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變成我的
變成我的
莊钰接過常安手裏的卷軸。
他低下頭，展開卷軸，看見卷軸上是禦筆所書寫的，讓莊钰速速返回明安，說是有事關大歷的重要事情要和莊钰商議。
還蓋了玉玺的章。
莊钰認得這個玉玺，覺得應該不是假的，但他不知道明安那邊突然派人來找他是什麽意思，而且又不說明究竟是什麽大事。
卷軸上說了，希望莊钰能夠即刻出發，立刻趕往明安。
常安不安地望着莊钰，“殿下，要不再等幾日，您可以先把身子養好，然後奴才這邊派人去探查一番，究竟是什麽事情，這樣也好……”
其實常安說得确實沒錯。
一方面，莊钰如今還在病中，要是從姬川趕路去明安，指不定要丢半條命，另一方面，自然是明安那邊，不知是真的有要事商議還是有什麽陰謀詭計。
莊钰拿着卷軸，久久沒有言語。
他最後還是起了身，問常安：“使者還在嗎？”
常安點了點頭，“在的，在院中。”
莊钰道：“替我更衣，我去見一見使者吧。”
常安只能照做。
莊钰見了使者，這位使者對他倒是沒有什麽惡意，甚至還挺恭敬，但就是一問三不知，莊钰問他，明安究竟有什麽事情，使者說不知道，莊钰問如今當朝的幾位大臣對這件事情是什麽看法，使者更加說不知道。
問來問去，使者都是說，請莊钰回明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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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钰本來都已經打算拒絕了，想再拖幾日，了解一下情況再去。
沒想到，使者突然往前了一步，湊近莊钰，低聲對他說：“如今明安百姓已身處火海之中，只有殿下回去能救他們了。”
莊钰聞言，一下子怔住了。
使者離開了。
當夜，莊钰在窗邊想了将近一夜。
他最後還是決定翌日就出發。
徐豐搖知道了以後，問莊钰要不要跟他一起去，莊钰拒絕了。
莊钰跟徐豐搖說：“舅舅，我不确定這會不會是明安那邊的調虎離山之計，但是這麽多年來，姬川都平靜無事，明安那邊也沒有對姬川有什麽敵意，我們已經近乎無權無勢了，我覺得他們應該不會想要對姬川動手，但你還是要留在姬川，提防着有人想對姬川做什麽。”微微一頓，又補充了一句，“特別是，近來時常聽聞的那個，白玉閣。”
徐豐搖點了點頭，“知道了，但你路上千萬小心，我派人護送你前往明安。”
這一點莊钰倒是沒有拒絕，反正明安那邊也沒有說不讓他帶人回去。
臨走之前，徐清也出來了。
在姬川的這些年，沒有皇宮裏的風水養着，也沒有那麽多人伺候着，徐清似乎蒼老了許多，但她又比以前平靜了很多，習慣了這種無風無浪的生活了。
徐清望着莊钰，眼眶很快紅了，伸出手，輕輕摸了摸莊钰的臉頰。
她的聲音很輕，但這種輕聲當中已經有些哽咽了，“一定要平安回來。”
莊钰輕輕“嗯”了一聲。
這個時候，徐至從屋子裏跑了出來，帶着哭腔喊道：“哥哥！莊钰哥哥！你什麽時候回來啊？”
他一下子撲到了莊钰的腿上，抱住了莊钰的腿。
莊钰蹲下身，擦掉了徐至臉上的眼淚，“在家裏，要好好聽你父親的話，知道嗎？也別老是給常安添麻煩了，要自己開始學着念書。如果沒有什麽大事，我兩個月能回來，如果有什麽事情……”微微一頓，覺得不該跟小孩子說這些，于是也就沒有說，摸了摸徐至的頭發，站起了身。
莊钰離開了姬川。
為了能夠趕路更快些，他是騎馬回去的。
徐豐搖派來的人約莫是十來人，分為兩隊，一隊負責探路，一隊負責護送。
到了一個山溝溝的時候，莊钰總覺得不太對勁。
周圍太安靜了。
但是當時已是深夜，不能再繼續往前走了，該原地休整，翌日再出發。
莊钰剛打算讓所有人都跟着他，去另外一個更隐蔽的地方歇息。
卻不想，就在那一瞬，莊钰的耳朵敏銳地捕捉到了一聲弦響、箭破空而來的淩厲聲音。
莊钰幾乎是猛地回頭。
黑夜中，只能看見一點銀光，在眼前閃過。
那是箭尖的銀光，直沖着莊钰而來。
有人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高呼：“保護殿下！”
然而箭尖已經疾速飛來。
莊钰的瞳孔驟然放大，但還來不及看清箭尖的形狀，斜刺裏一支利箭驟然射了過來，“當”的一聲，将那支幾乎要射進莊钰眼睛裏的箭尖給撞飛了，甚至直接撞碎了。
有那麽一瞬的寂靜。
莊钰回過頭，望向那支利箭飛來的方向。
另一頭的山谷之上，有一人一騎。
但那人騎的是黑馬，穿的是黑衣，幾乎完全隐沒在黑暗中，看不清楚。
莊钰本來以為那個人是救命恩人。
沒想到那個人拍馬而來，不過片刻就到了莊钰面前。
對方戴着一個修補好的黑色面具，一把将莊钰從他的馬上擄到了自己的馬上，将弓箭往背後一套，摟住了莊钰的腰，直接策馬離開了這個山谷。
莊钰幾乎是被莊夜闌橫放在馬背上的。
他的肚子被壓得生疼。
但莊钰都不敢掙紮，因為莊夜闌的馬跑得飛快，他怕自己一掙紮，就從馬上摔了下去。
莊钰被馬颠得都快吐了。
也不知道馬跑了多久，莊钰感覺身下的馬終于停了下來。
他還沒有來得及動作，就被莊夜闌從馬上扛了下來，一把壓在肩頭。
“莊夜闌！”莊钰被壓得肚子極痛，“放我下來！”
莊夜闌大踏步走進一個山洞當中，毫不留情地将莊钰摔在地上。
他透過黑色的面具，冷冷看着莊钰。
山洞中一片漆黑，沒有點火，外頭的月光也照不進來，何況莊夜闌肩寬人高，直接将洞口擋住了，哪怕想逃也逃不出去。
莊钰不知道莊夜闌想做什麽。
剛才救了他的人是莊夜闌，可是現在眼神冰冷，看上去要将他生吞了的人，也是莊夜闌。
“你要幹什麽？”莊钰緊緊盯着莊夜闌。
莊夜闌看着莊钰。
片刻後，他慢慢蹲下身，擡起莊钰的下颔，掐着道：“區區那樣一卷書信就将你騙回明安了？你知不知道你回去，就是去送命的？”
莊钰聲音很輕，“跟你有什麽關系？”
莊夜闌的身影一僵。
山洞中寂靜片刻。
莊夜闌突然扯了扯唇角，漆黑眼底閃過一絲陰狠冰涼，“你現在跟我沒關系，是嗎？那我讓你變成我的人，你的生死就跟我有關系了。”
莊钰驀然瞪大眼睛。
下一刻，莊夜闌一擡手，扯開自己的腰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