和徐禹溪之間真實的對話他便聽不到了,索性便将車停在不遠處,等他們對話結束了再出現。

“和誰通話了,怎麽這麽生氣?”

秦放神态自若地坐在時幼妍的對面,将導盲棍放一邊。他不是完全看不清事物,導盲棍只是他博取同情憐憫的工具而已。

聽了徐禹溪的話後,時幼妍心裏已經開始懷疑秦放。

仗着秦放現在視力不好,她肆無忌憚地上下打量着他,越看越覺得懷疑,卻又沒法直接問。

“沒什麽,就是一點不順心的事情而已。”

“是關于徐禹溪和丁清嗎?這事兒确實不對,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彈一夜的鋼琴,對名聲也不好。”

秦放像是時幼妍的知心好友一般,體貼又理智的分析,只不過幸災樂禍的神情實在太過明顯,藏都藏不住。

時幼妍白了秦變态眼,抵觸防禦情緒明顯,挪動了兩下,又躺在搖椅上。

被冷場了也無傷大雅,秦放繼續分享着消息,“對了,阿酒,那個姓徐的,他的小情人今天和老東家解約了,和華瑞娛樂簽約了,聽說是格什麽夫。”

“格道拉夫。”時幼妍道,對秦放給徐禹溪的稱呼沒有糾正,反正也糾正不來。

“噢,對,就是這個人,引薦了丁清去簽約。”秦放連連點頭,然後又刻意十足地反問,“我記得華瑞娛樂就是那個姓徐的經濟公司,然後這個格道拉夫是徐禹溪的恩師,對吧?”

時幼妍:您不是失憶了嗎?怎麽還記得這麽多?

[1]文中寒露集團和SA的收購案主要參考自網絡上LV和愛馬仕當年收購案的相關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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