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八千裏傳訊

八千裏傳訊

叫來随侍把人擡到後院,羅那顯焦急之情又出現了,不知什麽緣故,幾名聞聲而來的小仙師們小聲嘀咕着,道出了與此相關的重要消息。

關逍:“姮州也有這般死者?”

羅那顯始終恭敬:“不敢相滿,今日一早便有幾位外出的小仙師,拾回來了兩名死者,皆是‘溺水而亡,身體浮腫’,但這是旁人眼中。我們自是與此不同,這身體躺在這裏,活像一張紙,輕飄欲呼,也像一團醒面,軟柔柔,被人抽幹血肉的死屍,我正着手此事,探查是何方妖物所為。”

關逍道:“可有眉目?”

羅那顯嘆:“身體任何地方都無傷痕,我是仔仔細細看,都無任何可疑之處,實在是找不到眉目。”

一下想起發現第一個死者送給當地仙師別府的人,那邊人信誓旦旦的保證,一定會找到兇手,找出害人不淺的妖物,請他們放心。然後當時他們誰也沒有多想,此時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一塊,兩個人的目光對到了一起。

關逍移開一點,道:“可知有什麽妖物出手,是不留一點痕跡的。”

羅那顯想後,道:“仙師也知,強大到了一定地步的妖物出手,都可以不留痕跡。”

妖王,關逍又想到了妖王。

何默見他不語,心想:“該不會是又想到了妖王吧。”

索性何默道:“任何事,只要做了,就一定會有痕跡,細枝末節也不能放過,找不到就是不夠深入。”

羅那顯:“……”

羅那顯看向惑山仙師:“仙師可有法?”

關逍走去他們從小山丘上帶回來的那屍體旁,蹲下,仔細看了他的眼、鼻、身,因為都是癟扁的,看的時候就跟捏着一張皮。

視線落到他的右肩衣裳上,關逍看到兩個淺淺的手指印。他和何默發現這人的時候,這人背着一捆柴,躺在後面的小山丘上,不過要擡他上馬車,他和何默把那捆柴給卸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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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砍柴時,身上難免不會落上灰渣土末,而這也恰恰讓那妖留下了線索。

何默也過來:“看出什麽了?”

關逍目不轉睛:“衣裳。”

何默順着他的視線看去,到底有什麽,這裏何默只看到了特別淺的幾道印,像是一只手抓着胳膊時留下來的。幾道指印還特別細,何默看看自己的手指,又拿起關逍的一只手來看,一雙手捏着一只手,關逍只感手掌的溫度愈加愈熱。

看好後,何默确認了一件事,這是一只女妖。可是男女對害人來說有什麽用呢。

關逍故作問:“看出什麽了。”

何默:“女妖罷了,知道男女有什麽用?”

旁邊站着的幾個小仙師天花亂墜的猜測着,關逍看了他們一眼,聲音頓時壓下去了一些。

羅那顯蹲在另一旁看,試圖想把眼睛挖下來看個究竟。到底哪不夠深入了?

關逍道:“并非無用,我們回去那個山丘看看。”

羅那顯也跟上去,何默關逍都想說不用了,奈何羅仙師把他要去的道理講得頭頭是道,那就去吧。羅仙師的焦急之情可算沒有了,二位仙師的到來真是讓他如逢甘露。

“……這我受寵若驚,應該您和這位何仙師坐在裏面,我來駕車,我來。”

關逍:“坐下。”

羅那顯挨着座位也不是,頭上馬車頂,站又站不直,他是很尊敬惑山仙師的,這讓他一個人坐在馬車裏面,簡直就是火燒着了眉毛。想說何仙師一起進來,可是一想,那不就是惑山仙師一個人在外面了嗎,再一想,不拉何仙師進來,他就一個人坐在惑山仙師駕的馬車裏,這真是……惶恐。

于是,他又想掀開馬車簾開口。

何仙師就探頭進來了:“羅仙師你坐好,我們駕的馬車是很穩的,不過出了姮州城門就不一樣了。那邊有山楂,你餓了可以拿着吃啊。”

羅那顯更坐立不安了:“哈……哈。”

一個人坐在馬車裏就夠驚吓了,還吃山楂,他怕他的臉皮是幾十丈的城牆做的吧。

.

