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改散漫風

一改散漫風

聽到何默,柳輕水走得更近了。

白争察覺到有動靜,一點也不多想,伸手奪來容聞的劍,反手刺出去。

容聞:“那是我的劍……”

劍刃劃過柳輕水右肩,他堪堪躲過,整個人都虛脫了,他來這是找人的,不是送命的。

容聞:“那是誰?”

白争對自己刺出去的劍,有把握,傷不到要害,頂多就是個擦傷,聽容聞說,才抱臂看過去。

和人對視,白争覺得自己應該早些看一下來人,他道:“你。”

剛就聽着聲音熟悉,碰到熟人,這人還拿劍刺來自己,柳輕水兩步上前,問罪道:“你說呢,你看都不看,差點我這條命就交待在這裏,你賠我一條命。”

白争被他揪着衣領,咳咳咳幾聲:“不……不至于,我控制着力度呢。”

容聞撿了劍回來,問:“他是誰?”

此刻白争最緊要的不是回答容聞的話,而是打掉柳輕水的胳膊,道:“你,你氣該消了吧,這不是沒見血嗎。”

柳輕水:“沒見血?見血了我把那劍拿來,往你身上劃一道,你看看你還能說出這種話嗎,你這個毛病該改改了,不看來人是誰就亂出一劍,早晚有天我看我要命喪你手。”

白争擺手道:“先下手不被動,沒事沒事,那劍不是我的,我使不出來真功夫,再說,你也打不過我。”

柳輕水送他一哼:“就你厲害。”

白争:“至少我們倆,我比你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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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個地方消消氣,坐在山坡上,容聞歪頭看他:“你到底是誰呢,我怎麽沒見過你。”

柳輕水也想送他一哼,奈何剛見面,不知道實力如何,他道:“柳輕水,我也沒見過你。”

容聞笑道:“哈,我容聞,你去島中仙師府嗎,怎麽到這來了?”

白争:“對啊,你怎麽到這來了。”

柳輕水:“迷路了,到不了仙師府,一上來這岸上,到這裏就差點送上我的命。”

說罷,柳輕水看了白争一眼,白争道:“氣還沒消?”

柳輕水道:“拜你所賜,我驚魂未定。”

片刻後,白争道:“現在呢?”

柳輕水:“好一些了吧。”

白争道:“行吧,那你說你為什麽到不了仙師府,還是你沒往船裏灌注法術。”

提起這個,柳輕水有些心虛道:“我想着我先撐船,等快到仙師府的時候,我再給其灌注法術。”

白争和容聞:“……”

這怕是傻子才會這樣做吧。白争剛一劍吓着他,怕再說出這一句話,讓他魂都出來了。

容聞倒沒什麽擔心,道:“柳兄弟啊,你怎麽沒些常識,法術是要一開始就灌注的,否則你觸不了島中禁制,仙師府也不會以為你是要進去的人,那你當然就到不了仙師府。幸好你碰到我們。”

柳輕水遲頓:“……我知道了。”

容聞把劍插回劍鞘,道:“那走吧,我們也要回仙師府。”

白争道:“誰說我要回仙師府了。”

容聞疑:“你不回仙師府,你回哪?”

白争道:“去天子城轉一圈去,要不然你以為我大清早,天還沒亮,就拉你出來做什麽,和你一起練劍呢,才不是。你去不去?”

柳輕水剛剛心裏的打算是,他們要回仙師府,自己就順着一路過去,圖個順道,也省些法力。他手肘支在腿上,抓着腦袋,這下可好,白争不回仙師府,居然要去天子城。

容聞道:“這……師主發現,我們會被罰嗎?”

白争沖他道:“你個沒經過實戰的仙師,正需要歷練,師主老人家整日清修,會管我們嗎,你就是天性遲鈍,自己出島練練怎麽了,島中又沒有明文規定,哪個仙師不能随意出去。”

容聞一想,道:“倒……也是啊。”

白争道:“那走吧。”

容聞:“好。”

走幾步,容聞想起後面還有一個柳兄弟,他回頭道:“柳兄弟,你也快去吧,我們走了啊。”

柳輕水:“……”

柳輕水又抓了幾下腦袋,終于他又決定,不去了,誰他娘的知道那船需要一開始就灌注法術呢。他前面來仙師府的時候,跟着惑山仙師,那個時候惑山仙師是……是腳一落地就給船灌注了法術的,他怎麽現在才想起來。

前面兩人已經走了一段距離了,柳輕水快步道:“等一下我,我回天子城,我們一起啊。”

白争停步:“你不是到仙師府嗎。”

不問不行嗎,顯然是不行的,天殺的白争問出來了,柳輕水道:“不去了,我還是老老實實待在天子城好。”

白争走在中間,道:“那你去仙師府做什麽?”

柳輕水:“找何仙師。”

白争:“何默,他啊,他走了,你不知道?”

