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引妖王出來
引妖王出來
一個肘挎竹籃的橙衣女子，楚楚動人，衣擺随風曼舞，在她側面，朝她走了過來。
織笑并未睜眼，因為都一樣，她看不到，造就了她敏銳的感官。但她也知來者是誰。
橙衣女子取下籃中一枝綠梅，在她身上灑了灑，下去的是妖力，道：“好些了嗎？”
織笑應聲：“嗯。多謝破陣。”
橙衣女子道：“同為妖互助，不用客氣的。”
話落，她在織笑旁邊坐下，道：“沒有想到那仙師的法力不如百年前，修為平平，如果不是這樣，我也破不了那禁制。”
織笑繼續打坐凝神，道：“皆知妖王出世，毀天滅地，可是我們的妖王，影都不見一個。”
橙衣女子把玩着手中的綠梅，脫口道：“不如我們讓妖王自己出來吧。”
織笑漠然道：“你也太敢想了，妖王豈是我們能引出來的，不定妖王在何處潛心修煉，等着稱霸人間。”
她道：“不知道，近來無趣，人也不好玩，我就想找到妖王，二十年了，我可是到處打聽，差點要賠上我的性命，才知一個找到妖王的法子。”
這一生的“溫俊”一死，織笑本來是該全心在萬叢山修煉了。但聽她說有法子，織笑像是來了興趣，睜開雙眼，露出那白白雙目，道：“說來聽聽。”
她在織笑耳邊低語了幾句，織笑聽後道：“我們要前往……”
她道：“沒錯，前往碧林國。”
織笑道：“碧林國有妖王，出師國無妖王，我們各管各的，出了事也并無誰替我們兜着，若是碧林國就不一樣了。”
橙衣女子有幾分把握，就有幾分信心，道：“所以才想找到我們的妖王，被碧林國的妖發現了，特殊時候，我們就說是來投奔此地妖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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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老伯駕着牛車回去，是最傷心的一個人，他拒絕了柳輕水的提議，幫他駕牛車回家。
柳輕水和何默在走回來的路上，何默和他說了那妖的前生，柳輕水不禁握的筆寫得快了，之前絞盡腦汁都寫不出來的，現在一下都給寫出來了。
很快，他就給這妖起了一個名字，叫做桃衣妖，誰讓她次次出現都是一身豔麗桃衣呢。本名織笑，何默和他說的，他打問號的可以換個地方了。
柳輕水道：“她就不喜歡郎喜嗎？按照民間話本來說，她應該最後對郎喜說，愛他，而不是讓他找個好人。不行，這妖前生的故事，我待給她變通一下。”
何默抱臂，道：“柳公子，這可是實實在在的故事，我給你說的，一點都不摻假。你若改了，小心她看到聽到，這事不對，你每晚噩夢纏身呢。”
柳輕水笑道：“不會不會，妖在乎什麽呢，她人都死了，管這個真假作甚呢。”
何默皺了眉，道：“怎樣都是有真假的，若我死了，聽到你說的這句話，我第一個吃的就是你。”
柳輕水只當玩笑：“何仙師啊，你怎麽在這個事上較起真來呢。”
何默擺擺手，道：“筆在你手上，你如何寫可是随你，我只是說一說罷了。”
柳輕水先把妖柳記連同筆一起卷起來，放進袖管中，他笑道：“我是想讓故事好一點，換做別的記妖師，妖的前生故事怎麽慘怎麽寫，她成妖了，前生的事情越慘，越能引起共憤。相反，如果她前生的故事好一點，人們可能會可憐她一下。”
聞言，何默愣了一下：“……你，說得也對哦。”
柳輕水擺袖沖他笑笑，道：“現在你知道了吧，我可是個很好的記妖師。”
何默笑道：“當然當然，柳公子心地善良，下筆溫柔。”
柳公子毫不謙虛的又誇贊了自己一下，何默點着頭，轉角見人道：“姓……關逍。”差一點又把姓關的三個字給說出來了。
關逍看他，任憑何默怎麽想，關逍這眼神都不太溫柔。不不不不對，關逍看到旁邊時，眼睛怎個那樣和緩。
關逍看着何默，擡手介紹旁邊人，道：“栖染仙師雲游在外，你來的時候沒有拜過。”
他來才一年，當然沒有拜過栖染仙師，聽說栖染仙師最喜雲游，按照人間的話來說，不逢年過節的，怎麽就回來了。
何默抱拳向她行禮，還未開口，關逍便和栖染，道：“何默。”
何默：“……”
就再也沒有其他話了，說個名字就這樣介紹完了，關逍真是惜尊口。
關逍：“怎麽了，我說的有問題？”
他這樣問，就是故意的，何默心想你既然知道，還用我來說嗎。
何默笑一笑，道：“惑山仙師說的話，能有何問題啊，是吧。”