天子城的仙師別府,柳輕水要罵人了。

他一連發出幾個白光靈傳訊,一一無人回應,不管是惑山仙師也好,還是何仙師也好,都無人回信。

發生這種原因,就只剩下一個可能了,那就是他們二人不在天子城,城外方圓百裏也無他們。這時,想要用白光靈和他們傳訊,得需要用更多的法術支撐,不然白光靈到不了他們在的那個地方。

白争聽完:“所以,你找我們來,就是幫你往白光靈裏注入法術。”注入法術傳向更遠。

柳輕水有求于人,笑道:“哦呦,你好聰明,所以……”

白争轉頭:“我們走,容聞。”

柳輕水拉着:“不不不,還不能走。”

白争:“路你建的,山裏霸王?我們想走就走。”

柳輕水保持和氣的笑容:“只是現在有一個小忙,想求白争白仙師和容聞容仙師,二位幫一幫啊,我雙手合十不勝感激呀。”

容聞笑道:“柳兄弟你太客氣,不就是法術嗎,來。”

白争咳咳:“你幹什麽呢,你給我過來。”

容聞:“……”

容聞想起什麽,容聞笑笑道:“那個柳兄弟啊,我們幫你,你有什麽報酬嗎?”

白争:“……”

白争心想這人是白癡嗎,什麽報酬。

柳輕水狠看一眼白争,轉張和顏悅色的臉,和容聞道:“你想要什麽報酬,錢財金錢還是想要個什麽修煉的法寶?”

容聞瞥一眼白争,柳輕水也順着他的視線,看一眼白争。

柳輕水:“你們想要什麽?直說。”

容聞又瞥一眼白争,白争要恨死這個豬隊友,幹嘛瞥他,說了不就完事?

白争抱臂道:“我們也要去。”

柳輕水:“去哪?”

白争:“你不是找何默嗎。”

柳輕水明白過來,自己和他們說了要用白光靈做什麽,不過他有些不相信,他道:“你們确定是要找何仙師,不是找惑山仙師?”

何默和惑山仙師一起出的島,傻子都知道他們二人現在肯定在一起。此番白争拉着容聞出島來,自是想跟着惑山仙師歷練的。但惑山仙師豈是誰都讓跟着的,他們當然要用一個特殊的方法過去。嗯,那就是找何默,找何仙師。

白争也不繞彎:“你說找誰,你不也是。”

柳輕水擺手力證:“我是找何仙師的。”

他真的是找何仙師的,他對何仙師的看法已經不同了。與其跟着外冷內熱的惑山仙師,不如跟着外熱內也熱,有趣十足的何仙師,互相之間還能開個玩笑,搭檔定不會枯燥。

再說,何仙師跟着惑山仙師,他這等于跟着兩個人,與誰說誰不羨慕?

容聞:“我們也是找何仙師的。”

白争現在想一頭撞上容聞的頭,他不是剛承認找惑山仙師的嗎。

不說了,既然差不多的目的,那就一起來往白光靈裏注入法術吧。

……

為了湊個整,幾個人往一縷白光裏多注入了一些法術,白争道:“八千裏的傳訊,我就不信到不了他們所在的那個地方。”

.

姮州外的小山丘,羅那顯坐了一路平穩颠簸的馬車,車一到地,馬上下車,難不成還讓人請不成。

關逍和何默先走來小山丘這裏,在這捆柴上,看了又看,望向被踩踏的草叢,兩個人走過去,草叢中的腳印實實在在是一個人的腳印,妖做事有那麽細?

兩人順着腳印往林中走去,越走越深,四周樹林茂盛,腳下許多坑窪不平。羅那顯後面走着,左右瞧瞧看看,若是不熟悉這裏的環境,怕是到這裏,怎個也得多繞個彎彎路路才能出去。

他有幸,曾經在這裏繞了兩日才出去。

順着深深淺淺的腳印,來到一條小溪邊,那人是從一條路走到小溪邊,又從小溪邊走出去,腳步就到這裏了。

溪水河邊的腳步伴着淤泥伴着水,但還是可以看到這個腳步到那個腳步,幾個錯落的腳步讓人聯想到一幅畫面。

何默不能損毀腳步,他在旁邊做了個正常往後退步的腳印,又做了個看到什麽往後退步的腳印。姿勢不太對,他又做了個看到驚吓東西退步的腳印,結果這個腳印,就與那幾個錯落的腳印相差不大。

何默道:“他應該是看到了什麽了。”

關逍和他想的不謀而合:“嗯。”

那妖就是在這裏作案嗎,很不對,他的那一路腳印是可以證明他是從這溪邊走到小山丘的,至于為什麽不選擇在這裏動手,可能是妖的某種習慣吧。總想先吓吓人,然後再吃了人。

何默道:“他為什麽會驚吓後退,那妖應該是從水裏猛一出來,既我們得知是女妖,女妖最會扮相,花容月貌的女子,誰會将她們當作妖物。”

正常人皆會認為這是弱女子,倘若碰到貪色的男子,對主動送上來的,可謂是來者不拒。一不小心搭上命,可謂是追悔莫及。

關逍點頭,道:“四個人有三人都是從水裏打撈上來的,小山丘死者卻是不同。”

這就印證了何默想的,這個小山丘死者抵住了誘惑,才有他走了一路的腳印。那腳印一般人可看不出那麽仔細的,與之,來到溪邊也不會這麽快。

何默道:“估計想換個作案手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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