柳輕水一愣,道:“走了?去哪了?”

白争道:“不回天子城,他們還能去哪。”

柳輕水頓時慶幸起來,幸好自己不去仙師府了,不然白白浪費法術,還找不到人。

柳輕水道:“我知道了,我的預感還是不錯的,預感回天子城才是對的。”

.

一縷光線投入了馬車中,何默隐隐醒了,腿從長座放下來,他舒展舒展身子,掀開馬車簾出去。

出來便愣住了,四周盡是陡峭山岩,左右高峰林立,樹木猶如參天大樹那般,何默下來地上,如果不是前後有條可以通行的路,站在這個位置上,擡頭看天,分明就是井底之蛙。

一想起昨晚要在這溜走,何默不免後怕,拍拍自己的心口,道:“還好我沒走,走也肯定是要找回來的。”

話說,關逍呢。

何默道:“關逍。”

何默喊:“關逍。”

換個位置:“關逍,關逍!”

何默歇了口氣,猜道:“關逍該不會丢下我走了吧。”

“不會。”

聲音恰好從他身後傳來,何默轉過身來,道:“那我剛喊你,你怎麽不應。”

關逍如是說:“我聽到聲音,便趕來,正要喊你,你就說下句話了。”

何默道:“那你幹什麽去了,昨晚馬蹄跑得飛快,這裏山高樹高,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

關逍遞給他一個水壺,自己拿一個,道:“我找水,看你睡得熟,并未叫你。”關逍打開壺口喝水,掃視一眼左右,喝水擡起的下颌形成一個精巧的弧度,俊美極了,又道:“沒走錯路。”

他們兩個上到馬車,一覺醒來,誰也不想再進去,主要是休息夠了。與昨晚的位置不同,關逍坐在左邊拿着缰繩,駕馬車悠悠走。何默坐在右邊,擰緊水壺,放到一邊,一改昨晚散漫風度,好好坐在馬車外。

馬車行了一會,實在太慢,關逍道:“不如我們走快些。”

何默:“繩子在你手裏,你想怎麽走就怎麽走,你也不會故意讓我摔下去,不然今日我便毀容了,頭上纏的盡是繃帶,那樣便不好看了。”

他也是現在才知道,這條路磕磕絆絆,腳下的山石雖小但利得很,昨晚他要是頭朝地摔下去了,定是滿額頭都要在石頭上留下鮮紅的印記。

關逍沉靜一下,道:“對不起,昨晚我沖動了。”

何默稍愣,道:“你道個什麽歉,分明是我說話不中聽,真分對錯,我錯在先,我不該對仙師說那種沒頭沒尾的話。放心,我以後保證不說你和栖染仙師,我知道,你不喜歡她。”

關逍:“嗯。”

一個字,就一個字嗎,何默皺了眉:“沒有其他要說的嗎?”

關逍:“說什麽?”

可多了,問他怎麽就承認錯誤了,怎麽就知道他不喜歡栖染仙師呢。再比如,昨晚不是要展現臂力嗎,怎麽不繼續抱着他了,呃,這個比如,好像是要他來問才好。

何默也想不出什麽更好的回答了,幹脆道:“也沒什麽。”

關逍看了他一眼,又看前方:“沒什麽嗎?”

何默反問:“你想有什麽?”

關逍面無反常,一如常态的搖頭。他以為何默會說起昨晚的事情。

出了陡峭山岩,山高樹高的地方,總算是看到輕松的大片藍天,和茂盛的綠野山叢,均是正常高度。

經過一個小山丘時,都走過了,關逍還是覺得不對勁,他拉住缰繩,停了馬車下去。

“怎麽了,仙師。”

何默不知道那個小山丘後面有什麽,過去從關逍身後來到前面,愣住了。

和關逍對視一眼,這個人的死狀和他們二人下船吃過飯後遇到的那人死狀,是一模一樣的,唯一不同的是這人身上背着一捆柴,不知道在常人眼中,這是屍體腫了還是怎麽樣了。可能也是妖吸了他們的全身精氣後留的障眼法,而這種障眼法,只有仙師或者擁有天眼的道士可以瞧見。

何默習慣一條手臂支在另一條手臂,把手放到下颌上,道:“真是奇怪,莫非有人走在我們前面,故意讓我們瞧見的,目的呢,是何因。”

關逍環視四周,道:“你說的是一種情況,另外一種情況就是妖王已經出現了,他也在趕往碧林國,而且先我們一步,并不知道我們在後面。”

何默道:“你的意思是說,這人是妖王殺的,妖王吸食這種小小的人,有什麽用呢,對他自身修為幫助大嗎,妖王要殺,也不會只殺一人吧。”

關逍道:“你在激動什麽?”

何默道:“我只是說說我的看法而已,你們不是說妖王出世,毀天滅地嗎。”

關逍:“是自古以來,不是我們說。”

何默後背都有點熱了,道:“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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