看他如此表情，關逍不知怎的，面色稍潤，還帶着一點淺淺的笑。即使這副表情，在旁人看來很欠揍。
栖染看了看關逍，和何默道：“你來多久了？”
何默道：“我來一年。”
栖染以不經意的眼神，上下掃了他一眼，怎看他都有些不一樣，不止是面相，還有眼睛，似清澈又如海。她掃視四周，看到一塊沉石，和一盆花栽。
她和何默道：“你把那盆花栽，移到那沉石上。”
何默順着她的方向看去，梁上花栽，地上沉石，要把花栽移到沉石上去，她何意呀。事情還這麽簡單，簡單的永遠是不尋常的，他就要去動手照做。
柳輕水的紙上問號，此刻生在了他的腦海中。
栖染道：“用法術，站在這裏。”
此言一出，關逍看她，他知栖染的意是何了。畢竟他也做過類似的事情，比如讓何默用法術，把他自己懸在空中。
何默頓時明白，心想：“試探我。”
他照做，右手擡起，彙聚靈氣在手間，形成握手的姿勢，先出中指，再出食指，一下把花栽移過去，一下把花栽放上去。
一氣呵成，沒有問題就是有問題。霎時栖染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她兩指并攏朝何默太陽穴抵去。
柳輕水：“……”
何默沒有絲毫動彈，片刻後，栖染的手緩緩放下。她是不想放下的，明明哪裏有問題，她把人全身上下的氣息都探過來遍後，也還是什麽都沒發現。
她的臉色有幾分凝重，他的骨齡只有十九年，一個普通人來到仙師府，沒有十年起的內功加心性，是修不得法術的。就算是骨骼奇特的，少說也要五年。
他來了仙師府怎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能把法術使用的，可以以得心應手來說，若真如此，還有一個辦法。
栖染道：“你的骨骼可是……”
思考後她還是道：“可是從小便打通的？”
能在來仙師府一年就會使用法術，還有一個辦法就是，這個人從小就被養在靈氣充沛之處，并且骨骼還要奇特，能在幼兒時期便可不食五谷，吸納周圍靈氣。等于從小便開始修煉，從此領先于他人。
仙師府，靈氣充沛，栖染所知，并無寄養收養的幼兒，在那長大。她有些好奇他的回答了。
何默頓了頓，道：“我，是吧。”
栖染：“為什麽猶豫？既然來此，那便是身世清白，有何不能說？天賦異禀你就異到這種地步嗎。”
何默哭笑不得，道：“确實是……天賦異禀。”
柳輕水對這個已經驚詫過了，且不說何仙師的法術高不高，來到仙師府幾個月內就學會了法術，這是何等的能人。不過，他早先習得法術，卻只會用一些小地方，洗洗碗，切切菜，用作戰鬥的話，可能就不行了。不然他怎麽會那樣膽小。
這兩天倒是有些不一樣，就是不知以後還會不會如此。萬一又跑了呢，萬一又靠不住，這個誰能保證。
栖染道：“移位，把我們全部移到別府外。”
又是一個試探，移位可是消耗法術的，本身要有足夠多的法術支撐，否則移位失敗。
何默照做，眼睛都不眨，瞬間四人都出去了。
确實是仙師別府外，有行人走過，柳輕水張了張驚奇的嘴巴，看來何仙師以前的跑，是不屑于管。他要重新認識何仙師了，這個移位真的消耗法術。
關逍始終不說話，定定的看着何默，他相信何默知道怎麽做。
總該不用試探了吧，何默道：“我……”
栖染：“移去仙師府。”
何默：“……”
斷不會聽錯的，仙師不會少說一個字，她說的可是仙師府，靈氣圍繞的島中仙師府。還要來一次這種試探，不如一劍刺了他吧，路程遠，那真的真的會消耗很多法術。
何默道：“栖染仙師，法術也是有限的，我的法術不夠。而且我只是一個，區區小仙師，就不勞栖染仙師這麽費心了吧。”
栖染好像不想聽他的解釋，道：“移。”
試探兩次就已經夠了，天賦異禀，骨骼奇特，加之又是在人才濟濟的仙師府修道，已經是很好的說辭了。
莫非她有意為之，想看看自己法術的極限如何，何默道：“法術不夠，栖染仙師若真要我移去的話，不如傳我些法力，助我一臂之力。”
栖染看他，關逍開口正是時機，他道：“栖染，何默沒有問題的，師主親自看過。”
何默心想：“姓關的，關逍，你真是挑着時候說。”
師主親自看過，自是沒問題，栖染沉默片刻後，道：“雲游時，我喜歡把事情弄透，回來倒是誤傷人了。抱歉。”
這是道歉嗎，何默品出一種，雖然給你道歉，但我還是懷疑你。何默道：“栖染仙師情理之中，我只是失了一些法力。”
栖染點頭，不再在他身上過多糾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